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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律听李徇说起过,太子的人马都留在了京师,此番南下,身边跟着的是刘家派的暗卫和死士。
“他们救了你?”
“是,据属下所知,跟在太子殿下身边暗中保护他的有多路人马,也都不同程度的遭受到了攻击,死伤惨重,好在太子殿下平安抵达江南,属下拖着一条小命,回来向殿下禀报!”
李律松开他的衣领,面色沉着冷峻,最后点了点头,看向那室内家具所投在地上的影子。
一向吊儿郎当的他也难得露出这样的表情,本该少年无虑的年纪,却显得老气横秋。
过了半晌之后,他点了点头道:“你先不要回去,你一个人势单力薄,很容易成为目标。”
“殿下英明!属下的这条小命算的保住了!”
“得了!不是我英明!是你没胆儿!”
“嘿嘿,被您瞧出来了。”
李律真有点先扪心自问了,怎么别人家的侍卫都一个个视死如归,不惧艰险,偏偏他家养的就都是些废物呢?也怪他平时太善良!
不过仔细想想,现在朝中仍然有不少人在和太子作对,就算母后和五哥都不出手,也会有一些臣子为了讨好他们而对太子动手。
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好时机,太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首先怀疑的就是洛清王。
自他的人从江南回来后,李律几次都想问问李衡知不知道太子已经到江南的事情,但每每看到这个兄长冲自己笑的一脸温和,如沐春风,他的问话就又说不出来了。
算起来,他俩是一母同胞,更该同仇敌忾一条心才对,可太子也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如何又是仇人呢?
此时的李律坐在御书房的桌案后头,看了一眼身边正笔走龙蛇的李衡,忍不住叹了口气。
上位者君父见状,咳了一声道:“老七,你叹什么气?”
暗道一声这个父亲倒是眼尖,李律赶紧嘿嘿笑道:“逃不过父皇的眼睛,儿子不过是突然想起上次父皇考校我们的情形了。”
他这么一说,另外几位皇子都向他看了过来。
李衡亦扭头看着这位七弟,白玉流苏荡在他的耳边,他英眸一敛,眉头紧蹙。
而那为首之人也似乎是想到了当日的事情,忍不住蹙紧了眉头:“你无非就是想趁机提提太子吧?”
李律抱拳拱手道:“这可不是儿子说的,父皇您说的。”
虽然一天比一天冷了,但是当今天子的起色看上去还算不错,比之以前好了很多,面色红润,说话的时候也不像肺里装着个风箱一样呼呼的出气了。
“上次太子醉酒前来,着实混账了。”那天子说着,又低头继续看着手上的奏折道:“不过你手足情深,还能念着他,朕很欣慰,相信太子也很欣慰。”
李律摸摸鼻头道:“那父皇,儿臣斗胆一问,三哥可有信件奏章回呈?”
“前几日上了一道折子,说是已经到了,还说了些江南风光,所见所闻,这一趟走了半个多月,他八成是在路上玩疯了!忘记自己要去做什么了!”
“不会的!”最小的九皇子李征已经脆生生的说道:“太子哥哥不是那么贪玩的人。”
“你懂什么?倒是会给他辩解!”当今天子冷哼一声,有点吹胡子瞪眼了。
七皇子冲着李征眨眨眼睛,示意她闭嘴。
小小稚子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要闭嘴,但也深知少说话对自己好的道理,便低头继续写着自己面前的字帖。
过了一会,那九五之尊忽然将手上的奏折往桌子上一扔,没好气的说道:“你们都回了吧,朕是年纪大了,将你们困在这御书房内,陪着朕这个老人家解闷,实则你们也都是贪玩的年纪,何必呢?”
“儿臣甘愿尽孝。”五皇子拱手说道:“父皇可是累了?”
“朕现在想一个人静静,你们散了吧,写的字留下,少顷朕会过目。”
“是。”众人起身,虽然对皇帝的态度表示怀疑,但能脱身离去,自然是求之不得。
一起出了御书房,李衡本在前面走着,却又停下脚步等上了后面正在和李征玩笑的李律。
景贵人派来的老嬷嬷将李征接了回去,李律只好无奈的摸摸鼻头走到李衡的身边。
后者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七弟,一边向凤藻宫走去:“你近日来越发胆大,好好的在父皇面前提太子做什么?”
“怎么不能提了?太子是奉旨南下办事,又不是罪人流放,我若不提,便都将他给忘了?”
“那也该分场合时间。”李衡又道:“上次父皇考校我们的时候,太子驾前失仪父皇没少生气,好端端的,你又去提这些。”
李律撇嘴,显然不打算回答。
兄弟二人并肩走了一会,他又问道:“你知道现在太子在哪里?正在做什么吗?”
李衡没有说话,只是负手扭头看他。
穿堂风由这深邃甬道吹过,湛凉入骨,然而却不敌李衡现在心里的温度。
“怎么?我若说不知道,你恐怕不相信吧?吧相信我不会派人跟踪他?我若说知道,你恐怕又得生气了吧?生气我派人跟踪他。”
李律抬手摸摸鼻头,小心看了五哥一眼,继而又道:“你就当我没问吧,你不是要去母后那里吗?快去,快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就慌里慌张的向相反的方向跑去,显然逃跑是解决难题的唯一法则。
李衡也不拦他,只是看着这个弟弟的身影,他眉头紧蹙,只觉得心里好似堵了一块大石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做哥哥做到他这个地步,也真是无言以对了。
李律本不排斥去往中宫请安,奈何和李衡一番对话,深知有点对不起这个哥哥,便只能逃之夭夭。
出宫之后三两步登上自家的马车,正端坐在马车内的女子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被突然窜进来的他吓了一跳:“殿下怎么风风火火的?”
李律掀了车帘对这车夫说道:“去沈府!”
女子手上的书啪嗒掉在了脚边,李律捡起来递给她道:“连本书都拿不稳?”
第二百三十五章 故人相见不相识()
“连本书都拿不稳?”
那女子怔怔然道:“去沈府?哪个沈府?”
“这京中还有哪个沈府?自然是将军府的,我去找沈文华!”李律说着就将手垫在脑门后头,倚在了马车的内壁之上,慢慢闭上了眼睛:“不管怎么说,沈文华也得叫太子一声表哥啊。”
春生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去找沈文华必定也是为了太子的事情。
捡起掉下的那本书,她略有些犹豫道:“殿下往沈府去,还要带上我吗?”
李律眼皮都没睁一下的说道:“你镇日闷在府中也着实无聊,带你走走散散心也没什么,你若是担心自己的容貌会被旁人窥见可以挡一挡。”
春生犹豫说道:“我出来的时候没带面纱。”
李律这才睁开眼睛看向她的,似乎想看出点什么来,一抬手,已经将她那从怀中露出一角的面纱抽了出来。
“小爷有点奇怪,你之前不是说在府中总是穷极无聊,让本王出来的时候顺便带你散散心,哪怕是让你在马车里等着,怎么,现在要带去沈府,你就这么排斥?”
春生微微垂眸没有说话,半晌之后咬唇答道:“那便去吧,殿下多心了,这也不是排斥,不过是怯懦而已。”
不管是排斥还是怯懦,李律都没有深究,也没再多言。
去往沈府的路春生再熟悉不过,沈府的大门她更是烂记于心。
几次三番的在这门外徘徊,驻足半晌想要踏步进去,却始终鼓不起勇气,没想到今天却要由另一个人带着她进去,冲破她最后的底线,强迫她释放出所有的勇气。
“吁——!”车夫催马停下,转而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殿下,到了。”
“叫门去!”李律仍然是闭目小憩。
“是。”
小厮快步走下马车,只见沈府因为常年没有修缮的缘故已经有些老旧,朱红门楣上的红漆也已经剥落了不少。
门口两尊巨大的石狮子,彰显着官宦人家的门楣。
沈家一门忠勇,基本上都带兵在外,唯独一个沈文华,一介书生,被封了个干吃俸禄的小侯爷,留在京中。
小厮上前拍了拍大门,良久之后,这扇本不经常开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位老者询问一下,快步回去回禀。
这边小厮已经退回来道:“殿下,已经去请沈公子了。”
李律打了个呵欠睁开眼睛,一手撩开马车的帘子蹦了下去,继而又对春生道:“你进不进来?”
春生一只手刚挑开帘子,就被李律一把攥住,一个使力,将她从马车内拽了出来,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已经撞入李律的怀中,继而被他双手抱着放在了地上。
一旦脚踏实地的站住了,她总算稍微松了口气,在心口上拍了拍,露出面纱外的眼睛心有余悸的瞪向了李彻。
后者便好像顽皮得逞的儿童一般,笑的眉目弯弯。
二人拾级而上,刚进了沈府大门,就见管家带着沈文华快步奔了过来。
沈文华双手抱拳欲要行礼道:“参加七皇子殿下……”
“这里又没别人,你客气什么。”李律笑着在他的肩上拍了拍道:“走吧,咱们去说会话。”
沈文华惊疑不定,不知道李律此番前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转头吩咐管家道:“把门关上吧。”
“是。”管家快步去关大门,这边沈文华的目光又落在了春生的身上。
只见这姑娘身量苗条,恬静雅致,蒙着面纱,眉眼向下看去,微微低着脑袋,看似娇羞,但又胜却娇羞。
沈文华一时看的有些呆怔,不禁问道:“这位姑娘是?”
李律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说道:“自己人,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