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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需。
独自藏在屋内,透过窗户一角看到外面坐了好多人,也终于得见寰方的这位皇帝,只是相隔甚远,根本看不清容貌。
皇后居于皇帝右侧,背对我而坐,只大致看清身形轮廓,还好,如此,便不用担心被她认出了。
仔细看下来,前方院落陆陆续续有十来个人落座,毫不意外的,黎家的那个小王爷也在席中,瞧他只自顾自吃着茶点,完全不像寻常人一般拘谨,想来也是没规矩惯了。
真要说认识的,便只有京兆尹黎嘉贺黎大人同他的夫人,两人同坐一席,黎大人对他夫人依旧格外关怀,茶果点心,一样样的仔细递到面前,那般恩爱,如同新婚夫妇,惹人艳羡不已,就连皇后也不住的望过去。
也是在到了常曦庭之后,才慢慢了解到,这寰方的后宫中,嫔妃一向很少,先前本还有一位盛美人,却在几年前被打入冷宫,上回尺素宫失火,殃及落绮宫,她也未能幸免于难。这样说的话,如今这后宫之中便只有皇后一人了,这样的情况倒也是极少见的。但看她与皇帝也十分和谐恩爱的样子,莫非是这位皇后三千宠爱在一身,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呢?
原本皇后便是黎家人,在座大都是同族中人,所以并未太过拘礼,几人说说笑笑的,偶尔皇后关怀的询问几句近况,画面看着好生温馨。
正看得入神,那奉茶的女官忽的疾步走进来,一脸焦急的样子,“杯具少了一套,你快去厨房偏殿,问她们再要一套,殿下马上就到了,你快去快回!”
看她的样子,是容不得我迟疑片刻,便定了定神,提着裙角就出了门,一路埋着头往院门走,远远便听到那小王爷的声音,“不是说太子殿下也来了吗,怎么一直都不见人呢?“
听到太子两个字,心里不由生出一丝异样,隐隐听着皇后在回应他,也没有注意听他们说的是什么,径自出了宫门。
心不在焉的一边走一边思索,不想一出门便撞上一人,额头被撞得生疼,赶紧伸手捂住,忽的听见那人身后的小太监厉声喊道:“这是哪个宫里的,怎么如此不长眼!”
一颗心本就悬着,又听他如此严厉斥责,一时被吓得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忙跪下磕头认错。
只听那人轻声说了句没事,声音竟有几分熟悉,不等回想起来,他又让我起身,接着便领着随从走开。
眼看着逃过一劫,松了一口气兀自起身,隐隐听见那小太监说:“殿下此行匆忙,连衣服也未曾来得及换!”
殿下?他就是太子!
我忙转身看过去,两人已走出好几步,只听他说了句无妨,继续往前走去。跟在身后的小太监还不肯作罢,劝到:“不如我让人将衣服送过来,一会儿殿下到偏殿去换。”
眼看着他们已走出老远,已听不清他回了什么。只见他径自到皇帝面前请安,接着落座,只隐隐看到一边侧脸,连轮廓都看不清楚,到最后只剩一个背影。
不知所措的在门口站了片刻,这才记起自己要做的事情,匆匆又朝那方看了一眼,快步往厨房走。
原本只是非亲非故的两人,连面都没有见过,只有名义上的一道婚约,而且真正的新娘并不是我,可心里就是无端生出一种无以言表的感觉,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想起那个中秋之夜,他专程前来尺素宫探望,之后,更是送来各种东西,在这寰方的皇宫里,他是第一个关心我的人。原本我也打算安安分分当好这个公主,做好太子妃的角色,所以一开始便知道我们日后的关系,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心里不知不觉已经接受日后与这个人相伴一生。
可是这一切,终归葬送在那一场大火中了,津国的珮荨公主已葬身火海,寰方的太子妃,他马上要过门的妻子,都因着这一场火不复存在。
面对突然发生的这一切,他究竟是如何心境呢?我在常曦庭从来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传言,连有瑞都说这位太子不常四处走动,所以他也不了解。
只是很想知道,当他知道尺素宫失火的时候,有没有不顾一切,急迫的前去看一看,或是在得知我离世的那一刻,他有没有心痛,有没有一丝不舍?
第28章 春意向晚()
将那女官的话转告给厨房的侍女,又说自己腿脚不便怕给耽搁了,她点头赞同,匆匆忙忙挑拣出一副精致茶具快步朝那院落走去。
原本已抽身出来,一颗心却始终不能平静,失了魂一般漫无目的走着,他们就在那里,若是我此时上前说明,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正发着呆,旁边忽的冒出声音:“怎么坐在这儿啊!”
抬头瞧见有瑞那张不明所以的脸,端详了半天,最后冲他咧嘴一笑:“有瑞呀,我可能是累了,喘不过气来,好难受。”
他看了看我指着自己心口的手,继续用疑惑的眼神看我,沉默了半天,才说:“别笑了,你这笑比哭还难看!”
暗自叹息一声,重新埋下头,不想竟有一滴水珠顺着睫毛滴下来,直直落上手背,先是愣了片刻,接着忙伸出另一只手擦拭干净。
两人一立一坐,默不作声了许久,最后他说,若是累了,就回去歇着吧,这会儿也没什么要忙的工夫了。
他朝那院落的方向走开,说要过去待命,我从相反的方向独自回房,因着方才一阵疾行,腿隐隐作痛,便放缓了步子,慢慢悠悠回到居住的小院。
行至院门,驻足望着这一处偏远简陋的院落,忽的想起之前住在尺素宫的日子,想起当日大火时的场景,阿黛她们拼尽一切,好容易保住我的性命,眼前这般情景,是我该就此坦然接受的吗?
原本是代珮荨出嫁寰方,肩上维护两国安稳的重任,在尺素宫那场大火之后,便不复存在了。我从不认为自己有那样大的影响力,所以没有那样大的决心,要以已一人微薄之力,去守护两国安稳,但为阿黛和妍耳讨一个公道,却是我应该做的。
心里突然下了好大的决心,转身快步跑回去,我不想再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我要找出真相,即便会为此再次被牵连进那些是非!
匆匆赶至别院,好容易喘匀气,探出脑袋瞧过去,方才还高朋满座的院子,此时已重归宁静,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宫人收拾着桌案。正好看到有瑞捧着一木盒出门,忙快步上前,问他们呢。
他先是一阵疑惑,接着戒备的朝四周望了望,说:“都已经走了,你怎么了?”
还是晚了一步,我却没答他的话,又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袖,轻声问那殿下在何处。
他想了想,说,太子刚到行宫,许是回房去了。
是了,方才那小太监还说要给他拿衣服,定是回房更衣了!忙向有瑞打听清楚太子的住处,也不等他说完话,又匆匆忙忙跑出去。
绕过好几间院落,走了好长一条石板路,才终于得见暮语青栏的牌匾。早已过了阳光明媚的时候,此时的行宫忽的整个暗下来,隔着一片湖的那座别院,还是显得有些悠远,已近入夜,四下重新渐渐凉下来。
不由打了个寒颤,裹紧身子朝对岸挪着步子,其实一早便想过,总有一天要面对他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四周静得出奇,一边埋头沉思,一边一寸寸的挪着步子,不想脚下忽的被什么东西绊住,来不及收脚,便一头栽了下去,接着便想起一阵笑声。
这情形好生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发生过,来不及细想,那小王爷的脸已映入眼帘,正一脸得意的瞧着我,一脸终于报仇雪恨的样子。
原本奔走了整个下午,先前又走得那样急,腿已疼痛难忍,方才被他这一绊,跌坐在地便再也站不起来。
他自是没有瞧出来,兀自得意的笑着,“我就说下午在行宫里看到了一个极眼熟的人,没想到你还真是宫中的侍女!都这么晚了,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又偷懒跑出来看风景?这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来的!”说着,还朝远处那座别院示意。
眼下他是王爷,我是宫女,自然不敢失礼,于是咬牙强忍着疼痛起身,等好容易站稳,俯身朝他请安:“见过王爷!”
半晌,他才幽幽说了声,起来吧。
我听话的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听他吩咐。他倒是很不习惯的样子,僵持站了一阵,不时看我几眼,最后终于忍不住说到:“瞧你那日厉害的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又朝他一福,十分温顺的答道:“那日是奴婢以下犯上了,动手伤了王爷,还请王爷责罚!”
闻言,他稍稍埋头,凑过来仔细瞧上一阵,见我脸色不对,这才觉出异样,又看了看方才因跌坐到地上,已被弄脏一大片的衣裙,似是终于想起来我腿脚不好,不由轻咳一声,气氛突然变得好生尴尬。
又是一大段沉默,见他始终没有别的吩咐,正要请安告退,不想对岸那处院门突然打开,我也顾不得旁的,忙提起裙摆就近寻了块大石头躲起来。他只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这一连串的举动,想必已经猜到我要躲的人是谁,挑着眉以示询问,我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好歹帮我瞒过这一时。
不一会儿,果然想起太子的声音,“都来了,怎么不过去?”
黎瑁只轻笑一声,道:“你这个大忙人,经常是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一面,方才午茶散后,就见你急急忙忙回了暮语青栏,定是有紧急公文要处理,我又怎么敢前来打扰呢?”
只听太子也跟着一笑,“你这回一走便是两个月,见识没长进,倒是这张嘴皮子,越发不饶人,当心黎将军将你抓回去,接下来这几十年,你就在府中过吧!”
那黎瑁倒是极不在意的样子,只说自己如今也是有王府的人了,才不怕那黎将军。
太子但笑不语,不再同他玩笑,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