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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树叶,野果,蚂蚁,蚯蚓,毒蛇,他将一切见到的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腐尸,秃鹰,麋鹿,猎豹,野狗,独角狼,连体虎,他在艰难孤独中,狩猎一切可以狩猎的食物。
想着家乡,想着家,想着妈妈的微笑和亲切的话语,想着爸爸的男子汉的身影,想着妹妹若梦那胖乎乎的小手在自己的手中的感觉。他躺在地上,躺在水中,靠在古老的树下,藏在小小的洞里。外面是漆黑的夜色,是孤独而悲伤的晚上,或者有明月星辰在空中,或者漫天漆黑的像墨水涂染了一番,或者雨水像眼泪一样没有休止的落下来,或者,冰雪冻结了大地,寒风四处狂啸。
他的心里,只有妈妈,只有爸爸和妹妹,他忘了自己,忘了什么是希望,什么是以后。
靠着这份已经远去但是无比温暖的思念,他走过一段一段的路程,经历了一番番的痛苦,忍受着孤独寂寞无助和绝望。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远坚持多久。少年人啊!小小年纪,怎么能如成年人一般的坚毅?怎么能如成年人一般的坚定自己的信念撩亮自己心中的希望?孩子啊!能走这么远,能坚持这么久,能吃这么多苦,能在绝境中一次次的活下来,你,已经超越了许许多多的成年人!
“爸爸,你要去哪?”
“儿子,爸爸去阻击异人。”
“爸爸,异人是什么样的?”
“儿子,异人远比我们要高要大,他们是巨人,瞧,他的身体比我的身体要高大好几倍呢!”
“爸爸,你能打赢他们吗?”
“儿子,你所呢?”
“能,一定能。”
“呵呵,是的,我的宝贝儿子都这么说了,那么,作为男子汉的爸爸,有什么理由不能打败异人呢?来,儿子,让爸爸抱一下。乖!好了,儿子,在家好好照顾妈妈和妹妹,记着,要做个男子汉,不要做鼻涕虫,不管以后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坚强,勇敢。来,跟爸爸击个掌。”
寒风呼啸,大地被寒冷冻裂开一道道常常的口子,万物颓丧的低下了自己的头。
小男孩浑身黑乎乎的,衣不蔽体,蓬头垢面的挪动着脚步。他已经走了许久许久,去过许许多多的地方。在酷热严寒中他挺过来了,在饥饿危险中他熬过来了。现在,他的脚步艰难的朝着一个村子挪去。他那没有光泽的眼睛里朦朦胧胧,眼前的东西不停的晃动,仿佛是在梦里一般。寒风刮裂了他的皮肤,冰冷僵硬了他的身体,饥饿拼命的在榨尽他最后的一点能量。
他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尸体,在寒冷的天地间移动。
一切的一切成为了思维里凝固的一团,无法再展开。
他停下来了,眼睛呆呆的凝望着前面的灰影,他的喉咙咕噜一下,僵硬的手不听使唤的抬起,一点,一点,他的手抬起来,嘴微微翕动。他倒在了地上。
那个灰影发出惊讶的叫声,朝他跑了过来。
脸贴在地上,鼻子里的气息很快在眼前化为雾气。地面是坚硬冰冷的,他知道,他的脸跟地面是一样的。
“妈——妈——”艰涩模糊的声音飘在寒风中,被吹的像碎裂的地表,消散在空气中。
他闭上了眼睛,僵硬的表情里似乎带着轻松和解脱。
他倒下了。一切结束了。
结束了!
(本章完)
第18章()
? 这是骄阳似火的夏日,阳光如一支支火箭一般射在大地上。万物葱茏,四野是生命喷薄的气息。树叶在暖热的风中发出哗哗的响声,鸟儿在摇晃的枝叶间鸣啭,清亮的歌喉让风儿在炎热中也露出羞涩的笑意。野花盛开,各种颜色交杂在一起,仿佛一块绚丽的织毯上的图画;蜜蜂嗡嗡作响,闪动薄薄的羽翼,在花丛中与忙碌;蝴蝶那或大或小带着各种色彩及图案的身影停息在花瓣上,翅膀微微扇动,像是在响应蜜蜂那热情急躁的邀请。
夏冷村迎来了第五年的丰收,人们在七八里远的一个山谷里开辟了一大块的田地,在里面砍掉了树木杂草荆棘,开沟引渠,种上了各色粮食。这些粮食的种子是人们从自己家乡带来的。刚开始,也许是因为土壤和环境的不适应,一批批种子还没有抽出叶子就死掉了。后来,人们开始想办法,改变山谷里的环境,改变温度湿度,改变土壤的土质,也改变种子的适应能力;在几年之后,种子发芽抽叶开花结果,虽然第一次的收获不尽如人意,但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能在新家吃上家乡的粮食,那算是多大的幸运!
一批批新鲜的农产品就这样种植出来了。村里的人们每年都在为这个收获的日子欢呼和庆祝;庆祝收获,庆祝幸福,怀念遥远的家乡,缅怀离世的亲人。这是个欢乐的日子,也是带着厚重感的日子。喜悦与泪水同时存在这样的日子里。
消除本地人与异地人之间的隔阂,建立本地人与异地人亲如一家的情谊,这样的想法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人们的心里。最后终于走出第一步的,还是在夏冷村中的几位长者和年轻人的努力下展开的。
通过夏冷村人种植的粮食,去换取与本地人沟通的机会,在沟通与接触中,让本地人了解异乡人,消除内心对于异乡人的恐惧和敌视。于是,每年丰收的季节就是一大批粮食进入武灵镇西集的日子,朴实热情的夏冷村村民以低廉的价格出售粮食,用对待亲人般的热忱和善意面对本地人的冷漠和怀疑。
效果不是很好,但是总算有些效果。本地人不介意用极低的价格购买异乡人的产品,不介意用极高的价格出售低劣的产品,他们也不介意用冷漠和轻视的态度对待异乡人的憨厚朴实的笑脸。保持界限,彼此不犯彼此。效果就是这样。至少,异乡人在武灵镇的存在得到了默许。
从镇上回来的人们在回家的路上热烈的交谈,脸上是汗水,是炙热的阳光留下的黝黑,是笑容,是高兴。每年的这一天,他们不仅仅为自己的收获而高兴,也在为自己作为异乡人能得到本地人默许和承认而高兴。他们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的朴实,以至于一点点的收获就能忘记一切苦痛,笑的如此灿烂,如此自在。
“莫寒,傻笑什么呢?”一个矮壮的青年豹不平跑到瘦长的莫寒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上。
“我高兴。”
“大家都很高兴,毕竟这又是丰收的一年。”
莫寒点点头,道,“是啊,又是丰收的一年,大家的家里都不用担心冬季来临时食物的问题,而且,”他略一停顿,“镇子里的人们对大家的态度也在慢慢好起来。”
豹不平眼睛里闪过丝丝的不屑,道,“是啊,那些家伙应该感激我们的。”
莫寒看了他一眼,道,“不平,怎么了?”
豹不平摇了摇头,道,“没事。莫寒,我们还去老地方?”
莫寒轻轻一笑,道,“嗯。”于是他们两在离村子不到两里地的地方离开了人群。身后的人们大声的喊着他们,一位老者摸着发白的长须望着莫寒的背影,笑了笑,低声说着什么,慈祥的脸上布满了安宁的笑意。
莫寒和豹不平在林子里疯了一般的奔跑,他们的速度相当快,就像两只猎豹一样,在密密麻麻的林木间,丝毫不受影响。他们跑着,笑着,大声的喊着。两人穿过一片片的寂静,跨过一块块巨石,踩在手臂粗的树根上,轻快的跳到了几米外的地方。终于,他们抱住一棵树,喘着气,相顾大笑。
“莫寒,我快追上你了。”
“好啊,这说明你进步很快。”
“莫寒,你说,按我们现在的实力去考武灵学院,把握有多大?”
莫寒摇了摇头,转过身,背贴在树干上,坐了下来,道,“不管把握多大,我们到底是要去考的。”
“对,而且一定要考进去。”豹不平也坐了下来,他那黝黑的脸庞因为奔跑而转变成深深的红色。仰起头,头顶是如巨伞一般张开的树枝和叶子,蔚蓝的天空在缝隙间露出半点容貌。豹不平吐了吐舌头,道,“幸好欣月这丫头没来,不然我们今天又来不了了。”
莫寒笑了笑,道,“还记得我们都还小的时候吗?那次我们半夜偷偷溜到菜地那边去,没想到她跟在我们的后面,在不远的一棵树下偷看。
豹不平大声的笑了出来,道,“那么冷的天,那丫头居然睡着了。”
“是啊,还是我们把她抱回去的呢!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我们还想威胁她,让她不要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去,可是没想到······”莫寒靠在树上,仰起头望着树叶,眼睛被一线的阳光迷住了。
豹不平道,“可是没想到我们反而被她将了一军,威胁的人变成了被威胁的人。”他抓起一块石头扔了出去。石头落在树根上,弹了出去。他的脸上忽然变得忧郁起来,叹了口气,“莫寒,为什么要帮助镇子里的人呢?他们对我们这些异乡人这么坏,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为什么我们还要吃亏去讨好他们?”他摇着头,“我实在不明白。”
莫寒定定的凝视着那一线阳光,平静的脸庞有些淡淡的忧伤。“不平,你明白的!”
豹不平摇着头,又扔出一块石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村子里的人,想打开阻碍本地人与我们沟通的桥梁,但是,我们付出了这么多,每年我们几乎是送给镇子里的那些家伙一大批的食物,效果怎么样呢?我们买日常用品,他们以极高的价格出售;我们对他们热忱的帮助,他们用冷漠和怀疑的态度对待我们。他们是冥顽不化的,无论我们付出再多,他们都不会念我们的好。”他愤愤不平的扔出好几块石头,全都击中了十米外的一棵大樟树,几片叶子摇曳着飘落在地上。
“不管如何,他们到底承认了夏冷村是我们的地方,容许了我们在镇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