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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辞虽然遇到过女伴发育的问题,但那时候舒雪才15岁,而简冰今年已经18周岁了。
他翻了一堆资料,最后也只能安慰:“没关系,长高了是好事,发、发育了也是好事,总有应对办法的。”
话是这样说,他心里也没底。
女孩的发育关危险性远大于男孩,因为胸部太大排名从全美前3掉到几百名外的案例都发生过。更不要说,部分女孩身高不断上窜,最后只能退役或转组。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约是陈辞的身高比她高出一大截。
只要别拔高得太夸张,他这边的压力还不算大。
但对于运动员自身来说,身体条件发生的变化越大,赛场上的变数也越大。
陈辞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冬青奥之前的那段时间,舒雪因为身高的变化,拼了命的想在升成年组之前上抛四
他闭了下眼角,手指有些神经质地在椅子扶手上轻点。
无论如何,他不会让悲剧再发生!
***
舒问涛觉得,小女儿回到家里之后,似乎比在学校里更加用功了。
春节还没过完呢,每天报着大部头书,在沙发上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再不然就是健身和跑步,每天雷打不动的早跑,上午去健身房练器械,下午去小冰场上冰。
至于陈辞,他倒是也看到过。
毕竟是双人滑搭档,他就权做不知道吧。
舒问涛可以把陈辞当做隐形人,简冰却没办法忽略身体的变化。
在寻找身体新的平衡点的同时,她意外地发现,自己还在长高,胸脯也仍旧在发育
“你说,我会不会也像那个美国选手一样,”简冰蹙着眉,靠着椅子呆呆道,“要去做缩胸手术,才可能回到原来的状态啊?”
正在一边绑鞋带的陈辞表情僵了下,视线不由自主往下,又和记忆中的那个大胸女运动员对比了下,默默摇头,“你和她,还是差远了。”
简冰过了好几分钟,才嚼出他话里的意思,抄起冰刀套就往他背上敲。
陈辞吃痛躲开了,很有些委屈:“是你自己问我的。”
“我”简冰瞪着眼睛,半天也找不出反驳的话。
因了发育关的影响,简冰决定提前回b市——对简欣,当然是说学校有活动;对舒问涛,则解释成为了全国冠军赛备战。
严格意义上来说,解决发育关问题,也确确实实是在为冠军赛的做准备。
飞机降下云端,向机场俯冲的时候。
简冰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身侧陈辞的手。
走不过去的人千千万万,她不想当被淘汰的那一个,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可以。
***
初五刚过,学校大门仍旧紧闭,简冰直接回了陈辞的loft。
陈辞早在回来之前就联系过了霍斌,放下东西,就载着他往老城区的小胡里跑。
北方的年味和南方又有所不同,大红灯笼映得积雪白里泛红,像是涂了胭脂的女孩脸庞。
霍老的小院里也挂了两个大灯笼,门上加了厚厚的门帘,墙边挂着鲜红的辣椒。
梨花蹲在炕上,呼哧呼哧打盹。
简冰坐在小桌边,看着眼前的大盘饺子,胃都一抽一抽的。
“也不差这一口,”钱芸劝道,“长身体的时候硬饿着也不是办法。”
说完,她轻拍了边上的霍斌一下,“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比赛比赛,小姑娘家长个,该高兴才是。”
她说得高兴,座上其他三个人,却都是愁容不展。
长个是自然规律,但现在这个自然规律,让简冰跳不起来,轻盈不了了!
霍斌带过这么多女选手,出现后发育期的选手也有,最终的结果无一不是遗憾。
发育关不会影响已经学到的技术,但是跳跃难度下降,跳跃稳定性降低,几乎是必然的。
二次发育一般都出现在选手升成年组之后,部分选手甚至会选择暂时退役调整。
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霍斌啜了口酒,说道:“不要着急,慢慢来,总能熬过去的。难度降了,咱们就再练,身体重心改变了,咱们就重新寻找平衡——温煦当年不也二次发育了,她的冠军还是二次发育之后拿的。我们当年要不那么急迫,小雪也不至于”
霍斌顿了下,拿筷子夹了颗花生米,放进嘴里细细的咬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简冰倏然抬头,“我姐姐她,当年也遇到了发育关?”
“陈辞没跟你提起?”霍斌有些意外,“冬青奥比赛的时候,就是在熬发育关,要不是因为这个”
他无不遗憾地叹了口气,低头啜饮。
要不是发育关,舒雪抛四的稳定性还不至于掉那么厉害。
也是他这个教练估量不足,盲目自信,同意了他们
***
从霍斌的小院出来,简冰就一直沉默着。
她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外面的冰天雪地。
整个世界都被模糊的玻璃隔绝住了,朦胧而唯美,却又危机四伏。
而陈辞影影倬倬的侧影,也再一次投射在了蒙上了霜花的玻璃窗。
光影浮掠,如梦似幻。
悲剧的车辙在最初始的时候,并不会暴露出狰狞的面目。
简冰用力闭上眼睛,想要扒开混沌的时间与空间,去阻拦将要上冰的舒雪和陈辞,去说服放任他们“胡来”的霍斌和父亲如果昨日重来,如果她能未卜先知,如果
三十一、闯缸鱼的勇气(一)()
第三十一章闯缸鱼的勇气(一)
今年的新年来的尤其早;也走得特别快。
2月14没到;学校就迎来了开学。
乐坏了一干同校情侣;也愁坏了一群异地恋。
杨帆就是发愁的那群人之一;每天魂不守舍;电话费高得都快超过伙食费了。
欧锦赛、四大洲赛、世锦赛、全国冠军赛他认真计算着本赛季还未举办的各项赛事。
肖依梦的成绩在国际上;是绝对算不上好的;但是在国内却勉强挤到了第一位。
中国女单自温煦之后,便弱势多年,与总是遭遇定级难题的冰舞并称花滑圈两大难题。
而男单和双人滑;一个起势凶猛,一个传统强项,得到的关注也大得多。
容诗卉和路觉世锦赛去年惜败东京;今年大奖赛连拿两个分站冠军;最后还是输给了娜塔莉和威尔逊这对跨国组合。
冰迷们热议着余下赛季里的各项赛事日程,满怀希望;又忐忑不安。
那些有拿奖希望的运动员们;如橱柜里陈列的货品;被一一拿来比较。满屏幕都是各种激烈的声音:
女单太疲软了;青年组那个某某和某某快成长快升组!
男单强势!陈辞叛徒!四周跳小王子组团成长!跳死那些老牌强国!
冰舞吃透规则;加强磨砺啊!定级定级!章雨天不要再过敏了!本来就只有脸能看了;再毁了就更完蛋了!
双人滑根基深厚,容诗卉路觉雄起!曲瑶申恺抓紧磨合!杨媛媛不要秀恩爱了,专心爱搭档;男人都是浮云!未成年小双们也不能放松
聊着聊着;简冰和陈辞的名字又一次被拎了起来。
对于陈辞,大家普遍的态度是叛逃男单也不要紧,接下来要是能继续出成绩,那就是真正的兼项高手了!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至于简冰,抨击她不自量力连累搭档的有,欣赏她草根逆袭的也不少。
还有一批默默的情怀姐姐党,附身“舒雪”,拿她当“妹妹”云养
被养的简冰同志毫无所觉,每天为自己的体重和日益明显优美的身体曲线发愁。
方法都已经用尽了,身体的变化仍旧叫她无能为力。
入夜之后,她躺在床上,仿佛都能听到骨骼与肌肉拔节生长的声音。
也是在这种时候,她渐渐明白了舒雪当年焦虑的源泉。
那种身不由己的恐惧是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就好像你拼尽全力爬到了山顶,整座大山却在这个时候全速下沉。
山顶成了洼谷,昔日的荣耀全成了讽刺。
如果还想要继续上升,只能放弃已经占有的山包,转身赶往远处的山峰。
而路途是否遥远,山峰是否会再一次下沉
一切都不得而知。
她艰难地重复着训练,试图用技巧拯救那些已经能够熟练完成的动作。
跳跃难度还是难以为继。
抛跳失误,捻转跌倒,甚至连曾经优势的单跳都丧失了稳定性。
四月份初的全国冠军赛如期到来,简冰的状态却依旧低迷。
冠军赛基本上可以称作中国花样滑冰的赛季收官战,时间排在所有大型赛事之后。
历年都有大量一线运动员因为消耗过大、伤病等原因缺席比赛,算得上是国内无缘国际赛事的二线选手们崭露头角的扬名赛。
老实人路觉当年被等温线挖掘,就得益于某一年的冠军赛。
今年的情况也差不多,不少人便将“掘金”的希望放在了陈辞和简冰身上。
要话题有话题,要实力也爆冷拿过奖牌,一看就是风险巨大的潜力股。
叫人大跌眼镜的是,在容诗卉路觉、曲瑶申恺、杨媛媛朱旭等从国际比赛归来的选手都因为状态调整而退赛的情况下,他们居然落到了十名之外,甚至差点没进自由滑。
好不容易对他们生起信心的冰迷们脸都被打肿了,“扶贫组”的外号又一次响彻小圈子。
简冰在赛场上的那几次狠摔,更是把陈辞粉丝的心都摔碎了。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是小学生都懂的道理。
即便你是舒雪的妹妹,也没必要绑着姐姐的前搭档一起下地狱吧!
更何况,女伴摔伤,男伴一样煎熬。
谁不知换伴约等于渡劫,生死难料?
***
冠军赛之后,简冰仍旧如常参加训练,复盘的时候也神色如常。
到了晚上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