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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找到当初贾琏让帮裴永年一家收尸的人,原本因为贾琏的吩咐,他开始并没有告诉裴永春裴永年一家的下落。
只是裴永春说得实在可怜,于是便折中了一下,没有说出雇主,却是将埋得地方说了出来。
裴永春不相信裴永年会私建盐田,这些年便一直在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孤岛盐田这样的事情,当初事情闹得这么大,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很容易也就查了出来。
裴永春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岛的存在,无头查起,于是花大价钱找到衙门狱卒,见了当初在岛上干活的盐工,这才晓得裴永年府上管家的事情。
可是就算是查到又怎么样呢?
当初裴永年被抓前一天,这个管家就不知所踪,初时听闻的时候,裴氏兄弟还找人来着,不曾想将过一日,裴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家里乱七八糟的,裴家掌柜伙计什么的,被抓了不少人,于是裴永年便也将这个管家给忘了。
如今听闻盐工说起,自然又将此前管家失踪的事情想了起来。
两相结合,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等这几年下来再逐一查询,虽然依旧没有找到那个管家,但另辟蹊径,从管家身边的人查起,管家每日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在什么地方。
甄家,于是很快就浮水而出。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甄应嘉是金陵省体仁院总裁,虽说甄家比照从前已经大不如,可对付裴永春这样的平头小民,简直不要太轻松。
再一则,这些都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因此裴永春这些年一直很自责,郁郁寡欢,一直到半个多月前,一个人的出现,
那个人安排他日夜兼程的上京,也不用他说别的,只要将自己知道的实话实说,便算是完成。
而且事成之后,还会给他一大笔银子。
能够报仇,又能有银子拿,裴永春求之不得,这也就有了现场朝上的情景。
“回禀皇上,确有此事!”
在皇帝的气场下,裴永春吓得发抖。
便是从前裴永年还在的时候,他们兄弟二人出去应酬,见过最大的,也就是三品。
可如今眼前就是皇帝,而且还是在做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便激动得腿发软。
虽说皇帝已经让他平身,但因为紧张,实在站不起来。
贾琏对当年裴家的事情,心里的愧疚这些年就没有消过。
要不是看着刘玉楼一天天长大,健康活泼,和当初见第一面时,简直相差太远。贾琏怕是会更加夜不能寐。
因此看到陪咏春折副样子,贾琏有些不落忍,见这个汉子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水,爬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起身,实在没忍住,当即上前伸手拉了一把。
随着贾琏的帮忙,裴永春只觉得手臂上一股力气将自己托起,他再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终于站好。
“多谢大人。”
由衷感谢,裴永春不认得贾琏,连忙感激的道谢,贾琏不在意一笑,又在满朝文武目光下退回去。
皇帝当然也看到这一幕,眼睛余光往贾琏方向扫了扫,倒是没有多言。
“那朕问你,你可知道,若是你没有证据,今天这样的情况就是诽谤朝廷命官,你可知道后果将是怎样?”
再次认真开口,皇帝看向站得有些佝偻的裴永春,脸色严肃。
“草民以项上人头保证,草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证据,草民也有!”
或许是因为诽谤两个字有些刺激到裴永春,裴永春当即也管不得害怕,直白的话脱口而出。
“草民求皇上为草民一家做主,当年我兄长一家十三口,因为被人栽赃私建盐田,尽数被判了死刑,可草民有人证,可以证明当初这件事,草民兄长毫不知情,而且不仅于此,草民还要状告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应嘉。”
声音比此前响亮,裴永春伸长脖子。
“当年就是甄家觊觎我裴家产业,此前便三番五次要以及其低廉的价格夺取我裴家铺子庄子,可是我兄长不屈强权,当时并没有答应。
可是就这样过了不久,甄家二公子甄其姚,就暗地找到我裴家管事,虽然他们说了什么草民并不知情,但陛下圣裁,此前他们查处出来私建盐田的孤岛,正是这个管家所为。”
大殿之上早就又想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皇帝原本还没有留意,如今听裴永年如是说,脑子里也想起了几年前一桩案子。
当初那个决定还是他和林如海做的,而目的,就是那个金矿。
当然,并不是因为有金矿才直接下令斩了裴永年一家十几口的头,而是因为金矿发生的事情。
私建盐田这样的事情,皇帝和林如海原本就已经做了要杀鸡儆猴的意思。
裴永年带着一个大金矿直接撞在皇帝手上,金矿矿难一下几十条人命,甄家虽然在朝中没有什么话语权,但当初贾琏上京的时候,甄家人可是也一并上去的。
后来事情移交大理寺,甄家人使些银子,裴家私建盐田的事情便板上钉钉。
再加上有矿难的事情加成,皇帝一怒之下吗,便直接灭了裴家满门。
可如今这样的情况,竟然有个人告诉他,当初他一怒之下下的那条命令,一下就是十几口的人命,竟然都是无辜的?!
本来皇帝心里此前对这个裴永春就存了几分欣赏,如今在这样一来,皇帝自己都已经说不出话。
这些人都是他的子民,皇帝是个好皇帝,不说爱民如子,但如今只因为他的一个决定,竟然就是十几口的人没了,他还是有些愕然。
第四百一十四章 脱身()
本来皇帝心里此前对这个裴永春就存了几分欣赏,如今再这样一来,皇帝自己都已经说不出话。
这些人都是他的子民,他本来就算得上个好皇帝,不说爱民如子,但如今只因为他的一个决定,竟然就是十几口的人没了,要说没有自责,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当年裴家到底也不算冤枉,裴家金矿几起来矿难几十个人遇难,裴永年死得不冤枉,只是其余无辜者,的确是他这个君王的疏忽了。
贾琏心里,其实到这里,对裴永春也是佩服的。
这么多年都未曾放弃,裴永年这辈子没白活,有一个好兄弟。
只是贾琏当初是找到那个裴管事的,因为愤怒,也并没有想到还会有裴永春这一出,所以贾琏当初将那个管事一并塞到了砍头行列。
因为,也被一并砍了头。
这是当初他对自己,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所做的忏悔。
因此贾琏也好奇,若是没有那个管事这个人证,裴永春又当有什么人证,来证明甄家是嫁祸裴永年的罪魁祸首。
“人证物证何在?”
态度和此前千差万别,皇帝此时已经彻底平静下来,朝裴永春沉声开口。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皇帝这时候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只要眼下这个市井小民能够拿得出来证据,甄家这次,就算是真的玩完了。
贾琏当然也知道这样的后果,虽说刚才姓冯的将火也往他这里烧了下,但本着身正不怕影子歪,贾琏并不畏惧。
当日他回京就到皇帝面前交了差事,裴家的事情也并没有多言。
只是原封不动的将自己手上现存的资料,移交给了大理寺。
剩下的事情,后来贾琏自己都后悔不已,但那时候林如海也说了,当时皇帝的圣旨已下,裴家并不仅仅因为私建盐田,金矿的事情占的比例更大。
因此,贾琏顶多落个玩忽职守的罪名,更多的,应当就不会了。
“回禀皇上,草民这些年通过走访,当日已经找到好几个人证,均是可以证明,甄家二公子,曾经于我那管事见过,而且商讨了不少事由,除此之外,当日我兄长,也是被和那甄家官官相护的贾二爷押送回京,听闻那位钦差大人,当日出至金陵,便是歇在甄家。
由此更是可见,他们当日为了陷害我兄长的居心叵测。”
裴永春不是傻的,虽说也许不如裴永年有脑子,但都是生意人,自然也就敏锐的察觉皇帝对他的态度,心头的恐惧便更是消散些,说起话来,也就更是响亮。
贾琏原本还在想着,既然裴管事这个最为关键的人物已经死了,裴永春还有什么人证物证的,没曾想却是连自己都被算了进去。
裴永春话锋转得太快,这话不仅是将甄家的事板上钉钉,这下连贾琏都没跑得掉。
贾二爷的名号,就算是早年,在京城那也是响当当的。
随着裴永春的话,就连坐在上头的皇帝,都将目光看向贾琏。
贾琏刚才帮助过他,他自然也就对贾琏很是有好感的,此时见自己话还没有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就看向这位大人,裴永春正有些纳闷发生了什么,眼角余光就停留在了贾琏的官服上。
三品孔雀。
裴永春是商人,从前裴家发达的时候,裴永年没少带他出去应酬。
和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他们这样的商户,虽说不缺银子,但在朝廷命官面前,却是卑贱的。
因为为了不得罪贵人,他们早就将各色官员,各品官服铭记于心,为的就是不出丑,怕得罪人。
早先因为紧张,毕竟这样的场合,而且又是为了这些年一直梦寐以求的为兄长伸冤,一时也就没有注意贾琏身上的衣服。
再一则,看到了,一时也没联想到其他。
毕竟这大殿之上,身上穿着孔雀服的,少说也要七八个的,贾琏这身比并不显得突兀。
可是此时此景,众人的反应加上贾琏的表情,若是他再不知道什么情况,就显得愚蠢了。
老实说,对于贾琏到底有没有和甄家狼狈为奸,这个裴永春是不知道的。
但是帮他来的那个人说了,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