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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都头喃喃道:“杀气,他们身上都带着杀气,看来今夜要出大事。”
他立刻停止巡逻,留下两人去尾随着大部队,然后带着巡逻队转身就朝军营跑去。
周青手下多是狮营老兵,顺利地来到了范质大门之后,迅速合围了范府,无数的绳梯就扔向了范府围墙。
范质是宰相,平时院中也有数十名护卫,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发出了数道密令,准备调一部禁军南下,正由于此,他防患于末然,调了一百名禁军在自已府上。
黑雕军军士出现在围墙之外时,范府的两条大狗突然狂燥起来,拼命地吼叫,范质从睡梦中惊醒,他睡眠不太好,很晚才睡下,此时被狗叫声惊醒,有些生气地道:“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院子里传来了无数的惨叫声。
范质披着衣服走出房门,管家带着几位贴身的护卫冲进了内院,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大事不好,有好多贼子翻进了院内,我们抵挡不住了。”
敢于公开袭击宰相府,这不是一般地贼人所为,范质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脸色惨白,咬牙切齿地道:“侯大勇,你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谋害辅政大臣。”
正在这时,又有二十几名军士退入了院内,他们拼命地抵住内院的大门。
范质回屋取下挂在屋角的长剑,年轻时,他还经常舞剑,这些年已很久没有摸过这柄跟随多年的长剑,他抽出长剑,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令道:“把屋内的桌子全部搬出来,把大门顶住。”
屋外响起了沉闷的撞门声,范质虽然竭力保持着镇定,可是牙齿却不争气地抖了起来。管家把几张桌子重叠在一起,放在后围墙上,拉着范质道:“贼子太多,快从围墙翻走。”
范质刚刚踩上桌子,内院围墙上已经出现了人影和火把,黑雕军军士们纷纷蹲在围墙上,用五虎上将弩向院内之人不停地发射。
范质一只脚正要跨上围墙,就见到几支弩箭钉在了围墙之上,随后背上不断传来剧痛,他浑身一软,径直地掉了下来,和管家并排躺在了地上。
范质躺在地上,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在旋转,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冷,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一道火光出现在范质的眼前,他仰面看着几名身穿黑甲地军士,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来,一个极远地声音从天际传来:“没错,他就是范质。”
周青慢条斯理地走进了内院,在黑雕军五虎上将弩猛烈的打击之下,范府地亲卫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大部分被射杀在院内,他刚刚来到内院门口,一名军士提着一个人头来到了身边,他笑道:“将军,已斩了范质。”说完,就把范质的人头举在火把前,血水在火光中如红色的珍珠般闪亮。
周青到大梁以来,特意跟随着侯大勇见过这位当朝宰相,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范质的首级,下令道:“军士们立刻停手。”
赵匡胤是枢密使,也是虎捷军都指挥使,他向来喜欢住在军营里,巡逻队回来之后,虎捷军营立刻响起了紧急集合的号令。
赵匡胤一身凯甲,双眉紧锁,独自坐在军帐中,看了一眼跪在脚下的老都头,道:“你起来说话,那两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老都头连忙道:“这两人很机警,又熟路,肯定能回来。”
一名将领走了进来,道:“金水河上出现了水师的玄蛟船,有好几十条。”
不一会,又一名将领走进来道:“铁骑军出动了,控制了东门。”
赵匡胤脸上阴睛不定,他眼睛闪着些寒光,紧紧握住了刀柄。
第二百八十三章 鹿死谁手(四十六)()
第二百八十三章鹿死谁手(四十六)
虎捷军营已经戒备森严,众将领齐聚主帅赵匡胤的帅帐。
赵匡胤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平静了下来,他来来回回地看着手下的将领们,缓缓地道:“宰相范质府弟在子时被不明身份的禁军攻破,极有可能遭遇不测,大梁城众已乱,今晚各营要严加防备。”
左厢军都指挥使白霜文,相貌极为英俊,他年龄并不大,在禁军中资历颇深,深受柴荣喜受,他是极为稳重之人,听到了这个消息,两条浓眉向上翘了翘,随即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右厢军都指挥使孙延进,曾经做过王彦超的副手,以副节度使的身份调至禁军,一跃而成为禁军十二将,他对于今日事早有预感,挺了挺胸,脸上还是露出些惊疑。
这两人均不是赵匡胤的嫡系,关键时候是否可靠,成为赵匡胤心中浓重的阴影。
赵匡胤眼光微闪,道:“现在情况不明,各部可派出小股人马外出侦察,大部队一律就地防守。”
右厢军副都指挥使是新近调来的罗庆环,他是殿前司将领,高声道:“汴河水师在金水河上布防,他们想干什么?我们是否派些人马过去。”虎捷军人马距离皇宫极近,向来是用来护卫皇宫的,故而罗庆环有此说。
赵匡胤心中明白,能调动龙威军、铁骑军和汴河水师的,除了侯大勇别无他人,他脑海中迅速闪现出范质和侯大勇的身影,心中微叹:在这个世界,还是武力最终能解决问题,侯大勇也真是了得,不过区区数年的时间。就由不明一文的北地流民一跃而成为左右大周朝的人物。
如今范质已死,以虎捷军和侯大勇相抗,会有什么结果?若投靠了侯大勇,又有什么结果?
一名传令兵快步进了大帐,禀报道:“军营外有人求见,自称是侯大勇的参军。”
赵匡胤暗道:“来得好快。”嘴里道:“请他进来。”
来者正是侯大勇的亲信封沙,他一身儒服在一片铠甲中格外醒目。
看罢侯大勇地来信,赵匡胤平静地道:“范相可是首席辅政大臣。怎么说杀就杀了?侯相此举有些草率吧。”
封沙镇定自若,不卑不亢地道:“范质谋逆,十宗罪证据确凿,侯相以雷霆之兵一举除贼,正是为了大周社稷,侯相对在下说道,赵枢密是国之栋梁,一定会鼎力相助。”
赵匡胤“哼、哼”笑了两声。并不回话,他站起身,站到挂在一旁的大梁地图之上,细细地看起来,似乎忘记了封沙的存在。
封沙静静地站着。也不着急。
“宫中有人在军营外求见,说是要宣旨。”又一名传令兵急急地禀报道。
赵匡胤转过身来,道:“接旨。”
圣旨是货真价实的圣旨。
圣旨宣布了范质的十宗罪,就如侯大勇信件的翻版。赵匡胤早已知道了这个结果:汴河水师正在金水河上列阵,能从宫中出来之人,只能带出符合侯大勇要求的圣旨。
赵匡胤接过圣旨,骂道:“没有想到范质如此人面兽心,我以前真是看错了他。”
封沙面带着微笑,静静地站着,等到传旨太监走后,他恭敬地道:“赵枢密使是真英雄也。”
赵匡胤脸上的笑容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历声道:“侯相既然相信在下和范相没有牵连,为何虎捷军营外有数支人马虎视眈眈,黑雕军纵然历害,虎捷军却也不弱,侯相难道没有听说过困兽犹斗吗。”
封沙仍然面带微笑,道:“虎捷军不过两万人,侯相手中至少有五万之众,困兽犹斗。最终困兽难逃一死。”
赵匡胤冷笑两声。道:“好一张利嘴,看你胆大如牛。我也不为难你,你回去告诉侯相,虎捷军不会与侯相为敌,但是,我要等到汴河水师出城、龙威军回到营地以后,才能出营上朝,否则,我就在军营中等候圣旨。”
封沙似乎早已料到赵匡胤会这样说,态度变得恭敬一些,他拱手道:“在下人微言轻,许多话不方便说,虎捷左厢军营与金水河相邻,赵枢密可到军营岸边,侯相坐船在河中,你们两位大人直接面谈。”封沙又递过来一封信,正是侯大勇地邀请信。
赵匡胤是一员优秀的将领,他和侯大勇一样,每到一地必然要掌握地形,他闭着眼睛也能知道虎捷军军营四周的地形,道:“好吧,等到辰时,我和侯相就在金水河岸边相见。”
辰时,天色已亮,金水河边凉风习习,短短地睡了几个时辰,赵匡胤已是精神抖擞,他带着十多名亲卫在身边,这些亲卫都是跟随着他南征北战的忠诚之士,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不论是箭术还是武艺,都是军中上上之选,在自己的军营里,有这些士兵相随,就算是乱军丛中,也可闯上一闯。
等到赵匡胤在左厢军营地看到金水河之时,侯大勇穿着青色长衫,双手空空地立在船头,船上除了船夫以外,并无一名军士。
赵匡胤所在的河岸比河水高出许多,河岸边竖着些斜斜的木桩,用来阻止船只靠岸,一个百人小队迈着懒洋洋地步子,在岸边巡视着。
侯大勇在船头上拱了拱手,道:“赵枢密,我这船靠不了岸,你身边的亲卫就不必跟得如此紧吧,有些话可不能当着他们说。”
赵匡胤也暗道自己过于小心了,对亲卫道:“你们退后吧。”
等到亲卫们退后,侯大勇“哈、哈”笑道:“范质窃居相位多年,这一次,他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首恶伏诛,真是大快人心。”赵匡胤脸色阴睛不定。不咸不淡地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河风吹来,侯大勇的衣襟轻轻地随风而动,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郑重地道:“大周朝这几年东征西讨,屡屡获胜,看起来强盛无比,其实你我明白。大周朝强敌环伺,稍有不趁就会陷入四面楚歌之境,而陛下年幼,需要如你、我这样地忠心之辈辅佐,此次铲除范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从今以后,在朝堂之上你我精诚合作。保我大周百年昌盛。”
赵匡胤微微摇头,道:“多谢侯相美意,我是一名将军,朝堂之事不适合我,我愿意在侯相麾下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