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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尚澈可是愣了一下。这不是酒席，凌然也不是馋酒之人。就是在酒席上，凌然都不会主动喝酒的。
凌然放下酒杯，手指点了空杯子，意思要邹尚澈再倒酒。邹尚澈看了凌然一眼，就又倒上半杯。凌然没有吃菜，就又端起酒杯，把这半杯白酒喝掉了。
“凌总”邹尚澈看出来了，凌然的心情不是太好，心里可能有事憋着，难受。邹尚澈有过类似的经历，现在，也就能感同身受了。
凌然在邹尚澈开口时，就做了一个手势，阻止了要说出来的话。
邹尚澈不再说什么，也就跟着喝下一个半杯。这是奉陪了。
凌然动筷子夹菜。这时，两个半杯的白酒开始在身上游走，像火一样的燎原。
邹尚澈拿起香烟，半包的，往凌然面前递来。凌然从烟盒里捏出一支。邹尚澈用打火机把火打着了，递上来。
凌然吸了一口香烟，说：“给你一个任务。你下午去原单位看看。”
邹尚澈以为自己听错了，就盯着凌然的脸。
坐在收银台前的女人，邹尚澈老婆，目光投过来。夫妻俩的目光可是交汇了。凌然背着收银台坐的。
凌然说：“原本，我是想自己去一趟。只是，我去，可能不如你去。你去看看，那里的设备，保养到什么程度，还能不能用？”
邹尚澈似乎明白了，问：“打算在那边铺摊子？”
凌然点头，说：“论说，机械加工这种事，不能这样分散的。可是，我们的情况不一般。鸡蛋不能放一只篮子里。”
“好。我吃了饭就过去。”
“你去，看看那些设备，保养程度。”
“这个，我知道，任总裁每个月都要带人做保养的。”
凌然点头，说：“还有一个，你打探一下，摸个底，能不能在短期内招集到三四十个技术工人。我说的，是车钳铣刨磨。”
“这个，可能有难度。”邹尚澈知道的，就是原同力集团的员工，大部分去了江浙一带。
凌然又是一个手势，说：“不要再没做的事情前面下结论。要调查摸底后，再做结论。”
邹尚澈可是看不明白了，问：“凌总。你去白马那边，问题没有解决？”
“解决了。”凌然说了后，笑了。他把事情的处理方式简单的说了。
凌然说了这个事的处置过程，邹尚澈笑了。收银台那边也有了扑哧的笑声。
“我同白马签了两年的租借合同。以现在的势头，估计合同到期，再签，难度不小。不是说不能再签，是租金可能会大幅度的提高。到时，我不签，市场怎么办？所以，要提前做准备。不能把鸡蛋放一只篮子里。”
邹尚澈又问：“要是任总裁要见你，要同你谈，答应吗？”
“我肯定是要过去的。我是让你先去摸底。现在，你对那边的情况，比我熟悉。我去之前，好心中有一个数，才知道这盘棋下一步怎么下。到时，我才好同任曰道谈。”
对于凌然给的这个使命，邹尚澈有些激动。他对原单位很有感情，再说，他一直对机械加工有兴趣。宝伊达在白马地皮上开始做制造活时，他也打算去那边上班。只是，一直没机会开口。连锁超市这一块，凌然对他是这样的信任，他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现在，一个大好的机会来了。邹尚澈暗暗下了决心，要把同力集团那里的情况摸清楚。至于能不能租借到厂房和设备，应该不是问题。总裁任曰道和凌然的关系可不一般。
当初，邹尚澈想有一个地方上班，好每月有收入，好养家糊口，是任曰道把他领到凌然这边来的。他也知道，凌然和任曰道还有师兄弟的情谊。
凌然现在走的这一步棋，在行家看来，是在折腾。这是很犯忌讳的。但在凌然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也不想这样折腾。他已经有预感，白马地皮上，对宝伊达制造可能是排斥的。他不能不做防范。有防范比没有防范肯定要好。
至于现在下的这一步棋，是好是坏，日后才能见分晓。也许，就是一步臭棋。或许，成了一步好棋。谁知道呢？
让事实说话吧。
第307章 地利？（）
任曰道打电话叫凌然过去。
“你老几，就不能自己来吗？”
凌然让邹尚澈去原单位摸底，看看设备可用度在多高。同力集团，地皮只有白马的三分之一。因为同力集团红火时，是以外围扩散加工的模式。
以前，凌然对同力集团内幕不是很清楚。邹尚澈加盟宝伊达后，聊天时，说起同力集团时，这才知道，同力集团的所谓崛起，是一个很有意思传说。
当时任上的一位副市长，在调研这个企业时，听取了企业一把手的汇报，看见了一个要把企业做大做强的领军人物。这位副市长就给了建议，可以招兵买马的。之后，经过一番精心策划后，就有了名不见经传的企业迅速崛起的故事。
同力集团确实红火过，邹尚澈说，那个时候，走在大街上，不是穿时尚的服装，在同力人看来，最时尚的服装就是印有同力标识的工作服。
很快，前期融资的资金用完了，整合来的企业，离心离德，各打各的小算盘，这时才发现，不是以自己的骨干队伍组建起来的，就是一盘散沙。加上政策上的一些调整，同力就这样死定了。
任曰道站在厂子的大门口等着凌然。
凌然从出租车上下来，近前了，任曰道伸出手，说：“凌总。有半年了，我这里没有一个客人，更没有人来视察。你可是第一个光临同力集团的人。”
任曰道说的时候，抬头，扭着身子，看上面的门脸字号。上面确实有七个大字，以往的晚上，是霓虹灯闪烁出来的字：同力集团欢迎你
凌然也就笑，却说：“说假话了吧。你说半年没有客人，核资清算组的人，不是客人。”
任曰道说：“对于这个组，不能算是客人。他们可是要把同力灭掉的人。这种人，能算是客人吗？”
哈哈。
哈哈。
两个男人这就手握着，向大门里走了。
任曰道问了凌然来租借的具体打算。凌然告诉，先租下来，搞产品加工。原本，就是同一个行业，设备有通用性。具体的，就是将白马地皮上的三条线，各复制一条，到同力地皮上。设备不用带，只是三条线各一个工区移位到同力。然后，以老带新，在同力地皮上再将三条线扩容，由一个工区扩充为两个或三个工区。
任曰道说：“这个事，要先向政府的核资清算组汇报。”
凌然点头。
任曰道却有了一个苦笑，说：“我有点担心，就是他们会不会逮着了你，就不放手。”
什么意思？凌然可是盯着任曰道的脸看了。
任曰道说：“这次清算之前，政府还在犹豫，还在做最后的等待，能不能找到人，就是先来托管一下。”
凌然也点头，却是由衷的笑了。要是这样，或许不错哎。他倒是希望政府能来和他谈，即便他的手上没有钱。但，钱确实不是问题。假如，有一个很好可以谈的前提呢？
想到这些，凌然反倒乐观的笑了。
任曰道又说：“你可能不知道，你这个宝伊达制造，让一些人眼红了。”
“你吗？”
“可以算一个，但不会害你。”
“有要害我的？”
任曰道抽回手，在凌然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在市里开会，碰见了司马庞杰。他们那个留守班子，都去与会了。我怎么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一些怪味呢。司马庞杰倒没有说你什么，只是，他好像比较在乎那几人说什么。”
凌然点头。任曰道的所说，进一步印证了自己的感觉。还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呢。
“所以嘛，我就想到了你。我想到你的管区折腾一番。要是能成，有你在这罩着我，也就不会有闹事的烦心了。”
“有闹事的了？”
凌然看了任曰道，反问：“邹尚澈没把这个事，告诉你？”
“你说的闹事，他没说。这家伙，还是我把他送到你那边去的呢。对我还保密。”
凌然就玩笑了，“我让他当上了总经理。你让他做了什么？”
任曰道说：“我一个维持会长，能有什么大的作为。哦。我还不知道，你遇上了什么闹事？”
凌然就把发生在白马地皮上的事说了。
听说了这个过程后，任曰道可是哈哈了。
“你是幸灾乐祸？”
“不可以这样说我吧？”任曰道还在笑着，说：“对于我来说，不是幸灾乐祸，是感谢那帮闹事的人。”
什么鬼？凌然侧脸看了任曰道。这话说的，让人听了不顺耳呢。
任曰道说：“要是没有人找你闹事，你会考虑到我这里来？我就是用八抬大轿抬你，可能都不行。你这家伙，我还不知道你。”
听任曰道这一说，凌然可是哈哈了。
“听邹尚澈说，你要他负责的连锁超市，打算扩容？”任曰道扯出了另外一个话题。
凌然点头。这个话题，在这里，他不想多说。因为，通常情况下，说这种与人家不相关的事，会让人无趣的。
任曰道说：“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帮助我这里的人，安排几个岗位。”
凌然就又侧脸看了任曰道。这家伙，对员工可是够关心的。之前，把邹尚澈送到宝伊达去。现在，又要为其他人考虑。
凌然问：“不是说要破产了吗？已经进入程序了吧？”
“正因为到了这一步，才更要为他们考虑。”
“这么多人，你考虑得过来吗？”
“考虑多少，算多少吧。尽力，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是个好官。”凌然说了，手打了任曰道的胳膊。
任曰道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