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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马,出发!”赫离对着身旁几个百骑长发号施令。随即,上千柔黎精骑在自己十骑长、百骑长的命令下,依次开拔,控制马速,缓缓动起来了。五百兀逻战士作为辅助兵,匆匆地跟着身后。
二十里,十五里,十里,五里。。。。。。
“轰!”上千精骑猛然加速,夜空中洒下淡淡的月光,整个队伍犹如一道大河在刹那间决了口子,一泻千里之势朝着不远处的乌滇老营冲了过去。
呼啸的夜风,带着仿佛冬季的寒冷,夹杂着隆隆的马蹄声和浓烈的杀气,弥漫在这片草场之上。
“敌袭!”一个营地外巡逻的骑兵循声一望,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乌滇大营都可以感到地面震动,青壮男子慌乱地拿起弯刀、弓箭,飞快跑出毡帐,惊恐地发现来敌已经快要冲到营地了。乌滇青壮张弓射箭,试图用一支支箭矢迫使敌人离开,只是匆忙之间,天色又黑,射出的箭矢茫无目标,似乎无法给来敌造成重大伤害。
忽然,一波箭雨从天而降,恐怕不下数百支箭矢,瞬间收割木栏附近数十名牧民的性命,迅速清出一片血染的空旷草地。前排柔黎骑兵熟练地扔出一条条套索,拉倒了一根根木栅,简陋的营地木栏瞬间变得千穿百孔。
冲锋的柔黎骑兵如洪流般跨过了倒地的木栅,纷纷松开了指尖的弓弦。“嗖、嗖、嗖”上千支箭矢破空而来,无论是正在拉扯战马企图杀敌的青壮男丁,还是刚刚掀开帐帘走出帐外的老弱牧人,都被这一波箭矢覆盖在内。
乌滇大帐,首领须卜都恩在帐内踱步徘徊,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可他苦思冥想几番之后,却始终是想不到是什么事。直到听到外面的守卫巡逻大帐的来回走动声,他猛然想到,一般傍晚时分就会有大营外的巡逻岗哨派人回来汇报的,可如今,都入夜了,怎么还没消息呢?
大帐外,须卜都恩召集了须卜氏族的家族卫队,这也是他最精锐、最信任的首领亲兵,只有不足三百人的规模。长期作为首领大帐的守卫,又因为匆匆忙忙地聚集过来保护首领,大部分亲兵都没来得及上马,只能提着盾牌,举着弯刀,把首领护在身后。
“首领,走吧,我们冲出去!”
“首领,走吧!”
“首领!”
须卜都恩没有理会亲兵们的苦苦劝说,似乎看不出来他现在面临的困境,冷静沉着的脸色,深邃的眸子盯着营盘外,多年的戎马生涯,草原征战,他可以判断出周围至少有着上千骑兵,绝不是乌合之众,而是一支训练有素、配合有序的精锐骑兵。
“阿古达木,带着卫队亲兵,保护夫人、稗狸他们几个突围,护送他们会剌吉都部,快点!”须卜稗狸正是须卜都恩的二儿子,已经十八岁了,剌吉都部则是自己妻子的娘家。
被扇了几个耳光的阿古达木,两行热泪落下,朝着自己的主人,重重地叩了几个响头后,带着两百多亲兵转身离开。
紧握住刀柄,须卜都恩骑上了亲兵牵着的战马,领着数十亲兵义无反顾地朝着营地的缺口处冲过去。他是乌滇部的首领,上万族人的头狼,身为部落之主的尊严不允许他不战而逃,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在乌滇草场。
“分头前进!”几个百骑队按照首领的计划,分成几队,恍如三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在黑夜中扎进乌滇大营。
马上的兀格微侧着身子,借助马力的冲击疾驰的战马,挥起手中的弯刀顺势砍中了一名正欲开弓射箭的男子,又一摆缰绳,疾驰的战马重重地撞倒一个拿着木矛的乌滇少年。
“兀格百骑长,那边,一支精锐骑兵朝着库尼亚斯百骑长那儿冲过来了,只有几十人,个个都悍不畏死,造成了不少兄弟死伤,领头的好像是是个大人物!”
“还有多远?”兀格调整好座下战马,朝着亲卫所指方向看去。
“三百米左右!”
“走,我们过去库尼亚斯百骑长那边,弓箭准备!哈哈哈,让库尼亚斯欠我们百骑一顿丰盛大餐,跟我杀!”兀格两腿一夹马腹,驱动战马朝着库尼亚斯冲了过去。他的身后,百骑紧紧地跟上百骑长,柔黎弓摆置马肚边,随时抽弓可以射杀一切敌人。
第七十三章:乌滇覆灭(下)()
一支支锋利箭矢扎入战马的“噗、噗”声,血柱飙出的滋滋声,轰塌倒地声,伤兵的哀鸣声,在须卜都恩耳边不断响起。策马冲锋的须都恩高举着马刀,直盯着夜色中飘扬的一面旗帜,那是一面普通的柔黎百骑队令旗,带着最后的几十个亲卫,似乎是想冲破当面之敌,砍下对方主将的头颅,又仿佛是飞蛾扑火般向来敌展现他毫不畏死的勇气,同时,还能够吸引住其他方向的敌骑,为二儿子等人的突围做出一个很好的掩护。
不远处缓缓靠近那一支成建制的乌滇部落兵,使得拼死抵抗的乌滇牧民增添了几分底气,挥动着手中的弯刀、长矛,堪堪挡住了库尼亚斯百骑队的步伐,突击战慢慢变成了拉锯战。更为可恶的是,两支冲过去的十骑队原本想着凭借战马的冲击力,冲垮那支队伍,谁知,被杀的一大败,两支柔黎十骑队恐怕没有几个儿郎生还的了。
库尼亚斯抬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那支队伍,人数不多,最多不超过六十人,可是个个装备精良、作战凶悍,毫不畏死地冲过来。他既心痛麾下两个十骑的儿郎就这样丢了性命,又埋怨自己疏忽大意了,小瞧了草原诸多英豪勇士。即使损失了三千余骑兵,乌滇部仍旧是一块硬骨头,库尼亚斯刀尖一指,对着旁边喊了一声:“也利埠,给我射死那个领头,骑在马上的那个!”
听到百骑长命令,也利埠十骑长轻轻举起柔黎弓,搭弓上弦,弓弦渐渐拉出一个弯月状,神色凝重地盯着不断靠近的那支乌滇队伍,夜色、杂乱的战场、混战的人群,都对射箭准头造成了障碍。
“嗖”离弦的羽箭闪电般飞出,在夜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泛着寒光的箭头沿着轨迹落下,要将目标人物射落马下。
一阵清脆的金属交鸣声在须卜都恩耳边响起,一阵剧痛从左肩处传来,痛得手臂也不自觉轻轻地颤动着。他立马意识到自己中箭,传来的疼痛使得一阵冷汗浸湿了额头。强忍着左肩传来的伤痛,须卜都恩知道自己此时绝不能倒下,咬咬牙,猛一抬头,血红的眼睛直盯着那一杆旗帜,彷如老虎濒临死亡时要挥动最后的利爪,高举马刀:“冲!”
一声撕裂怒吼,亲卫队的速度顿时提升了几分,紧跟着他们的首领,要为首领将前方的一切敌人都用弯刀扫除干净。
库尼亚斯一踢马肚,小声咒骂道:“他娘的,看来不拼命不行了,老子这次要大出血了!”,大声吼道:“儿郎们,杀过去,首领在看着我们,用我们的手中的弯刀砍下敌人肮脏的头颅,献给尊贵的首领吧!跟我冲!”说完,一马当先,迎着须卜都恩的亲卫队杀了过去。
两道洪流撞击在一起,随即红着眼睛展开了厮杀,白刀子扎进,红刀子抽出,带起的是一阵血雨腥风。彪悍的柔黎铁骑为了给战死的同袍报仇、为了首领的荣誉、为了获得丰富的战利品,策马疯狂地跟上百骑长,不断挥动着手中的弯刀,誓要把前面那一个个阻挡住自己脚步的肮脏的乌滇头颅砍下;乌滇亲卫队是乌滇部最精锐的战士,是守卫部落的防御力量,他们的骄傲不允许他们后退半步,要用带血的弯刀去获得族人的生存机会,杀死来敌作为自己活下来的垫脚石。
“砰”、“噔”、“叮”、“啊”、“嘶”锋利的马刀撞击后,这片区域上传着不一样的回响声,有的断裂、有的砍中盔甲、有的插入身躯。无论是柔黎骑兵,还是乌滇亲卫队,双方不断得有人在流血、惨叫,可双方都没有任何一人后退,有的只是倒地不起。
大营北边,赫离率领着的几个百骑队,绕了一个小弯,在几个兀逻猎手的带领下,趁着朦胧夜色,从一座矮丘山地摸了过去,慢慢靠近乌滇人的大营后,突然发起攻击。柔黎骑兵远远一抛套索,勾住木栅,数十骑一起发力猛拽,这道脆弱的防线瞬间轰塌。
“柔黎勇士们,杀啊!”赫离高举着弯刀,一踢马腹,率先领着十几名侍卫朝着乌滇大营加速冲去。各个十骑队、百骑队疯狂地呼喊着,前方那个冲杀的身影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让这些柔黎男儿们血液在燃烧,内心如狼般咆哮,手中的弯刀、弓箭迫不及待地要沾上一个个敌人的温热而肮脏的血液。
靠近木栅的毡帐区,惊慌失措的乌滇牧民跑出帐外,一边拉弓上弦,一边大声呼喊同伴,箭矢稀稀疏疏地落在冲锋的骑兵队中,翻不起一丝浪花
“杀!多米、骨啜呐、拉库兹,你们尽快凿穿大营,不让他们组织起来,合昆随我去乌滇大帐!”
赫离手中的弯刀一挑,锋利的刀刃沿着弧线轨迹,顺势割断一名张弓欲射的乌滇牧民,对着四周大声喝令道。
夜色中,疾驰的战马上,一杆标枪快如一道闪电般,自一名少年骑士的手中猛地一下子飞趾而出,铁质枪头直逼数十米外的一个正在猛烈挥刀的领队武士。
须卜都恩刚刚砍中一名柔黎骑兵,正欲收刀转身,冲前几步,去砍这百骑队的领队模样的骑兵,就在手臂回弯的那一瞬间,感觉到胸口一阵锥刺之感,像是有什么东西扎入一般,随即整个人从马上重重地摔倒落地。
“须卜都恩死了!援军来了,儿郎们杀啊!”库尼亚斯大吼一声,带动柔黎儿郎的疯狂嗜血,振奋有些衰落的士气,给予面前之敌最后一击。毕竟百骑队从未面临过如此强大的对手,也从未遭受过如此惨重的损失,还能够坚持到现在,不得不说平时的苛刻训练、军法军纪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