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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拨转马头,向院外走去。那唐平唤过几人,自马圈内牵出几匹马来,也不管胡嘉栋挣扎,将其举上马背,随即带走。不多时,苏翎、赵毅成便带着护卫骑兵们,裹挟着辽东监军胡嘉栋奔出辽阳城。
辽东总兵官挟持了辽东监军,这中情形怕是大明朝开国以来从未有过,那胡嘉栋的随从、护卫们个个是呆若木鸡,不知所措,但就在这些人商议着该向谁禀报时,却从门外又冲进大批的士兵,将辽东监军胡嘉栋所有的随从们全部关进一所院子,不许出入半步。与此同时,游击将军顾南、郭杰中,率领着那些一等兵以及部分二等兵们,开始横扫整个辽阳城,将胡嘉栋自海上带来的官兵全部收押,送往城外大营分编,所有看守的府库一概接收,另派士卒把手。
而当苏翎出城之后,钟维泽便禀报了辽东经略袁应泰袁大人,请其清点库银。当然,辽东监军胡嘉栋府上所有的军需、饷银书册都被搜出,呈给袁应泰,以供清点。
袁应泰骤闻此事,初时略惊,但听说苏翎已经将胡嘉栋裹挟着出城,前往虎皮驿时,却从嘴角露出几丝快意,当即令何丹旭召集人手,要将府库好生清查一遍。何丹旭的办事效率,自是不用多催,何况这还是总兵官苏翎吩咐的事情,再说,与钟维泽的配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是故苏翎带队出城不到半个时辰,辽东经略袁应泰袁大人,已经出现在银库的大门前,几名胡嘉栋带来的书办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在多名手执腰刀的士兵监视下,等候传唤。
虎皮驿,位于辽阳至沈阳之间,自辽阳出来也不过五六十里的路程。苏翎带着骑兵护卫们,也不必纵马急奔,只需一路小跑,自可于午时抵达虎皮驿,与金正翔、彭维晓的两营人马汇合。
那胡嘉栋起初还不肯配合,在左右两名黑甲骑兵护卫的相夹下,勉强歪歪斜斜地坐在马上,却是耍起了无赖,也不抓缰绳,双目紧闭,一言不发。倒让那两名骑兵护卫担心其掉下马去,不得不随时关注着。
护卫队长唐平见此,扬手便在马屁股上狠抽了一鞭,那战马立刻向前狂奔。这下,闭目装傻的胡嘉栋可吓得立时便伏下身子,双手紧紧抱住马脖子,生怕掉下来摔断了腿。唐平纵马跟上,只要战马稍慢,便再次抽一鞭子,不过,见胡嘉栋的样子,也就没有用力,只要跟上队伍便可。
待走出十里地的样子,俯身的姿势实在过于难受,那胡嘉栋睁眼见唐平还要鞭打战马,忙叫道:“给我缰绳便好。”
唐平一笑,紧催了两步,俯身拾起战马缰绳,递给胡嘉栋。那胡嘉栋也不言语,扳着脸抓紧马缰,专心跟着苏翎的影子向前行进。这下,两边的那两名护卫才算松了口气,这倒不是担心胡嘉栋摔死了,要是摔断了腿,自然给两人带来更多的麻烦。
走到一半的路,那胡嘉栋终于忍不住,用力一夹战马,快步向前赶上苏翎。那些护卫骑兵也不阻止,任其与苏翎双马并行。
“苏总兵,你到底是何用意?”胡嘉栋边走便说道。
“让你监军。”苏翎面色不变,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说道。
胡嘉栋一面操马,一面扭头看着苏翎,叫道:“你这般对我,就不怕朝廷治罪么?”
“什么罪?”苏翎骑在马上缓步行进,轻描淡写地问道。
胡嘉栋被战马带着一阵摇晃,一时没有回答苏翎的话。
苏翎瞧了他一眼,说道:“胡大人,小心点,不然你的家人可就得领朝廷的抚恤银子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91章 战线前哨()
在马上颠簸的辽东监军胡嘉栋,竭力稳住身子,却是将苏翎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中,立时脸色刷白,全身僵直,那战马已然行的稳了,胡嘉栋却是仍然一阵摇晃。
尽管胡嘉栋是被降级使用,顶着立功赎罪的名头赴辽东监军,胡嘉栋可是十分清楚监军所拥有的权利,其所有的盘算,也是基于这种权利之上建立起来的。但,权利这个东西,何尝是能看得见、摸着着的东西?整个大明朝的皇权,是建立在成千上万的文官、士绅之上的,若没有这些人的支撑,天启皇帝,怕也就是一个小儿而已。这放在辽东,也不过是顺着惯性而在百姓心中形成的等级森严的结果。与其说是某人屈服于某种权利之下,不如说是屈服于其心中的那种观念。
但此时,这位辽东监军胡嘉栋所拥有的权利,却是遇到了往日名不见经传却新近猛然间崛起的苏翎。胡嘉栋的脸色,也因刹那间想起苏翎的神秘身世以及那些根本摸不清来路、是真是假都难以断定的传闻,而骤然失去血色。与其说胡嘉栋为苏翎的属下挟持而遭受屈辱满心愤恨,不如说此刻为苏翎的胆大妄为而产生性命之忧。
大明朝何尝有过这等行径?除了反贼,又有哪一个敢于将钦命的监军挟持?胡嘉栋也是近五十的年纪了,为官几十年,怕是连听也未曾听过,此时身在其中,焉能不由羞到惊,再由恐至骇?想想如今的辽东,除了苏翎,又有哪一部人马能与其并肩?而朝廷此次费尽钱物,也仅仅是为了这一个苏总兵,征夷大将军。那么,自己所筹划的,岂不是自寻死路?
胡嘉栋在想什么,苏翎显然并不在乎,这剩下的路上,甚至连看也未看胡嘉栋一眼。这种架势,更使胡嘉栋明白,这位苏将军,至少在辽东是没有任何对手,谁人敢当其锋芒?这样一来,这余下的路途,胡嘉栋默然无声地随军而行,老实的就如是苏翎军中的一名侍从,若不是那身官服,可是半点差别都不见。
临近午时,或许也是因辽东监军胡嘉栋的忽然变得顺从,苏翎、赵毅成率五百黑甲骑兵提早抵达虎皮驿。
虎皮驿,作为辽阳与沈阳之间的一处堡寨,规模并不算大,往日也就是一处驿站,外加一些供沈阳、辽阳间歇脚的酒肆、客栈等等,聚集的百姓人户,倒是不算多。但按着辽东驻防的堡寨模式,也修筑有堡墙防御设施,不过,自打沈阳失陷,此处也被努尔哈赤的八旗攻陷,将一应石墙、垛台,全都损毁,只留下处处可见的断壁残垣,衬映着几缕野火青烟。当然,所有的百姓、店铺主仆,早已被战火驱尽。
金正翔、彭维晓两位游击将军,率本营人马共计一万,进驻虎皮驿,便是选了这些断壁残垣作为依仗,立下大营。
苏翎摔黑甲护卫骑兵抵达虎皮驿,这率先见到的,便是互为犄角的两处营盘。只见依着以往虎皮驿堡墙,所有塌陷断缺处,都另立着木栅,外面则是遍布鹿角、拒马枪,最外面,则是一圈两人深的壕沟,沟底也布下削尖的木桩,这出入只有前后两处寨门,也是矗立着几层拒马与鹿角。而昔日残留的堡墙上,则都能看见弓箭手与鸟铳手的身影,几杆大旗也肃立其上,迎着夏日微风,哗啦啦不停地作响。
距离虎皮驿五里处,苏翎的先导骑兵,便与金正翔营的游骑哨探接触,两边各自回报。等苏翎率队临近时,金正翔与彭维晓,已带领各自的护卫骑队,前来迎接。
“大哥。”金正翔与彭维晓一齐叫道。
“沈阳如何?”苏翎略微点头,随即问道。
“大哥,”金正翔笑着说道,“等进营再说吧,虎皮驿安稳如山,不必担心。”
既然这么说,苏翎点点头,随即由金正翔与彭维晓前边先导,进入大营。两人带着本营,就在虎皮驿原址的两侧扎营,中间虎皮驿倒成了两营之间的通道,一应粮草军需等,都置放在此处,那些遗存的房屋,倒真是合适存储的。而苏翎,正是被迎进虎皮驿残留的一所宅院内。自然,这里已被收拾干净,所作也不过是扫除灰烬而已。那努尔哈赤攻陷之后,也仅仅是掠走了物品、家具,对房屋倒还未损毁,想必是等着自用,留了下来,此时倒是给了苏翎方便。
至于那位辽东监军胡嘉栋,则被苏翎特意安置到一处残垣缺口处的营帐内,那里是两营防御重点,不仅布满重甲装备的士兵,且都是一副如临大敌般的神色。当然,那些明军士兵,见到这位身着显目官服的文官,自然是纷纷露出诧异的眼神,但职责所在,却是不容过多分心。以至没过多久,胡嘉栋的身上,已经再无一人注目。饮食倒是有一人专门送至,但也是一句话不说,让新任辽东监军胡嘉栋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寂寥之情。这种导致无助的感觉,甚至连昔日急行逃离辽阳城时也从未有过。
苏翎摔黑甲骑兵护卫略作收拾,便在金正翔、彭维晓的陪伴下,巡视左、右两座大营。足足花了一个时辰,苏翎才巡视完毕,其一应防御设施、兵力部署以及应急预设,都十分满意。当然,这些步骤及防御手段,都是金正翔、彭维晓自黑甲骑兵营中做熟了的,此时不过是扩展到独立一个营而已。对于这两位兄弟,能够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便初步具备了独自带兵能力,苏翎深感自豪。至少从所见到的来看,苏翎挑不出不妥之处。
巡视完毕,苏翎在金正翔、彭维晓陪伴下回到住处,在难得完好无损的厅内坐下,开始商议战事。
“说说吧,”苏翎说道,“沈阳城那边的情形如何?”
“大哥,”金正翔说道;“我们二营自到虎皮驿起,便照旧广派游骑,哨探军情。不过,那沈阳城内的八旗兵,却是没什么异动。那些游骑,见了我们的哨探小队,都是随即退回,没有半点交战的意思。”
“是这样?”苏翎有些起疑,问道,“所有的八旗游骑都是如此?”
“是的,”彭维晓补充到,“大哥,我们派出游骑哨探之后,那沈阳城内的八旗兵知道后,连浑河以南的地域,都不再进入。如今在浑河以南,白塔铺到奉集堡之间,我们的游骑可以自由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