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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散人乐了,啪啪啪连连鼓掌。“好好好!他最近在研究新菜,我正想尝尝去!”
上次和郝连东一别之后,南岳散人发现他住的小院里有他正在研究的新菜,所以每次都去偷了吃。有次郝连东碰上了,就说他的小院永远为他敞开,两人一来二去倒成了忘年交。
南岳散人时时忘不了郝连东的菜,但郝连东赋雪楼里的功夫忙得很,也不能老在自己小院里歇着。于是风月欣有时候就带着南岳散人去赋雪楼喝酒。郝连东一听说是风月欣来了,立刻就巴巴地从厨房跑出来,还附带几个新菜。
他美其名曰南岳散人和风月欣是来试菜的,掌柜的也不好说他什么。反正厨房里的功夫已经自成系统,雪花鸡又是早先做好的,余下的那些师傅能应付。
“风姑娘,尝尝这个,很清爽的。”郝连东手捧着一盘糕点,里面的糕点青翠嫣红做成了各种蔬菜的造型很特别。
“放着吧。”风月欣并没有接过,只是淡淡地说道。
郝连东一脸挫败,哦了一声把盘子放下。
南岳散人眯着眼喝酒正喝得欢乐,朝郝连东的脸上掀了一眼,道:“都一块喝了几次酒了,怎么还叫‘姑娘’这么生分,叫‘月欣’就行了。”
郝连东一听高兴了,撅着嘴“月”了半天,太兴奋了以至于还是没叫出来。
老道士多嘴,风月欣自然不高兴,不咸不淡地反驳他。
“你和郝连东很熟吗?作弊赢他的事情怎么不告诉他?”
“哎哎!你怎么说出来了?”
结果郝连东毫不介意地爽朗笑了笑,“我早知道了。你们走后,我仔细检查了你做的鸡,内力的温度和火力烹制的完全不一样。我就知道你一定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不管如何,都是方法,胜了就是胜了。”
他说的含蓄,也不怪南岳散人,倒是让散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端起酒杯。
“郝连啊,够爽快!我教你这个朋友!”
“干!”郝连东也不客气,碰了碰杯,就一干而尽。他夹起桌上一块酥皮鸭,却是放到了风月欣的碗里,“月月月呵呵,风姑娘,尝、尝尝这个。”
这人倒也有趣,和南岳散人交谈喝酒都是一干到底,说话也豪爽,可一跟自己说话,就结结巴巴,脸上还有可疑的黯色。
他倒是个单纯的人。
风月欣拿筷子夹了那块酥皮鸭,轻轻放到嘴里。
“不错。”
听到风月欣对自己的赞赏,郝连东难掩兴奋,拉了南岳散人又要干杯。散人当然高兴,立刻一起拼起酒来。
耳旁的喧闹,对风月欣来陌生新奇。这一个月来,她一直看着他们喝酒吵闹,本来的厌烦逐渐变成处之泰然。
也许,偶尔这样的小聚,也是不错
“小欣欣”
雅间的门口,修长的手指撩起了门帘,风月欣手里的筷子“啪”一声应声而断。
君天风流倜傥地出现在门口。
“小欣欣,一个月不见,你怎么跑这里来喝酒了?”
他手拿纸扇,潇洒风流一如往昔,而风月欣的额头,青筋暴突也一如既往。
第32章 醋海生波()
“你来干什么?”
风月欣发现了,只要君天一出现,她的自控力就彻底瓦解。而瓦解的速度因为他出现次数的密度而递增!
君天收了纸扇,一脸受伤。
“小欣欣,你怎么如此对我?让我好生伤心。”
一旁郝连东看君天对风月欣言语挑逗,不禁愤怒。高大的身体站起来,以护卫之姿站在风月欣身边。
“你是谁?怎么这么跟风姑娘说话?”
君天一进来,就注意到这个男人了。
身材高阔,比他还要壮出许多。可容貌却长得还算不错,居然坐在他小欣欣旁边的位子,这还了得?
当即也走到风月欣另一边,拿纸扇一指。
“你又是谁?”
郝连东一挺胸膛,“赋雪楼大厨,郝连东!”
“哦,原来是赋雪楼的大厨,怪道这里有这么多好看又香的菜了。”
“好说。”听君天突然赞许他,郝连东抱了下拳,面色缓和下来。但接下来一句,让他又拧起了两道剑眉怒视起来。
“也难怪连你身上都有菜味了。”君天鄙视地拿出扇子在鼻前扇了扇,身子更往风月欣那里凑近些。“小欣欣,还是我身上的味道比较好闻吧?”
风月欣听他出言侮辱郝连东,心里生气,但听他说这话,不禁想起上回他在风月阁里把她压着亲的事情。当时他嘴里的酒气全都在她嘴里,久久都散不掉。不禁又羞又恼起来。
她唰一声站起来,“老道士,走了!”
但一看她对面,还哪里来南岳散人的踪影。他什么时候走的?
“老道士?没有啊。”君天在房里看了一圈,“小欣欣,一定是你喝了酒眼花了。来,我送你回去吧。”伸手,就要去拉风月欣的手。
郝连东看得清楚,一掌把君天的手拍下,怒目瞪视:“休得无理!”
自己的手被人一掌拍下,君天的手背火辣辣地疼。“你才无理!你这无理之徒!我和小欣欣的事,怎么要你来管?”
“你非礼风姑娘!”
“这哪是非礼?我与小欣欣两情相悦,郎情妾意。不解风情!”
“你”
郝连东哪里有君天巧舌如簧,说不过他,恼羞成怒,一拳就打过去。君天身体轻巧闪过,两人一言不合,居然乒乒乓乓就在雅间里打了起来。
男人。
风月欣鄙视地摇摇头,自顾自下楼走了。
回到春满楼,风月欣还是没想起来南岳散人是什么时候走的。还有酒有肉,怎么君天来了他就不见了,好奇怪
“唔玉棠的手又白又嫩又软,是享福的手啊”
“道长说笑了,玉棠身在青楼,哪来享福之说啊?”
“道长道长,你别光顾着看玉棠的手,也看看柳叶的啊!”
“好好把手给我”
乓!
风月欣一掌拍开了海棠阁小楼二楼的房门,把房里的三人吓了一跳。
三人围桌而坐,玉棠正在倒酒。南岳散人正抓着柳叶的一只手,而柳叶,胸部大开,正坐在散人的腿上。
南岳散人被抓个正着,一时也想不出推托之词,只在那里干笑。柳叶从散人腿上下来,笑脸相迎。
“原来是月欣啊,上回我们发疹子还多亏你的药呢。正想着还没好好谢谢你,不如我们给你敬一杯。玉棠妹妹,你说如何?”
在风月欣来春满楼之前,玉棠才是花魁,所以对风月欣一直都是冷淡的很。她虚虚应了。“行啊”
“不用了。”风月欣拒绝,直接过去揪了南岳散人的耳朵。
“哟哟哟!轻点儿!轻点儿!”
“跟我走!”不管房里两个人的脸色,风月欣揪着散人的耳朵就出去了。
知道了南岳散人确实在认真教她,风月欣不再抱怨他让她“跳舞”,认认真真地学了。
有一天她去破庙,南岳散人难得地不是醉得还没睡醒,端端正正坐着等他。
“坐下。”
风月欣依言在南岳散人面前坐下。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她,“打开看看。”
布包里面,整整齐齐叠了几尺白绫。说是白绫,却有些像披帛,更像舞娘跳舞时候用的舞绫。雪白丝质,一看就是高级质料。展开来看,两头各用红线绣了一只飞天凤凰,翔云环身,非常精致。
“给我的?”风月欣问。
“嗯。”散人点点头。“这是取天蚕丝所织的雪绫,柔韧非常,非普通刀枪不可破。你拿着当兵器用吧。”
他脸上难得的严肃,视线一直都在月欣手上的雪绫上,眼底有难舍之色一逝而过。
“本门武功,重不在招法,不在兵器,而在两息调和之后的应用。所以门人根据自身特点选用兵器。比如你师祖天衣子惯用拂尘,你师伯玄青道人十八般兵器都用,而贫道则喜欢用掌。
你身体柔韧,体内两息调和之后异常柔和,故而贫道把这久藏的天蚕雪绫赠与你。莫要小看这柔软雪绫,你今后若能含气于胸,随意纵气,这柔软布绫也能成为杀人利器。”
说到这里,南岳散人忽然语重心长。
“月欣,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子。你体内气息柔和,应是个温情的性子。但眉间始终戾气未消,有时易生杀意。但有时候放别人一条生路,也是放自己一条生路。”
对此,风月欣不置可否,但南岳散人知她已经听了进去。他又将身旁一个包袱给她。
“贫道有事必须离开,这些书你好好研习,以你的聪慧自能有所囊获。如果顺利,一年之后,贫道自来找你。”
南岳散人看风月欣面上并无表情,不禁叹息。
“女娃,你真的不愿拜我为师吗?”
风月欣还是不语。
“也罢,贫道知你必有心结,名义不在么,这师徒情分倒是定了。”说罢,他起身,“好,贫道去了。”
风月欣送他至破庙门口,看他道袍飘逸,心里就觉得有些堵。
她忽然对着南岳散人远去背影跪下,咚咚咚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南岳散人听到身后响声,欣慰地捋了捋胡子,并未回头自顾而去。
风月欣见他远走,就回到破庙打开他送的包袱看。
里面一共有四本书。一本药经,一本毒经,一本机甲术,一本奇门遁甲。如果她能学成这四本书里的东西,那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绝非难事。但是她翻开里面的内容,艰涩难懂,她一个现代人连里面有些字都不认识,要想学会,还得下好大一番苦功。
但是毕竟有了方向,风月欣还是觉得收获不错,带着东西就回去春满楼了。
没想到回到春满楼,却赶上了一件大事。
回到春满楼的时候已经是午时,照理说楼里的姑娘都起来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