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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出去!”一国之君的手又在软榻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滚!”
一个滚字顿时让皇后面红耳赤有点下不来台面,贤妃冲着皇后冷哼一声,率先大步走了出去。
一出寝殿,外面早春暖风扑面而来,吹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浑身舒泰,倒是也终于能一吐胸肺之中夹杂的郁气,贤妃心情大好。
她接过宫人递上来的巾帕,擦干了眼泪,回头冲皇后莞尔一笑:“皇后娘娘怎么也出来了?多在陛下身边陪陪,陛下说不定就好了呢。”
皇后见她笑颜如花,也算是第一次与她撕破了脸面:“你倒是会演戏。”
“臣妾听不懂皇后娘娘说的什么。”
说着便扶着宫人的手屈膝告退,一路向外走去,裙裾翻飞,恍如一只暮春三月的斑斓蝴蝶。
蝴蝶儿飞啊飞,刚出了拐角处眼睛就是一亮,只因她寻见了自己魂牵梦萦的一朵花儿。
那朵花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李彻和一众皇子皇孙。
太子李彻似乎才从朝上下来,身着明黄蟒服,绣有精致暗纹,金冠墨发,浓眉俊眸,在众多皇子之中最为扎眼。
其次就是五皇子李衡了,已是亲王的他依旧如往昔一般行事潇洒,轻衣缓带,眉目温和,恍如一块光滑暗自流动的宝玉。
一群人行至跟前,给贤妃行礼问安,贤妃又故作忸怩的落下几滴泪,可算把几位皇子的心拉的往下沉了一沉。
再往寝殿去,又遇到皇后等人,也是一番问安。
皇后道:“你们来的正好,陛下这会儿正心烦,你们多陪陪陛下说说话……”
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是只看着洛清王李衡,李律昨天是见过这位帝王的,连忙问道:“母后,父皇到底如何?这拖拖拉拉两三年了,太医也到底说不出个理所当然来。”
皇后无可奈何道:“太医说陛下是积劳成疾……”
“那便让父皇不要操劳就是,这满朝文武,我等兄弟,都是吃白饭的吗?”
皇后忍不住蹙眉轻声呵斥他道:“你这孩子,懂个什么,尽在这里说些胡话!”
李律讪讪闭嘴,只听太子又道:“你们还要继续聊聊?”
李衡道:“还是先去探望父皇要紧。”
众人依次进了寝殿,在外室恭候传召。
万福安出来的时候却摇摇头道:“陛下眼下歇下了,诸位殿下可自行离去。”
李律道:“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着父皇醒来,昨天父皇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连早朝都不能上了?”
《冒牌太子妃》来源:
第三百六十一章 夫妻生死相随()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着父皇醒来,昨天父皇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连早朝都不能上了?”
万福安无可奈何的叹气,只轻声说道:“有劳七殿下的一片孝心,皇上昨晚突感不适,今天早上要起身,就已觉得费力。”
只听洛清王也道:“父皇病症,到底是何症状?”
“时而咳血,时而觉得身体乏累,腰酸背痛,时而又觉脏腑疼痛,头痛欲裂,老奴说的也不过是常见的。陛下每每有所不适,都是各处病症一触即发,何止老奴说的这些。”
众人心下一凉,也都纷纷坐下,表示不肯离去,要见到皇帝方能放心。
万福安只得命人上了茶盏,让他们等候。
太子坐在圈椅上,手上玩弄着一只盖碗,沉默不语就是不说话。
洛清王于一旁询问他道:“父皇此番病发,太子殿下应该也不急于离去了吧?”
太子抬眸看他,尚未答话,就听七皇子朗声说道:“这是自然,太子殿下是储君,父皇抱恙,为君,为臣都不该在这样的关口远离榻前,若是离去,岂不是那不忠不孝之人?”
李衡点头道:“正是如此,早先还预备着送太子殿下南下,父皇这就病倒了,说来也巧。”
李彻看他一眼,依旧是不说话。
而另外几位皇子早已眼观鼻,鼻观心,各个心中已经胡乱猜测起来。
洛清王说这么多,弄的好像父皇突然病重是和太子有关一样,可太子就算平日里张狂不羁,也总不至于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啊。
不过太子没能南下,倒是让洛清王一党郁愤难平了吧。
明晰帝倒下之后就一直浑浑噩噩,不知自己身在梦中还是梦外,几次三番将脚踏入了鬼门关,却总觉得有一片不甘心,又收回了脚,回头看看身后的广袤天地,总觉得那江山万里从今以后不在他手,愤恨不已。
他转身往回走,听到有人轻声呼唤他道:“陛下。”
那声音甜美娇俏,定睛一看,却是活泼可爱的一个小姑娘,鬓发簪花,一双漆黑的眼珠子灵动有神。
他松了一口气道:“朕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太子妃啊。”
“陛下眼睛花了不成,我是你的妻啊。”
这灵动可爱的小姑娘往前跑了几步,待近了却发现她却并未簪花,而是戴着重重厚重凤冠,身着锦绣凰服,双手交握与小腹之前,微微一笑,温婉大方,只是那双眼睛已经不复年轻时的活泼。
明晰帝感慨万千:“朕以为你再也不肯见朕了。”
“我是你的妻,当初成亲的时候许过诺言,生死相随,生无法常伴共枕,但愿死后能与陛下同穴。”
明晰帝点头:“你的棺椁就在朕的陵寝之内,朕百年之后自会前去与你相伴,好使你不必寂寞。”
那女子又咧嘴一笑,眸光阴恻恻的使人后怕,她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枚虎牙,双目血红道:“陛下,没有百年了。”
“嗯?”一国之君将手背在身后看着她:“你说什么?”
“陛下这就跟我走了吧,远离世俗红尘!”
“放肆!”他大怒:“朕还有江山社稷!岂是你说走就说走的!”
“便是这江山社稷让你我夫妻二人阴阳相隔,还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妇人之见!”
“我只要夫君,只要儿子,这便是我的江山!我的社稷!”女人说着上前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跟我走吧陛下!”
“你松手!”照理说他是一个男人,力量远在这女子之上,奈何一番拉锯,居然挣脱不开。
那女子看似没有使力,却拉的他只能往前走去,他看着那黑黢黢的前方,心生恐怖,欲要止步,双腿却不听使唤。
他大声呼救,却无人前来救驾。
前方女子回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那双灵动的眸中竟然流出血泪,身上所穿赫然是她下葬时候的皇后朝服,金钗冠冕早已生锈斑驳,锦绣华服也都褪色破碎。
“走啊陛下!”
“来人!来人!”那一国之君惶恐不已,惊骇大叫:“来人!来人啊!!”
“皇上,皇上!”万福安焦灼的在他耳边呼唤,一只手还不忘犯上,轻轻的在他脸侧拍了拍,一叠声的呼唤道:“皇上,皇上,老奴在这里呢。”
明晰帝缓缓睁开一只眼睛的缝隙,隐约可见明珠辉煌,明黄锦缎,还有万福安的这张老脸,知道是自己的寝殿,剧烈喘息,身体起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眼睛一闭,却是再也无法看到那人,只剩下一片黑暗。
耳边传来宫人急促的脚步声,太医号脉,一番忙碌之后,万福安又道:“陛下,该喝药了。”
这一次,他没反抗,只是任人扶着,在汤勺送到嘴边的时候,他微微张嘴。
已经尝不出药的苦味,也闻不到药的浓烈,只是觉得自己必须得喝,兴许喝了还能有一线生机呢。
药汤撒了出来,沿着听到唇角下滑,一只手拿过巾帕,轻轻的在他嘴边擦拭,再温柔不过。
他终于再次睁开眼睛,却见这拿着巾帕端着药盏的人就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侧,低头敛眸。
那人额头饱满光滑,眉目英挺狭长眼波灵动,鼻梁颀秀,双唇红润,似乎微启檀口就能看到那可爱的一对虎牙。
一国之君忽然惊叫一声,一把将那近距离的药盏,还有那人手上拿着的巾帕推开,但听噼里啪啦一阵响,药盏打翻在地。
万福安等人惊惧交加,一起跪在地上求饶。
然而一国之君再定睛看去的时候,只见坐在自己床边的竟然是太子李彻。
他正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漆黑的眼底似乎有几分受伤。
直到万福安等人不停扣头,他才起身也跪在榻前,自责请罪。
明晰帝的胸膛一边上下起伏,一边指着太子道:“你,你是谁!”
李彻茫然看他:“父皇……”
万福安战战兢兢道:“皇上,这,这是太子殿下啊皇上。”
“儿臣李彻。”
“李彻……”一国之君点了点头:“你是太子?”
“是,父皇。”
他便又似松了口气,慢慢闭上眼睛,似乎一瞬间老态龙钟,而这罪魁祸首却是刚才那个似真似幻的梦境,在梦中,他一路奔袭躲避,终究还是没能逃出生天。
没想到出了梦魇,那梦中之人却好似如影随形。
她死了,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但是她留在这个世上的影子却在时刻的提醒自己,是你害死了她,你欠她的,这一生一世,来生来世都不能归还。
万福安见那帝王又沉默不语了,赶紧招呼宫人将地上的东西都收拾了,再奉上新的汤药去喂他。
只听明晰帝道:“都起来吧。”
“是。”
众人起身,没想到那帝王却冲太子招招手,后者走上前去。
“坐。”帝王在身边的位置拍了拍。
李彻不敢,直到他又拍了拍,方在那里坐下。
只听明晰帝说道:“你……近日都在忙些什么?”
他每日上朝议政,下朝请安,都一丝不苟,好像也并未行什么蒙蔽天听之事吧?他怎么还不知道自己每天干了什么呢。
想了想只得说道:“儿臣在准备南下事宜。”
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