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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七想八想的，一支香烟抽完了，凌然在烟灰缸里摁了烟蒂，双手在脸上拍了拍：面对吧。既然选择了，就别后悔。
第151章 不借不好（）
颜暮雪领了一个男同学，进了宝伊达的院子。凌然正在院子里给一箱品相损了的白酒换包装。酒厂有一些备用的包装，随货带来的。
“这位是我高中时的同学。”颜暮雪指了一同来的男人。这个同学，应该是聪明型的。拔顶厉害。有话说，聪明的脑袋不长毛。
凌然就起身，伸出手，想想，不妥，就去卫生间旁的水龙头上洗手、洗手后，才过来与来人握手。
来人自我介绍，在教委工作，并说，孩子学习上需要的话，可以找他。
凌然这就感动了。有这好事。孩子的事，承蒙人家这样的关心。说着话，三个人就进了总经理室内。刚刚坐下，颜暮雪就替同学说了来意。同学要借钱买房。
刚才，凌然还高兴呢，人家主动上门来要求帮忙。感情，不是为儿子学习的事。
同学开始述说借钱的原因。他的家境困难，到现在还没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在这个同学述说的时候，凌然的思想竟然开了小差。他想起了曾经的一段往事。
那时，凌然在和颜暮雪恋爱。颜暮雪跟在师傅后面学徒。那个当师傅的家里盖房子，缺钱。师傅就叫徒弟向凌然开口。颜暮雪没办法回绝。师傅啊。还有，师傅知道凌然父亲是一个大单位的总工程师，以为有钱呢。
凌然面对恋人，能说不借钱吗？只有借了。以当师傅的要求，借出了相当于三年的工资。这笔钱里，可是凌然省吃俭用节余下来的。
为了结婚，凌然可是一天只吃两餐饭，还不敢吃好的。没想到，节余下来的钱，一部分成了借出去的钱。说好了的，凌然用钱的时候还。到了凌然结婚时，没有还。到了凌然的儿子出生，还没有还。凌然没有开口要过。再后来，就发生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凌然听到有人告诉，说颜暮雪的师傅，要找人打断他的腿。这就很莫名其妙了。凌然就问了颜暮雪，是不是找师傅要过这笔钱。颜暮雪说没有，只是在同人聊天时，提起这事。
这就可以推理了。颜暮雪的师傅听到了徒弟说的话，估计又被人添油加醋把话传邪了。师傅才放出那个狠话。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师傅原本就不打算还那笔钱。先翻脸、翻脸后就可以赖掉那笔钱。
有那么一段往事，凌然在自己创业时，也借钱的。没有借到时，会换一个位置想这个事。也就是所谓的换位思考。他很能理解有人有钱不借，是怎么想的。只是，在生意有了大起色后，有人硬要借钱给他，他要是不接受，还会让人不高兴。每每想到这事，凌然就哈哈了。世事复杂，有时真的说不清楚。
凌然的思想开小差，脸上是有反映的。颜暮雪看出来了。
颜暮雪起身，给同学的茶杯里添水，接着，就给凌然的杯子里添水、添水时给了眼神。凌然也就笑笑，收回跑马跑出老远的心思，回到眼前来。
凌然就问了，“你打算借多少？”
“不多。只要三万块，就可以了。”同学的口气，倒是不大。
可在凌然听来，这口气，可是不小。只要三万元，还不多。眼下k市的平均收入也才不到二千吧。凌然在原单位基本工资才两百多不到三百，每个月杂七杂八加起来，到手也才一千五百元上下。
凌然是想告诉颜暮雪的这个同学，三万元，可以借，等几天，等把客户的货款收回来。可是转念一想，这样说，这样做，没有多大的意义。算了吧。凌然牙一咬，就叫颜暮雪的同学一道，去银行。
同学拿到钱，在银行的柜台上写了一张借条，上面说按高出银行的利息，还款时一并付清所有的利息。凌然收了这张借条，也就哈哈了。他没有说，不要利息。这个时候说，早了。等到还款时，再说吧。这个款子，什么时候还，还真的说不准呢。有一些人借钱，借的时候，可是宣誓一样的话语钢钢的，就是铁板上焊钉。可是呢，极有可能就是可是了。
这不是凌然的臆断，说是一年就还的这笔款子，三年后，还没见影子。因为，那个时候，或许，颜暮雪那个同学认为，凌然已经是大老板，不缺这点小钱了。这是后话。
送别了颜暮雪同学。曾经的一对夫妻，往回走。
凌然很想说颜暮雪，今后，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做了。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颜暮雪也是被缠的没办法才这样做的。以凌然对颜暮雪的了解，她是不会主动炫耀这边的生意情况。
颜暮雪问了一句，“凌然。今天这事，又给你添了麻烦吧？”
这事，还用问吗？凌然也就哈哈了，说：“添麻烦，倒是谈不上。他不是说了吗，还款时，利息一把付的。钱，存银行也是存，存他那里也是存。”
“没添麻烦，就好。我就怕又给你添了麻烦。”
凌然看了颜暮雪一眼。他的心里，可是说不出什么滋味了。难道，不在一块生活，对我的情况，就这么一点也不知情了吗？或许，就是凌然的错了。公司的运营情况，没有及时的同颜暮雪说。这一盘大棋是怎么下的，颜暮雪不清楚。
颜暮雪说：“生意，慢慢来，不要急。心也不要太大。我知道你的。上了一步台阶，就想上十步。”
凌然也就借着这个话题，找轻松了，说：“我有那么厉害吗？一步能跨上十级台阶。”
“飞呗。”
“你借我翅膀？”
颜暮雪侧脸看了凌然。曾经的夫妻，她了解。有时候，凌然说话，就是一个坑，让你不知不觉中，就掉下去了。
“怕了吧？”凌然开心的笑了。
在凌然感觉，这会，似乎又找到了曾经的感觉。
颜暮雪说：“我怕什么。我又没有打算再嫁人。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就是把我卖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你只要把儿子抚养大了，就成了。”
说到了儿子，凌然就又不轻松了。儿子在外公外婆那里生活，有些习惯已经不太好。被宠的，太娇气，还有一身公子哥儿的脾气。
颜暮雪说：“有时间，你多去那边看看。小子已经不听我的话。你的话，他还是肯听的。”
“行。有时间，我就过去。”凌然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后，才发觉，时间真的不够用。有时候，他会想，要是哪一天，什么也不做了，能够好好的睡上几天觉，应该就是人生的一大乐事了。
第152章 邪门路数（）
红海酒店不是个案。凌然有些担心，年关到了，卷款子跑路的酒店主会不会成串？这个肯定要有防范措施，怎么防呢？最好的防范就是停止供货。可是，仓库里的酒，怎么消化？
邹尚澈遇到的事，是一个提醒。凌然在晨会上说了这个事。对于这事，有规定，有相应的处罚措施。其实，凌然弄这个，也只是吓唬人的。之前，有过几笔小的跑单，他都以各种理由、由自己来为业务员们买了单。这次，也是。只是，他要邹尚澈不要对外说这里面的情况。邹尚澈减轻了负担，自然是不会说的。何况，他就是一个不会多嘴的人。
凌然特别强调，对于信誉下降的客户，也就是近期结账总是拖延的客户，尤其要盯紧。
有了邹尚澈遭遇到的，有凌然在会上的提醒，业务员们可是提心吊胆了。
散会后，院子里也就热闹了。大家居然把一些难缠的客户用来插科打诨。
“老板娘，今天可以结账了吧？”
“今天老板在家，结不了账。”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结账？”
“老板不在家的时候。”
“老板，今天可以结账吧？”
“没钱。”
“什么时候有钱？”
“书法家变现的时候。”
所谓书法变现，是说单位吃饭给现钱的少，大多数是先在酒水菜肴单子上签字，集中了到时候再结账。这个结账大多数在年关前。
常有问薄晓猛，“你前天说的那个客户，会不会也跑路？”
“有可能。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一家。”
常有说：“我手上，也有一家。很难说话。酒卖掉，就是不结账。我真的不明白，怎么到了年底，酒店就都没钱结账。他这酒店是怎么开的。”
薄晓猛说：“我就想了，能不能有什么绝招，治一治这些老赖。”
常有说：“赖着不结钱的，还真的不好对付。”
薄晓猛拍了脑袋，说：“有了。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先不能说。这个办法，我得先试试，管用不管用。”说这话时，薄晓猛已经骑在电动自行车上，出了院子门。
薄晓猛打算，今天一定要把这笔难结的账结掉。在老单位时，在销售处做销售，有人说他的脑子不清爽，就是说他有时候，会跟客户玩点小任性。今天，他是想故技重演。
到了一品楼酒店，薄晓猛看见酒店主抽着香烟，悠哉悠哉的在酒店门前散步。薄晓猛上前去，问今天可有钱，欠的款子能不能结。一般问客户有没有钱结账，这种话是在午时十二点后，或者下午，除非客户主动说有钱或没钱。薄晓猛今天一早就来提这事，是要为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做铺垫了。
酒店主摇头，“同你说了的，过几天。”
“过几天，到底是几天，你给我一个准信。”
“这个，我说不准。也许是五天，也许是十五天。”
薄晓猛盯了酒店主一眼，就骑上车，去别处了。线路上的客户巡视一遍后，他又回到一品楼。这时，已经是午餐时间。酒店的包厢里已经上客。薄晓猛到几个有客人的包厢里转了转，就到酒店门口站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