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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背后捆得结结实实,只留任人宰割的份。
“为什么?……啊……”
不敢相信地吃力抬高脖子,元烈找到水千山狠毒笑容,濒临崩溃地嘶喊着,泪水无助地落了下来:“你杀了我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就因为他喜欢上了黄泉吗?可水千山究竟知不知道,他只不过是黄泉的玩物。
“我已经不会再喜欢他,再也不会跟你争了啊……”绝望的眼泪濡湿地面,元烈频频以头撞地,像要把自己撞昏一样用力。
从来都没预料自己明朗的生命里也会有痛不欲生的一天,而这所有的痛苦,都源自湖心画舫上那不经意地一瞥……从此魂与神授,乱了一切……
“……我……好,好恨……嗬……”
恨自己的多管闲事,恨自己的意乱情迷,更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换不回黄泉的爱,却要替兄长担负起十余年沉积下来的恨?
“我恨你们!恨你们——”
千疮百孔的情意一旦破灭,代之而起的便只有之前数十个日夜积累在心头的委屈和嫉妒,熊熊交织成恨焰蚀心。恨黄泉!恨兄长!恨眼前所有的人!
摧肝断肠的恨!!!
猛然一口咬住跟前水千山的小腿,发狠地合拢牙关。
“你这条疯狗!”牙齿深嵌入肉,水千山痛叫一声,一掌劈中元烈后颈,抓住他头发甩了开去。低头见裤腿已透出血渍,不禁又惊又怒,追上去对着元烈肚子就是两拳,直打得他黄胆水也呕了出来。烂婊子、臭贱货的乱骂一通,扼紧他脖子:“想激怒我,逼我杀了你吗?没那么容易!”
从怀里掏出一把朱红药丸,捏开元烈下巴就往他嘴里送。
“千山公子,还没人能一次服这么大药量,会毁了他的。”有个黑衣人实在看不过,开了口,脸带怜悯。
眼角含煞地斜睨着他,水千山把药丸尽数塞进,封住元烈嘴巴,等了半晌估计药丸都已入腹化开,方冷笑道:“这醉梦的药力我不清楚么?还用得着你来提醒?我就是要废了这畜生。”
一摸元烈开始浮现恍惚迷离的面庞:“滋味如何?这可是多少人想求也求不到的人间极品呢。吃上一颗就能让人如梦如醉,飘飘欲仙,死都想再吃第二颗、第三颗。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给你。”
晕眩的快感如潮水包涌而至,身上所有的伤口都似乎不疼了,什么痛苦也感觉不到了,整个人轻盈盈的,像浮在云端棉絮,飘着,荡着……
“……啊……”毫无觉察地,惬意的轻叹自元烈干涩的唇间漏出,双眼如蒙了一层纱雾,无神地转动着,看见屋里每一样东西、每一个人都在旋转……
“哈哈哈哈……”水千山得意的狂笑也遥远地像隔着几重天:“你就先慢慢享受吧,等你忍不住的时候,再来求我吧!”
高高扬起头,带着众人离开了刑室。
门关上的同时,也隔断了元烈不连贯的吟哦……
回到湘妃榻边,天已放光,一线日色照在黄泉脸上,细眉深锁,似在梦里仍忍受无穷痛楚。
水千山跪在一旁,轻轻地伸指抚开他紧皱眉心,痴痴凝睇。双手如呵护宝物般抚摩着黄泉美丽脸容,突然俯首,覆住艳色唇瓣,深深亲吻。
“……黄泉……黄泉,千山才是最爱你的人……从小到大,一天也没有变过啊……”
“东丹家那两个畜生信誓旦旦地说喜欢你,结果还不是一个个在骗你、害你,背叛离弃你。只有千山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就算你不喜欢、要打要杀,我都不会丢下你的。你就好好地看我一眼啊,黄泉……”吮吸着柔软的嘴唇,水千山一脸温柔又掺杂无法描述的悲伤:“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寂寞,一直都在找,可为什么看不见就在你身边的我呢?为什么?”
兀自昏睡中的黄泉当然不可能回答他,水千山痴惘良久,擦去眼角无声滚落的泪珠,换上一个甜甜笑容,伏在他胸膛听着心跳:“千山不怪主人,都是那两个畜生害的。我一定会替你出气的。”
就在黄泉怀里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含笑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日过天心。想到黄泉多时未进食,便拍开他穴位,替他梳洗换药。黄泉却呆呆地似个无生气的人偶任他摆布,水千山无论说什么,黄泉都没有一点反应,叫他不由害怕起来:“主人,你是不是舌头疼得厉害?千山去煮些白粥好不好?”
黄泉僵硬的脸猛然牵搐,一把推开水千山,捂着嘴不住发抖。
水千山重重一拍脑袋,恨自己触了黄泉心中大痛。拉起他袖子刚想告罪,黄泉用力一甩,打开房门径自走了出去。
“主人?主人?……”
怕黄泉做出什么异举,水千山忙不迭跟在他身后。黄泉头也不回,飞快走进石林,就在那泥像的碎屑残骸边止步。
风吹起宽袍,阴渗渗的凉,有点似寒潭底的尖石,刮过他胸口,要把他的心肺都刺穿般刺痛……
蓦然昂首,对着灰渺苍穹发出一声嘶哑的嚎叫,远远地,久久地,飘了开去。
“啊呃——————————————————————”
九天十地仿佛也只剩那一声悲凉。
水千山凝望他修长颤栗的背影,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只默默流着眼泪,心里却有一团怒火腾腾狂烧——
都是姓东丹的畜生害的!!!
挟着满腔怨恨,他在傍晚时分又叫上几个黑衣人进了刑室。
门一开,元烈沙哑得近乎干嚎的叫声就钻进耳朵。蜷曲一团的身体布满淤痕血丝,显然是药瘾发作麻痒难当,在地上蹭破了皮。见到水千山和身后几人的脚,元烈脊背僵了一下,随即扭动得更剧烈。
“嘻,你现在全身都在痒吧,像不像有几万只毒蚁、毒蜂在咬你的心,咬你的肠子?”水千山笑着蹲低,审视元烈不停抽搐的身子:“看你这么辛苦,想要我给你醉梦吗?”
醉梦?!仿佛有几十把锤子在轮流敲打的脑海瞬时一静——是啊,醉梦……
“……给,给我……”低低的哀求颤抖着挤出已被自己咬得血迹殷然的唇,在水千山冷笑声里渐渐尖高,最后变成嘶吼:“给我醉梦……给我……”
明知是毒药也无所谓,只要能压住体内那比死还难过万倍的噬心痛痒。拼命在地面擦着额头,又撞又磕:“给我啊……”
“给你也可以,来求我啊!”施施然拈着粒醉梦在急剧喘息的元烈眼前晃悠,水千山讥笑着拉住他身上链子用力一扯。
“呜~~~~~~~~~”元烈一阵剧震,穿环的地方开始有血滋出。
“说你自己是最喜欢被人捅的婊子,求他们来干你啊,我就把醉梦给你。”
血丝纵横的眸子在听到水千山的话语后骤然呆滞,下一瞬,元烈如伤禽怒啸,蹬向水千山面门。
不费吹灰之力就握住他脚髁,水千山啧啧叹道:“你还是没有学乖,看来只好让他们来教教你了。”微笑着转向那几个黑衣人:“明日天亮之前,他都是你们的了,记着,可别把他玩死了。”
丢下醉梦,一脚踏上碾成粉末,才负手离去。
身后,元烈尖锐的惨叫割破暮色,但立即就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仅闻呜呜悲鸣。和着崖顶山风,彻夜未歇。
……
翌日清晨,当最后一个黑衣人拔出犹自青筋暴露的肉具时,元烈只是微微抖了一下,仍维持着肩头着地的趴跪姿势。高高翘起的双股间,被蹂躏成乌黑色的后穴松弛地张着口,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正慢慢地滑出,滴上大腿内侧已干涸的旧迹。
几个黑衣人意犹未尽地系上裤子,翻过元烈身体,用脚趾踩踏着他面孔、乳头、分身,却已激不起他反抗的力气。
“这样就听话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刚硬呢!哼!”
水千山捧着碗饭菜入内,居高临下瞅着元烈,满脸鄙夷:“果然是天生的婊子,被人上过,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目光落在他涨鼓的小腹,哈哈一笑:“我倒是忘了,你都有三四天没方便了吧,嘻嘻,难为你憋了这么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尿就尿吧,你的丑态还怕人没见过吗?”
元烈痴愣的眼睛循声转了过来,却白蒙蒙地只看到一个隐约轮廓,耳边嗡嗡的,仿佛听到有人在说话、在笑,但听不真切。
“他怎么了?”水千山也发觉他有点异样,皱眉问。
“可能是药的缘故。”黑衣人揣测:“他昨天服得太多,又没有补上,伤脑损神,连五官知觉也受了腐蚀,怪不得他刚开始拼了命地挣扎,又叫又吐的,后半夜就没什么大动静了。”想到意淫处,下身一紧,舔舔嘴唇:“这小子长得稀松平常,操起来还真他妈的过瘾,难怪主人会喜欢,把他带回了黄泉路。”
另外几人都附和大笑,水千山却冷着脸,心里极不受用。恨恨踏住元烈腹部:“就这种下贱货色也配?!”
强熬了数日的内急在脚掌刻意力踩下再也无从忍耐,元烈哀叫着,带血的尿液喷涌而出。
“哈哈哈,瞧这贱货,真跟畜生一样当众乱撒,啊哈哈……”水千山指着缩进墙角的元烈狂笑,一敲手里的碗:“饿吗?求我啊!这饭里可拌了醉梦,只要你说一句自己是婊子,我就给你醉梦。”
一听到醉梦,那致命的痛痒又应声在四肢百骸窜升。元烈轻抖着抬头,皲裂的嘴唇微微翕张。
“我听不见!”
水千山走到他身前,轻蔑地撇嘴:“你早跟婊子没区别,还在死撑什么?说啊,快说啊!”
一切的尊严和羞耻在尿水忍无可忍射出时已被血淋淋地剥除,醉梦与饥饿摧毁了最后一丝屈辱感,张着嘴,元烈慢慢吐出颤不成句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