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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黎瑁倒是极不在意的样子,只说自己如今也是有王府的人了,才不怕那黎将军。
太子但笑不语,不再同他玩笑,邀他一同去用膳。黎瑁点头答应,却让太子先行一步,太子只疑惑着看了他一眼,还是任他去了。
待那脚步声走远,我才忽的松了一口气,身子一软又跌坐到地上。片刻,一个人影进入视线,我却没有一丝力气,起不了身,便干脆坐着置之不理。
半晌,才听他幽幽的问:“这又是唱的哪出?”
我也轻笑一声:“王爷误会了,是我面容不整,恐惊扰了殿下,所以才藏起来,方才多谢王爷了!”
他努努嘴,又问我的腿怎么样。
忍着疼强撑着起身,朝他说了声没事,便请安告退,他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没再多问。
第29章 思远()
最终还是没能在旁辜山的行宫见到太子,之后本想让有瑞想办法帮忙安排,不想皇帝回宫后便旧疾复发,宫中上下一时之间都忙得不可开交,此事也一拖再拖。
直到初秋之时,寰方皇帝驾崩,举国哀悼三日,整个皇城都笼罩在一片凄凉悲怆之中。
丧期未过,朝中已有大臣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要求拥立新君,上书太子,要他早日登基。太子继位原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丧期一过,便可行登基大典,可自皇帝驾崩到现在,已过了数十日,依旧没有新君登基的旨意下来,一时之间,流言四起。
太子一向少摄朝政,在朝中的根基不稳,也只有那些老臣愿意扶持。而大多数的朝臣,都是站在黎家这一边,这时候更是从寰方建国开始,细数黎氏一族的功劳伟绩,说应当选贤举能,拥立明君,连有瑞都私下悄悄说,这寰方怕是要变天。
寰方虽一直都以强硬的形象示外,但皇族与黎氏之间的矛盾,各国皆有耳闻,如今国君暴毙,又迟迟未立新君,只怕各国都已摩拳擦掌,对寰方虎视眈眈。
近来宫禁愈发森严,各宫宫人未得旨意,皆不能擅自走动,连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的绘宁,这几日也都十分乖巧。倒是季总管得了皇后的口谕,每日都匆匆忙忙的四处奔走,也不知究竟是在做什么,有瑞日日跟在他身边,如今倒成了常曦庭人人追捧之人。
众人都私底下向他打听外面的情况,连绘宁也曾拉下脸,一脸堆笑的来问他,近日究竟是在忙些什么。有瑞只一脸神秘的说,天机不可泄露!眼瞧着那绘宁不大高兴了,他又凑上前,悄声说,姑姑有所不知,如今新君未立,朝政动荡,我同师父奉皇后娘娘之命行事,此事自然关系国本,兹事体大,动不动就是要掉脑袋的,姑姑还是少知道的好!
那绘宁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连声说,是,是,是!
有瑞将那绘宁的样子做给我看,学得活灵活现,学完便笑得不能自已,一边说,你是没瞧见她刚刚那样子,可笑死我了!我只跟着无奈一笑,他倒是还有心思捉弄人。
听说,那日成千上万的禁军将皇宫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城外十万精兵驻守,黎氏大军连皇宫都不曾看到一眼。
又听说,行登基大典之时,皇后,不对,如今该称作皇太后了,亲自拿出了先帝的遗诏。
诏曰,朕以菲薄,获嗣祖宗大位,兢兢夕惕惧,今筋力衰微,日臻弥留。长子皇太子临,天禀仁厚,纯明刚正,孝友英明,天下归心,宜登大位,以奉神灵之统,扶亿兆之众。在廷文武之臣协心辅佐,务以安餋军民之本。凡国家重务,皆上白皇太后,然后施行。中外臣僚,各尽乃职,效忠嗣君。诏告中外,咸使闻知。
此诏一出,众人心中自然明了,这位皇后不仅是寰方的国母,更是黎氏族人,如今她亲自拿出这一道诏书,要奉先帝遗命,助太子上位,这便是说,黎家放弃了这个皇位。那些不服新帝之人,大都是依附于黎家,如今黎家已摆明态度,他们自然不再多说什么。
还听说,那一日,他黑底金印龙袍加身,于太裕殿前,受百官参拜,八方朝贺。他终是成功登上了帝位,即便实权仍在太后手中。
新帝登基之后,皇宫里才渐渐恢复如常,对这满宫的宫人而言,他们只是需要一个主子,而至于那个主子是谁,他们并不在意,只是照如今的形式,倒真不知道,这宫里的主子,究竟是皇帝,还是太后了。
如今季总管将部分事务交由有瑞负责,有瑞如今晋了职位,我也因此得了便利,如今在丝织处当值,差事也比之前轻松许多。
新帝登基后不久,便下了封后的旨意,原本的太子妃追封了思远皇后,而新晋的皇后也是黎氏族人。得到消息的时候,内心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在石阶上坐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止不住的摇头,嘲讽自己,曾经的那个太子妃,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只有一个已故的皇后,我又在期盼什么呢?
前有先帝的葬礼,后有新帝的登基大典,皇宫里忙了整整两个月,所以直到这时候,才开始筹备皇帝大婚的各项事宜。
先帝驾崩后,太后终日沉浸在悲痛之中,一直郁郁寡欢,直到等来这桩喜事,才渐渐恢复过来,许是也想转变一下心情,她主动提出筹办这场婚事。所以,虽然皇帝孝期未满,婚事一切从简,但太后仍是事事讲究,能布置的都要布置齐全,想来也是不肯委屈了自家的孩子。
丝织处近日也是忙得昼夜不息,光是为皇帝皇后制作喜服的布料,就一批又一批的送进来,每到一批,掌事姑姑都会亲自送去给太后过目,但太后却始终不满意,直到将整个寰方不同品种的料子都看遍了,都没有一种称心如意的,整个丝织处都犯了难。
这日,负责采办的公公又送来了新的布料,只一眼,我便认出是东渡的云锦,对此,我可是再熟悉不过的!
因着姑姑不在,那公公便等在厅中,一同等候着的小宫女凑到我耳边,悄悄说:“看他们仔细谨慎的样子,就知这料子定十分珍贵,我方才仔细瞧了一阵,确实与寻常料子不同,色泽纹理都十分别致,我来这丝织处也好几年了,还从未见过这样好的布料!”
瞧着那东西,不由想起以前在栖霞宫的日子,不知怎的突然来了兴致,细细同她讲起那云锦的来历。
待我说完,旁边都小宫女都投来惊叹的目光,不等她们再问,那公公突然起身走过来:“你这丫头懂得倒多,讲的同那东渡来的客商竟丝毫不差!”
这下大家伙儿投过来的便是羡慕的目光了,原本我来这丝织处的时间就不长,却懂得这样多,今天还得了采办的总管亲口夸奖。
我只埋头一福,暗自后悔,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说这些!
第30章 天赐良缘()
只因那日采办公公同丝织处的姑姑说了一句,这丝织处里倒是人才辈出,真是羡慕姑姑有如此得力的帮手!整个丝织处便都晓得了那日的事情,不少人都说那是我故意在人前卖弄,倒是姑姑勉励了几句,大抵觉得是个可塑之才,近日还专门安排我协助着准备喜服之事。
好在那云锦终是入了太后的眼,但这料子定下之后,她又吩咐先不裁衣,定要陛下亲自过目之后,方可动工。
因着初登帝位,内外诸事繁多,听闻皇帝近日忙得昼夜不息,每日都要看奏章直到深夜,这样的事,自然是无暇顾及。
太后下这样的指令,无非是觉着皇帝对大婚之事丝毫不过问,显得有些漠不关心了。这位即将成为后宫之主的皇后,是黎家的女儿,本是一桩美谈,可皇帝这态度,看着倒像是不情不愿,难免会让众人以为,立黎氏之女为皇后,非他本意,这可就不止打太后的脸了。
原本这事一直僵持着,直到两日后,皇帝身边的大监魏禧突然驾临,说陛下要亲自瞧一瞧那云锦,但因政务繁忙,所以只能拿去上清阁让他过目。如此,便要丝织处的人一同前去,以作解说,但近日姑姑一直在太后宫中,于是众人便都说我精通此事,推着我上前。
众人将我推至最前头,那魏禧仔细瞧了一阵,突然点头道:“我说怎么瞧着这样眼熟,那日冒冒失失撞上陛下之人便是你吧!”
距上次在旁辜山行宫遇上,已过了大半年,不想他记性竟这样好,我忙跪下认错,好歹此事已过了这么久,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都没加以责怪,难不成因着他如今成了宫里的大监,要同我算账了?
跪了良久,迟迟没有责罚下来,忽的听他轻笑一声,“既然她们都说你最懂这云锦,那你便同我走一趟吧!”
心中不由一惊,他竟没有责罚,反而让我去面圣,可如今的情况早已大不相同,他已是寰方的国君,又大婚在即,我此时突然出现,未免太过不合时宜。
见我久久没有作答,魏禧又道:“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快起身,好生准备一番!”
看他急切的样子,也别无他法,只能叩头说,我容貌有损,腿脚不便,若是又惊扰了圣驾,这罪过就大了。
他只埋头看了我片刻,幽幽道:“耽误了陛下看这云锦,影响了喜服的裁制,误了帝后大婚,那罪过才真是大了!”
眼下这般情形,我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但那皇帝是断断不能见的,情急之下,便想出一法,将那云锦的简介写下来,连同云锦一同呈到陛下面前,如此便没有不妥之处了。听了这提议,魏禧思忖良久,见我也着实为难,便点头同意了。
快速将那简介一一写下,交与魏禧,他细细看过一遍,这才满意的收下,带着云锦离开之际,以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声,没想到你竟还识字。
送走魏禧,旁边的宫女们纷纷围上来,有人说,孟姐姐好厉害!也有人说,孟鸽你真是太傻了,这样好的机会都不去,万一说的好了,龙颜大悦,说不定还能封你做个女官!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