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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已经约好盛天集团的人进行报道,却在临走前收到闫远的短信。
“过劳死。”
简单三个字,让她呆在原地。
这三个字,意义太多,也承担着太多,一切都让家属有了进攻公司的理由。
“邢菲,准备该走了。”同组负责案件的同事来提醒她,邢菲才缓过神。
坐在车里她还是有些失神,但也确定了一个念头,她必须要调查事实的真相,现在仅有一个过劳,还不能确定其真正原因。
他们赶到盛天,眼看盛天门外聚集着人,有人手中还高举着牌子,一口一个黑心公司还我公道。
邢菲便和同事从侧门进入公司。
“这可闹的真厉害,看来盛天真的有理说不清了。”同事听着门外的动静,不免说道。
“在没得出结论之前,他们都没有权利来闹事。”邢菲却严肃的说着。
同事闭嘴没有再多说。
采访中才得知,死者叫华国立,今年36岁,结婚后家里还有一个儿子,已经在盛天干了五年,每次都是部门最晚一个下班,可惜业务能力不佳,以至于多年了还是个部门小职员。
听着这些消息,并没有任何有利的信息,她不免有些沮丧。
正在几人询问几人都得不到答案时一个女人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我有些信息,不知道会不会对你们有利。”
邢菲看着她,约摸三十岁,相貌中上等,看着也是个温婉女子。
“有消息就会有用,感谢您愿意接受我们采访。”邢菲连忙请她坐下。
“那个,我这个采访可以不录像吗,我只想提供口头采访。”女人对着准备的打开摄像机的记者说着。
邢菲听此便知道提供的消息不会简单,同意的点头。
“我想,我和他感情很好,我很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但是碍于家庭才对我保持距离。”
女人刚开口就直说关系,大家都不免吸气听着。
“他工作很认真,刚开始两年很温和,总带着淡淡的笑容,可后来却越来越愁闷,也开始频繁的加班。
我以为他是故意留下来陪我,可我后来才发现,他只是单纯的早加班,他对我的好,也总是带着疲惫。
我怕连累他,也开始疏远他,我发现他这一年几乎没有笑过,每天上班都带着抑郁气质,我担心的关心他,却被他句话打发。
直到前几天我得知他去世,实在太震惊了,他这样原本温柔阳光的人,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我猜一定是他老婆的问题。”
女人说到这里表情微变,眼中带着愤懑。
“你见过他老婆?”
邢菲问着,其实她想问,他老婆找过你,但又觉得不妥。
女人迟疑片刻,便说出邢菲的预想,“他老婆确实找过我,警告我离华国立远一些。”
“什么时间?”
“。。。两个月前。”
“你不是说这一年他都疏远你吗?”
“他确实疏远我,可我还放不下对他的感情,我看他忙于工作,中午也只慌张的吃盒饭不营养,所以就偷偷做便当放在他桌子上。”
“那他老婆来之后你还有给吗?”
邢菲眼睛微眯,紧接着问。
“没有了,我感觉自己就是破坏他家庭的第三者,那让我感到羞耻,所以就没有再找过他。”
女人说到这里低下头,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不愿录像的理由,恐怕是不想大家误会她。
第183章 当局者迷()
“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说有他老婆的原因?”邢菲直白的问到。
女人显然有些愣住,脸有些红,继续说着:“她很凶,跟他说话的态度也极其恶劣,我是说,我觉得华国立不应该找那样的老婆。”
“他找什么老婆都是他的自由不是吗?”
这时旁边的工作人员大概是听不下去,出口反驳她。
女人被怼的无话可说,“我也就是当个参考,没有其他事情了。”
邢菲看出她现在有些胆怯,也不强求,感谢着将她送出屋内。
回来时同事都在收拾东西,看着邢菲回来,纷纷抱怨。
“我看这案件没有什么意思,不是自杀就是情感纠葛,现在的人三观都怎么了,当个第三者都那么有理由。”
邢菲却只能笑笑,收拾着资料和他们一同走出房间。
尽管目前看来事实是这样,但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等一下我去看一眼华国立的办公桌。”邢菲跟他们说着。
“诶,菲菲,差不多就好了,这种员工过劳死的事情其实哪家公司多少都有些,只是盛天非同小可,所以大家的关注度好,那些调查应该是警察管的。”
同事劝她道,她停下脚步,听此点点头,同事以为她想通了,准备继续走。
“是应该找警察来采访。”谁知邢菲拿定另一个主意。
“我不是故意较真,只是这个案子对盛天真的很重要,而且调查真相,也算还死者家属一个公道。”
大家想到邢菲是盛天总裁的妻子,这样一合计反倒也理解她,自己丈夫的公司出了事,哪个当妻子的能视若无睹呢。
加上邢菲之前报道的几起事件,都是强烈要求找出真相,也连带着让他们改变一些态度。
邢菲按下华国立所在楼层,好巧不巧,刚出电梯,便遇上三个警察拿着一个个密封袋,看样子是刚做完记录。
邢菲连忙拦住他们,表明自己记者的身份,想请教几个具体细节。
看警察不愿纠缠,邢菲才缓和声音。
“我只想知道他的桌面上都有什么物品,其他太私人的不会问的,说到底我们记者也是和警察一样,就为调查出真相嘛。”
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倒真说动几个警察。
“他的东西倒简单,告诉你也无妨,桌上摆放了一个全家福,一个常用的杯子,还有一个日历,及琐碎的文件。”
警察说着还将袋子拿在手里给邢菲大意展示,全家福里一家三口笑的开心,邢菲注意到日历,六月三十号用红笔重重的圈上。
她心下存疑,面上不敢多问,只迅速点头,将自己名片递出去,“是这样,我是这个死者家庭的一个远方亲戚,只为让死者死个清白,也别白白耽误了人家盛天这个大公司不是?如果有什么重要发现,麻烦打给我。”
她递出名片,也不再多留,包里的录音笔才暂停下来,下了楼和同事集合。
“邢菲,你是有什么发现吗?”同事好奇的问。
邢菲摇头,“我可能天生不是当侦探的料,现在脑袋跟浆糊一样乱。”
同事听完无奈的撇嘴,认为邢菲存心不说,是不想让他们占了功劳。
邢菲平白无故又被人冤枉一回,她现在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总结出来,凌乱简单的线索,她实在分析不出任何。
到家也顾不得想吃什么,而是焦急的将这事全部与闫远一同说了,渴望闫远帮着想办法。
闫远听完,依旧沉默。
就在邢菲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才开口:“你不要太着急,现在刚开始调查,没有线索也是正常。”
邢菲再着急也只能点头。
夜里,邢菲脑海闪过无数思路,以至于越想越离谱,将那些杀人案一同扯进来,将自己的困意成功的击退,在黑夜里睁着眼睛睡不着。
她不知道闫远有没有睡着,但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腰上还搭着他的手臂。
要是往常她一个人在家,看了恐怖电影是绝对不敢在房间里呆的,可现在神经是想兴奋了,却没有丝毫惧意,想着一定是闫远的缘故。
第二天邢菲送走闫远。自己叼着面包片坐在书桌前,将闫远上班前说的一定要吃完饭再工作的叮嘱抛之脑后。
她今天不用去公司,于是自己在家进行总结。
她写下华国立的名字,一个箭头指向老婆,另一个箭头指向公司女人,最后再将两个女人连在一起,成为一个三角形。
人们都说三角形是最牢固的形状,却偏偏是人际关系中最脆弱的形状。
又快速在华国立旁写下日历,六月三十号,支出一个分支,写上他的一个儿子。
已知信息列完,毫无用途,跟那些解不出来的数学题一样,所有条件给了,就是无法推理出正确答案。
在邢菲绝望时手机响起,她看着座机来电,有些欣喜,快速接听。
“您好,是邢菲小姐吧,我们这里有了一个新的线索,所以想着告诉你一声。”
邢菲眼睛倏地亮起来,“什么线索?”
原来是在华国立摆的那几摞资料中,有几份特殊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法院起诉书,幼儿园登学证明。
显而易见的情况,华国立想和他老婆离婚,同时还操心着儿子的学习问题。
邢菲想着那个女人的话,“我觉得和他老婆有关系。。。”
如今离婚协议书就放在他那摞资料里,就算没离,也已经有想离婚的趋势。
邢菲脑海中跳出了想法。难不成他正室对男人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清,一气之下陷害了华国立死亡?
可这个想法马上被她排除,现在还牵扯着他们儿子的上学问题,万不能这个节骨眼上再搞乱子。
想必华国立就是因为这么想的,所以才没有将那个文件拿出来。
道谢后挂了电话,邢菲觉得没有清晰,原本有些混浊的水,现在变的更混浊了。
邢菲不断的疏理案件,脑中一直不断猜测。
想着这事,觉得自己光闷头想就算想到明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变给闫远发了短信,想要跟他汇报。
“在干嘛?”
不一会短信回复。
“正在开会。”
邢菲想了想,还是先不要添乱的好,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敲击。
“那你先忙,不要忘了吃午饭。”
“。。。你看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