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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哭过,哭的比任何一个人还要伤心还要痛苦。
她哭过,一次次的希望着,梦想着,然而,哭到底还是变成了绝望,就像是无底的深渊,她明白自己要掉到何方,要走向哪里。
每个人在自己初遇困境时都会天真的去希望,希望困境只是一时的浮云,很快就能如梦一般的散去;也会天真的去幻想,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幻想眼前的困境只是对自己的考验。然而,等到在困境中待了多时时,他就会害怕,会恐慌,会感觉窒息,会抱怨命运的戏谑,老天的无情,会让自己很快的失去斗志,失去自己,走向黑暗,走向深渊。
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表现,每个人都会在困境中消沉,只是消沉的程度不一样,所采取的态度和行为方式不一样。困境是泥沼,会让你的挣扎变成让自己快速滑下去的力量,而不去挣扎,你连生的希望都没有。
她只是个柔弱的少女,面对天灾,面对命运的戏耍,走在绝望的路上。
她已经走了很远,挣扎了很久。她感觉到自己内心的一点点脆弱下去,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虚弱下去,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就要崩溃,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很远,很久,痛苦的折磨没有一点尽头,绝望的深渊将她越缠越紧。她快要窒息了,被饥饿,被疲惫,被寒冷,被绝望逼迫着。天是灰暗的,地是苍凉的,寒风像是得胜的恶魔,在耳边嘲笑捉弄。
脑海里是一团团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的画面,耳边是虚无一般的人的声音。那些画面是如此的亲切,那些场景仿佛就在自己的生命里发生过,那些声音,那些字语,有如冰雪中的一点炭火,轻轻的在她身体里散发出热量。可是热量啊,就像是一缕青烟,消散了,模糊了,只让她觉得冷觉得痛苦!
她走在上坡的路上,一块块突起的石块割着她的双脚。她穿的鞋子早已烂掉,脚趾头露在外面,鞋底也快要脱落了,然而,就算不脱落,也不能包裹住她那美丽的双脚,保护它们不被顽石所伤害。她停了下来,茫然的望着上面,在山坡的上方,天似乎沉降下来,要与大地融合,寒风就从那一线的缝隙里吹来,吹在脸上,朦胧她的双眼。
她无力再走下去,身体已经不听她的使唤,双手双腿就像是造物者临时拼凑在她身上的一般,成了无用累赘的废物。她绝望的叹了一口气,手指轻轻的**着胸前的一块柳叶形的黑色石头,嘴巴微微蠕动着,然后倒下。头发在身边飞舞,单薄破烂的衣裳在风中发出咧咧的响声。
“妈妈!”
她感觉到自己在下降,正往那个黑暗的大嘴里落去。这是深渊,是生命的尽头。
寒风呼啸。笑吧!笑吧!你赢了!我不再与你抗争,不再,不再!
然而,她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在下降,有什么东西揽住了她那瘦弱的身体。什么?她睁开眼睛,垂下手臂。山坡上,一个与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站在山坡上,面色严肃,双目冰冷。
“这就是你对我的誓言吗?”
她只听到这一句,只记住了那张脸,还有那双眸子。
冷酷的眸子,变冷无情的脸。坚冰!她就像是坚冰!
2
每个城市都有黑市。每个黑市都有擂台。每个擂台每天都上演着人与人的搏斗。
身体与身体的碰撞,力量与力量的较量,血与血的交锋。
生命成为了看客的玩具,鲜血成为了刺激的火药。
四周是黑压压的人群,各色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集在此,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穿着奢侈的,衣饰简单的。他们拿着酒杯,坐着舒适的椅子,抱拥佳人,与同伴以巨资作赌,尽显自己的财富与魄力。
擂台上,两个男人来来回回已经打了一百个回合,到现在不分胜负。此时两人全身是伤,鲜血直流,体力的消耗让强壮的身体成为了累赘,成为了不可负担的抱负。可是他们摇摇晃晃的站着,不肯让自己倒下。
不能倒下。在擂台上站到最后才是自己的价值,自己才能赢得那些看客们的欢心,自己才能生存在这个环境中。
生存成为了首要条件,而不是尊严,不是自由。
鲜血遮掩住了视野,耳朵里嗡嗡的响着周边的嘈杂。个子稍矮体格稍微瘦弱的年轻男子满身汗水,嘴里大口的喘着气。他将双手屈伸摆在胸前,作着防御的姿势,双腿不停的跳动,让自己变换方位。对方在找机会,在寻找自己的弱点。
这时,一个男人粗野的吼叫着,随即一个玻璃本被扔到了台上。
啪的一声,玻璃杯在稍微瘦弱的男子的脚下碎裂,无数的碎片落在了男子的身边,他那光着的脚一下子扎上了十几片玻璃。男子吃痛的跳起来,几乎跪在了地上。血染红了玻璃。周围的看客们大声的嘲笑欢呼起来。
凌厉的风声从头顶传来,一个巨塔一般的身影扑到了面前。
机会,瞬间即逝。
都是为了生存。自己的生存就是让对手不能生存。
机会就是生与死。
巨大的拳头夹带着凌厉的气势到了男子的头顶。男子倒在了地上,身体微微屈拢。拳从面颊滑过,对手俯身面对着自己。机会在险境中诞生。男子抓住了对手的手臂,上身抬起,头重重的撞在了对方的胸口。
啊的一声惨叫,巨塔一般的男人喷出大口鲜血。
男子一把将对手拉下,双腿夹住对方的腰,然后翻身而起,跪在了对方的背部,肌肉鼓起的手扼住了对方的脖子。用力。打垮对方。巨塔挣扎着,双手拼命的去够对方,可是男子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要将自己打败。挣扎,反抗。巨塔求生的本能渐渐失去了力量的支持,他那粗大的手臂如断枝一般砸在了擂台上,头贴在地上,鼓起的眼睛仿佛在控诉命运的残酷,和生命的绝情。
四周的人站起来,不是欢呼,不是庆祝,是嘲讽,是咒骂,是那些看客们输钱后的不甘心。他们将手里的酒杯扔向了擂台,扔向了站起来的男子。
碎片,脆裂声,鲜血。
男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玻璃杯砸在身上,任凭那些浪潮般的咒骂。他看着,看着那些无情的举动,看着那些粗鲁野蛮的面孔。他乌黑的双眸是麻木,是冷漠。
他走下台,走路一瘸一拐,全身酸痛。有人给了他条毛巾,他接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汗和血。他按照惯例望后台走去。很多人围上来,对他进行恐吓和威胁。他们不希望他赢,而是希望看到他倒下,像条狗一样。可是,他不会让他们如愿的,他要生存,要生存就得赢。他不在乎他们怎么看待自己,不在乎他们如何威胁和恐吓自己。他只要赢得比赛,只要能赢他就有价值,有价值就有生存的机会。
他离开现场,朝后台走去。那里会很安静,会有一瓶劣质啤酒等着他,还会有一些冰,他可以喝着酒,用冰去敷自己的脸。
然而,就在他转过拐角,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时,一个麻袋突然罩在了他的头上。天地昏暗。无数的拳脚打在了他的身上,他防御似得蜷缩起身体,双手抱着头。踢打伴随着咒骂。五个人。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他知道自己陷入了绝境。在无数的拳脚过后,他失去了知觉。
等他醒来,他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暗的伸手不见五指而且闷浊的地方。他等自己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等耳朵恢复了听觉,他发现,自己在一个牢房一样的地方,这里关着上百个与他一样的人。
他成了奴隶,一个被贩卖给那些混蛋赚钱的活商品。而这个牢房,只是一艘船,一艘转着他和这些无望的人到远方出售的船。
到底,挣扎没有任何的改变,命运不可逆转的朝着黑暗的深渊驶去。
他倒在了地上,呆呆的凝望着上方,不思不想,不咒骂,不抱怨,不反抗,成了渐渐萎缩的尸体。活着的尸体。
3
“那个女人就是杀了一个镇子的人的那个人吗?”
“或许吧!”
“或许?难道不是这里的黑凤凰吗?”
阿雅噗嗤一声笑了,望着他道,“很多事情你并不一定非要知道它的真相,有时候你认为它是那样就好了。”阿雅双手撑着床,晃动双脚。“你呢?你就这样被送到这里来了吗?”
周莽垂下头,道,“奴隶贸易,你知道的,虽然他们制定法律说奴隶贸易是罪恶的,是对人类的亵渎和对抗,可是私底下,为了挣钱,为了牟取权势,他们不照样那样做了那样纵容了吗?就像是种族歧视。”
“没想到你以前还打过擂台?”
“很惊讶是不是?”周莽也笑了,然后抬起头长舒口气道,“或许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以前我认为我在那里跟别人决斗,去拼去打,我就可以生存下去,可以在那里赢得我想要的家和生活,但是现在想来,我不过是他们赌博的工具,是他们发泄的对象而已,我若不被送到这里,我可能很早就死了。”
“嗯,命运就是这样吧,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像是把我们送进了深渊,有时又像是把我们送到了另一条路的路口,让我们重生。”
“对了,阿雅,你跟在黑凤凰身边,那个,莫寒怎么样了?”
“莫寒?你也关心他?你跟他很熟吗?”阿雅看着他,道。
周莽摇了摇头,道,“我以前并不了解他,以为他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但是,他挟持将军之后,以及在前天的比赛中,我相对了解他一些了。”
“于是你也跟很多人一样尊敬他佩服他?”
周莽点了点头,道,“像他那样的一个人由不得我不去尊敬和佩服。”
阿雅欣慰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油灯在桌上散发出昏黄的光亮,狭小的单人牢房里此时似乎换了色彩,平添了不少的亲切和温馨。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