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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肿的厉害,眼皮有时候会跳动,但是,他的眼睛是合上的。
他没有看她,就算他想睁开,恐怕也看不见眼前的她。
她只是站在那里,昔日的冷酷与无情早已被融化,姣美的脸颊染上了温情的色彩,明净的眸子透露出内心的柔情。
他的身体是僵硬的,绷得直直的,每根神经都如一根根琴弦,绷直,拉紧。
他还活着,至少现在还活着。
活着是一份痛苦,活着就意味着忍受,活着就是为了承受折磨。
他能忍受生的痛苦吗?他能忍受多久?他是不是在很多时候内心已然崩溃,早已放弃?或者,他还有一份牵挂,还有一份羁绊,还有活着的动力?
亲情,爱情,友情,还是仇恨?
就这样,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凝望着他,想着他。
油灯里的油一点点减少,灯光不时的摇曳着,散发的松脂的气息在牢房里游荡。
这时,牢房外传来女人的呵斥声。她的眉毛剔了剔,然后转过身,打开牢门,走了出去。
一个矮小丑陋的男人被五个女人挡住。男人愤怒的就要跳起来,但是一看到她出来,他的愤怒一下子被隐藏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
武大郎嘻嘻的笑了起来,道,“我就是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们的忙,你瞧,我是科学家,是医生,那个,那个莫寒受了那么重的伤总得有个技术精湛的医生来医治,你看,我正好就是我们监狱里医术最高的医生,所以,我似乎可以帮到你们的忙。”
“不必了。”她淡淡地道。
武大郎不死心地道,“他的伤很严重的,要是不及早的治疗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我说了,不必了,你滚!”她冷酷地道,言辞之间无一点商量的余地。
武大郎的脸登时红了,敢怒不敢言,竟自有些尴尬起来。他抓了抓自己的头。
“好吧,既然你都说了没这个必要,我只好走了,不过,如果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请尽管派人来找我。”
“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你只管放心。”
她说完,转身就进去了,一旁的女人把牢门关上,并排站在那里,瞪着武大郎。
武大郎无趣的转身离开,朝走廊的角落里吐了口痰,面上表情阴晴不定。
3
油灯被注满了,换了一根新的灯芯。
她站在镜子前,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很漂亮,瘦脸庞,下巴有点尖,小小的嘴巴和小巧的鼻子,一双澄净乌黑的眼眸,一头柔顺乌黑的头发,还有纤细结实的身材,白皙如凝脂一般的皮肤。
但是,她已经没有生育能力。
她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育能力。在那里,在那个肮脏的地方,在那个丑八怪的地盘。
她牺牲了自己的身体,为了换取复仇的能力。
然后,她有了能力,结束了那个丑八怪的生命,结束了那些冷漠无情的可怜虫的生命。
她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她失去了一切,一无所得。
生命,生命,残酷的生命!如花儿一般的绽放,如烂泥一般的腐化。
以前她并不觉得自己少了什么,并不会觉得自己会因为自己的缺陷而担心什么,因为那时候她根本没有考虑过将来,考虑过凡俗的情感。但是现在,她犹豫了,担心了。一种新的东西在她的心里生长,纠缠在她的心里,慢慢的,慢慢的,束缚在她那孤独清醒的灵魂上。
但是她不后悔,不后悔有这种感觉。另一个她在她的身体里苏醒,开始支配她的思维和情感,开始为她的以后考虑。
她凝望着自己的眼睛,凝望着那双曾经看破尘世,看破人心的眼睛。这双眼睛已经不像寒冰一样冷酷无情,不像利刃一样锋利无比,有了忧郁,有了伤感,有了徘徊,有了人情。
他一直昏迷着,躺在她的床上,伤口没有清洗没有上药没有包扎,那身被血污沾染的衣服也还没有换下。
她把别人拒绝在了门外,不让她们靠近他。
现在,只剩下她,和他。这个世界变成了只有她和他的世界。
曾经有那么多时候她是多么想亲眼看看他的脸,看看他的眼睛;曾经她多么想让自己拉开那道帘子,看着他昏睡的样子。但是那时候,她忍住了,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为了这一刻。
现在,只剩下他们。只有他,只有她。
当她小心的为他解开上衣,她的手在颤抖,心加快了跳动的频率,脸也红了。
上身是一道道的伤痕,有不久前的,有最近的,有许久许久以前的,那一道道伤痕似乎在向她倾诉着什么。她停下来,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在他的心脏处停留。那是心跳,微弱的心跳。她的目光缓缓的从那一道道伤痕处移动,没有犹豫,没有怜悯,只是平静。
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他的腰间,一个用白色旧布包裹的东西上面。这个被布包裹的东西用针线缝在了他的裤腰上。显得很重要。似乎随身带着,绝不能脱离他的身体。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取下了那个被布包裹着的东西,然后小心的打开。
一层层的布被揭开。
一张发黄的旧照片呈现在她的眼前。她的手在抖,身体在抖,目光闪烁着泪花。
她后退着,退到桌子边沿,身体倚着桌子。
桌子被推动,上面的额油灯倾斜了一下,倒出不少的油。
灯光晃动,照耀着她那苍白痛苦的脸。
她紧紧拿着那张照片,泪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在她的脸上滑下。久远的情绪一下子冲破闸门,宣泄而出。
这是一张很久很久以前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小女孩。照片已经发黄,有的地方已经有些模糊。
但是,照片上的小女孩那天真可爱的样子,并没有被岁月所模糊掉。
她在笑,小小的眼睛里是幸福和快乐!
她看着她,泪水打湿了双眼,模糊了视线,一点点,让她那死去的过去重新复活过来。
她以为,她再也不会想起它们;她以为,它们早已抛弃了她,厌恶了她那不洁的身体;她以为,她不配再拥有它们,不配再想起它们来缓解自己对现实的绝望和痛苦。
她以为······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那样认为,而现实,又硬生生的把那一切抛回给了她自己,让她骤然想起它们,想起那死去的过去,想起那片天,那抹阳光,那些微笑和那柔和亲切的声音。
(本章完)
第71章()
? 1
几百年的战争将人类的文明狂卷而去,近乎吝啬的不给人类残留半点昔日的辉煌。文明走进了历史的长河,被硝烟掩盖,被鲜血抹杀,成了飘渺的传说。
人类重新发展,文明一点点衍生。
站在先人垒砌的石阶上,人类的脚步更快,站得更高。文明重新产生,科技一点点进步。为此,人类欣喜若狂,以为自己战胜了自然,战胜了可怕的自然规律,他们相信自己拥有主宰自然界的能力。
科技,成了他们的武器,他们相信,科技这一神话中的瑰宝将由他们在现实中创造出来,并运用在战胜束缚他们的自然界战争中。
摄影术如魔术一般的产生,轰动了几百个城市,让无数普通弱小的人类感到神奇诡异。
它们就像是魔术,砰的一声,一阵烟雾过后,你能看见自己在一张精美的纸片上,惟肖惟妙,犹如真人一般。
摄影术于是很快风靡上层,无数达官显贵竞相尝试,所谓的摄取灵魂之说被他们踩在了脚下,扔进了垃圾堆。
蓝天,白云,明媚的阳光,柳树迎风招展,条条嫩绿的枝条犹如温婉的少女。
白色的房子,前面是一块花圃,有蔚蓝,有草地,绿草围绕着房子,鲜花绽放在眼前。
四周很宁静,路过的人面容和善,姿态优雅。
小女孩拿出自己的藏宝盒来到了客厅,妈妈正在厨房里,洗完,水哗啦啦的响,妈妈洗完的声音是那样的动听。
小女孩揭开盖子,里面是一张张画着图像写着字的信。
小女孩有着红润的脸庞,水汪汪的眼睛,一头乌黑的头发微微束起在脑后。她穿着白色的裙子,脚上是一双白色的袜子和红色干净的凉鞋。
她没有立刻拿起盒子里的信,只是出神似的盯着它们,仿佛在跟它们对话。
信已经被她看过几千遍了,自打她不会认字开始,她就常常把它们取出来,细心的看着它们。信不仅有字,也有简单的画,画的内容不一,有的只有一个男人的画像,有的是一栋木屋一片树林,有的是像传说里的妖怪和英雄在打架,但是,字的内容永远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爸爸爱你们,希望清儿永远健康快乐。
“爸爸!”小女孩轻轻的唤道,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婉清,婉清!”妈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水哗啦啦的响着。
小女孩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看着最上面的那张画:画里是一个妈妈,一个女儿,在右上角,有个很小很小的头像,那是爸爸。爸爸画这张画的意思是,不管他身在何处,他的心永远在她们的身边。一滴滴眼泪从小女孩的眼眶里流出来,流淌在那红红的脸上,她那小小的手指轻轻的**着爸爸的头像。
“婉清!”妈妈出来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她看见了小女孩的表情,立刻明白了她为何伤心。妈妈走过去,在小女孩的身边蹲下来,抱着她。
“婉清!”
“妈妈!”
“想爸爸了?”
“嗯。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清儿好想爸爸!”
“婉清,别哭,别哭啊,妈妈的好女儿!妈妈也想爸爸,也希望爸爸能早点回来,可是啊,婉清,妈妈对你说过的,爸爸在为国家效力,在为我们的安宁效力!好孩子,别哭!我们给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