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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竹雪当着寸细的面肯定是要嘴硬的,在顾长明面前又委婉了许多:“我是掌握好力度的,不会真伤到他。他刚才贼眼溜溜就是想跑,我也没有冤枉他。”
顾长明一句重话没说,点到为止。想来柳竹雪家世背景放在那里,心中自有分寸,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举止。一个姑娘家肯帮忙查案,已经很是难得,柳竹雪的武功好,人也够机灵。顾长明倒是不反对她跟在旁边,加上案子本身与她有关,查查清楚也好。
回来的速度明显快得多,顾长明进县衙的时候,孙友祥脸色阴沉到就差在原地团团转了。四具无名女尸的案子压下来,他多年的为官清誉都快保不住了。
裘仵作连声劝他:“主簿大人,这曲阳县多少年没凶案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你到底在愁什么?”
“我愁什么,我愁这案子没完没了的,一眨眼就是四个。要是再来第五个,第六个,我怎么和上官交代!”孙友祥的眼底都是一层血丝,“这些女子都不是本县的人,难道是从天上掉河里的不成?”
“主簿大人,顾公子他们回来了。”胡文丘跑得柳快,这句话都没说完,顾长明已经到了孙友祥的面前。
“顾公子可查出什么线索?”孙友祥一看戴果子没跟着回来,以为他出了岔子,“顾公子,果子他去哪里了?”
“他留在唐县布下人手,长话短说,请孙大人把县衙里所有的人手派出。百步一人,从曲阳县的水路起始,往唐县那边布置,务必要拦住第五个求死的女子。”顾长明一转头,又对着裘仵作道,“那个渡船阿六,情况好转些了没有?”
“没好也没坏,他把自己的皮都抓烂了。”裘仵作一想到棘手的,也能理解孙主簿为什么着急。他给阿六试了十几种药,每一种能见效的。
“寸细,你跟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尽快让他能出门跟着我们去河边。”顾长明把寸细交给裘仵作带走。柳竹雪那一剑也是见效的,寸细几乎被吓破胆,估计赶他都赶不走了。
孙友祥对顾长明十分信任,立刻让胡文丘和郑和调集人手,全部前往通天河边。按照顾长明说的,百步一人,遥遥相望。
柳竹雪想要跟着寸细过去,被顾长明一手拦住:“那地方,你不适合过去,留在这里就好。”
寸细大概知道要去看的是哪个,裘仵作左右打量他:“你是大夫?”
“不是,我就是个来做小买卖的。”寸细咧开嘴一笑,没有那两个人在背后,全身轻松。他主动推开门,看到蹲坐在角落的阿六,一身都没有好皮子了,还在那里胡乱的抓个不停。“他这病不用大夫,我恰好能看。”
寸细的手一翻,裘仵作看着有两条虫子顺着他的手腕,慢慢蠕动,他眼睛瞪大了:“你这是,这是苗疆的蛊术?”
“一点雕虫小技而已。”虫子爬过寸细的指尖,像是闻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速度突然加快。裘仵作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那虫子居然还会长大,等爬到阿六身上的时候,本来才小拇指粗细的,已经膨胀了两三倍都不止。
寸细自来熟的把裘仵作的肩膀一搂:“你是大夫吧,我这个治疗过程,最好不要看,保证一会儿就好。”
裘仵作看看他搭住自己的那只手,想想那两条虫,作为一个仵作,他很难得的发现自己有些恶心。所以当仁不让的笑着答道:“我不是大夫,我是仵作,你知道吗,专门摸死人的那种。”
第24章 满嘴的谎言()
寸细一听这话,马上松手,一脸惊悚的看着裘仵作。他刚才是怎么想的,居然和个仵作勾肩搭背的。
“小兄弟,我说我们谁也别嫌弃谁。谁的手上都不干净。”裘仵作呱噪的笑了两声,意有所指。能把虫子玩这么好的,这一路过来不会是个老实人的,你小子就别装了。
“我是来中原做点小生意的。”寸细还在用这套说辞替自己掩饰,“怎么手上就不干净了。”
“能救人的,心眼都不坏,是我刚才说错话了。”裘仵作看他缩了手,反而有兴趣的凑过去,想重新抄住他的胳膊。
“你知道就好。”寸细一顿乱拍,把裘仵作拍得离自己远些,“好了好了,这人的病差不多该治好了。”
裘仵作在阿六身上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知道阿六是女尸案的重要证人,一点马虎不得。他没有看好的病,让这么个做小买卖的,眨眼的功夫就给搞定了。他还心有不服,想说你小子别托大,要是治不好阿六,我也有别的法子来治你。
等到裘仵作回过头,阿六不再蹲在那里,正在低头看自己的双手,一脸的不置信:“不痒了,我身上不痒了。”
寸细得意的仰着下巴,我可没有在顾公子面前吹嘘,说能看好的就一定能看好。
裘仵作还不信邪,上前一把握住阿六,把他在面前转个囫囵圈,又把他后背的衣服撩起来。真是见鬼了,连那个巴掌印颜色都在浅淡下去,真有如此奇效。
“光治了他这一个还不算什么,你跟我过来。”裘仵作拖着寸细转弯出去,到了停尸房,“你再进去这里看看。”
“顾公子不是说把刚才那人治好了就行,这里黑洞洞的又是什么地方。”寸细扒着门框不肯进去,裘仵作在他后脊椎上就是一脚,把人踢得翻个跟头进去,“你是请我帮忙,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你给我好好看着,看她们几个是怎么回事!”裘仵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点了桌上的油灯,往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中间一放,“看完了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肯定恭恭敬敬把你给送出去。”
顾长明在外面和孙友祥说明了情况,那边人手也都安排妥当,他见着一个人,衣衫褴褛,没头没脑的往外跑。他长眉一皱,上前把阿六给拦住了。阿六见有人挡道,挥动双手想要把他给隔开。顾长明一招把他止住,给他吃了些苦头长长记性。
看起来寸细果然是有些门道的,裘仵作不是说阿六都生不如死了,现在能跑能跳还能喊疼。能知道疼,那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阿六在顾长明的手底下压根挣脱不了,孙友祥看着稀奇也过来了:“不是说,裘仵作说他没治了。”
“大夫是治不好他,还有其他的法子。”顾长明想到寸细告诉他,阿六为什么会被下蛊的原因,双眼间藏不住的厌恶。这个渡船的,一肚子坏水,还满嘴的谎话。“主簿大人现在可以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多人都碰触了尸体,只有他会中招。”
阿六一听这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没有杀人。”
顾长明把他往墙角重重一甩:“没杀人,你也做得够恶心人了。”
他把阿六留给孙友祥,请主簿逼问出这一路水路上,最适合沿江下水的几个位置。顾长明才从两个县之间来回跑了一圈,看得很分明,河岸沿线不是哪里都适合落水的。让他再来整理的话,绝对不如阿六描述的要快。
这阿六都跑出来了,裘仵作把寸细带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守着尸体太久,裘仵作等不及下一步,把寸细带去验尸了?顾长明哭笑不得,这活人先要救下来,死人可以再缓一缓的。
裘仵作没有耽误太多时间,他亲手把寸细又给领了出来。寸细一张脸都皱在一起:“顾公子,这老头带我去见了好多死人,那些可都是我的同乡。”
“他是仵作,带你去见死人理所当然。你确定那些女尸都是你的同乡?”顾长明沉声喝问道。
“确定,她们应该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长相与中原人只有很细微的差别,可是我能够看得出来。”寸细拍着胸脯保证道。
“只是你们两个把阿六给放出来,就太不应该,他的身份特殊,万一跑了,孙主簿怪罪下来,裘仵作也不得承担。”顾长明想到已经在阿六身上花费了不少的心力,第一目击供词全是假的,心里也是气得不行。
“他还有胆子跑!”裘仵作直接撂袖子,“我以为他在我这里待了几天学乖了,看起来都是给我装孙子装的。”
“他已经能跑了?”寸细眼睛瞳仁一收缩,“他跑去哪里了,谁在看着他?”
“孙主簿,有什么不对吗?”顾长明一看寸细的反应,根本不用多问,肯定是哪里不对了。孙主簿应该没有武功,阿六常年在通天河河面上渡船,手臂力气本来就比别人大得多。
等到顾长明原路返回过去,见到阿六已经用手臂锁住了孙友祥的脖子。他的一张脸涨的猪肺颜色,双眼都像是看不见人了:“放我走,你们都放我走。我没杀人,没杀人。”
孙友祥被他掐得一口气都回不过来,顾长明来不及问寸细这是怎么回事,先救人要紧。阿六的力气在他面前犹如螳臂当车,根本不值一晒。
寸细紧跟着上去,给阿六的嘴里又塞了一条大肥虫:“就是那个老头拖着我走,我先把他身上的痒疹给克制住,也没说他就能放出来乱咬人了。”
孙友祥倒是很冷静,知道顾长明离得不远,肯定会回来救他的:“他这是失心疯了,还是其他的原因?”
“身上什么都有,和那些尸体一样,虫卵孵化了。”寸细对阿六都有些避讳,“尸体上都有虫卵,不过人死了,虫卵等于没有用了。我们去看的时候,都死得很干净了。”
“但是阿六活着,他还猥亵了那些女尸,所以虫卵留在他的身上了。”顾长明给过阿六说实话的机会,这人根本不要这样的机会。他突然有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感觉。
“我刚给老头也检查了,他一点事没有。”寸细指了指裘仵作,“老头倒是个好人。这些虫卵大部分都不能活了,真是可惜。”
“是很稀有的蛊虫?”顾长明听他说可惜,想来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是,非常难以饲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