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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自己家中,谢清欢在白天也总是穿戴整齐,这会儿倒是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倒是景烨面上有几分不自在,沉默片刻才静静开口:“听说她病了,我来看看她。”
酒店的房间毕竟不是正经病房,而是睡觉休息的地方,谢清欢自然而然地将它划在私人范畴。但这世道毕竟不同于大雍,谢清欢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过身子让他进来,自己则快步走到床边拿了手机,对萧朗月道:“萧萧,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走走。”
说罢迅速避了出去。
萧朗月一见景烨,就知道是candy多嘴了。谢清欢的背影只一闪,就消失在了门口,显然是在制造机会让她跟景烨独处。
谢清欢出了门,觉得站在走廊上实在是傻了点,干脆乘电梯下楼。电梯门一打开,就见常年面无表情的简歌站在门口,他旁边站着个眉目清隽的青年,生了双凤眼,眼尾飞起,不自觉地带了点儿魅惑。
“简先生。”谢清欢走出电梯,微微颔首跟简歌打招呼。
“谢小姐。”简歌虽然一直都是这么张没表情的面瘫脸,但他此刻心情不佳,脸色自然要沉一些,“你这是要去哪儿?”
“随便走走。”谢清欢随口应道,唇边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简先生这时候来,看来事情有眉目了?”
简歌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他还没回答,站在他身边的青年就侧头笑着问道:“简哥,这位谢小姐就是伤你的人吧?”
简歌微微蹙眉,警告般瞪了他一眼,转头就见谢清欢正似笑非笑地看向常爻,不知怎地,他突然有些担心常爻了:“谢小姐,这位是舍弟常爻。”
常爻身上带着莫名的敌意,并不明显,却也让人无法忽视。谢清欢挑了挑眉,玩味地笑了笑:“常先生。”
简歌也不愿让这两人有过多的接触,平静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好。”谢清欢点头,随即给萧朗月去了个电话,说是走得远了些,晚一点再跟她联系。
简歌所谓的说话的地方,就是他开来的那辆商务车。三人在车上坐定之后,简歌开门见山地问道:“谢小姐,你之前是不是有得罪过什么人?”
昨天那四个黑衣人身手都不弱,取人要害毫不手软,即便不是杀手身份也不会简单。谢清欢脸色凝重,摇了摇头:“我从不主动招惹别人。”
常爻听了这话,不由微微一笑——这话说得很是生硬,这人的性格想来也玲珑不到哪里去,恐怕是得罪了人也不自知吧。
简歌不悦地看他一眼,谢清欢却不以为意,只淡淡道:“看来,那几个人的身份已经查明了?”
“他们的身份倒是没什么特别,收钱取命罢了。他们都是散户,寻常时候都是单干,这次出手,主使人托了专业的中间人。”简歌沉声道。
谢清欢当然知道中间人是做什么的,也并不觉得意外,毕竟买凶杀人这事儿做的越隐蔽越好:“这么说,是查不到主使人了?”
对于谢清欢淡然的态度,简歌不知道是该夸她艺高人胆大,还是要叹她神经太粗还不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通过中间人来买命,那个主使人显然是铁了心要断她活路了。谢清欢若是背景雄厚或者有靠谱的亲族可以依靠也就罢了,偏她是个孤家寡人。
常爻盯着谢清欢,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恐惧害怕来,笑眯眯道:“那个中间人,掌握着全亚洲最完全的杀手资料。只要你出得起钱,有她负责调度,想要一个人彻底消失,再简单不过了。”
“那么,”谢清欢顺着他的话,似笑非笑道,“在这事彻底平息之前,我应该寻求警方的庇护吗?”
“警方?”常爻扑哧一笑,“人在暗,你在明,防不胜防。再说,你打算以什么理由报警?有人要杀你?警方能保得你一时,还能保你一世不成?”
“既然连警方也不顶事,那只好顺其自然了。”谢清欢悠悠一叹,仿佛已经认命了,但她说话的口气中却连一丝认命的诚意也欠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
常爻略微眯起眼睛,脸上带着几分玩味几分意外:“你不怕死?”
谢清欢微笑着摇头:“不,我怕得要死。”
“呃……”常爻无语凝咽。
简歌见常爻吃瘪,暗暗摇头,道:“谢小姐,是由恒丰独家投资,这个我不说你也知道。在拍摄结束之前,段家会介入其中,护你周全。但在那之后要如何,你自己心里要有个谱。”
第八十六章 山河·王见王(7)()
由于谢清宁对外界信息的强制筛选与自主屏蔽,谢清欢接收到的信息不过是九牛一毛,对于目前立足的t市门阀体系缺少必要的了解,但对于段家,那一晚段明楼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不甚美好。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谢清欢曾经接触过皇商,向来明白商人无利不早起的习性。她这次在片场遇袭,确实是云蒸雾绕扑朔迷离,但未必与段家有分毫联系。段家之所以介入,不过是因为独家投资了,为了影片的顺利拍摄以及正常上映。
从这个方面来说,她并没有立场来反对段家所谓的保护。
简歌见她沉吟不语,知道这是默许了他的提议。其实这次的事情,以段家的实力而言,想要查个水落石出并不是难事,但段家如今有意从地下世界脱身,先前庞大的灰色收入也到了洗白的关键时候,为免节外生枝,这闲事不管也罢。
简歌一直留心着谢清欢的脸色变化,在他说出那几个人的身份的时候,谢清欢的目光微微一闪,但神色如常,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与恐惧,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即便只是装装样子,这个人的态度也十分明朗——她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既然她也是这么个意思,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简歌略微一顿,冷静地开口,带了几分没诚意的安抚:“谢小姐也不必太过担心,只管安心拍戏。那位中间人做的是搭桥牵线的买卖,人却十分孤傲,原则性极强,对她而言,一击不中这买卖就算失败了。”
“天要下雨,人要找茬,避不过就迎头而上。”谢清欢对于潜在的生命危险丝毫也不在意,对那位神秘的中间人也没有兴趣,只淡淡一笑,岔开了话题,“那几个人,如今还活着吗?”
谢清欢清楚自己出手的力道,那几个人的哑穴会在三个时辰之后自动解开。从昨晚到现在,也不到五个时辰。那几个人又是亡命之徒,即便是遭到严刑逼供,也不该这么快就松口。
常爻从昨晚开始就怀着一种异样的兴奋,想要勾搭一下技术娴熟力道精准伤人而不毙命的神秘高手,这会儿终于等到了开口的机会,神神叨叨地笑道:“他们呐,正在发挥余热。”
“哦?”谢清欢闻言,对着常爻了然一笑。作为老大的段明楼既然走的不是正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手底下的这些人自然也是向着他看齐,那所谓的发挥余热,当真是意味深长啊。
常爻见了谢清欢的这种反应,心中暗暗激动,悄悄将她认定为同道中人,就想着好好就刑讯的过程跟谢清欢说道说道。却没想到谢清欢对那过程也没几分好奇心,只略带兴味地看他一眼,就一脸平淡地简歌道了谢,径自下了车。
常爻一颗热情沸腾的小心肝顿时被兜头一盆冷水被泼得透心凉,愣愣地看着谢清欢潇洒离去的背影,一脸失落:“她、她这就走了?”
作为知心哥哥,简歌知道常爻是什么心思。他在段家掌的是刑狱,兴趣爱好又别致,很难找到志同道合的知己,即便同为五虎的林羽蓝平日里没事也喜欢摆弄个尸体来研究,对常爻的爱好也是敬谢不敏。
所以,常爻在段家在某个领域绝对是独孤求败。
“知音呐,你这么能不闻不问就这么走了!”常爻扑到在车座上,默默地挠着皮制的椅垫。
简歌嘴角微微一抽,瞥他一眼,觉得这倒霉孩子又傻逼了。谢清欢见了他们,分明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那几人为了伏击她而来,她多口问的这一句生死,连仁至义尽都算不上,仅仅是为了确认罢了。
简歌这般想着,又瞥一眼谢清欢的背影——这个曾经风光无限,又沉寂了三年的小艺人,表面看着温和,可骨子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心慈心软的人。最要紧的是,她似乎也并不在意什么。正所谓无欲则刚,这个人,日后若是有了几分根基,恐怕就不是个轻易能惹的。
常爻没注意到简歌那渐渐凝重的神色,只扑在车座上自顾自地挠:“嘤嘤嘤,知音呐……”
简歌在心底微微一叹,抬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坐好,回去了。”
谢清欢下了车,慢悠悠往酒店晃,她出来的时间并不长,这个时候景烨应该探完病了,但是这衷肠却未必就诉完了。萧朗月与他毕竟蹉跎了五年的光阴,能解开心结冰释前嫌总是好的,这时候回去打扰会被驴踢的吧?
谢清欢纠结了片刻,还是给萧朗月去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那头萧朗月的声音颇为飞扬,仿佛已经痊愈,一点儿也没有早上那种有气无力的虚弱感。
萧朗月笑眯眯道:“欢欢呀,你回来了吗?没有的话就赶紧的!”
谢清欢也笑了一下:“怎么了吗?”
“景烨请吃饭!”萧朗月欢快地回答,补了一句,“在汇缘楼!”
“嗯,这就回来。”谢清欢应了一声,挂了电话走进电梯。看样子,萧萧是解开了心结准备接纳景烨了吧?
上了楼就见景烨站在房间门口,正聚精会神地研究墙上的壁画。
景烨略一偏头,见到是她,淡淡解释道:“萧萧在化妆换衣服。”
谢清欢不知道别的姑娘家出门前花在化妆跟挑衣服上的时间是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