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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放之前,她肯定是直接掐断的。
今天的比试结果,却让她犹豫着按下了接听键——她和容诗卉的差距,瞎子也看出来。
陈辞恐怕也在后悔提出了那个邀请吧。
“你刚刚在跟容诗卉一起上冰比试?”陈辞的声音听着挺诡异的。
“是啊。”简冰有些丧气地承认了。
不但比了,还输得五体投地。
她握紧了手机,不自觉地连呼吸都变轻了,等待着即将来临的“嘲讽”。
“变刃进步了很多,连跳也比之前稳了。”陈辞问道,“你这几天还在练习这套动作吗?”
“我”简冰握着手机,一时间,居然语塞了。
是,她这几天私下确确实实还在练习。
一遍、两遍、三遍陆地训练、上冰练习,她都不记得练习过几遍了。
至于目的,许是想要把这套给姐姐带来荣耀的节目记得更熟,也可能是潜意识里忘不了陈辞之前的提议。
简冰的沉默,给了陈辞以莫大的勇气。
他毕竟是练双人出身的,接触过的女伴也有半小打了,对女性“沉默便是默认”的心态还是很熟悉的。
“那我可以不可以理解为,我之前的提议,还是值得商榷的?”
这样诚挚的姿态,这样小心翼翼的语调,一分不差地通过电波,传入简冰的耳中。
她的手机声音调的有些高,站在一边的容诗卉和肖依梦,也都听到了那一声温柔的询问。
这还是陈辞吗?
还是那个硬邦邦说着只希望当“搭档”的陈辞?
容诗卉突然就想到最近很流行的那句话,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她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脸浅笑都僵硬了。
感情这种事情,真是半点不由人。
佛家说有情皆孽,不知道她上辈子欠了他陈辞什么。
而面前这个女孩,仅靠着一张酷似舒雪的脸,便赢在了起跑线上。
当事人简冰却没什么自觉,明明已经在心动了,还忍不住嘴硬:“我可没这么说啊,我练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容诗卉蹙眉,轻叹了口气。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一点的。
简冰的口是心非,容诗卉听得出来,陈辞自然也听得出来。
“那晚饭后,就6点整吧,我来接你。”
“接”简冰拒绝的话还没出口,电话“嘟嘟嘟”的,被挂断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简冰,一脸嫉妒的容诗卉,忙着把视频压缩、调色、配乐上传到社交视频站的肖依梦。
一直到“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的旋律出来,容诗卉才猛然反应过来:“依梦,你别到处传呀!”
肖依梦无辜扭头:“啊,不可以吗?”
说话间,小视频爱心蹭蹭蹭上涨,留言也一条接一条开始爆。
“我容美如诗!3a都能跳了!”
“小梦又拍容容小姐姐了。”
“三周半跳帅爆!”
“土鳖们!什么3a!这是3a…3t!”
“边上那个也很厉害啊,是俱乐部新来的小妹妹吗?”
“新妹妹美美美!这乔克塔做的,小梦后续有人了!”
一直等到肖依梦她们回到酒店,才终于有个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
“哎呀,这不是那个和陈辞一起,把单言和小茉莉的按北极星地板上摩擦了的小毛丫头嘛——你们等温线,动作好快哟!”
发言者的章鱼头像上,赫然还挂着个黄色的“v”字认证符号。
十一、最是冤家易聚首(一)()
第十一章最是冤家易聚首(一)
傍晚6点零3分。
路灯还没亮起;陈辞就把车停到了z大那热热闹闹的小喷泉边。
一直闷闷不乐的简冰;不出意料的;果然等在那里。
陈辞摇下车窗;冲她招手:“上车吧。”
简冰抬头;愣了一下;看看他;又看看车,表情微妙。
她那神情变化太过明显,陈辞立刻就想到了上一次遇到时但那时候;自己特地戴了口罩、裹了外套,
而且,也没开车呀。
他干咳了一声;再一次催促道:“走吧。”
简冰这才走过来;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她刚才;似乎往自己呃大腿那多看了好几眼。
一定;是错觉吧。
陈辞晚上的心情是真的不错;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多想;主动找话题道:“你怎么跟容诗卉她们认识的?”
简冰没反应,他又问了一句,她才回神一般答道:“她们自己找上门的。”
陈辞“哦”了一声;“她们找你;就为了跟你上冰滑一圈?”
“她们可不是为了我来的,”简冰瞥了他一眼,老神在在道,“您自己的风流债,您不知道?”
风流债?
陈辞失笑,“小孩家家,哪里学的乱七八糟的话?”
他手握着方向盘,让车子轻轻松松沿着弧形的车道转弯
“人家一大早,就堵我宿舍楼下了。还一见面就问,”简冰学着容诗卉的语气,模仿道:“‘谁给你的勇气,去跟陈辞滑堂吉柯德?’——这还不是风流债呀?”
陈辞无奈,“她们和你闹着玩呢。”
“您这话要让容诗卉听到,可就有点伤人了。”简冰才不信他,“人家千里迢迢为你而来,你既然想转双人项目,怎么不找她呢?”
“她不愿意呀。”陈辞老实道,“我们当年拆对,是她要求的。”
说到这里,他语气多少也有些黯然。
被人嫌弃,尤其是在冰上被人嫌弃,无论如何,不能算是个愉快的回忆。
“所以,”简冰道,“你是被她抛弃了,没办法,才来找我的?”
“是啊,如果有合适的现役职业选手可以选,”陈辞拿余光瞥了她一眼,“我当然更开心一点。”
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笑意,让人猜不透真假。
应和一般,道旁的路灯也次第亮了起来。
灯初上,夜未央,满目都是繁华锦绣。
简冰看着他黝黑眸子里倒映着的闪耀霓虹,不由自主地,就想打击一下。
“上次帮我抓小偷的人,是你吧?”她开口道。
陈辞猛然僵住,表情凝固。
“那”简冰特意停顿了下,视线也往下方溜了溜,“伤都好了吧?”
驾驶座上一片沉默,陈辞连脸都没转过来,只耳朵越来越红。
原来,那并不是错觉!
她真的认出来了!
***
车子一路沉默着往老城区开去,简冰渐渐地意识到了不对。
“我们去哪儿?”
“去见个人。”陈辞尽量装作不在意地答道,脸颊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绯红,却又慢慢爬了回来。
见个人?
不是去上冰?
不是去聊组双人的事?
“大晚上见什么人,我没时间的。”简冰整个人撑坐起来,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我们宿舍10点关门,11点熄灯。”
“不会那么晚的,”陈辞解释道,“很快就到了。”
说着,他打上右转向灯,“高架下去,再过两条街就到了。”
高架下去,再过两条街?
简冰摇下车窗,看向车水马龙的窗外。
夜风里夹杂着不知从哪儿飘来的花香,一阵一阵,沁人心脾。
车子沿着高架桥开始快速下行,天风拂面,下方的街道灯火辉煌,如装满星子的银河一般璀璨。
仿佛,真的置身浩瀚宇宙一般。
至于将通往何处,那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待到车子彻底驶下高架,置身其中,却又没了那缥缈绚烂的错觉——车挤车,路接路,仿佛永远都开不到尽头一般。
简冰下意识地就想往驾驶座那边靠去,被安全带往回一拽,蓦然清醒。
道路越来越窄,路灯也逐渐稀疏,道旁的房子也越来越矮旧,空气里的卤肉味、炒菜香、孩童吵闹声也愈加清晰。
陈辞熟练把车停到胡同口的空地上,拉开车门下车。
简冰犹豫了下,也跟着跳下车。
路灯正打在头顶上,把两个人的影子照得融成一团,结结实实踩在脚底。
陈辞又开了后备箱,从里面搬出一大箱樱桃,抱在怀里,示意简冰跟着他往前走:“就在前面了。”
简冰背着手跟着走了几步,嘴巴痒痒的,“看你瘦不拉几的,想不到力气还挺大。”
陈辞笑了笑,过滤掉“瘦不拉几”几个字,权当夸赞了。
简冰观察着他的表情,语气蓦然急转直下,“那怎么就连个七八十斤的小姑娘都给抛摔了呢?”
陈辞的笑僵在脸上,脚步也变得有些凌乱了。
这姑娘,确确实实跟舒雪是完全相反的人。
舒雪虽然执着于比赛的输赢,训练时候较真,平时还是很好相处的。
而简冰则不同,看着挺乖巧的,冷不丁,就塞你一嘴玻璃渣子。
用心险恶,阴毒非常。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穿过昏暗的过道。
陈辞手里的纸箱几次撞到边上放着的杂物,发出难听的“刺啦”声。
终于跨进霍家贴着大红“福”字的小院瞬间,两人都憋不住松了口气。
霍斌正在院子里给那条胖头鱼喂食,回头看到陈辞,立刻就笑了:“来了,我正说该到——”
他的目光落到陈辞身后的简冰身上,声音就渐渐低了下去。
简冰也有些手足无措——霍斌,她当然是认得的。
哪怕他老了很多,哪怕他胖了不少,哪怕已经不再是舒雪的教练。
那个时候,提到霍斌,舒雪的眼睛都会发亮。
“教练带我们去看速滑队比赛,超级刺激!”
“教练的猫叫梨花,因为教练最喜欢的歌叫梨花开满天涯”
每每这个时候,陈辞或者父亲舒问涛,都忍不住纠正她:那首歌叫喀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