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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了童贯,赵佶稍稍冷静下来,喝问道:“目下情势危急,可有良策?”
曾随宋江征讨王庆的武学谕罗戬出列,拜道:“为今之计,当速速令人查明前线情况,尽可能收集军兵。
其次,当令景德镇大军回转,以保存有生力量保卫汴梁。
再次,令南方各地尽起府库,设立团练,以防贼人趁势扩张。
再则,当于各路调集兵丁进京,择大将统筹防御,防备贼人趁势来攻。”
想到罗戬颇为谋略,破王庆之战中素有功劳,此时又有计策,赵佶道:“拟诏,迁罗戬为枢密使,全权掌管东京防务事宜。”
罗戬感激涕零,拜道:“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陛下重托。”
赵佶勉励了罗戬两句,道:“目下,东京距离贼军前线不过六百余里,贼人随时可达,诸卿可有良策?”
作为头号赵吹,蔡京立刻秒懂赵佶意思。
赵佶怂了,想跑路。
当然,这不是逃跑,这是战略撤退,以空间换时间。
蔡京拜道:“臣昧死请奏,东京处于黄河南岸,可行军路线成百上千,并不足守。
再则,东京城内百姓潜逃大半,粮食供给困难,军用不足。
臣愚意,当迁都往长安。
其利有四:一,中枢距离贼军路远,安全无忧,可集中全力剿灭贼军;二,八百里秦川有秦岭之险,亦有潼关,地势易守难攻;三,关中距离益州路近,粮食物资转运方便;四,关中多出精兵,可就地募兵以固守。
以上,臣恭请陛下圣裁。”
“不可!”大喝中,赵鼎出列。
此时,他也顾不得君臣礼仪了,道:“圣人言: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今国朝大败,人心惶惶,陛下若是弃东京而走,则人心彻底背离,再无回圜之余地。
目下,东南尚有二十余万大军云集,可调一部固守京都。
臣请陛下振作精神,任贤能,远小人,革弊政,戒享乐,梳理上下,整顿军兵……”
赵鼎洋洋洒洒一顿喷,听的赵佶头疼。
道理谁都懂,然而,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若是能按照赵鼎说的当皇帝,事情也不会搞的乱七八糟。
最重要的是,赵佶没有信心能够挡住明军的进攻。
此时此刻,他也明白了,明军不是草寇,是比辽夏还要凶猛的敌人。
而且,更加危险。
辽夏打来,给些岁币,大不了再割块地,总能打发的。
明军是要抢占天下的,是不死不休的对手。
蔡京虽然一直垂首,然而目光却盯着赵佶,通过神情变化,他知道赵佶跑路心思已定。
只是赵鼎为首的反对派意见强烈,让赵佶不敢强行迁都。
不然,百官罢工,军队失序,那可真是不战而亡了。
犹豫片刻,蔡京道:“陛下,殿中御史所言有理,然而,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臣意,可遣太子先行于长安,修缮行宫关卡,征集粮草兵丁待用。
事有不济,再走不迟。”
“臣附议!”
蔡京的小弟和同党们立刻出列,为自家的老大打靠。
迁都,是官场秩序的大洗牌,机会多多。
想想吧,迁都之后,把赵鼎这些死硬份子扔在东京抵抗明贼,自己同党掌控朝政,是不是美滋滋?
“奸佞误国!”赵鼎喝道:“陛下,景德元年,辽人入寇至澶州,据此不过三百里,真宗御驾亲征,始有国朝百年安宁。
陛下意欲迁都,置先帝寝陵于贼首,此乃大不孝也!”
赵佶听得无比心塞。
孝,乃是立国之基础法理之一。
赵鼎指责赵佶大不孝,无异于说你这个皇帝不行,赶快退位让贤吧。
蔡京立刻拜道:“殿中御史赵鼎罔顾尊卑,污蔑君上,臣请治其罪!”
赵佶真想趁势贬了赵鼎,然而不敢。
还是那句话,中枢不能乱。
赵鼎丝毫不惧,道:“蔡京老儿,你儿何故出京?”
操!祸不及家人啊,混蛋!
蔡京道:“我儿众多,皆在京中服侍我左右。”
赵鼎冷笑:“蔡攸出京,怕不是畏敌潜逃。”
两个大佬怼了起来,小弟们纷纷撸起袖子上阵。
你说我畏敌潜逃,我说你弄权误国,搞的朝堂混乱无比。
见朝中反对意见如此强烈,又商量不了什么事情了,赵佶只得悻悻地宣布退朝。
虽然不能迁都,蔡京说的还是对的,应该派人出去。
太子肯定是不行,万一有人想不开,给太子来个黄袍加身,他岂不是成了太上皇了?这不能行!
认真思考后,赵佶派出了康王赵构,往长安打前站去了。
第277章 穷途()
夜色下,一直军队也不打火把,只顾埋头疾走。
宋江看向身后大军,问道:“可甩开了明贼?”
吴用道:“追赶颇紧,不过相隔四十余里。”
宋江沉思片刻,道:“到了前方茱萸山,休整一个时辰,再留一部兵马断后。”
吴用道:“为今之计,只能如此,只是何人断后,还要深思。”
过下邳后,宋江故布疑阵,的确耽误了方天定两个时辰。
然而,三万多人的踪迹,并不是那么好隐瞒的。
明军广散探马,以千余兵为代价,还是咬住了宋江的尾巴。
为了顺利回山,宋江必须采取壁虎的断尾求生之举,使人断后。
然而,这种情况下,断后就是断命,安排不好,怕是只能肉包子打狗。
因此,必须慎重安排。
方天定牵着马,道:“告诉兄弟们坚持住,现在是比拼耐力和意志的时候了。”
邵俊骑在马上,道:“太子,放我在路边休息就是,何必占用你的战马。”
方天定道:“三天急行三百余里,人马俱疲,正需要鼓舞士气,你就安心的坐在马上,当个吉祥物吧。”
邵俊翻了翻白眼,不说话了。
三万多士卒,大多都是藤甲,为了减轻负担,铁甲全都脱了,其余粮草、弩砲等物,都是在车上。
饶是如此,也是筋疲力竭。
掏出地图看了会,邵俊道:“前方五十余里便是茱萸山,若宋江择紧要处据守,怕是我军难以继续追击。”
方天定道:“可知王寅部到了哪里?”
李助道:“未知到了哪里。”
说话间,几人看到路边躺着两个宋兵。
大队人马到来,这两人也没起身,仍然在沉睡。
这是掉队的宋兵。
三天跑下来,宋兵掉队的很多。
正是沿途宋兵指路,众人才未失去宋江的踪迹。
毕竟,都是累瘫了的,你不可能指望他们换个地方休息。
两个山头之间,宋江部已经停军休息。
草草吃了两口干粮,兵丁直接躺到在地,开始睡觉。
宋江聚集众将,道:“各位兄弟,明兵越追越近,我意自领一部断后,掩护诸位兄弟回山。”
“如何要先锋哥哥断后?”李逵怒喝道:“哥哥先走,俺铁牛给你断后,保证明军不得寸进!”
“断后乃是精细活,铁牛做不得,各位兄弟先走,看武二的本事。”武松出来道。
就李逵的暴脾气,随便挑逗三两句,肯定就部领军队出来与人厮杀。
不据险而守,还不是分分钟被围歼。
有李逵、武松请战,各好汉纷纷请缨,要留下断后。
商议一阵,以美髯公朱仝为主将,锦豹子杨林、铁孔目裴宣为主将,领四千人据险而守。
朱仝这人讲义气,靠得住,担任主将让人放心。
最重要的是,朱仝虽然被视作宋江的心腹,其实不是。
朱仝上山,是被逼迫的,内心并不愿意。
雷横打死新任知县的相好白秀英,被打入囚牢,朱仝此时已改任当牢节级,替他上下打点。
最终,雷横被解赴济州,由朱仝押解。朱仝在途中将雷横放走,而后回县衙自首,被“断了二十脊杖,刺配沧州牢城”。
朱仝到沧州后,又得到沧州知府的赏识以及其子小衙内的喜爱,知府便让朱仝每日抱着小衙内上街玩耍。
盂兰盆节时,朱仝带小衙内去放生池边看放河灯,遇到奉命下山的雷横,被拉到僻静处,见到梁山军师吴用,吴用请朱仝上梁山入伙,朱仝婉拒,返回原处时却不见了小衙内。
他在城外找到小衙内时,小衙内已被李逵杀死,朱仝大怒,与李逵相斗,被引到柴进的庄中,经众人相劝,只得同意上梁山。
但是,他仍表示不欲与李逵共处,后经晁盖等人调解,李逵又拜倒陪话,朱仝才“消了这口气”。
其实这口气一直未消,因为这么多年来,朱仝从未与李逵说过半句话。
李逵杀人,虽然是本性,但是宋江岂能预料不到?
因此,朱仝与宋江并不亲近。
否则,以朱仝的本事,岂能大多时候默默无闻。
这样的人,岂能不留下来断后?
宋江启程后,朱仝令军兵又休息了半个时辰,待明军到了山前十里时,他才安排防守。
杨林、裴宣各领一千兵,扼守左右山头,卡住明军前进的通道。
他自领两千兵,与道路后列阵以待。
四千人,分三阵,两前一后,两高一地,多备滚石,又有床弩和地理,明军确实难过。
安排妥当,方天定已经领兵到了山前,就地休息。
方天定道:“燕顺,前往劝降!”
“定不让太子失望。”燕顺打马独骑进了山中,就要劝降。
“报~”呼喝中,马灵从山脚飞奔而来,道:“王寅将军已经堵住宋江出山之路,请太子随后追击,以围歼宋江部。”
“好!”方天定倏地跳起,兴奋异常。
茱萸山虽然不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