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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谁,竟然能让如此看不惯容长安的云慈,站出来帮他给长安带口信呢?
是以殷九尧佯装笑意,“不知道太子殿下说得贵客是指哪位。若是殿下不说明白,恐怕容某不能前往。”
“这人是谁,容兄到时一见便知。恕本宫现在不能告知。毕竟本宫也是受人所托,不能不讲信用。还请容兄担待择个。”
“实在抱歉,殿下,容某不担待。”殷九尧回答得十分流畅,“既然殿下已经将事情说完了,那容某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殷九尧连礼都没行,转身就走。
“且慢!”云慈沉声喝道,“容公子真得不再想想?”
“不用。”
“那本宫就只能不客气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容兄你不打算去,那本宫就要想些别的办法请你去了!”
殷九尧眼中流露出兴味,转瞬即逝,她转身,“哦?什么是别的办法?”
云慈幽幽地笑,“容兄深藏不露。上次是本宫低估你了。但是这次,有本宫和修寒联手,你别想踏出这扇门半步。”
随着云慈话音落地,修寒已经慢慢地走到殷九尧的身后,太子和修寒一前一后将殷九尧包围在中间。
“想留下我?”殷九尧也笑。
“容兄是在怀疑本宫的实力?”
“不敢不敢。啧。既然殿下使出这么大阵仗,那我也退一步,我就问一句话。”
云慈警惕地道,“什么话?”
“这晌午眼瞅着可就到了,你管饭吗?”
“……”云慈嘴角狠狠一抽。为什么他从容长安的身上感受到了殷九尧的气质。他从牙缝里蹦出来一个字,“管。”
“好嘞,那我就留下了。”殷九尧欢快地拍拍手,正好她不想回王府面对容长安!她找了个椅子坐下,“殿下。咱们什么时候开饭?”
云慈忍着眉心不断地跳动,吩咐修寒,“去吩咐厨房尽快传膳。”
“那个……我想吃罗汉大虾!佛跳墙!招积鲍鱼盏!还有……”殷九尧摆着手指头数道。
见云慈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挥了挥手,大度地道,“是不是没有?那就算了,我回王府去吃了。”
“……”能不费吹灰之力将“容长安”留下,云慈心中是满意的,毕竟若是真得动起手来,无论如何都不好看,搞不好还得受伤。能破财免灾,那也是不错了。
所以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大手一挥,“吩咐厨房去准备!”
殷九尧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修寒大人刚才没记住吧?没关系。我给你再说一遍,你写下来吧。”
“……”
殷九尧这一顿午膳吃得极其畅快,最近一段时间她几乎没怎么沾油星儿。又正好她心情不怎么好,索性化愤怒为食欲,大吃特吃了一番。
看得一旁的云慈咋舌不已。
等到用完午膳。云慈怕殷九尧离开,特意和修寒两人看守着她。
说实话,现在的容长安云慈已经看不清了。初见容长安,他觉得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书生,最多就是长得好了点。
后来在地宫那一次,他虽未亲眼见证,但是据地宫的毁损情况和修寒的伤势来看,他又是个内力深厚深藏不露的高人。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可这次再见,他觉得容长安好像和之前又不一样了。
他正想着,那边的殷九尧忽然站起身。云慈心中一紧,警惕地问,“你做什么?”
谁知殷九尧伸了个懒腰,“太无聊了,不如咱们来打一架吧?”
“不打!”
“看招!”
修寒和云慈大惊,齐齐迎上去。
一个时辰之后……
云慈捂着青黑色的眼眶,终于破口大骂,“这他妈的容长安你是个神经病吧!”
殷九尧拍了拍身上的土,诧异地道,“竟然被你猜中了!”
云慈:“……”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寻芳馆了?再不去,子时可到不咯。”
“……走!”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得哭死()
芳馆。
纸醉金迷的脂粉香气,麻痹了每个在尘世中摸爬滚打饱受苦难的人,让人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
殷九尧已经有许久没来这里,换个身份再来,内心还有点小澎湃。
“哎呦,几位公子快请进,想要找什么样的姑娘啊?我这儿寻芳馆可是整个京城最头等的花楼了,您算是来对了呦。”风韵犹存的老鸨挥着浸满了玫瑰香的手帕,笑得脸上浮起了几道褶。
云慈为人一向克制,即使是谈事也是到他松鹤别院这样隐秘幽静的地方。乍一到如此鱼龙混杂的地方,他面上显出几分平时在他脸上看不到的局促。
他轻掩口鼻,微微后倾身子,“不必了,带我们去牡丹阁。”
“牡丹阁啊。”老鸨顿时眼睛一亮,“原来是牡丹阁的贵客啊,快请快请,翠儿,珠儿,带这几位公子去牡丹阁!”
“好嘞。”两个长相水灵的姑娘立刻从老鸨身后走出来,对着几人抛了个媚眼儿。
云慈被“电”得一抖,心中忽然觉得自家太子妃美若天仙。
殷九尧默不作声地跟在太子身后上楼,忽然,身后响起一道热情高亢的声音,“容公子?容公子真得是你!”
殷九尧脊背一僵,她转过身去,就见赵琅笑容洋溢地走上前,“容公子,您怎么来了?”
“是赵将军啊,我来谈些事。”殷九尧敷衍道。
赵琅也很快就看到了太子和修寒,他是摄政王的左膀右臂。和太子在朝堂上偶有政见分歧,虽谈不上不和,但总归是有些尴尬。
见到“容长安”和太子在一起,还要“谈些事情”,他微微一愣,原本想说的话也就卡在了喉咙里。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既然容公子还有事要忙。那赵某就不耽误您了,改天我请容公子吃酒!”
“赵将军客气了。”殷九尧说完,就和太子等人上楼了,赵琅看着他们的背影。神情陷入思索。
待殷九尧他们的背影不见,他才快步回了他的包间。
一进门,他就向坐在主位的英俊男子说道,“王爷,您猜我刚刚看见谁了?”
“谁?”容长安掀了掀唇瓣。
没错,坐在主位的正是容长安。他回到王府的时候,殷九尧已经出去了。没过一会儿赵琅就来拖他喝酒。他拗不过,又担心赵琅是有什么事情,殷九尧不在,索性他就来了。
“容公子!您不是说容公子有事出去了?我刚看见他和太子殿下在一起。”
赵琅眼中燃着八卦的小火苗,“他是不是没告诉您他去了哪儿?幸亏被我碰见了,不然您还被蒙在鼓里呢,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要和他谈什么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末将估计十有八九是算计您的!”
容长安眼神快速闪过一抹亮光,“哦,是吗?”
“对啊,我给您分析啊,您看这个……”
殷九尧跟着云慈进了牡丹阁,一开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女子。
她微微一怔。锦儿?
锦儿倒是面色如常,她走到几人跟前,见了礼。最后烟波轻横地看了容长安一眼,直叫人骨头都酥了。一把软得能滴出水的小声音轻飘飘地响起,“殿下,容公子。”
殷九尧怕露怯,就只“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请进吧。”锦儿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殷九尧这才将目光探向屋中,只见桌前坐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似阴似柔。
玺?
他怎么会在这儿?
“云兄。”他向着云慈微微点头。
“诸葛兄。”云慈也向他点点头,“本宫幸不辱命。将容兄请来了。”
殷九尧看着云慈的言行举止,心中微微诧异,云慈从生下来就是大云太子,皇家贵胄,身份尊贵,平时即使是对他母后都不见这般客气有礼,这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但能豪掷万金,住在那般豪华的地方,就连身份都能让云慈敬上三分?
“真是辛苦云兄了。长安这人啊性子就是倔。你能将他请到这里,肯定是不容易吧?”玺淡淡地笑着,但看向云慈的时候,眼神明显变得柔软了些。
“诸葛兄这是哪里话!既然容兄已经到了,那本宫就先告辞了,明天再来叨扰。”
“也好。”玺站起身,亲自送云慈出去。
殷九尧注意到,云慈在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屏风。
殷九尧也看了一眼,她一进来就感觉到了屏风后面有人。
玺和锦儿将人送走,立刻返身回来,只是一转身,脸上的严肃就消失不见,他急不可耐地扑向“容长安”,眼里都是激动的小桃心。
“长安,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吗?”
“大概不如你好。”殷九尧想想容长安最近的遭遇,诚实地道。
玺一听这话,似乎知道她什么意思,同情地凑到他耳畔小声道,“你知道吗,我可担心你不来了。你要是再像上次那样毅然拒绝,我都担心皇伯伯明天突然杀到王府去。”
“……”拒绝?皇伯伯?谁?
“快过来,皇伯伯等你很久了。”说着,玺已经拉着容长安走近了屏风里。边说还边道,“皇伯伯,长安到了。”
殷九尧觉得信息量有点大,她得消化消化。
她满心存疑地跟着玺走入屏风,尽管细腻已经做了不少心里建设,但是在看到屏风后那人的时候,眉心还是止不住地突突直跳。
夏侯神熙?
我靠!这什么路数?
这两人没一个善茬,以前单来一个已经是要她小命儿了。还两个一起来?
而且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殷九尧只觉得心里瞬间涌出了无数个疑问。
他们进去的时候,夏侯神熙正举高酒盅,细细地端详着。并未看向他们。
还是玺又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皇伯伯,长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