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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高低之别,就连女人,也有贵贱之籍。。。。。。
一时间,苏翎竟有些恍惚,对自己曾说过的那些,产生几丝疑惑,真能做到么?这种感觉若有若无,却又怎么都是捉摸不定,苏翎随即摇摇头,将这恍惚抛在一边,勒马继续向辽东经略袁应泰的行辕走去。
辽东经略袁应泰的行辕门口,那何丹旭正远远地张望着,见到辽东总兵苏翎的马队的影子,连忙吩咐从人进入禀报袁大人,自己则继续站在门口等候苏翎。因苏翎已经提前派人告知袁应泰今日来访,想必袁大人推迟了一应事务,专门抽出时间来见苏翎。看那何丹旭的模样,显然已经等了一阵子了。
“将军,袁大人已在府中等候。”何丹旭对正在下马的苏翎说道。
“就袁大人一人么?”苏翎问道。
“是的。”何丹旭答道,“袁大人吩咐过,今日只见将军一人。”
“好。”苏翎点点头。护卫队长唐平挥手命留下大部分的护卫骑兵在经略行辕门口侯立,自己则带着十名护卫跟在苏翎身后。
那何丹旭便在前面引路,将苏翎带至后院,来到袁应泰常住的小院门前。
苏翎走进院门,却先闻到一股幽香,正是上回在袁应泰处所闻到的味道。苏翎霎时想起那为颜如雪,挥手掀起一阵香风的情景。这袁大人不知是何喜好,倒是也弄得这般香气袭人的,哪儿像是个男人。苏翎在千山堡时,那儿的女人、姑娘的,倒也有胭脂、水粉的,但大多是一股来自山林中的花草清香之味。
就算是离苏翎最近,也接触最多的陈家大小姐陈芷云,也不知弄得什么女孩儿家的物事,苏翎只记得是淡淡的味道,恍若无物,丝毫没有半点霸道之气,既不像颜如雪的那股带着几丝诱惑的味道,也不像此时袁应泰的这种有些闷人的气味。当然,这种感觉,还得拜颜如雪所赐,在以往苏翎可从未去想过这些差别。
苏翎站下,皱着眉,轻声问道:“何丹旭,这里面只有袁大人?”
何丹旭稍稍想了想,才明白苏翎所指,便也低声答道:“将军,那两个姑娘,一个叫绮梅,一个叫凝荷,都是袁老爷给起的名字。两个姑娘都是别人送来服侍袁大人的,将军既然对袁大人有救命之恩,这。。。。。。”
“我不是说这个。”苏翎皱着眉说道。
何丹旭一怔,显然会错了意,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忙低声说道:“将军恕小的多嘴。想必将军有要事商议,小的去跟袁大人说,让两位姑娘回避。”
“算了,越说越乱。”苏翎摆了摆手,抛下何丹旭,走进院内。
那何丹旭顿时脑门儿冒汗,连忙跑上几步,追上苏翎,赶在前头,站在门口,说道:“大人,苏将军已经到了。”
“哦?快请。”袁应泰的声音传出来。
何丹旭一边伸手撩起门帘儿,一边恭恭敬敬地说道:“将军,请。”
苏翎便在从门内涌出的更浓的香气中,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袁大人。”苏翎双手抱拳,作揖说道。
“苏将军。”袁应泰也还了一礼,伸手一指屋内的一张桌子,说道:“来,这里说话。”
苏翎便走过去坐下。桌上已经备了几个凉菜,一把有着细长的嘴儿的酒壶,外加两个酒杯。
等袁应泰坐在桌边时,那不知是叫绮梅还是叫凝荷的,来到苏翎身边,带着股香味儿给苏翎上了杯茶,然后低头退了回去。苏翎只看到一角暗红的影子,想必该是叫绮梅?
“这壶酒,是从京城带来的。”袁应泰笑着指了指酒壶,说道,“是我的一个同乡特意托人带到辽东的,这可是千里之路啊。”
说罢,袁应泰便挥了挥手,示意那站在一旁的大概是叫凝荷的,过来斟酒。
苏翎待凝荷离开,这才说道:“袁大人,那。。。。。。”
“不急。”袁应泰似乎今日兴致很高,完全不像是被那胡嘉栋弄得不快的模样。
“先饮一杯,尝尝。”袁应泰端起酒杯,苏翎也随即端起,两人略一示意,便一口而尽。
“如何?”袁应泰笑着说道。
“嗯,还行。”苏翎说道,“只是有些淡。”
“呵呵,苏将军是军伍之人,”袁应泰笑着说道,“自然觉得淡了。”
那凝荷过来再次给两人斟满,苏翎便说道:“袁大人,那胡嘉栋一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辽东经略袁应泰,一脸的平和,缓缓说道:“这等贪污军饷之人,我本想写上一本,让皇上将其下狱问罪。不过,我听说苏将军已经将此人带往虎皮驿,想必已有了惩治的法子,便就等苏将军返回辽阳,再做商议。”
苏翎点了点头,说道:“袁大人,那胡嘉栋一事,我倒是想暂时不报与朝廷知道,只要胡嘉栋肯尽心做事,日后将那五万两补足,便也算了。如今辽事最重,我不想在此事上太费周折。”
说完,苏翎抬头向袁应泰看去,却见其面带笑容,没有丝毫觉得奇怪的样子。
“看来,”袁应泰笑着说道:“苏将军已经将那胡嘉栋收服?我说的可对?”
“这个。。。。。。”苏翎迟疑着,不知袁应泰这个说法,是什么意思,“算是吧。”
“那就按苏将军说的办便是。”袁应泰爽快地说道,“若是他再生事端,再来收拾不迟。”
袁应泰过于爽快,倒弄得苏翎不知说什么好,这态度虽不算奇怪,可也是出乎意料之外。
看着苏翎的神情,袁应泰微微一笑,说道:“此人在京城里,不知有什么靠山,上一次不过是降级而已,若是这次将其问罪,保不定还得弄出什么花样。这万一又让其多过了,日后必定会无事生非、百般阻挠。这等人,还是等辽事定了之后,再去收拾的好。况且,朝堂之上,如今也是纷争不断,这事一出,又要搞得乌烟瘴气,此次朝廷难得倾力援辽,还是少一事的好。”
这跟着苏翎一段日子,袁应泰显然已经改变了不少看法,倒是对苏翎有利。
“袁大人,此次朝廷倒真是拨付了不少军需。”苏翎笑着说道。
“是啊,历来少见啊。”袁应泰似乎也颇有感概,说完,望了苏翎一眼,说道:“这京城里,工部军器局等厂局,每年造甲也不过二万副,这回可是将积蓄都运到了动了。再有,那铠甲打造之费,每甲一件,照新估算的话,要一两五分,你算算单是这些,得花多少银子?”
这当然不需苏翎细算,光是铠甲便是几十万两了。
“想当初杨镐、熊廷弼经略辽东之时,朝廷上,也没给过这么些军需、饷银,还有这数十万石的粮草。”袁应泰说道。
苏翎笑着说道:“也是,当初要是朝廷花大力气,说不定这辽东未必如此。”
袁应泰却摇摇头,说道:“不然。这些日子,辽阳城外的七个大营,我也常去观看,那练兵之事,可是有我从未见过的。那熊廷弼、杨镐想必也不会知晓。这辽东,还得苏将军才可收拾。”
“袁大人过奖了。”苏翎说道。
“不是。”袁应泰说道,“这个便不说了。那剩下五十万两的饷银,朝廷已经发往天津,不久便能运抵。不仅如此,皇上还另拨付内帑二百万两,以供辽东军需之用。”
“哦?”苏翎睁大了眼睛,问道:“皇上舍得?”
“苏将军,”袁应泰长叹一声,说道:“你是军伍之人,不知这朝堂之上的烦心事。上回我已说过,这辽事一起,费银已千万数,但却仍旧糜烂至此。如今苏将军有此大捷,你说皇上是愿意花上千万的银子填那些贪官的腰包,还是愿意拿出二百万,不,三百万两,让苏将军收拾辽东呢?”
苏翎一笑,却是未答这显然十分清楚的答案。
袁应泰又说道:“这些白白花掉银子却做不成事的例子,实在太多,我只跟你说一例,便能知道全情。”
苏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静静听着袁应泰讲述。
袁应泰也喝了口茶,接着说道:“这在浙江,有个援辽参将,叫袁应兆。”
苏翎眉头一动,看向袁应泰。
“不,”袁应泰说道:“此人也姓袁,却跟我这一支没有关联。”
苏翎点点头,没有说话。
袁应泰说道:“那袁应兆是受命招募援辽兵马,总计七千余名。此人也是因此而授参将职衔,并一应安家、马价银等等都已支去。谁曾想此人带兵到天津时,其实总数不过五千,眼见入关需清点名册,便在天津招补凑数,但却不给那五两安家银子。到了行至玉田县时,那些凑补的新兵得知安家银一事,便与旧兵争斗,旧兵格杀了新兵十余人,并攻掠民房百余间。”
苏翎说道:“兵变?”
袁应泰点点头,说道:“也差不多算是了。次日,袁应兆带兵杀了数名新兵,又捆打、割耳将近二百余名新兵。以至那些新兵几乎全数逃尽。袁应兆本已拖延出关时日,曾求山东登州巡抚陶朗,想留在登州,不赴辽东,未曾得逞。这回又屯兵玉田县,近一月而寸步不行。你说,这样的兵,这样的将,就算到了辽东,有何用处?”
苏翎摇摇头,说道:“大人,就算是此人来了。我也不会用的。”
袁应泰看着苏翎,微微点头,说道:“我想苏将军也会如此。再过一日,自广宁而来的那四万兵马,便可抵达辽阳。原本还要早些,不过我令辽东巡抚王化贞,往蒙古买马,共得一万匹,此次一并带来,还有积压在广宁沿海的粮草、军需,也由这四万人一并运来,是故要迟上几日。”
苏翎想了想,问道:“袁大人,这四万兵马,何人管带?”
袁应泰看着苏翎,笑着说道:“苏将军,你放心,适才我所说一例,便想到了这一点。如今连朝廷都倾力放在苏将军身上,我又怎能不为将军所想?”
苏翎静听袁应泰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