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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汉广一见他在这里,哪还肯走。可及连忙到御膳房传膳,丰丰盛盛的摆了一桌子,碧罗芳草以及意云站在一边布菜。
用膳毕,又有人端来茶水点心,三人就坐在一起随意说著话,说著说著不免便说到册妃大典,夏季气道:“册妃就册妃呗,还搞出这许多花样。”凤妃笑道:“我以前也觉著这册妃大典是麻烦而且无用的事情,不过对於公子,我倒觉著是十分应该了。”白汉广也凑趣道:“这却是什麽原因?”凤妃掩嘴一笑道:“皇上怎麽倒问我,难道不知咱们这位夏公子心里转的什麽念头吗?有了册妃大典,普天同庆,与民同欢,无论贵族公候,还是平民百姓,也都可见识到贵妃面目,若哪天他再兴起逃走的念头,也不必皇上亲自出马了,只要一纸公文,言说有送回贵妃者,重重有赏,还怕全城的百姓不蜂拥而上呢,连画影图形都省了。”她此话一出,白汉广也乐了起来,道:“这话不错。”
夏季脸一红,对凤妃道:“你既如此聪明,便该想个主意助我逃走,也好减去一个威胁才是,倒反过来助他。”说完看向白汉广道:“你别兴头,我若要走,量你也拦不住,如今不过是看著你可怜,所以方留下来罢了,若哪一天我仍觉著闷,还是要走的。”凤妃忙道:“这可不行,我就得先想法子留住你,也好替我剪奸除恶。”
正说得热闹,忽见小灵子进来,神色古怪,参拜完毕也不说话,只偷偷朝夏季使眼色,白汉广越发气的牙痒痒,沈声道:“你这奴才可恨,有什麽话就说,信不信我先打断了你一双腿,再抛去池里喂王八。”一句话吓得小灵子忙跪了下来。夏季道:“你别吓他,倘上这样的恶主子,他也够背运的了。”说完温声道:“有什麽事说吧,皇上娘娘也不是外人。”
小灵子方站起道:“回皇上,凤妃娘娘,公子,才刚水云清过来了,说有一位公子的故人偷偷潜进宫来,在进贡的宫苑里找了公子好几天,後来撞到水公子那里,问清了,他只说找公子有急事,什麽事又不肯说,因水公子把他带在殿外,问公子怎麽办,我才来禀告的。”
白汉广道:“既如此,就把他带进这里说话。若不是看在小季面子上,他这就是刺客行为,理应治罪。”夏季瞪了他一眼,凉凉道:“要治罪,连我一并治了吧。”凤妃看见皇上脸色,不觉好笑,道:“说得轻巧,哪里就舍得了。”
正说著,只见水云清领著一人进来,夏季一看,不由站了起来,几步走上前道:“汤乙,你怎麽来了?难道白帆来多罗了吗?”一语未完,那叫汤乙的男子已泪下道:“夏季,白帆出事了,我过来就是想著找你商议,看有没有办法救他。”
夏季大惊道:“白帆怎麽了?他不是和你在一起麽?莫非皇帝知道我冒名顶替了他,又将他抓起来了?”那汤乙道:“不是这麽回事,芮柯最近不知从哪里出了个团体,专门掳掠美貌的男女,干什麽也不知道,白帆就是让他们掳走了,偏偏他们武功又甚高,我拼死相抗,反被打伤。如今我们芮柯已不知有多少美貌之人遭殃,我多方打听,依稀听说是叫一个‘奉天教’的组织劫走,准备祭天,贺锦现在正在芮柯国联络江湖上的正义之士,准备讨伐奉天教,你武功不低,又是白帆好友,所以我想著能否过来寻你去助我们一臂之力。”
白汉广在一旁冷笑道:“芮柯距此甚远,小季又不是什麽顶尖高手,缺他不行。只怕你是另有目的,想让他趁著此事离开皇宫吧?”话音刚落,便见夏季转头,沈声道:“是又怎麽样?告诉你,白帆出了事,我是一定要去的,你答应了,我办完事回来,和你举行册妃大典,你不答应,我纵出不了皇宫,也一头碰死在你眼前,我说到做到,你若不信,只管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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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汉广就是拿夏季没辙,闻言忙堆起笑容道:“什麽大不了的事,也值得动不动拿碰死这二字来吓唬我。小季你放心,我知道你是个仗义的人,朋友有难焉能不助,只是你武功也平平,能有什麽助力,倒是我带几个侍卫随你同去为好。一则救你的朋友,二则我也很久没有出宫了,正好趁此机会散散心。至於那册妃大典麽,就推迟几日也无妨,左右今年的好日子多。”说完转头对碧罗芳草道:“快替我收拾东西,再叫上青山碧水,云卷云舒四人,加上我,想必多厉害的人也不必怕了。”
夏季在心里寻思道:加上你做什麽,成日里养尊处优,半点功夫也无,加上去也是白搭。不过这话可没有出口,盖因他自认白汉广所说十分的有道理,自己武功比之汤乙,高不到哪里去,听他的话那个奉天教又是个极厉害的对头,多罗皇帝虽没有武功,但天之骄子,手下有能人无数,得他力助,自己便多了一分胜算,何况他也有意趁此机会再好好探探这将托付终身之人的品行,因此沈吟不语。
凤妃道:“皇上出去倒也没什麽,只是芮柯距此甚远,一来一回好多功夫的。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时日一久,国家大事怎麽办呢?”白汉广道:“无妨,两位文武丞相都是聪明沈稳之人,可把持朝政,著大将军监国,这三人对多罗和朕都是忠心耿耿。换句话说,就他们存有私心,三人互相牵制,也不能成事。更何况朕还有後著,断不容他们生异心的,你只负责把持後宫就是,朕回来重重谢你。”
凤妃道:“谁奔著讨你的赏,不过心里著实悬念罢了。”夏季也道:“汉广,凤妃娘娘说得有道理,你不必逞强,若怕我趁机逃走,我在此发誓,只要救出白帆,立刻回转,否则叫我万箭穿心……”话未完,白汉广已捂了他的嘴道:“青天白日的发什麽誓,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担心你,其实这也没什麽,多派几个高手跟著也就是了,不过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我说想时刻和你在一起,一会儿功夫都不愿分离。”
夏季心中一动,也不知怎的,就好像有什麽东西把身体里的所有空隙都填满了,眼睛酸涩起来,他怕被人看见耻笑,忙低了头,假装叱道:“胡说什麽。”凤妃在一旁笑道:“公子,这我可以作证,保准不是胡说,皇上从来不对人说这样话的,若是对我说一回,哪怕是胡说呢,死了也瞑目了。”她虽是笑著说的这话,但语气中的落寞失意,白汉广与夏季怎能听不出来,一时间两人都不知说什麽好。还是凤妃又把场子圆回来道:“事不宜迟,就别发呆了,皇上你也要召集丞相将军交待一下啊,这里我和碧罗芳草给你们收拾行装,今日天色已晚,就别出宫了,待明日上了早朝,再出发也不迟。”
夏季此时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回芮柯国,只是凤妃之言颇有道理,倒也不好十分的驳斥,只得泱泱答应下来。这一夜几个人通不曾睡,都有各自的事情忙著。夏季也和汤乙细叙离别後各自经过,一直商议到天亮。白汉广下得朝来,诸事已经齐备,除那四个侍卫外,凤妃到底不放心,安排了可及碧罗芳草跟著,夏季不知道,其实这三人都有点武功底子,不过较之青山碧水,云卷云舒相差甚远,当然更不能和白汉广相比了。
这里白汉广还要去辞太後,凤妃便趁机对夏季道:“论理咱们皇上是没有什麽不能的,但是此次路途实在遥远,他终究是天皇贵胄,只怕受不得什麽委屈,公子好歹多照应些。我知道你对他的气还没全消,你的性子又烈,保不准一路上不给他脸色看,只求你看在他是巴巴为你一路风波的份上,好歹容忍著些。”又对可及碧罗芳草道:“你们跟了皇上这麽多年,性子习惯都是再清楚不过的,务必要好好服侍,多多写信回来,勿让太後和宫中姐妹们日夜悬心。”众人都答应了。
稍顷白汉广辞过太後回来,几个人背上轻便行装,早有管理御马的官儿挑了几匹最好的汗血宝马在宫门外等待,因别的妃子都不知情,只有凤妃直送到午门外,看著他们行色匆匆的去了,半天後方叹口气,转回来对意云道:“替我打扫一间干净佛堂,我要日日烧香拜佛,祈求皇上和夏公子他们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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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夏季与白汉广等一路行来,说不尽的青山秀水。只是无限风光,他们哪里有心思观赏,又因几人除夏季外,无不是俊男美女,也不知惹了多少人羡慕的目光,夏季每每看到人盯著白汉广看,啧啧夸赞,他心里也不知什麽滋味,既觉得骄傲,心想这麽优秀的人却对我大有情意。又觉心里不快,暗道身为皇帝也就罢了,偏生了这麽一张惹祸的脸,恨的人牙痒痒。他也知自己心思不通之极,偏生控制不住。
几人骑的都是最上等的良驹,饶如此,也日夜不停的跑了一个多月,方到达芮柯国,虽说他们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也早累得乏了,汤乙便道:“大家都累了,不如先到菊英堂的分堂休息一下,顺便听听这一个月来奉天教有何动静再作商议如何?”夏季知他就是菊英堂的总堂主,自己的地盘上到底方便,何况现下也不是急的时候,看了白汉广一眼,见他也微微点头,方答应道:“好,汤乙你带路吧。”
待进了分堂坐下,早有分堂主连英迎了上来,彼此介绍过,分宾主罗了座,连英方禀道:“堂主,自你走後,奉天教越发猖獗,如今不止江湖上貌美之人被掳劫殆尽,就是那王公贵族,候门的千金公子,也不能幸免,如今芮柯人人自危,白日里街上亦无多少人走动,稍有姿色的男女都闭门不出,唯恐成为祭品。官府也多方围剿,只是俱都无功而返,更损兵折将,死了好些六扇门中人,就连神捕山鹰,也被……唉。”
汤乙和夏季都大惊道:“什麽,山鹰也遇难了?那可是六扇门中第一好手,其武功就算放眼江湖,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连英道:“可不是嘛,最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