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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案肯定有误。”顾长明也突然来了一句,“司徒大人可知今天出了一件人命案?”
司徒岸的眼角跳了跳:“我一早出门办事,得了消息想好先来告知,还真不知道出了人命案。难道是官府中人?”
“国子监的方原生。”顾长明分明看到司徒岸的眼睛都亮了,方才查出徐有仓的猫腻。徐有仓最得力的手下就被人给杀了,巧合巧成这样也算是难得了,“而且方原生被杀之前一炷香的时候,徐有仓还在方府做客。”
“长明公子,你如何犹如亲见一样?”司徒岸听的几乎快要坐不住了,这样好的机会怎么能够白白错过,顺藤摸瓜直接把徐有仓拿下才是关键。
“因为我当时也在方府,方原生等于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杀。”顾长明见对面这位吃惊的嘴都张大了,“杀人的是个高手,用的是远程短箭,一招毙命。”
“所以你才会想到柳致远的那个案子。”司徒岸才算是把两条线给合并在了一起。
“柳大人被杀的那一晚,我同样一墙之隔,司徒大人也在。要是有一丝风吹草动,你我不能完全不知情,所以那次下手也是个高手。”顾长明低声道,“司徒大人怎么看?”
“柳致远和我没有仇怨,要是真有人在我面前杀他,我也不至于袖手旁观。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皇上逆鳞碰不得,你可以帮忙查杀方原生的凶手,至于柳致远的案子,最好不要提。我以前绝对不会和你说这些,如今是与你交好,不忍心见你年少出名,却在此事上栽了跟头,太过不值当。”司徒岸居然肯说些掏心窝子的话,“你看时辰不早了,徐有仓知道方原生被杀,必定是心慌意乱,这个时候更容易露出马脚,我得赶紧的再去查一查。”
“司徒大人好走,恕我不送了。”顾长明轻描淡写的把人给打发走了,司徒岸心里有更为紧要的事情,丝毫没有见怪,独自来独自走的。
他前脚离开,小凤凰后脚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她离得不算远,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顾大哥,其实你从来没有忘记过要替柳姐姐找出杀父凶手。”小凤凰前后贯通,什么都明白了。顾长明心中疑点重重,他曾经怀疑过戴绵山,是因为此人武功好,行事神秘加上替皇上办差。
戴绵山一口否认以后,顾长明趁着今天司徒岸心情大好,把不该问的也摆在了桌面上。司徒岸眼见着大功劳就在眼前,嘴上也不把门了,平时忌讳不说的关于皇上的那几句话,顾长明深知算是把他当成一路人了。
可谁又想与司徒岸这样的人走到一路,荣华富贵不可同享,更不知哪天走着走着,直接给上一刀,连挡的机会都来不及出手。
不过可以再次肯定一点,柳致远不是太后下令暗杀的,否则司徒岸的表情绝对不会坦然自若的。不是太后,并非代表不是皇上。
九皇子容旭的怪病,太后始终以为保密的很好。但是这病并非一天两天,发作起来又是非死即伤,惊心动魄的,真以为区区一个太后的寝宫能够瞒得住皇上无处不在的耳目。
太后没有要杀柳致远,皇上又是否动过这样的心思?
“能够替她父亲成案昭雪虽然不是开心的事,至少让她今后安心。”顾长明叹口气又道,“司徒岸一口否认了暗杀柳致远的行动,我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要是司徒岸承认下来,小凤凰瞒不住柳竹雪必然会告知。柳竹雪如果要为父报仇,以后要选择的就是一条异常艰难的路。单打独斗,她不是司徒岸的对手,哪怕是加上戴果子,也是一样的结果。
两人难道才从孙友祥的案子里,泥沼地中爬出来,一脚又要重新踩回到柳家旧案中吗?
顾长明苦笑着摇了摇头,提示小凤凰道:“见着柳竹雪什么都不必与她说,她更不会主动提起,我要等到十成的把握才能告诉她真相。”
小凤凰再次回头往外看:“门外很是热闹,今天顾家是怎么了,一拨人连着一拨人。我去看看来的是什么人?”
顾长明安坐不动,耳尖似乎一动:“不用过去,是苏旭又来了。”
第321章 暗生光()
这哪里是热闹,苏旭已经是一路跌跌撞撞冲了进来:“顾长明,顾长明,你快些出来,出事了!”
顾长明已经到了跟前,见他摇晃着几乎站不稳,连忙伸手相扶:“这是怎么了,你从哪里过来的,出什么事了?”
“先生与皇上起了争执,我也不知两人在御书房中到底说了些什么。皇上雷霆震怒,下令把先生抓起来,投入了天牢之中!“苏旭整个人都抑制不住的发抖,反抓住了顾长明的手,“我想再多打听一些,什么都问不出来。当时在御书房伺候的两个太监全不见了。”
顾长明的脸色凝重,强迫要苏旭先镇定下来:“你不能慌乱,否则更没有人说的清楚了。”
“那是天牢,有多少人进去,又有多少人能够安然脱身而出。”苏旭听得见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他见过不少朝中官员落得不良下场,却从未在恩师身上联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先生才从西夏而回,做了多大的功劳,皇上如何能这样对他!”
顾长明大致计算了一下小凤凰说见到父亲离开,然后哪怕是立时进宫,见了皇上。两人不能见面就起了争执,肯定有个过程,那么到苏旭获知消息赶过来,中间所剩下的时间不多。
他再听苏旭说到西夏两字,心口一晃:“没有别人在场了?”
“没有了,除非是当事两人,其他再没有人证口供。”苏旭冷汗不停,小凤凰在旁边看不下去,让人取了热水面巾过来。他木知木觉的接过来,在脸上蒙了片刻,精神稍微能够集中些了,“我要想办法进天牢。”
“苏旭,你冷静!”顾长明生怕他焦急之下再说错话,皇上能够对父亲下次重罚,必然是怒气极盛,这种时候最忌讳有旁人多嘴提起此事。苏旭平时八面玲珑的一个人,在此事上却慌乱至此,万一不经脑子跑去皇上面前质问,到时候小命恐怕都保不住。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让我到底怎么冷静!”苏旭的话没说完,被顾长明拎住后衣领,整张脸被按进了水盆中。他没挣扎两下,顾长明又收回手,苏旭呛着抬起头来,总算是不吵不闹了。
小凤凰直接把脸转向另一边,苏旭好歹是有头有脸的官员,被她见到这一幕,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苏旭却办点事没有,用面巾重新慢慢把脸擦干净,闷声道:“你说得不错,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
“父亲是有备而去的。”顾长明思及父亲与小凤凰说过那一番话才离开,当时想必是准备进宫去见皇上的。只是吃不准,让皇上震怒的原因究竟是那件往事,还是西夏王没有被彻底解决掉,“你先告诉我,父亲前次去西夏的任务是什么?”
苏旭犹疑了一下,这些本来是朝中机密,实在不该与外人说明。但是一想到,这边耽搁了片刻,那边的顾武铎可能要遭罪,他也顾不上这许多了:“皇上要一个人潜进西夏王行宫,刺杀西夏王。”
“目的呢?”顾长明问的言简意赅。
“西夏王对齐坤门的那一滩买卖很感兴趣,曲景山又是个墙头草一样的性子。天高皇帝远的,怕是与西夏王谈拢了条件,随时可能背叛。”苏旭提起曲景山的时候,脸上颇有些不自然。
小凤凰反而比他坦然的多,这个曲景山的能耐比她从小到大想过的还要厉害。这幕后的背景是宋仁宗,那是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她在曲景山身边多年,又替齐坤门做了这些年的任务,尚且不知,别说是其他人了。
“这样的人,这样见不得光的齐坤门,皇上反而要留下,选择杀掉西夏王?”顾长明听了这番解释不怒反笑道,“苏旭,你早些没有向皇上进言?”
“你要是知道皇上从齐坤门到底能够获得多少,便不会有所质疑。不仅仅是真金白银,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机密要闻。”苏旭不知小凤凰以往的来历,见她站在原地,不卑不亢的听着,这样惊天动地的秘密,怎么也不见她的神情有多变化。
难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顾长明这个面无表情的待着时间长久了,也被传染了一样的毛病。
“再多的,皇上应该也不会长留于心。”顾长明深吸一口气,父亲慌里画外透露过,虽然潜入了西夏行宫,却选择没有将西夏王杀死,应该是有了新的谈判,而且是成功的。
西夏王的权利和本事根本无从控制住曲景山这样一个人,曲景山可能会利用西夏王的贪心,当成跳板,彻底脱离宋仁宗的掌控。如果说什么才是真正的目的,顾长明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一条了。
“不,每个人都有心中所想要的,皇上也不例外。先生虽然说动了西夏王,西夏王也绝了这个念头,然而有些事情如同星星火种足以燎原,皇上内心不安,还是想要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苏旭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
“让父亲杀了曲景山,找个人取而代之岂非更方便些。”顾长明有话直说,却见苏旭的脸色大变,抬起头来目光紧紧锁定,“你又想到了什么?”
“刚才的话,你是临时起意还是先生在你面前提起过?”苏旭仿佛嗅到了敏感的味道。
“我想到的,父亲也有此意。”顾长明自然不会明说,父亲痛恨曲景山的原因,还有一件旧事,一个亡故的嫔妃从中掺杂纠缠。
“要是先生是在皇上面前说起同样的话,皇上会不会因为此事震怒,从而将先生投入天牢?”苏旭好似自言自语一样,喃喃重复道,“这样的话像是先生会说出来的,但是皇上就算是动怒,也不至于要定先生一个死罪,不至于的不至于的。”
顾长明飞快与小凤凰交换了一个眼神,他该不该把旧闻往事此时告知苏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