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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简冰皱紧了眉头。
陈辞没动:“你之前不是说,不认识舒雪?”
“你之前不是说,要跟我练双人滑?”简冰干干脆脆地顶过去。
“我是说了,”陈辞有些哭笑不得,“我们也一起训练了,有什么不对吗?”
简冰冷笑:“你觉得没什么不对,那就没什么不对。”
说着,直接就往前冲。
陈辞退了一步,她立刻就要挤出去。
陈辞赶紧伸手拦住:“等等,到底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我这边”
“等你男单退役吗?”简冰打断道,“你放了我一个月鸽子,然后我问到底怎么了?”
她简直想敲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得是不是都是玻璃碎和土渣:“陈辞,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你如果没有勇气放弃单人滑,就不要说什么大话——我看起来有这么可怜?等着你来拯救吗?我练单人一样可以参加全国锦标赛,一样可以抢名额!”
“我”陈辞有些讶异她的愤怒,“你听谁说我打算放弃,我只是因为教练不同意,所以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你有值得人相信的地方?”简冰抬起头,有些凶狠地瞪着他。
那眼神太过锐利,也太过冰冷。
完完全全,不是那个曾经跟在他身后喊着“哥哥”的小胖妞所会拥有的。
时光改变了太多东西,如果有可能,他宁愿她永远不要长大,永远像小时候那么
“如果有可能,我宁愿我们姐妹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简冰抢白道。
陈辞也是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如果不是你,我姐姐不会变成植物人,我爸妈不会分居。”简冰一字一句道,“而你呢,你连医院都不来,连我姐姐住哪儿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妈妈她不肯让我们上门啊。”
“所以你就不去了?”简冰瞪着他,“我妈妈又没有24小时守在病床前,你连偷偷去看一眼都做不到?你不是很会骗人吗?骗你教练和骗我不都很在行?怎么到了要见我姐姐的时候,就不行了?”
她的声音清脆而尖利,满水房、满走廊都是一声声近乎谴责的逼问。
陈辞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噎在喉头,一个字也答不出来。
那时候的他,确确实实是懦弱了。
他怕看到舒问涛颓然的背影,怕看到含泪的小舒冰,怕看到满目绝望的舒雪妈妈
毕竟,那一年,他也不过十五岁而已。
十五、今朝月正圆(三)()
第十五章今朝月正圆(三)
见陈辞一直沉默;简冰推开他;转身就往外走。
陈辞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地看着还冒着热气的开水房。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非凡走了过来;拍拍他肩膀:“回去吧。”
陈辞回过头;文非凡身后空荡荡的;果然一个人也没有。
文非凡叹气:“别看了,他们回去了——有些事情没必要的,过去就过去了。你就是真愧疚到要把职业生涯都赌上;人家也不会领情的。”
文非凡刚才坐在办公室里,简冰的话一个字也没听漏。他自然而然的,就以为陈辞是因为她是舒雪的妹妹;才想要转双人滑。
这样的理由;在文非凡看来,倒是觉得要好过别的——陈辞毕竟也才20出头;要承担这样的事情;也确实很为难他。
他一时想不开;钻进死胡同里;非要转回去拉拔简冰一把;也挺能解的。
回去的路上;文非凡搜刮肚肠,难得扮演了回善解人意的大师兄,说了一堆安慰人的话。
陈辞坐在驾驶座上;如若未闻。
反倒是在车子驶入凛风车库的时候;差点撞到车库里的隔断墙。
***
简冰刚把冰鞋塞进背包,就见云珊拄着拐杖,叼着牙刷,从洗手间拐了出来。
“去冰场呀?”云珊招呼。
简冰点头,接着就觉得身侧的沙发往下一沉,云珊坐了下来。
“昨天”云珊的声音因为那些泡沫和牙刷的缘故,稍微有点模糊,“我也没想到霍老师会叫他们过来。”
简冰“嗯”了一声,站起身,把包背上。
“云老师,我中午不回来吃了。”
“你也不回来吃了呀,”云珊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有些焦急地站起来,“你鲁叔一早就去菜场了呢。”
“那晚上一起吃吧。”简冰说着已经走到玄关,穿鞋、开门,一气呵成。
“冰冰”
简冰只当没看到云珊那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快速而礼貌地关上门,大步冲着电梯走去。
云珊要说什么,她当然知道。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
跟陈辞一起练双人滑的机会非常难得,没必要一定要意气用事。
她把耳线塞进耳朵里,满耳朵就剩下悠扬的歌声。
“急げ悲しみ翼に変われ
快点把悲伤变成翅膀,
急げ傷跡羅針盤になれまだ
快点把伤痕变成罗盘针,
飛べない雛たちみたいに僕はこ非力を嘆いている
像不能飞翔的雏鸟为我现在的无能为力感叹。
夢が迎えに来てくれるまで震えて待ってるだけだった昨日
直到飞翔的梦实现,昨天只不过是颤抖的等待”
乐声太嘹亮,她走得也太匆忙,一直走过了两处公共自行车停靠点,才终于扫码借车,骑车往少年宫赶去。
夏天的早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风吹到脸上,有股难得清冽的感觉。
道旁树木也正葱翠,一如耳畔中岛美雪温柔而又有力的歌声。
冰场马上就要开业了,少年宫附近的广告也做了不少,“泰加林”几个大字大老远就能看到。
而更显眼的,则是放在少年宫门口的那张大幅喷绘——依着云珊的意思,广告公司把霍斌的照片放大,和名字“霍斌”一起,耀眼非常地放了上去。
美感是没有了,宣传效果却出乎意外地好。
无论是谁,经过时都忍不住抬头多看一眼这个头发斑白,笑得僵硬异常的老头子。
冰场原老板何丛洋更是表示:我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失败了,我脸皮不够厚啊!
简冰把车还好,从霍斌那张巨幅广告前走过,径直往冰场大厅走去。
开业在即,制冰设备的检修和维护也已经完成,冰场已经全天候开始运转起来了。
父亲更是几乎24小时候泡在冰场,就连云珊和霍斌,也时不时来看一看,转一转。
然而,昨天那场争吵之后,再没人主动向她提起“陈辞”两个字。
云珊难得鼓起勇气,又被她飞快地躲了过去。
到了冰场,舒问涛果然在现场,正和何丛洋商量洗冰车的事儿。
见她进来,只微微笑了一下,继续和何丛洋讨论:“你那台旧车我早说过了,不要,你还没处理掉?今天一定要搬走,我们明天就开业了。”
“哎,”何丛洋也很郁闷,“成色确实不好了,来联系的全都压价压得厉害,简直了!他们怎么不去抢银行”
简冰继续往里走去,一进冰场,室温就降了不少。
——因为还没正式运营,制冰设备都开了,场内观众席上的空调全都关着,温度差不多掉到了零下。
她呵了口气,做了点基础热身,直接脱外套上冰。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简冰和姐姐一样喜欢上了脚踩冰刃、奔行如飞的感觉。
单调的白色冰面犹如空无一人的天空,不但可以随意翱翔,还能释放压力。
她绕场滑了几圈,做了几次跳跃练习。再一次滑回场边,就把手机里那首一路循环了无数遍的银龙背に仱盲乒帕顺隼础
她虽然日语才过n4,但这歌毕竟听了那么多遍,只要听到熟悉的旋律,那些耳熟能详的歌词就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骑在银龙的背上,
飞过生命的沙漠。
骑在银龙的背上,
穿过云雨的旋涡。
即使失去了一切能失去的东西,
我还是能依靠他的手指”
这是她isu八级打算用的曲子,云珊帮着一起编的舞。
八级其实相当于全国锦标赛这类全国性赛事的准入考试了,编舞、用曲,都不得不严谨起来。
而网上,早已有人对简冰的八级考试结果开了个赌局。
赌的不是她能不能通过,而是能不能“优秀通过”。
简冰当然不知道这些,但涉及到下半年能不能拿到参赛资格,她当然是十分重视的。
她没有翅膀,也没有罗盘,更没有银龙可以骑乘。
唯一的办法,就是更加勤奋的练习,尽量拿到最好的成绩。
面对闹哄哄的网络,简冰是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种时候,她甚至开始感激母亲执着与照顾姐姐,生活封闭的状态了。
如果这些事情被简欣知道,真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但是,她已经18岁了。
也实在没有更多的时间,让她去等待和忍耐了。
一首曲子滑完,简冰脚腕稍微扭到了一点。
她滑回到场边,找了包里的云南白药来喷。
休息了一会,她还是忍着酸痛继续合了两遍音乐。
在冰上受伤,实在是太过正常的事情。
久病成良医,以至于现在这点小伤,她连处理方式都异常熟练。
骨折、扭伤、脱臼每一种伤她都体验过,光根据落冰时候的疼痛程度判断,就大致能知道是个什么级别的。
既然受伤了,硬撑着练也没什么效果。
简冰在冰场边坐了一会儿,和父亲打了招呼,尽量平稳地往门口走去。
暑假的少年宫热闹非常,一出门就遇到一对拉着爷爷奶奶非要继续玩碰碰车不可的双胞胎,连哭带闹,声震四野。
简冰有些羡慕地看过去,不自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