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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笑了起来,似乎当今天子的这种做派就是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
“不过父皇想的也没错,兄弟中这么多人,哪个不是为了他的皇位而来的,就算是大哥那样避世深居的人,将皇位给他,他比谁要的都快,这已经不是要不要皇位,而是想不想抢的问题了。
皇后点头,缓声说道:“你应该知道的,皇上不喜欢锋芒毕露的人,若说太子长久以来就是在假糊涂,那么他其实是个真聪明的人,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再容他于世了,太子不能留。”
李衡点头,将皇后推进花厅之内,宫人将她们身后的门关上。
见皇后欲要起身,李衡赶紧以手搀扶着她,带她走到榻前坐下。
皇后又继续说道:“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就连本宫都看得出来,他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还是太过自信,不相信自己正值壮年就药石无医,也不相信自己的皇位会落到旁人手上。”
李衡蹙眉道:“父皇病的蹊跷,他的身子似乎在太子入了大理寺之后就病的更重了,以前没发现父皇有什么隐疾啊。”
皇后道:“他那般一个心思缜密之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病的蹊跷?谁又能左右他生不生病呢?就算是他身边的万福安,想要对他下手恐怕都有难度吧?”
李衡点头表示了然,继而又说道:“母后是觉得父皇……”
命不久矣四个字,母子俩彼此间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皇后点头:“所以说,太子不能再留了,以你父皇的性格,到死,他都会把皇位攥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所以,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就只有太子李彻,到时候你我母子就沦为阶下囚,俎上肉了!”
李衡点头表示明白:“之前太子在大理寺的时候,就不该对她有所心软。”
皇后叹口气:“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后悔也没用了,你就不要回头去看了,万事都要往前看。”
“知道了,母后。”
皇后赞赏的点点头,继而又问他道:“律儿没来?”
“他……他有事,所以让我代他向母后问安。”
皇后低低叹了口气:“律儿比你小不了几岁,但却不如你行事稳重,想来你兄弟二人也老大不小了,府上虽有侍妾,但也没个正经的皇子妃,总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李衡一愣,看向面前端庄优雅的一国之母,似乎有点犯难,不过还是孝顺的点点头道:“那母后是什么意思?”
“你就没想过成家立业?”
李衡道:“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成亲,怕是会分心吧。”
皇后摇头:“你方才所说,你外公在朝堂之上赞赏了你的计策,也不一定他就是故意想让皇上对你有所猜忌,他向来刚正不阿,说不定也是打心眼里赞同的。”
“难道母后是想让我与刘家联姻?”
皇后点头:“刘玉瑶这颗棋子却是不能用了,待本宫再送一颗棋子进东宫去,除掉太子,你与刘家联姻,以后的皇位必然是你囊中之物。”
一想到与刘家联姻,五皇子李衡的眼前就浮现出刘玉瑶的音容笑貌来,不管是当初在宫外所见,那个大家闺秀规行矩步的她,还是在宫中所见,那个步履匆匆,爬高蹦低的她,都是那般深入其心。
尤其是想到她一颦一笑,一双漆黑的眼睛好像能滴出水来一般,霎时就觉得自己好像能沉溺其中了。
“衡儿!”皇后突然抬高声音道:“你发什么呆?难不成是心里已经有意中人了?说说,母后给你参谋参谋。”
意中人……若一定要定论一个的话,那这个意中人就是刘玉瑶吧……
第一百一十章 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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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李衡微微一笑,温文尔雅:“全凭母后做主吧。”
皇后听闻,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我二哥去时还留下一个女娃儿,比玉瑶要小一岁,如今也到了婚嫁之龄,虽然她不不比玉瑶,有你外公贵为丞相,又有父亲在朝为官,但正因为孤儿寡母的两个人生活,才得刘家族中长老的关怀,若是能嫁予你为妻,刘家上下必然极为重视。”
虽然刘家是自己的舅家,人常说,舅甥一家亲,但他因自小生在皇室,身份等级在这里摆着,所以和刘家并没有多少走动,就算在宫外,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也只知道刘家长女刘玉瑶。
从当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的心就不自觉的处处为她所牵动,但凡有人邀请他去什么赛诗会,他必然要先打听一下刘玉瑶去不去,若是去了,他也去,若是不去,那他去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皇后见他又走神了,不禁抬高声音道“衡儿,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自然不能实话实说的,这是笑道:“我在想,刘玉瑶的这个妹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以前有没有见过。”
皇后摇头:“你应该是没见过的,我都没见过,只知道有这么个丫头,但却不知长的如何,品行如何,不过你放心,既然母后提起此事,必然也得想个办法将那养在深闺的姑娘挖出来好好瞧瞧,为你参谋。”
“好,听母后的。”
在五皇子李衡离开凤藻宫之后,他就开始斟酌要不要去给皇上请安,因为早上的事情,皇上说不定在对他心存芥蒂。
去了,也许又会被他觉得自己太得寸进尺,不去,又有点不可一世。
正在犹豫的时候,远远见皇上身边的内监总管万福安向这边行来,他赶紧迎上去,装作偶遇道:“万公公。”
万福安一看来人,赶紧行礼道:“五皇子殿下,您这是……从凤藻宫出来的?”
“嗯,刚才给母后请安,正要离开。”
万福安呵呵笑道:“殿下仁孝,在这众多皇子之中,搬出宫去建府的,也就只有您还惦记着自己的母后,每日请安也不间断。”
李衡又是微微一笑道:“父皇眼下在御书房吗?还是在偏殿暖阁,我正要过去给父皇问安。”
“皇上在暖阁歇息了呢……”万福安话说的有点慢,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李衡全看在眼中,索性顺着他的话问道:“万公公脸色并不好看啊,是父皇生气了吗?”
“可不是……”万福安又赶紧摆手道:“不过可不是因为您生气的啊殿下,只是皇上现在身子不大爽利,您过去了,难免碰一鼻子灰,不值当的……”
“多谢公公提点了。”李衡了然道:“那我还是先出宫吧,不知公公现在是被父皇派了什么差事要往哪里去的?”
万福安道:“奴才正要去找贤妃娘娘,皇上现在身子不适,贤妃娘娘有独到的按摩手法可以帮皇上缓解一下。”
贤妃?李衡知道这个贤妃,比他的年纪大不了几岁,很得父皇的宠爱,他只是为这女子可惜和不值。
“那公公请便。”
“奴才告退。”
李衡出宫之后登上自家府上的马车,车马辚辚穿街而过,在听到沿街小贩的叫卖声后,才终于放松了全部的身心。
他想,也许不止是他,任何一个人在踏进那阴森可怖的皇宫之后,一墙之隔,都会戴上一张陌生的面具,蒙蔽自己,扮演着别人所喜欢的一个角色。
五皇子的车架在府邸前停下,门房小厮赶紧端着脚凳送上来,请五皇子李衡下了马车。
他松了一口气,一边往府里走一边问道:“今日可有人来?”
“有几位大人来给殿下送了书信。”
为了避免结党营私之嫌,李衡一向谨慎,从来不会和这些官员聚集在一起,今日朝上皇上脸色有变,相信不止是他,也有旁人看出这是一场什么阴谋。
一路进了书房,贴身的丫鬟将书信递给李衡,后者在她手上摸了一把才将信拿过去,往椅子上坐了,细细看了起来。
贴身的丫鬟往他腿上一坐,柔声细气道:“殿下今日回来的真早啊。”
“回来晚了你说想念,如今回来早了还不好了?”
“奴婢巴不得殿下每日都早早的回来。”
丫鬟说着就轻轻撩动他的头发,冲他笑的柔情似水,然而男人的目光却不在她的身上,只是盯着那书信看的出神。
有人端了茶盏送进来,往五皇子的手边送,贴身的丫鬟一把将茶盏夺了过去,狠狠的剜了那人一眼,继而又娇柔说道:“殿下,您喝茶。”
李衡点头,要伸手去接,那丫鬟偏偏要去给他往嘴里喂,手上冷不丁的一晃,一盏茶就瞬间泼在了李衡的身上,连带他手上的信都湿了大半。
那丫鬟吓了一跳,登时呆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李衡被这么一泼,也是愣了一愣,继而一把将身上的女人推倒在地,猛的站起来冲她的身上踹了一脚道:“该死的贱人!”
地上的女子尖叫一声,匍匐在地抱住他的腿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只见李衡目眦欲裂,又一把将手上的信甩在她容若娇花的脸上,一改平日温和谦恭的模样,反而咬牙切齿的好像要将她吃了一般:“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滚!拉下去!”
很快就有府上的侍卫冲进来,拖着那娇柔的女子就往外拉,一人还不忘小心问道:“殿下……怎么,怎么处理!”
“剁碎了喂狗!”
一句话瞬间让那哭喊求饶的女子昏死过去,被人像拖麻袋一样的拖了下去。
李衡脸色铁青,蹲的抵上捡起那信来,小心翼翼的在桌子上抚平,将水渍拂去,一边看着上面写的字,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他突然冒出来的怒火以及可以瞬间平静下来的神情让众人害怕,没有一个敢去多嘴的,唯有府上的太监总管是跟着五皇子从宫里搬出来的,才敢小心上前道:“殿下,字还看得清吗?”
“看的清。”男人说的平静,和刚才的暴怒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