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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家伙忘记准备手套也不要紧,这里可有的是。”,积格勒这样说。
“要潜入的话,最好的选择就是清洁用品室。”,埃斯特这样告诉卡尔——自从昨晚两点多到达现场之后,他就没有离开过这里。他领着我们来到清洁用品室,威廉医生也陪着我们。
确实如此:二楼的清洁用品室,整栋楼里唯一称得上“隐蔽”的防火梯就设在这个房间的窗外——另外的两个分别在护士值班室和大厅另一侧的一个八床位的大观察室窗外:前者理所当然地被排除在外;而后者昨晚也躺着两位病人,以及他们的总计三名家属——那房间彻夜亮着灯,再笨的小偷也不会选择那个地方作为潜入的突破口。
清洁用品室,下午四点半钟结束整层的最后一次打扫之后就被反锁:没有钥匙,即使外面有人听到里面有古怪的响动,一时也打不开门。而且,这个房间里有各种各样的小工具:
手套、医用口罩、纱布、螺丝起?甚至大型扳手和尖口钳——这个天堂般的地方可千万不能被本市那些手段高超的小偷们得知,否则,他们很可能会将这整栋楼都悄悄搬走。
“那家伙从清洁用品室的防火梯爬上来,撬开这扇窗户?”,埃斯特指着那扇可怜的窗户——窗拴上的簧片都被撬弯了,上面满是闪光的金属屑,“我敢打赌他自己准备了手套——因为我们没有在这里查到任何指纹,除了那两个在这里工作的清扫婆之外。”
他又看了一眼那扇窗户:
“但是,窗户上原有的指纹被擦去了——那当然是昨天轮班的清扫婆在晚上关窗时留下的:他打算清理掉自己进来时的指纹,因此将这些指纹也统统擦去了?”,他指了指窗户上几处取证过的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如果有人想从外面进来,很难不碰到这些地方的——而这些地方都有用玻璃布擦过的痕迹。”
我们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埃斯特对自己的解说到目前为止所获得的成功显得得意洋洋:
“然后就再简单不过,根据积格勒探长和卡尔刚刚所提到的线索?”,他咳嗽了一声,“他在这里打了一个外线电话到局里的排障部门,通知他们到这边的停车场取一辆车牌号为的、意外启动不了的警车——‘这里是总局的积格勒·埃佩尔小队,我们的车出了问题,但出于任务原因无法离开,请速派排障车至第三医院停车场,车牌号是FZ…P3091,重复一次,车牌号是FZ…P3091?车在入停车场左手边第三排,倒数第二个车位。谢谢?’,这样的说法可很不专业,排障车队的值班员竟然就听话地派车出来了——真是?”,他模仿着积格勒的声音说出这段经过卡尔确认的、昨晚排障部门收到的电话内容——还好他及时发现我们的大胡子探长在听到这段内容时的窘态和尴尬,立即跳过了这段:
“?咳,通话的时间确认是凌晨一点四十五分左右——那家伙显然计算好了排障车到来的时间:不过,应该还是有些失误的——按照距离来计算,立即派出的话,抵达的时间应该在两点钟前后?昨晚那位小伙子司机多喝了两杯咖啡,又是个新手,晚了十多分钟才到达:
那时候我们也差不多到医院了?特警队的很多人都看到了那辆拖车,但却没人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守在外面的几个伙计甚至还跟那小伙子司机打了个招呼?那个时候是两点二十分,我和积格勒探长初次见面?”,他对积格勒笑笑,但积格勒并不搭理他——我们的大胡子探长显然还对他之前的那段话有些在意。
埃斯特只好收回了自己的笑容,继续说道:
“?如果我是那家伙,我就躲在停车场的哪个角落里,监视着那辆警车,等到拖车将它拖走了之后再下手——估计的事情总是会有出入的,人不能总是靠运气行事?”
最后的这句话当然是十分正确的。
“然后他再出去,由防火通道?这些‘每层楼被风吹起的铁制长裙’,”,埃斯特用了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那家伙的运气不错,没有被那个大观察室里的病人发现——那时候大家应该都困得不行了,谁还在意窗外行走着的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只猫?”
我对这个论断不太赞同,埃斯特的话立刻就前后矛盾了——观察室和凌晨的医院,这两个概念完全可以用作安静的代名词。如果说当晚守在走道上的积格勒他们听不到防火通道上的动静倒还情有可原,但要悄悄地从一个亮着灯的、现在已经确定有五个人在的大观察室窗外悄悄溜过:这件如此冒险的事情,单单相信自己的运气肯定是不行的。
但却没有人否定那个窗外可能曾有人走过——他们自己也不太确定。有着正常生物钟的自由意志市居民,如果在某个凌晨的那个时候依旧醒着的话,多半也有些精神恍惚:我们因而不能否定埃斯特的这个假设,运气和冒险的成分必须计算在内,就像概率论的客观存在一样,不可逃避。
“他来到刚刚的换衣间——他事先一定确定过这里的地形?”
“不可能?博士昨晚来到第三医院纯属偶然。”,积格勒低声地说。
这是当然:凶手不太可能会为了一次可能发生的晕倒事件而特地去调查一间最近医院的观察室所在楼层地形。
埃斯特沉默了一会儿,他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个细节。
“我们可以假设他在跟踪博士到达第三医院的路上临时拟定了这个计划?”,埃斯特更改了自己的假设。
“这样的话,我们只能说他是一个‘如此天才’的罪犯了。”,卡尔耸了耸肩。
这倒未见得——根据内部资料我们知道,伊凡特早在2000年6月就拜访过捷尔特博士的诊室,之后也多次找过捷尔特博士:他是第三医院的常客,想必对医院的建筑构造和作息安排都有了相当的了解。当然,这点并没有办法考证——我想说的是,看上去如此周密的作案计划(当然,我心中自然还坚持我自己的那一套假设),仅凭灵机一动是很难面面俱到的。
“他确实比南门监狱里的大部分犯人智商高?”,我这样说。
埃斯特对我们的评价不置可否,他接着说道:
“无论如何?他来到刚刚的换衣间——我们知道,他将那份死亡通知送到了博士的洗手间里,那么,他肯定也有办法偷到博士过期的医师证了?”
“这点说不通!”,我说,“既然他没有预先想到这个计划,为什么要取得博士的医师证?
在博士晕倒并送往第三医院的途中,李希特街58号一直有警察把守,他也不可能在之后才进去取到这证件?”
卡尔和积格勒都沉默了——他们知道我所说的有道理,这显然是一个逻辑上的矛盾。
但是埃斯特却有他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博士的晕倒是伊凡特刻意安排的。你们也知道,离博士家最近的医院显然是第三医院。只要博士晕倒,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内送到第三医院;而且肯定会送到观察室——这样,这个计划的预先安排性也说得通了。”
这是个很好的设想!没想到,一直沉默的威廉医生,此刻也给了这个设想有力的支持:
“昨天博士的情况,症状上并不像是因为过度紧张而昏迷,从肌张力的变化和胸式呼吸的减弱这两点来看,倒和误用吸入性麻醉剂比如麻醉乙醚后的症状类似——可惜我并没有想到要进行一次血检,否则结果会很明显?”,威廉医生叹了口气。
我很高兴出现了这个新的线索——这个线索显然对目前的这两个假设都是相当有利的:
当然,对埃斯特现在说的这个假设尤其有利(相反,对我的假设只是一个合理的补充)。
戴维斯曾提到过,尸体血检的结果中,血液中仍有部分的麻醉乙醚浓度残存;并且尸体呼吸道和肺部有粘液过量分泌的痕迹——这并不是一个奇怪的结果,塔芙妮的血检结果以及被迷倒时的描述也指向这一点。
本市诸多策划迷药绑架案件的罪犯们,在药品的选用中不考虑甲氧氟烷和笑气而多半选择麻醉乙醚,并不仅是因为容易到手这么简单——麻醉乙醚的血/气分配系数(作者注:此系数为影响吸入麻醉药恢复期快慢的重要因素之一,另外的两个因素分别为肺血流量和肺通气量)在吸入麻醉药中显得尤其大,安全系数较高,恢复期也令人满意,在实际应用上有着诸多的好处。
但这里却依旧有个疑点——倘若正如埃斯特所假设的,博士的晕倒是伊凡特的刻意安排,那么,犯人是在什么时候用迷药迷倒博士的呢?麻醉乙醚的诱导期相当长,并且还是吸入性的——那么,由昨晚在别墅初见捷尔特博士时,他的亢奋状态来看,应该并没有被人预先下药。在客厅里交谈的时候,我一直坐在博士的身边,犯人当然更没有机会使用沾有挥发性麻醉剂的湿毛巾捂住博士的嘴我回想着当时博士的一举一动——我们四个人留在客厅里,我和博士坐在一起,塔芙妮坐在侧边的单人沙发上,威利没有离开扶手椅?捷尔特博士讲述着伊凡特的童年故事,塔芙妮记录着,捷尔特博士讲到小伊凡特的祖母,然后长吁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水那杯放在茶几上的水!!
“卡尔!”,我立即对我们的黑人探长喊道,“你能马上联系到李希特街的现场么?”
“怎么了?你想起和博士晕倒有关的线索了么?”
“客厅沙发旁的茶几上,有一杯水!”
卡尔立即出去打电话了。
“医生,你早说这个就好了,”,埃斯特高兴地拍了拍威廉的肩膀,转头对我说,“这样一切也都合理了!?我现在还有很多的现场线索没来得及引用呢!”
“如果我没弄错,”,积格勒则对我说,“那是个带圆形把手的白色杯子。”
“一点没错。”,我回忆着这个在印象中有些模糊的杯子造型,“?杯子外壁上似乎还印有一些文字,但我当时并没有特别注意。”
“印的字是‘自由意志市第三医院/1996’,字的下面还有一个徽标,”,积格勒接着我的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