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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其实是魔鬼的诱饵,谁若贪吃,就会走上一条充满着艰难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丢失了善良、青春、家人。甚至是生命,只是为了权力峰顶看上去美妙的风景。
“在广顺二年,太祖进兵北汉,北汉向来依附于辽,此次辽主耶律兀欲亲自带兵来救北汉,就在耶律兀欲进兵至归化州的祥古山时,契丹贵族察割和耶律盆都联手暗杀了耶律兀欲,当时还是寿安王地耶律述律小儿起兵又攻灭了察割和耶律盆都。成了辽主,耶律述律小儿即位十年间,契丹皇族多次爆发谋反事件,一直都没有平静下来。”
柴荣见侯大勇听得认真,也一字一顿地讲了下去。
“契丹崛起于晚唐。它地疆域已远远超过了中原,特别是得到了幽云十六州之后,更是占尽了地利,成为大周强敌。石敬塘真是一条猪。当时只需献上钱财就可以让辽人出兵,他为了表忠心,非要割让十六州,为中原埋下了极大的祸根。”
柴荣脸上现出一丝忧虚,“所幸上天始终眷顾我大周,让契丹内乱不止,若是契丹再次出现一位如耶律阿保机、耶律德光一样的英雄人物,要想打败契丹。则困难百倍。现在耶律述律昏庸,实在是解决幽云十六州的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在来,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否则会后悔终生。”
说到这里,柴荣眼里全是坚毅之色。
侯大勇心中充满了敬意,柴荣不愧为一代明君。眼光之长远。完全抓住了历史的节拍,实非平庸之人所能理解。
柴荣和侯大勇对于三关三镇都没有放在眼里。对于准备充分的十分禁军来讲,这三关三镇不过是极小的拦路虎而已,他们地眼光不约而同盯紧了幽云十六州地关键——幽州。
四月十六日,大军休整充分,赵匡胤奉命率领二万铁骑军袭取乾宁军,
乾宁军是契丹境内东南重镇,自从石敬瑭将其割让给契丹以后,契丹改乾宁军为宁州,由辽将王洪任宁州刺史,领三千骑兵驻防于此。赵匡胤统辖铁骑军两万人如猛虎一般扑到了宁州,将宁州围得如铁桶一样。辽将王洪本是汉人,见周军势大,高挂免战牌,坚守不出。
契丹人地三关三镇,全部是任命的汉将,这里也有着历史渊源。
在九四七年,辽太宗耶律德光攻入了后晋都城大梁,他就在大梁建国号大辽,定年号为大同。辽军进入大梁以后,大肆掠取财物、俘掳奴隶,俘掳了晋出帝,并把后晋宫女、宦官以及方技、百工、图籍、石经、铜人等全部运走,与此同时,占据各地地辽兵不甘示弱,四处抢劫,极尽残忍之能事。
如此危机关头,后晋残部和各地义军聚集于山林,少则千人,多则万人,四处出击辽军,比较出名的就有滏阳梁晖,他率军攻打了相州,尽杀相州辽兵,自称“留后”,陕州的后晋军指挥使侯章、赵晖击杀辽人使长,据州城反抗辽人,另外,澶州王琼、丹州高彦询、徐州李仁恕,都各自率军和辽军作战。
耶律德光没有料到中原百姓如此难制,不断损兵折将,被迫退出了中原,他在回军路上,总结出两条经验,一是对于汉地,不能纵兵掳掠,否则众多汉人造反,辽军实在难以支撑;二是必须要由汉官来统治汉民。
这两条经验催生了以后辽国的南、北面官制,“北面治宫帐、部族、属国之政,南面治汉人州县、租赋、军马之事。”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幽州以南地三关三镇,全部是用汉兵汉将。
大军围城之后,赵匡胤并不急于进攻,他命人把劝降书射进了宁州城。
宁州城内绝大多数是汉民,此时距离石敬塘割让幽云十六州不过二十多年,众多汉民仍然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契丹人的统治并不稳定。
宁州宁将王洪虽是汉人,身穿契丹人的传统服饰,长袍左衽,圆领窄袖,腰间束带。下穿长裤,裤在靴筒之内,契丹人和汉人接触时间很长,不少契丹人以穿汉服为荣,王洪这一身行头穿起来,比契丹人还要契丹人。
由于是守城,并不需要冲锋陷阵,他就只穿了一件皮甲。接到劝降信,他不断地掂量,一时难以决断,在王洪心目中,大辽和大周没有区别,关键是看那边更强。
第二天,王洪正在城墙下的军营里呼呼大睡,忽听城墙上鼓声、叫声大作。他提起长枪,几步就窜上了城墙,只见漕运河上帆墙如林,沿河西岸兵马如蚁,王洪没有想到大周军队如此众多。看了一会,对着亲卫喊道:“快给我拿汉服出来。”
亲卫飞一般地朝城墙下跑去,不一会,就取过一套衣服。王洪脱下契丹军服,对亲卫道:“把衣服拿下去放好,别弄脏了。”换上汉服,王洪悄悄地对身边的副将道:“周军势大,不如投降吧。”副将是王洪地心腹,跟随王洪时间已很久了,他看着王洪换上汉装,已猜到了他的心思。就道:“我们本是中国人,现在是重归故国,正是顺应了民心。”
宁州全城有九里长,全城守军不过三千人,站在城墙上稀稀拉拉,而且大周军队来得突然,城墙上地防务也极不完善,檑木、石块等战具在匆忙间也没有备齐。
王洪已有很久没有穿中原衣服了。契丹人的衣服要比汉服相对窄一些。中原衣服初初上身,王洪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左扭右扯了一会,感觉才稍好一点,他观察了一会周军地阵势,对副将道:“让全城青壮年全部上城,拿上木棍或其他称手的武器,不要让周军瞧轻了。”
副将跟随王洪多年,素知王洪多智,听到如此安排,脑筋转了几转,就料到这是为了以后投降增加些份量,就乐呵呵地下了城墙。
柴荣身穿银色铠甲,在侯大勇、李继勋等众将的簇拥之下,来到了宁州城下。柴荣观察了一会城墙的防务,对紧跟在身边的侯大勇道:“城墙上不过三四千人,安能挡得住大军一击。”正在说话间,只听得城头鼓点一阵紧似一阵,城墙人头攒动,竟有上万人之多。
侯大勇视力极好,他抑望城墙,在人头不断增加的时候,发现城头越来越多地是没有衣甲的老百姓。在侯大勇地模糊的记忆中,柴荣北伐可以说是兵不血刃就夺取了幽州北面诸镇,没有遇到特别激烈的抵抗,但是,眼前的宁州城,守军似乎准备进行坚决的抵抗。
“难道,历史又发生了改变?”正在胡思,赵匡胤“泼喇喇”提马过来。
“守将王洪是员汉将,这厮胆小如鼠,铁骑军到达宁州之后,就一直高挂免战牌,任凭军士们百般辱骂,就是不出来交战。”
赵匡胤身材壮实,头盔下是一张神采奕奕的国字脸,并未下马,在马上向柴荣行了一个干脆地军礼。在朝堂上,赵匡胤总是恭敬谦和,而此时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八面威风。正显英雄本色。
柴荣一脸轻松,他用马鞭指着城墙道:“赵将军,此战是北伐第一仗,只许胜不许败,你有何良策?”
赵匡胤胸有成竹地一笑,道:“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攻城之法,为不得已,这宁州城不过数千守军,面对十万大周禁军,想要守住九里长的城墙,根本是痴人说梦,臣在德州之时,听闻这宁州守将王洪为人极为狡滑,并不是一员敢打硬仗地猛将,他如此之举,就如商人一样,为自己多捞一些本钱,有待价而沽之意。”
赵匡胤之言,深合侯大勇地心意,他暗道:“难怪禁军征伐,每战皆用赵匡胤,这乱世英豪果然是了得,并非徒有虚名之人。”
赵匡胤笑道:“如不出臣所料,今日中午,就能在宁州城内温酒烹羊。”赵匡胤一提马缰,带着四名亲卫,奔向宁州城墙,赵匡胤五人全是清一色的黑马,而马蹄均有白色印迹,二十个白色马蹄翻飞,转眼间来到了宁州城墙之下。
赵匡胤深吸一口气。对着城墙吼道:“我是大周铁骑军统领赵匡胤,宁州守将王洪听着,你本汉家儿郎,岂能做契丹走狗,现在大军已至,正是回归大周地好机会。”
王洪对副将道:“原来此将就是大名鼎鼎的赵匡胤,不知侯大勇是否也在大军之中。”侯大勇率领黑雕军在河套破了契丹名将耶律大光的数万大军,只是此战之光辉。被柴荣南征的胜利所掩盖,但是在契丹军中,侯大勇之名却是如雷贯耳,远在赵匡胤之上。
王洪探出城垛,道:“向来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要想取城,只管攻来。”副将看着周军黑压压一片。而且运河中还不断有战船开来,担心地道:“大帅,周军势大,若他们一怒攻城,应该如何是好?”王洪拈须摇头道:“赵匡胤也算是大周名将。凡是名将定是读过些兵书地,所以一般在攻城前都会尽力劝降,不会轻易损兵攻城。”
果然,赵匡胤又道:“王将军要为全城百姓作想。若要抵抗,破城之日,定然片甲不留。”
侯大勇在一旁看着,就如在看戏,这北伐第一仗,居然是嘴仗。
王洪没有回话,他慢慢地走到角楼上,对着军士们道:“军士们。周军势大,宁州城肯定守不住了,你们说,是战还是降?”
城楼上只有极少数地契丹人,他们面色苍白地看着城外的周军,城破之时,汉人或许能够免于一死,而他们则必将九死一生。一名契丹军士猛地抽出腰刀。狂吼道:“你们这些胆小鬼。还是不是男人。”话没有说完,一名汉军猛地一刀从其背部刺入。这一刀直入内脏,契丹军士“啊”地一声,重重地摔落在城墙上。
这一下如捅了马蜂窝,百多名契丹人纷纷抽刀抵抗,此时城墙上除了三千多汉军,还有上万的普勇老百姓,他们明知必死,可还是拼死反扑。
在契丹军士身边有不少老百姓,他们在城里已和契丹人生活了二三十年,在心里其实已模糊了契丹人和汉人的界限,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