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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瑶又快步向前走了两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克制了眼底的泪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他离去。
明明都不想分开,却又无能为力,人活着,自己的命运无法掌握在手上,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忽然想起自己百无聊赖翻过的《诗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娘娘……”画扇在她身后轻声唤了一句,终于打破这悲伤的气氛道:“太子殿下这会儿应该已经出宫去了。”
刘玉瑶一时仓惶,扭头看向画扇,只见她眼眶红红的,不禁打趣说道:“你哭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光阴总是过的飞快,我现在还觉得和他成亲好像就在昨儿一样呢,你看,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
“娘娘……”画扇看着她一边说一边笑,还一边落泪,终是忍不住的,自己也哭了起来。
刘玉瑶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恍若游魂一般迈步向东宫的大门走去。
众人分开一条路来,然而她走了两步身形就有些晃动,没等画扇和焦嬷嬷冲上前去,五皇子李衡就率先一步将她搀住。
一旁的李律大惊失色,自觉不妥,扭头去看其余人的目光。
好在这也就是一瞬,焦嬷嬷和画扇就已经唤着她,将她簇拥在中间,并不停的嘘寒问暖。
在李衡向后退去的时候,李律悄悄的拉着他的衣袖,在这个哥哥耳边小声说道:“非礼勿碰,五哥,你一向都是谨言慎行的,怎么连这点道理也不懂?”
李衡现在也自觉失态,只是方才他的目光一直胶合在刘玉瑶的身上,只觉得她脚步虚浮,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冲过去了,完全没有去想那么多。
干咳一声,并没有回答弟弟的话,只是说道:“太子既然已经启程了,我们也各自回了吧。”
李律对一旁的四皇子李徇使了个眼色道:“四哥,骑马去?”
后者和他想到了一块去,哈哈大笑一声应下,兄弟俩看来是要去追太子的车驾了。
太子妃已经回去休息了,他们也不便打扰告辞,就直接各自回了。
李衡临走之前负手向那东宫看去,只见这巍峨一片宫室恍如一个缩小的皇宫一般,在那层层叠叠的楼阁之后,那个叫刘玉瑶的女子显然和这里是格格不入的。
他叹了口气,转而大步离开。
《冒牌太子妃》来源: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太子妃变了()
在太子启程第二日,太子妃腹中有喜的消息几乎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当然不乏有人在此之前就手眼通天,先一步知道的。
太子临走之前找了宫外的妙手神医给刘玉瑶看过,得到的结论和太医院的李太医一样,因为长期服用药物,她现在的身体非常不适合怀孕,不过既然已经怀孕,念在也还是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建议好好调养,将这个孩子留下。
这正是刘玉瑶的意思,所以李太医正式奉命安胎,一天往东宫跑一趟,显得无比殷勤。
太子走后就是重阳,重阳又叫老人节,因一国之君年事已高,宫里也像样的捧出几盆菊花来,热热闹闹的过了个重阳佳节。
听说只有当今天子,和几位门阀老者,当然刘升自然是必在其中的,以彰显皇恩浩荡,他作为一国之君并未将世族门阀忘记。
又过了十来日就立冬了,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早在重阳之前就已经开始觉得寒风刺骨,菊花早谢,这立冬的节气一到,便眼瞅着御花园里的梅树都一个个的打起了花骨朵。
这几日难得的天气好,没有大风,有的只是艳阳高照。
刘玉瑶用过早膳之后,画扇撺掇,趁着焦嬷嬷出宫办事,她们一起洗洗头发,在太阳底下晒晒。
刘玉瑶自是无所谓的,仔细算来,因为天气转凉,她也有几日没有洗头了,在宫外的时候半个月洗一次也不觉得什么,现在竟然一想就觉得头皮发痒,用老人的话来说,那就是头皮洗薄了,常洗是不好的。
可不洗,终归是忍不住的。
平日总是在室内煨着炭炉子洗洗,再烤烤火,焦嬷嬷在的时候更是将她看的严严实实,屋子里不能进一丝儿风,生怕着凉,现在她不在,两个年级相仿的姑娘就开始胡作非为起来。
廊下摆着一张贵妃榻,前头的杌子上放着一只竹木深桶,刘玉瑶躺在上上面,就任画扇挽着袖子给她擦洗着头发。
画扇搓了皂角在她头上,一边轻容的按摩一边说道:“娘娘觉得如何?重不重?”
刘玉瑶享受般闭上了眼睛笑道:“挺好的。”
“水凉不凉?要不要再加点热水?”
“还加,你要烫死我啊?”
“呸呸呸,童言无忌!”
“哈哈,我又不是小孩,你拿童言无忌来哄我!”
“娘娘肚子里可不就有个小孩吗,所以娘娘也是小孩。”
“焦嬷嬷要是在的话,肯定又得说你越来越胆大了!”
“是胆大妄为啊娘娘!”
“对!就是这个词。”
她笑着闭上了眼睛,跳跃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肌肤显露出一丝恍若透明的美感来,那长长的睫毛投影在眼睑之上,好像贴了两把小小的扇子。
昏昏欲睡间,依稀听到脚步声传来,她嘴角勾起,似乎和每个假寐的日子里一样,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那个男人正弯腰看向自己,遮挡住了一大片光阴。
他会笑着抚摸她的头发询问道:梦到了什么,笑的这般开心。
然而还没等她想好自己该回答什么,就听身边伺候的宫人齐齐行礼道:“林嬷嬷。”
画扇也停下手上的动作,对来人行礼请安道:“林嬷嬷。”
刘玉瑶睁开眼睛,眼珠子一转,果然就看到一位身着茄紫色宫装的老妇正笑盈盈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而那老妇一边笑着,一边也对刘玉瑶行了一个大大方方的礼道:“奴婢参见太子妃娘娘,娘娘洪福齐天。”
刘玉瑶又将视线收了回去,躺在那里岿然不动:“我在洗头,你有事吗?”
虽然她一脸的不待见,但显然并未激怒林嬷嬷,只见她仍然是笑容满面的说道:“娘娘这么冷的天怎么在外面洗头,仔细着凉啊。”
“我喜欢。”刘玉瑶撇嘴,哼了一声。
只听林嬷嬷又开口说道:“娘娘到底还是太纵容底下的人了,她们若是伺候的不得力,还不如打发了,重新给娘娘叫几个体己的过来。”
画扇等人听了赶紧屈膝讨饶,一声声说着知错了,不敢了。
刘玉瑶眼皮也未抬一下,只是有些薄怒的呵斥道:“你们都起来!这是我家,我说了算!还轮不到旁人来指指点点!”
林嬷嬷身形一震,再去看那太子妃,只见她仍然是躺在软榻之上一动不动,只是一向好脾气的她突然说出这么重的话来,还是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画扇等人有了刘玉瑶撑腰,自然是战战兢兢的站起来了。
轮到林嬷嬷面子上多少有点过不去了,她在宫中算是老人了,又是皇后身边的首席教习嬷嬷,平日后宫奴婢们都是由她统辖分配,当着奴婢们的面,被拂了脸面,脸上而已是青一阵红一阵。
只好屈膝行了一礼道:“是奴婢多言,太子妃娘娘到底是主子,对主子的话,奴婢自然是马首是瞻。”
刘玉瑶又冷哼一声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吧!到我这里有何贵干啊?”
林嬷嬷这才说起正事道:“皇后娘娘请太子妃娘娘和侧妃娘娘往凤藻宫一坐,自娘娘怀了身孕之后这后宫就没好好热闹热闹,借此冬至的机会,一来给娘娘和太子妃祈祷腹中胎儿健康平安,二来,后宫妃嫔正好可以再聚聚。”
“前几天不是再望鹤楼才聚过吗?”刘玉瑶可没忘记呢,她跪在望鹤楼下吹了两个时辰的冷风,差点没小产,再让她去,除非她是傻子。
然而林嬷嬷却是诚意满满:“皇后娘娘说了,之前望鹤楼的事情对娘娘多有偏颇,现在每每想起都悔恨不已,好在娘娘母子平安,借此机会,也想给太子妃道个歉,还望您能原谅。”
“原谅不敢当……”刘玉瑶话锋一转又对画扇道:“水凉了,你赶紧给我洗洗啊。”
“是,是。”
画扇手脚麻利的加了热水,打散了湿漉漉的长发继续给她洗了起来。
只听刘玉瑶又继续说道:“我怎么敢不原谅皇后呢,她既是皇后,又是我的姑母,现如今还做了我的婆婆,怎么算,我都比她低一辈,她说这话是故意让别人说我刘玉瑶不忠不孝吗?”
林嬷嬷脸皮一哂,干笑说道:“还是太子妃娘娘深明大义,只是您若是不去,奴婢也实在不好回去回话,太子妃娘娘就当可怜可怜奴婢?”
刘玉瑶也不看她,只是将目光放在那湛蓝的天空之上,朵朵白云好似那棉絮一般,在自己的眼前漂来荡去的,竟然做朵云彩都比人自由。
“林嬷嬷,你是打算威胁我了啊?你也许不知道,我刘玉瑶行事最恨别人威胁我!”
林嬷嬷又是身形一震,只觉得眼前之人似乎和以前大不相同了,这不同来自于哪里,她又说的不太清楚。
就好像一只原本就浑身是刺的刺猬,终于卸去了那一层厚厚的盔甲,将自己的利器暴漏在了敌人的眼前。
不难猜测的是,她那卸去的一身盔甲,就是已经南下的太子了……
“奴婢该死!”她立刻跪在了地上。
洗头的人照样不去看她,依然享受画扇的按摩。
林嬷嬷本以为她要效仿皇后,让自己在这青石板地上跪一段时间,没想到,只一会的功夫,她就又一惊一乍起来:“哎呀!林嬷嬷,你怎么跪在那里了呢!这要是让皇后知道了,我还能活命吗!”
言下之意竟是贬低皇后的心狠手辣了,林嬷嬷一直低着头,愧疚不已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