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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晰帝又缓声说道:“平身吧,赐座。”
万福安早就先人一步,在帝王座下新加了桌椅,铺着明黄锦绸,并金泰蓝的杯碗,恭迎太子入座。
李衡这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拱手向帝王行礼。
主位之上的人点头说道:“太子回来了,见过太子了?”
“尚还不曾!”李衡说着又笑着对太子拱手道:“参见太子殿下,殿下既要回京,为何不早点知会我等兄弟,也好前去迎接。”
李彻懒懒的坐在那里,一手托腮,一边看着,眸光如利刃一般将他锁定,好像他要移动一分就能将他万箭穿心:“听说洛清王诸事繁杂,不敢叨扰,况且本太子才从鬼门关出来一回,万万不敢再泄漏行踪!”
这话看上去是说给李衡听的,实际上却是在借此向那帝王说明,自己此行差点回不来,还要多亏这位兄弟的照顾。
“哦?”李衡故作不解,反问他道:“殿下是路上遭遇了是麻烦?”
“真有点一言难尽,改日你我兄弟几个坐在一块,再详细说说。”
“好。”李衡拱手一笑:“今天确实有点不合适。”
本应该李衡坐的位置因为加了太子的座椅,就依次顺着向下推了一个位置,再有官员到场,脸上堆满笑容,热情洋溢,却在别人冷不丁的一提醒,看到太子之后,顿时就吓的三魂丢了七魄。
李彻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死在半路上的消息,不知不觉已经在这些文武百官中间传遍了!
礼部尚书江元早在太子之前就到了,此番一边看着太子,一边往皇帝身边走去,李彻冲他挑眉,似笑非笑,他却恍如看见了豺狼虎豹一般,赶紧加快脚步躲到帝王的身边。
江元朱红色的朝服被映照的有点发黑,与那帝王身上的明黄一对比,就显得相形见绌。
“陛下……”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子殿下回来了,这主持祭祖大典的事情……”
明晰帝端坐首位之上,看看太子,又看看李衡。
如今太子才刚回来,身边不免有些官员围拢在侧,太子在朝中人缘不好,也无结党之忧,这些人多是前来探口风的,至于是给谁探口风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再去看李衡,他端坐于案,笑而不语,眉目温和,愈发显得超凡出尘,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清心寡欲之人,却笼络了朝中大部分官员。
说是他们自愿追随也罢,说是他李衡有意为之也罢,只是由此就可看出他对储君之位也是势在必得。
所以每每有人让他在太子和李衡之间做出选择,他都不想选,却又必须得选。
江元见那帝王迟迟不开口,不得不再一次的提醒他道:“陛下……这大典的主持……”
“不变。”那帝王吐出两个字之后就挥挥手,有些不耐烦的将他赶走。
江元却一时怔愣,待慢慢从帝王身边走开之后才反应过来,他的回答和没回答就没什么区别嘛。
这所谓的不变,到底是继续让太子主持不变,还是说按照前几日商议的,由洛清王代替太子不变?
他这一路走下来,身边也围满了其他官员,纷纷叽叽喳喳的在问他:“皇上怎么说?”
“让谁主持?”
“太子回来了,是要让太子主持了?”
江元摇头,啧啧两声说道:“陛下就说了两个字。”
“哦?”众人眼冒绿光,等着他的回答,这李彻,李衡,都是两个字,要说太子和洛清王却是有一字之差的。
“陛下说了什么?”
“陛下说不变!”
众人也是一愣神,过了一会才和江元一样提出那样的疑问。
“这到底是怎么个不变法?”
“依我说,干脆就让王爷主持,届时皇上总不能临时换人!就算他要事后责怪,但今日祭祖大典已经体现出皇上对王爷的重视之处,还怕秋后算账?”
“对对对,王大人说的对!只要让王爷主持了大典,一切都好说,好说!”
“对!干脆就将错就错!就顺了皇上的意思!不变!”
众人说完,都眼冒绿光的看向礼部尚书江元,似乎在等他的定夺。
他却哭丧着个脸道:“若是皇上的意思是依照往年惯例‘不变’,诸位大人啊,那日后倒霉的可是我江元啊。”
“江大人受了责罚,我等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届时会帮大人您说好话的!”
“就是,到时候王爷也不会坐视不管啊!”
江元虽然在心中已将这些同僚腹诽千遍,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新年大礼()
“父皇。”在一片热闹的喧嚣声中,太子这两个字叫的最是脆生,不管是近的还是远的,都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伸长了耳朵,斜睨了眼睛瞟过来,看太子打算干什么。
主位之上的明晰帝身上披着一件大氅,面前热茶氤氲出一片雾气,萦绕在面前,显得朦胧虚幻。
他看向被众星捧月的太子说道:“怎么?”
只听李彻说道:“儿臣来的匆忙,差点忘记了一件事,也得亏底下人提醒才想起来。”
说完这话,周围干脆秉气噤声,齐齐看向了他与那位帝王。
“何事?”明晰帝蹙眉,对这位纨绔太子说出来的话似乎并不抱期待。
只见李彻以拍手,小安子快步上前,手上抱着一个红木匣子,精致而又艳丽。
李彻走到席间,拱手而笑:“此乃儿臣送给父皇的新年礼物,虽说有点早了,但既然都带回来了,还请父皇收下。”
“哦?”明晰帝胡子后面的的嘴角微微勾起,点头微笑说道:“太子有心了,是什么东西?”
李彻以挥手,小安子手脚麻利的将匣子打开,只见里面依次摆放着多种物品。
“儿臣初到江南之时,正逢荷败藕收,莲子饱满之际,当地藕农曾赠与儿臣新鲜藕茎数根以及新鲜莲子,这藕茎不好储存,儿臣便将莲子晒干,特地呈给父皇,也是那藕农的一番心意。”
匣子里的一份纸包里头确实是一小把莲子,不多,但是各个饱满莹润。
万福安笑呵呵的将莲子呈给明晰帝看,后者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拿起一颗莲子连连点头说道:“好收成,好收成啊。”
万福安知道他素来喜欢这些和民生有关的话题,连带自己也笑的喜不自禁:“是啊,太子殿下有心了。”
待明晰帝将手一挥,又匆匆将莲子送回了匣子之内,只听李彻又依次介绍道:“这第二件是壶酒,儿臣才往苏城去的时候,正值秋桂飘香,桂酒初酿,儿臣留了一坛好酒封存于桂树之下,来时匆忙,未能带来,只好取了一小壶来给父皇尝尝鲜。”
“这桂酒也无稀奇之处,难不成是你亲手所酿?”明晰帝接了万福安送上来的白瓷酒壶,揭开盖子闻了闻。
李彻果然笑道:“什么都瞒不过父皇,“儿臣本是不想供认的,免得父皇喝的不顺意反倒怪起儿臣来了。”
“就算不是你酿的,既是你贡上来的,朕喝的不顺意自然也要找你算账。”
“是。”李彻拱手而笑。
旁边已经有人开始腹诽:“哼,也不知他是在京中哪家小铺子里头买的莲子和桂花酒,到这里来糊弄皇上了。”
但他嘀咕了太子,要想糊弄还不止于此。
“这是江南百姓所收稻谷,儿臣特意将那沉甸甸的饱满稻穗带来给父皇一观,让父皇知道,今年南方依旧是钱粮满仓,依旧可以充盈七成国库!还有这冬日里家家户户所必不可少的鱼干腊肉,儿臣也都给父皇带来了,取那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之意。”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从明晰帝的表情就哭看得出来,他现在非常高兴,特别高兴,也是极为欣慰。
太子的一番话也让照遭百官对他刮目相看,忍不住都在腹诽,这话是他自己说的,还是有人事先打过草稿。
“好好好。”那一国之君虽然极为满意,但仍然不忘今日初衷:“只是今日祭祖大典的主持……”
“儿臣终是不负父皇所望所托,日夜兼程赶回来了。”李彻灿然一笑,在灯火阑珊之中,恍恍惚惚不甚真实:“此番南下,曾见羔羊跪乳,母牛舐犊,也方知子欲养而亲不在之悲恸,每每忆及往事种种,羞愧难当,只能遥向北方长安殿拱手作揖,告慰列祖列宗,拜见父皇母后,待归来之日,方能尽孝!虽是披星戴月,好在上天怜悯,成全儿臣,堪堪赶在祭祖之前归来!”
太子的这番话一说出口,百官众人无不对视一看,似乎已经是心知肚明——今天这大典的主持,只怕还是得归太子所有,这个太子,怎么突然之间变的这么会说话了呢?
明晰帝被他这一番话说的也是唏嘘不已,遥想太子年幼,乖巧懂事,丧母之后性情大变,自己对他也多有苛刻,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也冻羔羊跪乳,母牛舐犊之情了。
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他都说上天怜悯成全了他,让他在今日赶回来了,那他这个做皇帝的若是不能成全他,还有什么资格自称是天子?老天爷的儿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是储君,理当主持祭祖大典。”
“儿臣遵旨!”他拱手而笑,势在必得。
前庭烟花暴起,灯火辉煌,一片火树银花之中,刘玉瑶更衣完毕从房内走了出来,指着那些在漆黑夜幕之上铺散开来的烟花大声笑道:“好漂亮的烟花!前面一定很热闹!”
寻芳从房内追了出来,将一件大氅披在她的身上不由担心说道:“前方就算再热闹娘娘您也不该去了,您现在才回来,差点没把奴婢吓死!”
“怕什么,难不成我还不会来了?”刘玉瑶吐了吐舌头,又看向那些烟花说道:“真想去前面看看啊,寻芳,要不然你去取了你的衣裳,本太子妃……本良娣打扮成宫女的样子带你一起去见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