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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只觉浑身无力,冷汗几乎湿透了并不单薄的深衣。看到这一向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的皇帝,在这危亡时刻才想起自己,又不觉生起几分恨意。但是转念想到若是皇帝有个闪失,自己不要说是性命,便是自己身后的家族也无法幸免,没有了这个让自己又恨又爱的丈夫,自己还算是什么呢?自己与皇帝本就是一体啊!
看到皇后娇躯微颤,秀眸之中泪光闪闪,脸色阴晴不定,张启只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如果无法把皇后这股外戚势力拉到自己这边,那就真的要等着三年之后被赵高利刃穿心而死吗?
想到这里,军人那种不甘服输的硬朗重新恢复了过来,这几天处心积虑地扮演昏君,差点忘记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如果不行,那就只好想办法把赵高诱入宫中,再命令禁军包围宫禁,来个瓮中捉鳖的斩首行动,虽然冒险,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看到张启沉默无语,皇后左芫以为他担心政局,不由郑重地把血书收入怀中,这才低低地道:“臣妾与皇上乃是结发夫妻,臣妾便是万死,也要助夫君一臂之力!”
“夫君?!”张启被这温馨的称呼惊的微微一怔,急忙向皇后望去,皇后这时满脸决然之色,坚定之中还微微地透着一抹异样的温柔。看着那抹异样的温柔,张启顿时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感动。“夫君”这民间夫妻的称呼在这一刻显得那样的动人,深深地震撼着两颗在权力的漩涡中早已冰冷的心灵。
张启虽然并不十分明白这种称呼饱含的异样的感情,但是也明白这时的左芫已经把自己看成了真正的可以相互依赖扶持的丈夫,而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想到这里,心底深处情不自禁地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温暖。
看到皇后左芫微微低垂着头,显得格外羞涩的样子,张启微微一叹,低声道:“你先回去吧,我们暂时还要装作是老样子,这宫中耳目众多,还是小心一些。”
皇后失望地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道:“陛下,称呼臣妾芫儿便好……”
张启心中一动,回头向左芫望去,只见她娇嫩白皙的面容上淡淡地染上了一抹红晕,在大殿的朦胧阴影中显得分外诱人。张启只觉一团烈火自小腹升起,躁动不安地在体内乱窜。
苦笑一声,走到大殿的门口,看着站在殿外肃立的禁卫,深吸了一口凉气,让凉风轻轻吹拂着有些滚烫的脸颊,被欲火冲的有些昏沉的头脑登时清醒了过来。回头看到左芫遥遥地跟在自己身后,神色坚定地望着自己缓缓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张启回身两步并作一步地冲到左芫面前,揽住左芫的纤腰,对准那娇嫩的樱唇深深地吻了下去。左芫整日幽居深宫,加上五年来深闺寂寞,几乎从未与男性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即便是亲人也碍于自己一国皇后的威仪,交谈几句都不敢逾越。这时被张启温柔的的深吻惊得娇躯一阵颤抖,张启紧紧地将她揽在怀中,用男性的怀抱安慰着怀里微微颤抖的娇躯。大概是被张启那并不宽厚,却异常温暖的胸膛打动,怀里的娇躯渐渐放松了下来。
这时的左芫俏脸红的宛似熟透了的水蜜桃,几乎快要滴出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透着一层朦胧的雾气凝望着微微有些兴奋的张启。
张启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怀抱,低低地在左芫的耳边低声道:“赵高伏诛之日,便是你我重温洞房之时,芫儿放心,这次朕已经大彻大悟,绝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了!”
左芫浑身一震,颤声道:“夫君放心,芫儿一定替你守住咸阳,若是当真不成,我们既是夫妻不求同生便求共死,若大秦真的如陛下所言,臣妾一定追随陛下,无论何地。”
张启深深地凝望着眼前的皇后,那着种看似柔弱的坚强,情不自禁地想到温柔驯服的丽姬和美艳惊人的赵嫣,令他感到一阵阵说不出的力量充斥在自己体内。既然已经注定她是自己的妻子,为了那血腥的一幕不再上演,自己就是拼尽全力也要挽回危局。
这时,只听左芫低声道:“陛下,芫儿这便退下了,免得别人生疑,请陛下明日安心返回咸阳,城中的诸侯便有芫儿前去联络,无论牺牲多大,我都会做到,陛下尽管放心!”
张启闻言猛地一惊,生恐她不计后果蛮干一通,急忙低声道:“芫儿,你尽力便好,朕还有其他方法,若是你这里当真没有办法也不碍事。”
左芫闻言抬手轻轻地拂了拂张启新换的便袍上刚刚落下的灰尘,微微笑道:“陛下放心,臣妾自然知道,陛下好好休息,臣妾这便退下了。”
说毕,抱起张启刚刚换下的外袍,恋恋不舍地向内殿深处的后门退去,直到袅袅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大殿的阴影中。
第十六章 大将章 邯()
三天后,没等张启张口,赵高便带了天子车驾来接张启回宫,大概也是担心张启接触其他咸阳中的宗室贵族。张启一切尽托付给皇后,虽然不乐观,但是总好过无。为了稳住赵高,也就大大方方地自咸阳返回了渭水对岸的阿房宫。
甫回宫中便觉气氛微微有些不同于往日,经过阿房宫正门时便看到不少官员聚集在宫门外,低声地议论这什么,神色显得异常焦虑而慌乱。看到张启车驾远远地驰来,一名身穿黑色深衣的青年官员竟不顾飞驰的白马,闪身冲到车驾前,跪倒在尘埃中痛呼道:“陛下,陛下,臣冒死进谏。天下盗匪无数,流寇四起,若陛下再沉溺酒色,大秦天下危矣!”
同张启一起乘坐在车中的赵高冷哼道:“赵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惊驾,来人,给我拿下!”
他话音刚落,两边的禁卫便大喝一声,冲上前去,便要将赵良捆起来。赵良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扬声道:“陛下,天下盗匪横生,大秦岌岌可危,陛下怎可沉溺与玩乐而置天下于不顾?陛下,先皇创业不易,陛下守成更难,求陛下……”
话还没有说完,赵高已经勃然大怒,厉声道:“天下哪有盗匪,分明是你危言耸听欺瞒皇帝!阻挡天子车驾,妄图谋刺,来呀,给我拿下!”
赵良挣扎着怒骂道:“赵高,你这个阉贼,先帝待你不薄,你却篡改诏令,毁我大秦五百年基业,你这个畜生!”
他越骂越怒,一张黑黝黝的脸庞涨的通红,颌下的胡须一根根地倒竖起来,宛似钢针一般。两边的禁卫听他越骂越难听,吓得不待吩咐冲上去捆了一个结结实实,扔在车驾前,等着赵高的发落。
赵高得意地冷哼一声,狠狠地盯着那些拦在车驾前的官员,阴恻恻地道:“赵良身为谏议大夫,不专心国事,却妖言惑众,惊扰天子车驾,其罪当诛,来人,给我乱棍打死!”
禁卫们望了一眼车中的张启,齐声答应一声,几个手持棍棒的禁卫便上来将赵良死死按在地上,抡起棍棒就要向赵良身上落去。
只听一个声音忽然高呼道:“陛下,赵大夫年少轻狂,语不择言,还望陛下看在赵大人一心为国的份上开恩赦免!”
张启看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不怕死的人为那找大夫求情,不禁十分意外,急忙放眼望去,只见一名青年将领大约三十岁上下,虎体猿臂,高大威猛。身穿大红色战袍,腰扣软甲,头戴牛皮束发冠,脸色微黄,双眉稀疏,双眼黑白分明,看上去颇不舒服,有些显得粗苯的鼻子下,一张大口给貌不惊人的脸孔添了几分煞气,颌下的连鬓短须更给人感到几分凛然正义之气。
张启本来就对赵良敢于和赵高正面冲突颇为佩服,这时听到这武将为赵良求情,不由暗暗高兴,却依旧不动声色地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忘议律法,不怕朕连你也一同拿下?!”
那武将闻言并不惊慌,上前一步,诚恳地抱拳道:“陛下乃是深得先皇信任之人,自然是有道明君,是天下之主,怎会和臣子一般见识,何况赵大夫这样年少无知,却一心为国的臣子?”
看到这人居然知道曲谏,心中一动,普通文官能够做到曲谏尚且不易,这样的武将居然也懂迂回之策,必然是深知兵法且不拘于一格的大将之材,而且看起来他似乎并不是赵高一党,当然也不能保证不是李斯的人,但是无论如何,这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仗义执言就很不容易了。
心中虽然极为赞赏这人,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现,只是淡淡地点头道:“你是什么人,现任何职?”
那将军闻言恭敬地道:“臣少府章邯,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旁边的赵高这时似乎看出了张启的用意,急忙冷哼一声道:“陛下,赵大夫惊扰天子车驾,章邯身为少府却没有及时护驾,实在罪无可恕!”
张启闻言微微一笑,故作兴奋地道:“将军想必身怀绝技,来来来,随朕进宫,朕要你好好给朕表演一套剑气舞,那可有趣至极。”
说毕,也不去理会旁边的赵高,心不在焉地吩咐那些禁卫道:“把这小子先关起来,等下交给上将军处置,朕要回宫观赏将军的剑舞,你们快些起驾!”
跪在地上的百官这时正在暗暗惊心赵良即将被乱滚打死,看到章邯出面求情都觉希望渺茫,正在为章邯担心,忽然看到张启竟然只顾玩闹竟忘记了赵良,也没有迁怒与章邯,悬着的心登时放了下来,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却还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赵高这时,脸色一沉,冷冷地向张启道:“陛下,若是再这样只顾玩闹,老奴实在无法为陛下分忧了!”
张启闻言故意满不在乎地摇头道:“朕把朝政完全交给府令,难道竟连一场剑舞也看不得吗?
看了一眼一脸愠色的赵高,懒懒地道:“府令若是有事便早些退下吧,朕还要观看剑舞就不劳烦府令了!”
赵高这时虽然极为恼火,却也不敢轻易得罪张启,毕竟他总是一国之君,众人面前总要顾忌几分,不由怒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