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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巾帕递到了她的手上,刘玉瑶接过巾帕一边擦手一边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
李彻将巾帕拿到一边去,将她挽起来的袖子放下,继而又将她头上的枯草摘下来道:“方才哪去了?这么大的风还到处乱跑。”
“去了园房。”刘玉瑶避开他手上的动作,自己放下衣袖,一边低头答道:“看到他们在种桃树,就要了一棵。”
“桃树?”李彻忍不住快要失笑出声:“你喜欢吃桃子?”
也不是喜欢吃桃子,只是这桃树与众不同罢了,但她却又懒的说,只是随便应了一声:“嗯。”
“以前也没见得你多喜欢,不过你现在怀有身孕,饮食口味多于旁人不同而已。现在想吃吗?着人给你弄一些来。”
天之骄子,一国储君,要吃桃还是很容易的,就算眼下冰天雪地没处去寻,但只要他一声令下,就算枯木也得逢春,开出桃花,结出桃子。
“不要!”刘玉瑶直接出声拒绝道:“我这棵是蟠桃树!和那些寻常的果子怎么一样!”
“蟠桃?”男人失笑出声:“蟠桃怎么就不一样了?你还特意弄了一棵种在房间里?等着结桃子吗?”
刘玉瑶看看那桃树,又看看李彻道:“就算不急着结桃子,放在这儿看也是好的,等到春天开花了,不比梅花差。”
男人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很对。”
“娘娘,奴婢热了杏仁酪,您趁热喝一点?”
寻芳适时插嘴,脸上笑容满面。
后者点头,在软榻上坐下道:“正好我饿了,刚才外面吹的好冷,喝一点,暖暖身子。”
“是。”寻芳下去,不一会就端了一盏杏仁酪送上来,又问太子道:“殿下喝吗?”
李彻摇头,随即在软榻的另一边坐下,将小几上的奏章一推,端了松子放在上头,一个一个的剥出肉来,放在刘玉瑶面前的小碟子里。
刘玉瑶一边喝着杏仁酪一边看着那些人栽桃树,取的是刚才从园房里挖的泥土,上好的紫砂盆。洒土栽树,再灌足了水,就等这里面的树生根发芽了。
一转头,看到碟子里的松子儿,她看李彻一眼道:“你不看奏章了?”
后者摇头:“也不急于一时。”
将杏仁酪碗里的勺子拿出来在嘴里舔了舔,舀了一勺子松子送进嘴中,香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
李彻看着她,见她连吃点东西都是这么的神情专注,不觉得岁月静好,愿永远都如今日这般。
年后皇上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往常还能遵照太医的嘱咐,服用药物,于饮食方面上心,但现下反而不愿配合医嘱,连药也不喝,这让伺候在帝王身边的人无不忧心忡忡。
早朝恢复之后,百官再见那一国之君之时已经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气色和年前大不一样,有时候早朝进行了一半,他就会凶猛的咳嗽出来,让人看了只会觉得心焦不已。
散朝之后,一国之君回到养心殿暖阁,便听宫人通报说道:“皇后娘娘到了。”
明晰帝眉心紧蹙,挥挥手,示意那人下去,继而抬脚进去。
万福安将门帘挑开,只见皇后正端坐内室软榻,见皇帝下朝回来了马上起身说道:“陛下……”
“嗯。”一国之君咳了两声,接过万福安递过来的茶盏喝了一口道:“你怎么这么早的过来了?”
皇后笑眯眯的说道:“不早了,今日惊蛰,陛下忘了吗。”
“哦……”那帝王双眸微微一眯,似乎在回忆什么,点头说道:“是了,惊蛰。”
皇后又微微一笑,招手道:“来啊,把补汤端上来。”
只见宫人端着一个小小的紫砂煲过来,皇后一手扶着宽大的衣袖,一手舀了一小碗补汤递给那帝王说道:“陛下请用,臣妾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去为陛下熬汤了,用的都是最上等的药材。”
“你们一个个都变着法子的来让朕喝这个东西!”
帝王扭过头去:“不喝!”
皇后面露难色:“皇上龙提欠安,怎么能不喝药呢?这喝了药才能早点康服务啊。”
“拿走拿走。”那帝王有些不耐烦的挥她。
皇后却依旧坚持道:“臣妾见陛下被病魇缠身也自觉惶恐难安,每日为陛下祈福诵经也不过都是些表面功夫,这要康复,还得靠陛下多喝药啊。”
第三百五十六章 后宫图谋()
“臣妾见陛下被病魇缠身也自觉惶恐难安,每日为陛下祈福诵经也不过都是些表面功夫,这要康复,还得靠陛下多喝药啊。”
“朕不喝药的时候反而大好,这喝了药就欠安了,你说朕还喝什么喝?也不知你们给朕喝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皇后听闻身形一晃,手上端着的汤碗也不甚稳当了,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臣妾可以肯定,在这宫中,无人不是祈求陛下早日康复的,陛下何必……”
“既然是祈求朕早日康复,那就赶紧把这药拿走!”
那帝王说着就推了皇后一把,这一推不要紧,直接让皇后一个踉跄险些歪倒,手上的汤碗也随即跌落,汤水泼洒了一地,琉璃盏滴溜溜的滚了几圈。
林嬷嬷好不容易扶了皇后,再去看地上的汤汤水水,忍不住便觉得有些可惜。
帝王看到这个情形反而是更不悦了:“皇后连个碗都端不住,也是欠安了吧?万福安!赶紧打扫打扫!”
“是……”万福安招呼了宫人进来打扫,不敢懈怠。
然而皇后呆站在当场一会,终于屈膝道:“那……臣妾告退了。”
“嗯。”帝王却是头也不抬。
林嬷嬷搀着皇后出去,才刚将帘子挑起来,就觉得疾风扑面。
这帝都的早春,风总是不小的。
皇后出了养心殿才觉得浑身冰冷,扭头看了林嬷嬷一眼道:“你也看到了,他这疑心病啊,好像比以前更重了。”
林嬷嬷不无担心的点头:“陛下讳疾忌医,以后可不知如何是好……”
“哼,那就让他这么耗着去吧……”皇后的目光在背对养心殿的时候一时间变的凌厉起来。
昔日结发夫妻,今日分崩离析,全因一个权字,多少人为了这个字兄弟阋墙,父子反目?
她心情沉重,一步步走下台阶,正看到五皇子带着随身的人往这边来。
皇后的脸上又堆满笑容道:“衡儿。”
李衡快走上前几步,抱拳拱手道:“母后。”
李衡白衣翩翩,风度依旧,眉目间温润如玉,让人看了见之忘俗。
这样一个公子哥儿,若不是生在帝王之家,一定也是那掷果盈车的风流公子,只可惜生在这帝王之家,作为她的儿子,那就要拼劲全力,力争上游。
皇后点头,笑看向他道:“你是来给你父皇请安的?”
“嗯。”李衡答道:“儿臣听闻父皇病情加重,不免挂怀……”
皇后赞赏的点头说道:“衡儿好孝顺,你父皇一定非常欣慰,只是本宫才从里头出来,如今你父皇喝了药,要歇下了,你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了。”
李衡有些错愕的看着母亲,只见她笑容不改,面色从容,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向都是这个母后怂恿自己多去父皇身边走动,怎么今日反倒……
他虽然疑惑,但也不敢问出声来,只好点了点头道:“是,那儿臣改日再来拜见。”
“衡儿陪母后走走。”
“好。”
母子二人迤逦向前行去,出了前庭,入了后宫,方听到皇后说道:“你父皇依旧是讳疾忌医,不肯配合御医治疗……”
李衡也随即皱眉:“这样下去……父皇的身子。”
“哼,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若是你父皇哪日龙驭宾天,没有传位诏书,这皇位……怎么算,也轮不到你啊。”
皇后说着,抬手抓住了儿子的手,一双眼睛紧紧锁定了他的,站在这冷峭的春风当中,神色肃穆冷静的恍如身边尚未抽芽的竹枝,戾色不改。
李衡点头应答,低声说道:“儿臣明白了母后。”
皇后又点头说道:“东宫那边,总得有所行动才行。”
“儿臣听闻太子马上就要回南方了,水利尚未根治,他又给父皇上了一道折子,全是自己对于南方水利的见解,听说父皇大加赞赏了一番。”
皇后又道:“那都是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皇上八成还想着逐他去往南方水利重地,现在只怕不会这么想了。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难道他不想在临死之前,儿女簇拥身侧?”
李衡听皇后这么说不觉身形一颤,赶紧四顾周遭,见只有风吹竹林簌簌作响,并无其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父皇兴许不是这么想的……”
皇后看他一眼,忽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一边缓缓向前走去,一边说道:“也是,他兴许不是这么想的,在他的心中,这江山天下,那就都得是他的,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也绝对不能觊觎!”
李衡低头应了一声,只听皇后又道:“他巴不得自己到了那一刻,你们都不在身边,将这万里河山带到地底下……”
李衡便又叹了口气,不接话了。
皇后抬起手来,指甲上的镶金护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手指一掐,将面前拦路的竹枝咔嚓一声掐断,精致的眼角高高上扬道:“太子不可久留……”
李衡疑惑的看向了她:“那就不待太子南下……”
“衡儿,做人也切不可急功好利,这点耐心,还是要有的。”
李衡却摇头说道:“早先是我失策,太子一旦离京,反而更加不好对付,有太多的不可把握。就比如昌平郡方家一事,不仅没能让太子落马,还让他得了一位智囊客,儿臣实在有点不放心再放太子出去,届时儿臣在明,太子在暗……他留在京中的人马要对付儿臣就容易的多,儿臣要对付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