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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姐姐最喜欢的火炬木?
舒雪沉睡的侧脸在她眼前一闪而过,母亲怨恨的目光、父亲有家难回的的困境
简冰蓦然清醒,牙齿闭合,一把将人推开。
这个人,从来就不应该出现在心动的位置上啊!
少女脸上的羞涩一点点消散,像是日光下消融的冬雪一般失去了踪影。
简冰握紧了拳,有些生硬地避开他的注视,口腔里隐约残留着鲜血的咸味。
有些拒绝不用说出口,有些心思,一看就懂。
而沉默与冷漠,已经算是最仁慈的回应了。
陈辞觉得喉咙发紧,慢慢地站直了身体,“我去看看,叔叔快回来没有。”
简冰坐在原处,死死地咬紧了牙关。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那双熟悉的双腿终于调转了方向,向着门外走去。
房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又轻轻地合上了。
简冰浑身一松,呆呆地看着小桌上的食物,半天也回不过神。
***
龙思思等人一直到隔天早上才来医院,一进门就叽叽喳喳说起了昨晚的表演滑。
“真的太精彩了!”龙思思那小尖嗓子简直要把玻璃窗震碎,“男的都特别帅,女的都特别美!”
就连最稳重的马可馨,也难得附和,“还全都特别年轻。”
简冰一个晚上没有睡好,疲惫地听她们花痴那些花滑帅哥,“章雨天”、“单言”、“肖依梦”、“容诗卉”的名字一次次地被提起,个个都镀上了一层光环。
见她闷闷不乐,龙思思在花痴的间隙里拍马屁到:“当然了,十个她们加一起,也没有我们阿冰一个有潜力!”
她这话实在有些夸张,不但简冰无动于衷,其他人也都当没听到。
龙思思轻撞了下鲁梓涵,鲁梓涵含糊地“嗯”了两声搪塞她,“咔嚓咔嚓”继续嚼薯片。
龙思思又去踢杨帆,杨帆正满脸郁闷,委屈兮兮抱怨:“你踢我干嘛,很痛的!”
龙思思碰了一鼻子灰,嘟囔:“你冲我嚷嚷什么呀,有种冲那个肖依梦嚷嚷去。她刚才踩你脚,也没见你说痛。”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杨帆嘀咕,“她是合照时候没站稳。”
“呵呵。”龙思思笑得意外八卦,“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呗,你脸红什么呀?”
“我哪儿脸红了?!”杨帆忍不住大叫,试图自证清明。
简冰等人都扭头去看他——他的脸果然很红,简直像烧红的虾子一样红。
“纳博科夫怎么说来着,”龙思思更来劲了,“人有三样东西无法隐瞒,咳嗽、穷困和爱——”
她把最后一个“爱”字拖得老长,戏谑地看着杨帆。
杨帆百口莫辩:“我压根和她就不熟”
“不熟才好心动呀,”鲁梓涵也来掺和,“太熟悉了,就像左手摸右手”
他们正是说得热闹,房门再一次被打开,陈辞拎着饭盒进来。
他意外看到这么多人,笑道:“你们都来了。”
帅哥就是帅哥,笑起来都特别好看。
龙思思又荡漾了,回头去看简冰,却见她把头低了下去。
陈辞脸色黯了下,走到柜子旁开柜门拿小餐桌。
杨帆等人赶紧让出通道,好方便他把小桌子搬上床,把饭盒里的食物一样样取出来,摆好。
“不用麻烦了,”简冰犹豫道,“我好多了,一会儿自己下床吃吧。”
陈辞的动作有一瞬间停滞,随即道:“下次吧,我都摆好了。”
龙思思忍不住歪头和鲁梓涵咬耳朵:“是不是我太敏感了,这两人说个话,我怎么听着那么累呢?”
鲁梓涵也蹙起了眉头,是有点奇怪啊,扭扭捏捏,冷冷冰冰的。
难道,左手摸右手,摸久了,还能摸出仇来?
一边的杨帆也听到了,他好不容易摆脱她们的“围攻”,主动替陈辞和简冰解围道:“被你们这么瞪着眼睛看着吃饭,谁能自在得起来呀——小陈哥,你们什么时候回b市呀?”
“明天。”陈辞道,“我和凛风这边的人先回去,冰冰和舒叔叔再留几天,养好了再走。”
简冰的筷子,登时就顿住了。
他们之间,果然回不去了。
明明之前,说好了大家一起回去的。
二十八、男人的心(三)()
入秋之后;雨水就渐渐多了起来。
陈辞等人的飞机刚起飞;h市就缱绻缠绵地下起雨来。
简冰在耳朵里塞满了棉花球;还拿枕头压住脑袋;也阻挡不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到底还要下多久呀!”
睡在陪护椅上的舒问涛按亮床头灯:“怎么了”
“我听那雨讨厌。”简冰扁着嘴巴;坐起来抱住膝盖。
舒问涛侧耳听了听;“不是蛮好听的?”
“我觉得不好听;悉悉索索,像有老鼠在床底下爬。”简冰嘟囔。
舒问涛给她的形容逗笑了:“雨声怎么会像老鼠——你跟你妈妈,真的完全不一样。”
斯斯文文的简欣;会由夜雨想到芭蕉,想到秋思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联想到老鼠。
简冰安静了一会儿;又问;“爸爸,你以前;是怎么喜欢上妈妈的?”
舒问涛轻笑出声;回忆起当年的初见:“你妈妈以前特别爱笑;虽然没有酒窝;却比有酒窝的女孩笑得都漂亮。我每次看到她;就心情特别好”
说到“心情”两个字;两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如今的简欣。
舒雪出事之后,他们几乎看不到她笑;即便有;也是浅浅淡淡的,难进眼底的。
简冰犹豫了一会儿,无不忧虑地问:“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舒问涛沉默,片刻之后,笃定地表示:“喜欢的,感情这种东西啊,说不清。”
“是这样吗?”简冰跟着叹气,隔了好半天,才叹息似的感慨,“那怎么才能让自己不走错路,不爱错人呢?”
舒问涛的视线,瞬间就化为眼刀,锐利地扫射了过来。
“小小年纪,走什么错路,爱什么人?”他提高声音,“大学毕业之前,不许谈恋爱!还有离那个陈辞远一点,我看到他就一脸的晦气。”
说完,“啪”的关了灯,拿后背对着女儿。
简冰哭笑不得,也跟着躺了回去。
睡意却仍旧完全没有,雨声不歇,心情也如被风雨敲打的窗棂一般,轻轻鸣叫。
一闭上眼,就又看到了陈辞的脸。
温柔的,认真的,满含关怀的
她翻过身,再一次把脸埋进枕头里。
自作虐,说的大约就是她这种人吧。
***
回到b市,因了脚踝的伤,简冰破天荒得到了一个不长不短的假期。
简冰在宿舍休息了几天,眼看着十一临近,干脆买了票准备回南方去看一看简欣。
为了给母亲个小惊喜,她买了一堆母亲爱吃的b市特产,连电话都没打就上路了。
三个多小时的飞机,一个多小时的机场大巴,她到家的时候天还没有黑。
南方小城的初秋不比北方,依旧绿树成荫,鸟雀纷飞。
小区里飘荡着浓郁的桂花香,小公园荷塘里莲蓬低垂,果实累累。
简冰拉着箱子,几步就进了电梯。
开门进了玄关,却发现屋里似乎好多天没人来过了。
封闭的室内弥漫着一股尘埃的味道,窗帘低垂,大白天也像黑夜一般。
简冰开了灯,唤了几声“妈妈”,走到窗前将落地窗拉开,窗户推开。
刺目的阳光冲了进来,夹杂着花香的暖风吹拂在脸上,终于有了点回到家的安心感。
她里里外外走了一圈,确定母亲已经至少一星期没回来过了,地板上、家具上都覆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简冰拨了电话给简欣,一连打了七八个,才被接起。
“冰冰,你回家了?”简欣的声音听起来,难得精神气不错。
“是啊,”简冰一边开水龙头洗抹布,一边问,“妈妈你去哪儿了?”
“我和小季送你姐姐来c市了,”简欣温柔道,“这边有国际专家来交流会诊的活动,机会特别难得,我就带小雪来试试。”
c市?
那不是和b市很近?
简冰的手顿住了,任由水龙头“哗啦哗啦”放水,那您怎么不告诉爸爸?再不然,我在b市,离得也不远”
“告诉他有什么用,”简欣打断道,“你也不要跑来跑去,回学校好好学习。”
“可”简冰看着地板上成堆的特产,心里空荡荡的。
“好了,你姐姐该翻身了,我去忙了。”
随即电话立刻就挂断了,只余下毫无温度的“嘟嘟”声。
简冰苦笑着放下手机,在沙发上枯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收拾东西。
她原本订了后天回去的票,这么一来,等于完全扑空了。去c市的话,不但假期不够,票也订不到。
看着毫无人气的家,简冰长叹了口气,干脆拎着大包土特产,打车去了舒问涛在冰场附近的家。
舒问涛走之前请过家政,屋子倒是不乱,就是没人气。
明明是四口之家,愣是没一个像样的聚集地。
她简单收拾了下,带着拆分好的土特产,一家一家拜访了当年的老邻居们。
简冰算不得爱交际的小孩,舒雪出事之前几乎都躲着这些邻居们。
反倒是简欣,喜欢参加各种社区活动。
舒雪出事之后,她几乎不再参与任何与舒雪无关的事情,和这些邻居们也愈走愈远。
邻居们倒很念旧情,上门探望的,劝架的络绎不绝。
甚至,简冰有时候独自在家,还会有好心阿姨送了午饭晚饭过来,或者干脆拉孩子去自己家吃饭。
简冰虽然记仇,却也一样记恩。
每每回到父亲这边,还是经常和这些邻居交往,甚至能耐心地听完年迈阿婆长达半小时的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