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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来人不是旁人,正是百官之首刘升。
刘升个头不高,加之年龄大了,身形更显佝偻,脸上皮肤松弛,一双鹰眼凹陷,微微笑起来的样子让人觉得发毛、
“年纪轻轻,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大的火气呢?”刘升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黑白尚未有定,太子仍是太子,你们一个个在这里编排他,也不怕惹怒了储君?”
刘升这话一出,已经有人背地里交换了几个眼色。
以前常有人觉得刘家自从嫁了个孙女当上太子妃,就偏离中庸之道,有投靠太子之嫌,但猜测始终是猜测,一直没有定论。
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似乎就是明明白白的跟大家宣布,刘家是认可这个储君,认可这位太子的一样。
“都别杵着了,进殿,进殿吧。”刘升一挥手,继而背在身后,抬脚登上清泰殿前的台阶。
大理寺卿周文胜连忙跟在了他的身后,一边小声说道:“相爷,昨日听闻太子一事,下官就前往府上拜见,奈何底下人说相爷歇下不见客,所以有句话一直没来得及跟相爷说。”
刘升微微笑道:“你也知道,如今多事之秋,我恨不得称病不朝,府上来往人多,容易被有心之人起疑。”
“下官明白。”
“你说吧,所为何事?”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下官找相爷主要还是为了周从礼一事,他被猪油蒙了心,为一点眼前利益自以为是,下官也着实为这个表弟感到羞愧!”
刘升脸上依旧是带着风轻云淡的微笑,并未表态。
周文胜赶紧跟上他的脚步说道:“虽然深知他罪该万死,可他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小儿,所以……想看看相爷能不能网开一面?留他一条性命?”
“文胜啊……”刘升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走一步看一步。”
周文胜在朝中虽然恪守中庸之道,但因曾是丞相的门生,所以一向对他言听计从,有话直说也从不遮掩。
今天他仍然是直来直去,却没想到刘升先跟他打哈哈了。
也并非刘升不想给他一个准话,只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把握,这次太子被捕还有没有出来的可能。
若太子不能出来,那周从礼必然是功不可没,加官进爵也是指日可待,若是太子出来了,周从礼欺君大罪,只有死路一条。
周文胜一愣神的空当刘升已经带了百官进入清泰殿中,但听内监总管万福安一声高呼道:“上朝——!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山呼万岁,一国之君身着厚重的龙袍走上清泰殿龙椅宝座前坐下:“平身。”
“谢万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底下几位官员忍不住对视一眼,似乎都在等着谁出面跟皇上提太子一案。皇上不提,他们也只能假装不知道,以免惹祸上身。
“启奏陛下!”四皇子突然出列,拱手说道:“儿臣敢问陛下太子一事,该当如何处置?”
明晰帝微眯双眸看着眼皮底下这个儿子,面无表情,无人能猜到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清泰殿中一片寂静,百官大气不出,都在等着接下来事情会如何发展。
“你觉得,该当如何处置?”那一国之君终于开口。
“儿臣不敢妄言。”四皇子又赶紧说道:“太子殿下已经在天牢中呆了一夜了,是否该移交大理寺,由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审理?”
“你既然都为朕考虑好了,还问朕做什么?”明晰帝沉声问他。
后者赶紧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再次说道:“儿臣不敢!”
“哼!朕看你没什么不敢的……”他也知晓这个儿子和太子一向亲厚,上次龙袍一事还是丽贵妃出面解决,若是太子谋反一事坐实,只怕他和丽贵妃也脱不了干系。
“太子继续收押天牢,禁止任何人前去探视,此事交由大理寺和洛清王共同审理处置!”
骤然被点名,洛清王李衡和大理寺卿周文胜赶紧出列应答。
“报——!”忽闻殿外内监高声叫道:“启禀陛下!塞北百里加急直呈陛下!”
百官都看向那封赶巧不赶早的书信,只听万福安道:“呈上来!”
信使赶紧上殿,将身上背着的竹筒取下,从里面掏出一份卷轴交给万福安,再由他呈给皇上。
皇上看了信的内容之后便变了脸色,又递给万福安道:“给他们瞧瞧。”
万福安不敢懈怠,赶紧将信呈给诸位大人,他自己也小小的瞄了一下,这确实是沈苍勤的亲笔信。内容无非是听信奸佞小人之说,皇上受到蒙蔽,坐立难安,先修书一封。
他并未召沈文华前去塞北,也没有向京中祈求粮饷支援,塞北并无战事,兵民都在休养生息,让陛下放下心来。
并且还说千万不要啊让小人当道,蒙蔽圣听,冤枉好人。
第四百二十六章 寻找突破口()
这冤枉好人不是指别人,当然就是指太子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太子证据确凿锒铛入狱之后才来,这封信并非是拯救太子于水火的救命信,反而成了催命符。
所以刘升一看着信,一向风轻云淡如他,也变了脸色。
沈苍勤八成是收到太子的信询问他是否要粮饷一事,他就已经写了这封信快马加鞭的送到京中。
而这信既是加急,万万不会在路上耽搁到现在,可见有人从中作梗加以阻挠,就等着太子入狱之后,坐实太子和沈苍勤联手谋逆之罪。
“此事,谁也不必再说!”一国之君抬手阻止欲要张口的七皇子李律:“朕还没有老糊涂,老五与大理寺先着手调查,有什么进展不必隐瞒!”
“是!”
清泰殿中气氛显得有些沉重,那位帝王平日生气的时候也带有雷霆之怒,然而除了他昨天被气的病发之后,今天所看却是一切正常,并无大恨大怒之色。
“敢问陛下,沈将军一事……”有人趁机落井下石,提起了沈苍勤。
“是啊陛下,不管殿下有罪无罪,都不该听他一面之词,沈将军人在塞北,凡事都不好说啊……”
明晰帝沉声道:“即刻召沈苍勤归京!不得有误!”
李衡的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
只听兵部尚书马上问道:“军无大将不可!若是沈将军归京,胡人来犯可如何是好?”
“那你是打算举荐何人前往边塞做为大将?”
兵部尚书毫不犹豫的说道:“微臣以为,沈将军长子足以堪当此重任,沈小将军在边塞戍军多年……”
“你住口!”那帝王忽的一怒,在龙椅上重重拍了一巴掌:“我泱泱大宸难道还没有一个能统军的将领了?”
“陛下息怒!”兵部尚书马上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整个人都是浑身发抖。
这边朱晚照一声冷哼,没好气的看了那兵部尚书一眼,这戏演的可真够逼真的啊,现在他一副怯懦的模样,等出了这清泰殿不知要多得意了呢,替自己的主子除了沈苍勤,也能为他解决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呢。
沈苍勤一旦离开塞北,接班的必然是他长子,但他若真想谋逆,他离开塞北又有什么用,沈家依旧掌控大局。
但他关键时刻举荐了沈家的长子,这只会让那位帝王下定除去沈家的决心!
“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去办!”明晰帝指着兵部尚书道:“朕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藏的什么私心,若是所举之人有违大局!朕便让你去塞北给沈家充军去!”
一句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你给我听着,你要是安排去塞北做将领的人和沈家有什么瓜葛,那我就让你尝尝每日每夜在沈家人的余威下寝食难安是什么滋味!
兵部尚书哪还敢胡说,一个劲的扣头说着是是是。
这个早朝很快结束,从早朝开始到结束,丞相刘升都没说什么,这让朱晚照有些看不透他,也有些着急。
下朝之后本想问问刘升到底是什么个意思,难道就这么放弃太子了?
然而刘升的身边围绕着一众官员,似乎都在询问如今朝中格局,只见这位老人笑眯眯的,偶尔答上一两句,看上去倒是气定神闲的。
“外公,外公留步。”听到洛清王李衡在叫自己,刘升赶紧抱拳道:“不敢,不敢。”
李衡翩翩风采美少年,走至他的面前,岁月让爷孙俩的对比明显了许多。
只听他抱拳说道:“父皇将此重任交给小王,不胜惶恐,唯怕有所闪失酿成大祸,还望外公今后能不吝赐教。”
这话一方面是在试探刘升对太子谋逆的态度,另一方面则是想加深爷孙俩的感情,显得自己与他亲厚,对他重视。
然而刘升却将双手一拢,一边慢悠悠的走下台阶,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哎呀,微臣老了啊,有些事情也都是力不从心了……更何况,这查案办案,老夫从来都不擅长。”
李衡又道:“那您老人家就没什么要嘱咐小王的?”
“如果你真要学习啊,可以跟朱大人好好学学。”
说着就指向一旁心事重重的朱晚照,后者一愣,指指自己,打着哈哈道:“不成,不成,我不成,他们可都说我是酷吏呢,若是跟了我学,还指不定学成个什么呢。”
一群人哈哈笑了起来,刘升也笑道:“多跟朱大人学学,取长补短,没有坏处。”
李衡虽然知道朱晚照是太子的心腹,但当着刘升的面,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笑眯眯的应下。
下朝之后他照例去给皇后请安,将今天朝上的内容以及自己和刘升的对话都说给皇后听了。
皇后连连点头说道:“你做的好,如今我们解决了太子这个心腹大患,也可以松半口气了。”
李衡不解:“那另外半口……是要等到太子彻底被废?”
皇后笑着摇头,她精致的眉眼带着岁月的沧桑,却因为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