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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符太后忍不住怒道:“先帝尸骨未寒,你就忍心囚禁他的儿子吗?不忠、不义,下流、无耻。”
“随你怎么说,等到这一段危局过后,你们就能重获自由,这一点我可向你们保证。”
小符太后根本不相信侯大勇所说,她咬着牙齿,瞪着侯大勇。
侯大勇转身走出福临宫之时,他又看了看高深莫测的天空,暗叹道:“宗训和符小妹,对不住了,上天我既然知道历史的方向,这就是我地必然选择,或许从飞机失事地那一刹那开始,宿命就已经形成。”
福临宫门口,站立着一人,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衫,长衫上有点点地墨迹,头发凌乱,眼睛充满了红丝。
“陈郎,你在这里干什么?”
陈子腾道:“有一言,不吐不快。”
左右都离开以后,侯大勇见陈子腾神色不对,道:“有话直说。”
“在下是里奇部人,为了里奇部,也为侯相立了些寸功,希望侯相遵守诺言,善待里奇部。”陈子腾是柴荣极为喜欢的翰林学士,长期随侍在身边,柴荣驾崩前的圣旨,以及柴宗训时期的圣旨,多出自他的手笔,侯大勇诛杀范质之役中,所有圣旨都出自其手,也算是居功甚伟。
在侯大勇的心目中,陈子腾是将来可来可以重要之人,这时说这些话,让侯大勇有些意外,询问道:“陈郎何出此言?”
陈子腾沉默了一小会,脸上露出坚毅之色,道:“先帝对我有知遇之恩,临终前嘱我辅助今上,我这些天所作所为就如禽兽一般,我愿意进福临宫侍奉陛下。”
侯大勇目不转睛地看着陈子腾,他没有想到陈子腾会有如此举动,直言不讳地道:“进了这道门,以后出来就难了,你可曾想好。”
陈子腾果断地道:“我意已决,无怨无悔,请侯相成全。”
“好一个忠义之人。”侯大勇在心中暗赞一声,道:“也好,有你进宫打理,我也放心,虽然暂时不能出宫门,但是陛下仍是陛下,钱粮等物是不会缺的。”又指着福临宫道:“既然如此,你现在就进去吧。”
陈子腾拱了拱手,大步迈进了福临宫。
侯大勇感慨万千地出宫,就在要出大门之时,侯大勇又站住了,对崔正道:“要好好照看陛下和小符太后,切切不可出意外,田淑妃就不必留下了,送她三尺白绫,也算留个全尸。”
第二百八十五鹿死谁手(四十八)()
第二百八十五鹿死谁手(四十八)
十一月十三日早晨,距离十一日的风雨之夜已经过了两天,大梁城内的禁军们加紧了巡逻,开封府的衙役们也三三两两地出现在街头,宰相和枢密的死亡,并没有引起百姓的恐慌,大梁城治安良好,繁华依旧。
可是对于许多的大臣来说,从十二日晨到十三日晨,这一天是如此地漫长,如此地让人难以忍受,特别是那些和范质、赵匡胤关系密切的大臣,更是度日如年,内心的煎熬凭空让人产生了丝丝白发。
在恍恍不安中,终于传来了上朝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眼带血丝、身心疲惫的大臣们反而轻松下来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总比在屋里等死要强得多。
秋日早朝,虽然比冬天好过一些,侯大勇早早地来到了广政殿,空中依然挂着一轮弯月,让大殿显示出威严的轮廓,轮值的禁军如雕刻的神像,也在月光中威风凛凛保持着挺拔的军姿。
大殿空空荡荡,一盏昏暗的油灯在角落里发光,殿内的几个老年太监缩在大殿的角落里,他们都在大殿渡过了漫长的人生,缩在墙角,已经和整个大殿完完全全地融为一体。
侯大勇已经适应了殿内的光线,在油灯暗淡且闪烁的光线之下,大殿正中的宝座或明或暗,宽大的坐椅上有一条腾飞之龙,就在这暗淡的光线之下也栩栩如生,竟如世上真有此物一般。
侯大勇想着就要由一位傀儡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觉感慨万千:“坐在这个宝座之上,当真就能成神?天子,也不过是凡胎**。”
在殿里转了一圈,侯大勇从侧门退了出来,出来之时。大殿前已有许多等着上朝的大臣了,往日此时,总有三三两两相熟的大臣站在一起,轻声细语地聊天,可是今天所有的大臣都虎着脸,个个表情严肃。
侯大勇悄悄地从侧门出来,站在了礼部侍郎窦仪身旁,礼部侍郎窦仪和兄长窦俨一样。都是饱学的翰林学士,他和范质平时多有交往,虽是文人间的诗词唱和,可是这意味着什么他也不太清楚,因而他有些失魂落魄,原先站在身边的是刑部侍郎薛居正,薛居正离开,侯大勇到来。他丝毫没有察觉,仍然沉浸在自己头脑中乱哄哄地思绪中,出了一会神,他对着身旁之人道:“薛郎,今日侯相会不会来?”
侯大勇低声道:“已经来了。”
窦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到:“在那里?”话刚出口,就看见站在身边的侯大勇,吃惊之下,“啊。侯相”,窦仪情不自禁地惊恐地叫了一声,双脚一软,坐倒在地下。
窦仪的叫声就如引来了众大臣的测目,侯大勇就如一头走进了森林中的偷袭者,被腾空而起的夜鸟彻底地暴露了目标。众大臣就如被点了定身穴一样,站在原地看着侯大勇,鄙视、惧怕、忧虑、热切等各种眼光都有。所幸天色尚暗,侯大勇装作浑然不知,和众多大臣一起站在殿前等着上朝。
进得殿中,侯大勇和众位大臣一样,行过大礼之后侍立一旁,他站在队伍的最前一排,很自然地抬起头,看了看坐在宝座上的少年陛下。
这位少年陛下和柴宗训长得极为相似。年龄虽比柴宗训要稍大一些。可他不如柴宗训结实,骨架子也小些。因此穿上柴宗训地小龙袍也基本合适。
为了寻找柴宗训的替代品,杜刚的手下根据画像几乎走遍了大周朝的疆域,当然,杜刚没有见过柴宗训,他更不知道画上之人就是柴荣的长子柴宗训,他只是奉命寻找画中之人。就在一个月前,在沧州城外,杜刚的手下找到了此人。
在广政殿这种昏暗的灯光之下,以侯大勇对柴宗训的熟悉,其他大臣更不可能识破这个冒牌皇帝,而且柴宗训并没有亲政,他在殿前并不需要做任何决策,侯大勇并不担心有人能够识破这个骗局。
范质已死,侯大勇自然而然取代了首席辅政大臣地位置,在侯大勇的安排之下,给事中吴若谷等人奏过一些小事以后,侯大勇也站出了队列。
“陛下,臣奉旨诛灭了反贼范质和赵匡胤,在其家中搜出了龙袍等谋反罪证,这是清单,请陛下和各位阁老过目。”
范质为相多年,门生故吏遍天下,朝中不少大臣都出自他的门下,赵匡胤是禁军将领,又曾担任过枢密使,他为人豪爽,极有人缘,和不少大臣都交好。若侯大勇要一网打尽,何愁找不到证据,何愁生不出证据。朝中至少有一半的大臣已是脸色惨白,目光呆滞。
侯大勇目光从群臣面前扫过,大臣们在他目光威逼之下,都把头低了下来。
几个太监已在侯大勇命令之下,推了一个大火盆进了广政殿中,火盆是燃烧的是木炭,红色地火苗给大殿带来些温暖,只是,陷入恐慌中的大臣们仍然感到这些火苗就如冬天的北风一样寒冷,距离大火盆较近的大臣则前胸后背都在流汗水,前胸是热汗,后背是冷汗。
几个太监又抬起一包事物,放在大火盆边,就双手下垂、低眉顺眼地立在火盆边。
侯大勇此时已正面对着群臣,他声音低沉地道:“先帝最大地心愿就是扫平群小,复我汉唐河山,三征淮南,尽取长江以北六十余州,北征幽云,收复幽云十八州,谁知天不假年,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说到最后两句,侯大勇已有些哽咽,只是,满殿的文武都不知道手狠心辣的侯大勇为何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一些武将以及兵部、枢密院的官员在心中暗道:“侯大勇难道想打仗,不知这一次和谁交手。”想到要出征,这些官员心中反而踏实一些。
“如今。先帝未竟之事业,就由陛下率领着我们来完成,契丹、北汉、西蜀、南唐,要在我们的铁蹄之下化成齑粉,要让仇敌在我们的长刀上瑟瑟发抖。”
“要做到这一切,我们就必须精诚团结,消除一切可能内耗,我不希望我们再出范质和赵匡胤这类反贼。如果出现,我必然会用雷霆之击来消灭之,大家请记住我地话。”
众臣极少在广政殿听到这样地话,暂时按纳住心中的惊惧,尖起耳朵听侯大勇的训话。
侯大勇说了一大段,就在大殿前走来走去,似乎在平息自己平静的心情。
宰相王著冷眼看着侯大勇,侯大勇在大殿上走来走去。就如在点将台上训话一般,这种明显有违规制的行为在王著眼里特别地刺眼,他偷眼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小皇帝,见小皇帝出奇地安静,并没有如往常扭来扭去。他在心中对着侯大勇冷笑了好几声,暗道:“曹操也不过如此。”
侯大勇停住了脚步,走到大火盆边,指着那一包东西。道:“这一包东西,全是从范质和赵匡胤府中搜出来的信件,我向大家保证,这些信件没有任何人看过,直接就装进麻袋了。”
侯大勇向着太监们挥了挥手,道:“把这些麻袋扔进火中。”
麻袋入火盆,一下就窜起了熊熊火光。
众大臣多是人精,看到侯大勇地行为。都在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侯大勇说了这么一通,又把麻袋烧了,其实是在做既往不咎地表态。果然,侯大勇说出了最重要地话:“从今天起,范质、赵匡胤已经从大梁朝廷彻底消失了,往事不必再提,也没有人会提起,如今天下未定。诸事繁忙。各位恪尽职守,把事情办好就是对陛下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