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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本王口谕，让言启立刻来见本王。”
庄清脸色一变，抬眼看轩辕缜不容置否的表情，心头一颤，“王爷您都知道了？”
他战战兢兢，目光中透着惧色。
“本王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这言家的天下，就该让给你们这群人了。”
轩辕缜的脸色，黑了下来，说出来的话，让庄清吓得立即跪了下来，“下官惶恐，下官惶恐”
轩辕缜懒得跟他多费唇舌，继续吩咐道：“那个死者的同伴，现在哪里？”
“回王爷，他们住在街尾的光明客栈。”
“派人叫他们过来。”
“是，王爷。”
庄清不敢违抗，虽然这几个人的口供，他早就写在奏折里连同仵作的验尸报告一同呈上去了，但是，既然王爷要再问一遍，他哪里敢反对。
他叫来了捕头去客栈里叫人，而他则继续留在衙门，战战兢兢地等着轩辕缜吩咐。
那模样，着实有些好笑。
上官舞儿看他这样子，也着实有些可怜。
没办法，谁让她身边这冰块，到哪里都是一副板着脸的样子。
要真算起来，好像也没几个人不怕这位大爷的。
“王爷，我看这庄县令的院子倒是挺漂亮的，反正这会儿人也没来，不如陪我去逛逛。”
上官舞儿出声提议道，让轩辕缜黑沉的脸色，有了几分缓和。
“你想去看？”
“嗯。”
“好。”
见轩辕缜站起，庄清立即迎了上去，“下官给王爷王妃带路。”
“不用了，庄县令，你公务繁忙，就不用招呼我们了，我跟王爷就随便走走。”
她顺手挽住轩辕缜的手臂，轻轻摇晃了一下。
轩辕缜会意，转头对庄县令道：“把本王交代你的事办好就行，本王陪王妃随便走走。”
“是，是，下官告退。”
出了轩辕缜的视线，庄清明显松了口气，这晋王爷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看着庄清走远，上官舞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小官还挺怕你的，我要是不帮他解围，他估计站在你面前，你没打死他，他都被你吓死了。”
轩辕缜侧目，看着她眼底流露出来精怪，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敢动不动就挑衅我？”
“我哪有？”
上官舞儿目光闪烁着低声反驳道。
以前那是她年少无知，不懂分寸，把现代那套人人平等的想法给全带过来了，却忘了他是堂堂晋王，她只是个小老百姓。
“还不承认。”
轩辕缜没好气地戳了一下她的脑袋，眼底带着隐隐的笑意，“走吧，陪本王去院子里走走。”
看着满园盛开的白色梅花，就像傲立的君子，站在凌冽的寒风之下，上官舞儿笑道：“这庄县令倒也有些风雅，这爱好倒是跟他那模样有些不太匹配。”
上官舞儿侧目，对轩辕缜笑道。
轩辕缜点头，模样有些心不在焉。
“在想这个案子？”
上官舞儿问道，似乎不太愿意看到他皱眉的样子。
轩辕缜点头，跟着开口道：“几日前，我亲自去眼看了那突厥人的尸体，致命伤在脖子，失血过多导致死亡。跟无所呈上来的验尸结果并没有什么出入。”
“然后呢。”
“除了致命伤之外，身上还有几处淤青，是拳脚所致，却没有刀划破的伤口，而且，淤伤不多，像是经过了一番简单的打斗之后，再被划破脖颈而死。”
说着，他看向上官舞儿，“本王从来不相信神鬼之说，加上死者的伤口来判断，定是人为无疑。”
“嗯，没错，要真是鬼魂杀人，可不需要这么麻烦。”
上官舞儿赞同地点了点头，侧目看向轩辕缜，“这死者身上既然有伤口，当时定有打斗声，他的同伴怎么会没听到，而且，当时，我们也住在隔壁，也就听到他临死前喊的那一声，别的声音就没有了。”
轩辕缜点点头，道：“脖子上的伤是刀伤，而身上却只有淤青，也就是说，当时，凶手跟死者打斗的时候，双方是徒手相搏，而从打斗到死者被杀死这中间，很可能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半盏茶？
上官舞儿对古代的时间反应有些慢，在心里掐指算了一下。
半盏茶差不多就是五分钟的样子。
“半盏茶都不到，那凶手的身手应该很好，不然的话，时间太长，就算是徒手相搏，双方打斗的声音，也会让人听到。”
上官舞儿一边分析着，一边响起了什么，“而且，当时不是有鬼哭声吗？他们两个人的打斗声自然就被那哭声给掩盖了，所以一开始，根本就没人注意到。”
“没错。”
轩辕缜点点头，“当时我们”
说到这，轩辕缜停了下来，脸上，有了几分不自然。
上官舞儿一时间没明白过来，见他停下，便下意识地问出口，“当时我们什么？”
话音刚落，上官舞儿瞬间想起了什么，脑子一瞬间炸开了，满脸通红。
轩辕缜见她眼底闪过的了然还有脸上那一片潮红，也知道她想起了什么，莞尔一笑。
倒也没在那件事上捉弄她什么，便继续道：“之后，我到了后院冲冷水，那哭声一直没停，等到我回房间换了衣服，我们就听到那死者的声音了。”
“是啊，我们冲出去之后，那哭声就停了。”
上官舞儿回想起那晚的细节，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晚跟轩辕缜差点
她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有些加快，脸颊也又一次绯红。
“这中间应该有什么联系，等会儿”
轩辕缜侧过头看向上官舞儿，见她脸颊潮红，眉目里潋滟着动人的波光，看得他心神荡漾。
眼底，多了几分捉弄，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颊，道：“想到什么了，脸这么红？”
被轩辕缜这么直接点出来，上官舞儿心头一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面对他眼底噙着的坏坏的笑意，她恼羞成怒地踢了他一脚，“要你管？这里太热了。”
说着，她急于逃跑地往回走，轩辕缜笑着跟上，她害羞的样子，也能这样牵动他的心。
此时，正好庄清跑过来，将两人之间那美好的气氛给打破了。
轩辕缜的心里有些不高兴，不过倒也没有明说什么。
他觉得美好的，未必她也同样这样认为。
“王爷，那些死者的同伴都到衙门了。”
“嗯，过去吧。”
“是，王爷这边请。”
庄清跟在轩辕缜身旁，小心翼翼地走着。
“庄县令。”
“下官在。”
“本王的身份，暂且别让那几个人知道，懂了吗？”
庄清一愣，很想说自己不懂，他是真的不懂王爷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拿王爷的身份出来，不是更加容易让那些人说实话吗？
庄清怎么会知道，那几个人不是普通的商人，如果他们知道他就是轩辕缜的话，很多事就不好办了。
“是，下官明白。”
庄清引着轩辕缜二人到了衙门前院，那几个突厥人已经站在那里了。
看到庄清出来，几人的脸上满是不屑和傲慢，“县令大人，之前不是已经问过我们了吗，还需要问什么？”
庄清走到突厥人面前，道：“这位是州府那边派过来的年大人，是专门负责你们同伴被杀的案子，年大人想要再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认真仔细地好好回答，这样才能查出杀死你们同伴的凶手。”
年大人
听庄清介绍轩辕缜的身份，上官舞儿忍不住想笑。
这庄大人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挺好，这一番这么顺口的介绍，完全没有半点破绽。
那几名突厥人的目光，缓缓投向轩辕缜，眼中的傲慢和轻蔑并没有半点减少。
“不知道年大人有什么问题还需要问的？”
对于他们这傲慢的态度，轩辕缜也不计较，走到堂前坐下，为了不让那几个人看出两人之间的官职差距，庄清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了轩辕缜的右下首。
“死者被杀当晚的鬼哭声，你们听到没有？”
那几人一愣，没想到轩辕缜是问这个。
“当然听到了，那哭声格外渗人，听得我们根本就睡不着。”
“当时，死者在什么地方？”
轩辕缜继续问道，目光，在面前几个人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只见为首的那人看向另一名突厥人，问道：“哲坤，呼纥是跟你一个房间的，他当时在什么地方？”
那个被唤作哲坤的突厥人想了一想，道：“当时，外面的鬼哭声听得我心烦，就一直蒙着被子睡了，听到呼纥跟我说自己闹肚子，要出去方便，等再见到道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死在门外了。”
轩辕缜问的问题并不多，在听完他们的回答之后，只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面前的这些人不知道轩辕缜在想什么，心里逐渐没了耐性。
正要开口之际，轩辕缜的目光，投向他们，问道：“你们来花溪镇做什么？”
听轩辕缜这么问，几人的脸色，有了几许细小的变化，但是，很快便掩饰了下来。
其中一人回答道：“我们是去梧都做买卖的，路过花溪镇停留了几日，没想到会遇上那种事。”
说话间，几人的脸上还有些气恼。
轩辕缜没有再多问，只是对他们挥了挥手，“事情的大概，本官已经了解了，你们先回去吧。”
见轩辕缜就这样打发他们离开，那几个人有些不太高兴了。
“大人，我们有要事在身，这个案子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总得给我们个准信，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在这里耗下去吧。”
轩辕缜点点头，“三日后，本官给你们一个答复。”
见轩辕缜说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