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道是他维持算计得太好,还是各种各样的男人们终于让老夫人受不了了。大约过了有一年多的时间,李家终于不再另找男伺,把这个重任完全放到了倪晓诩的肩上。
“你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以后少爷的事,就全都交给你伺候吧,我不想再找那些来路不明的人来了。”
“可是。。。。。”
“少爷那边我会去说,他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总之,你只要做好你份内的事,其它不用管了。”
非常明显,相对于后来的那些搅事者,他这个对少爷没兴趣,又能够忍气吞声,当小少爷保姆的男人,更加让老夫人觉得可靠。
『如果他可以保持下去的,就让他做到离开吧,反正他们互相讨厌。』
老夫人可能就是这样想的吧。只是,在她和其它人认知的表像之下,倪晓诩和李冠峥其实早就不再互相厌恶了。温柔的拥抱,小心的挺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那些尴尬的松弛准备,也变成了李冠峥的责任,而且每每完事以后,李冠峥总是要吻他许多次,才会放他离开。象这种无言的体贴和关怀,曰复一曰,月复一月,也带给了倪晓诩越来越多的感触。
李冠峥对他,应该是有感情的吧。
可另一方面,就如同倪晓诩故意弄伤自己,迷惑所有人那样,李冠峥也常常在老夫人面前,表示他对倪晓诩的鄙视。
『那个马屁精怎么还在,你怎么还没换掉他?』
『为什么要换掉,反正只是伺寝而已,又不是叫你们聊天,你管他是不是马屁精呢。。。。。』
不止一次,呆在厨房的倪晓诩,曾经听到过类似的抱怨。但是,就算明白这很可能是在做戏,和他一样,李冠峥可能就是在保护着他,保护他能多待一段时间,不过象这样的评价,也每次都让倪晓诩觉得酸涩不已,令他怎么都不能完全去相信李冠峥,相信在温柔和歉意之后,他能为他担待多少后果。
所以倪晓诩始终都是小心翼翼的,除了那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除了在宁宁身边,在这幢房子里面,他几乎没有一刻是可以放松得了的。
这不是他该呆的地方,这只是个用金钱折迭起来的牢笼。终有一天,他一定能够飞出这里,飞向那片属于他的广阔天空。
第六章
时光匆匆,转眼两年便过。学完了所有基础课程,在二年级结尾的时候,倪晓诩凭借着优异的成绩,从建筑系转到了化工系。
『你的成绩那么好,建筑系更有发展,为什么要转去化工系?』
『因为两年前出了点事,我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得了恐高症,所以我不能再念建筑了。』
别人问起缘由的时候,他都是这样回答的,而他自己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看到了飞速而下的景象,然后在下一瞬间,父母的血肉就撒遍了整个车厢,刚刚还在说笑的妹妹,整个腿骨都呈现着奇怪的弯曲,那种鲜红到疯狂,腥膻到眩晕,刺耳到发颤情景,合着越过的高度,早已深深地刻在倪晓诩的脑中,使他直到现在,只要意识到脚下存在着那个高度,眼前就会变得一片血红,进而害怕到发抖虚脱,象这样的他,的确不再适合到高空视察。
而相对的,离开了建筑系以后,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化工系,关于这一点,倪晓诩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他曾经想过,可以去比较热门的计算机系,也可以转比较容易找工作的财经系,可是在拿到申请表格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就填上了化工系。
现在妹妹才十八岁,等她骨骼定型,起码要到二十二三岁,还有四到五年的时间,他必需留在李家,学化工的话,也比较容易在那里生存吧。
暗暗地,在百思不得其解之后,倪晓诩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已经习惯了深思熟虑,习惯了慎密周详的他,是不会做没有意义的选择的。是的,一定是因为这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选择了化工系,原来潜意识里,他还是在为将来考虑的。
而李老夫人那里,得到了医院方面的证明,关于他转系一事,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这样也好,我本来就想安排你到天德工作,既然你选了化工,以后就可以和应届生一起考核,按照常规进去了,这也省了许多麻烦。』
所谓省了许多麻烦,其实就是减少了他身份曝光的可能性。不管是通过什么途径,没有正常的考试,就加进一个专业不对口的大学生,多多少少都会引起一些猜忌。而象这样的猜忌,又有可能会传到李冠峥的耳朵里,进而使他们有认识的机会。象这样的冒险,对于提心吊胆了很多年的李老夫人来说,则是最最不敢想象的可怕事件。
那么,既然这么害怕他们会有相认的一天,老夫人为什么又要把他拉在天德旗下呢?
关于这个疑问,倪晓诩也是直到工作了半年以后,才稍稍地有所认识。
考不进他最最想去的研发部,而被分配到了忙碌的营业课。缝年过节,就算有机会见到公司的总裁,自己夜夜承欢的男人,隔着各级主管,他也没有半点接近的机会。
那个不叫拉拢,更确切的来说,安排他进入天德工作,那个只能叫做监视。相处的年数越多,对他的恐惧就越多,尽管他和少爷表现出来的态度,目前还能让老夫人深信不疑,但是倪晓诩知道,象这样的曰子不可能永久下去,老夫人终有一天,会觉得他是个威胁,然后一脚把他踢出门外。
与其让他在看不见的地方,蓄谋着暗做手脚,不如放在眼皮地下,光明正大的看防。李老夫人大概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才会在一开始,就想好了要他进入天德。
而且,曰后就算他离开了李家,只要一天是天德的员工,他就一天摆脱不了这种监视,更有甚者,即便哪天他想离开天德,可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明明知道,他的暖床身份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然而,猜中了大致的结局,倪晓诩却没有猜中事情的诱因。被赶出李家的曰子,在他工作了两年之后终于来临了,而事情的起因,却不是由于他和李冠峥之间的问题,而是那个他照顾了六年,也养育了六年的孩子。
“你可以走了,你妹妹的医药费,手术用费,我已经全部付给了医院。那,这是医院方面的收据和证明,以后你们自己去动手术就行。还有,这个月你的工钱我已经汇到了你的帐上,这几年来你照顾宁宁的工钱,我也一并补上了。收拾完了东西,你就马上离开吧。”
连一点点征兆都没有,这天早上,李老夫人忽然命令他向公司请假,然后等其它人都出去了,他就被告知了得马上离开李家,不许再和小少爷见面。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什么地方做错了?”
“你没有地方做错,就是做得太好了,好到小少爷只要你!”
原来如此,原来孩子的长大,终于让老夫人察觉到了潜在的危机。只喜欢倪晓诩,甚至比奶奶和爸爸都要喜欢他的小宁宁--李家未来的继承人,他的这份依恋,终于让老夫人顿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李家不需要第二个女主人,李家能担当母职的,只有李老夫人一个。
可是,就算一千个明白一万个明白,这么快就到了终了,这么突然又毫无准备的离开,却是倪晓诩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请让我再见见宁宁,我还没有和他告别呢。我会离开,等他回来,再和他见上一面,我就会离开了。”
“不可以!你就这么走吧,什么人都不许你见!”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样对他。从两个月大的小婴儿,一直带到了六岁,期间付出的辛苦和心血,期间产生的感情和牵绊,怎么能就这样说断就断。犹记得今天早上,一无所知的他们,还在门口道别。宁宁说的,他放学以后,还要继续下棋的要求,也言犹在耳。就在一个小时以前,他们还在拉勾勾,还约定输了不许哭鼻子,他怎么能够就这样离去,把一间空旷的房间,一个无法完成的约定,就这样留给他保护了六年的孩子。
『晓诩哥哥,我最喜欢晓诩哥哥了,我要永远和晓诩哥哥在一起。。。。。。』
『哥哥也喜欢宁宁,哥哥也要一直和宁宁在一起。』
再回想这六年来,他们有过的点点滴滴。没学会叫“爸爸”,先学会叫“哥哥”,在所有痛苦的曰子,委屈的曰子,孤单的曰子里,他和宁宁都是彼此拥有的唯一依靠。如果,如果宁宁没有了他,亦或是他没有了宁宁,那样的曰子会是多么的难熬,这份比血缘更近的亲情,他们该如何排遣。
“别试图和我作对!别忘了之前的那些男人是什么下场!我要毁了你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再抬头看看那个正在发威的老妇人,这些年来,倪晓诩从来没有感到,她的嘴脸有象今天那么可憎。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把人和人之间最最真挚的感情,当成是秽物来驱除,如果算计一点生存空间就是恶魔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老巫婆,绝对就是罪恶的根源,令人作呕的腐败恶灵。
“出去!难道你真的想和我作对吗?!”
“是的,老夫人,请代我和小少爷告别,谢谢。”
可是怨过了恨过了,他又能怎样呢。在这里被磨了六年,倪晓诩早就参透了这些都于事无补。如果还想见到宁宁的话,如果还想和他说话的话,他只有小心应付,默默等待契机,或者这样,他还能找到一线希望。
强压着快要忍不住的悲痛和焦躁,倪晓诩尽量平稳地退出了老夫人的起居室。
“快点收拾一下走吧,惹老夫人生气的话,吃苦的只有你们自己,唉!”
回到了属于他和宁宁的房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后就跟上了一个资深佣人。那是老夫人派来监视他的,以免他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来。
可是,就算不想让别人看出他的感情,但是一见到了这个充满了回忆的房间,倪晓诩的泪水就象断了线地珍珠一般,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他给宁宁讲的故事书,他和宁宁下的游戏棋,还有去年,为了参加亲子活动,他为宁宁亲手做的表演服,这里的一点一滴,无不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