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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然哈哈了。蒙谁呢？年底，这似乎就是一个惯例。凌然在国企时，知道有这样一个惯例。每到年底，企业领导要去市场上搞一个大拜访，目的是维系好关系，同时催促突击性的进一批货。企业里要发年终奖的。发年终奖需要钱。
“荣幸，荣幸。”凌然也只能这样客套了。
大家这就入座。夏红倒是勤快，赶紧给来人泡茶。曲副总盯着夏红看、看的郭好在一边都不自在，就像他被人看了似的。夏红倒是不在乎，还对曲副总嘻嘻笑。
“这位是”曲副总以为夏红是办公室秘书，就看向凌然。
凌然介绍，“她叫夏红，销售二部的经理。”
“哦，哦。得力干将。不错，不错。”曲副总说这话时，目光跟随夏红。
凌然可是有意见了。什么人哎，没见过女人吗？凌然不好直说，就把目光移到郭好的脸上，意思在眼睛里了，你们酒厂的领导，都这个德性？
郭好能说什么。酒厂六百多销售人员，全归曲副总管。曲副总是集团副总裁兼销售总公司总经理。他这个六百分之一，能够和曲副总说上话，已经十分荣幸。
凌然可是不客气了，说：“夏红，你赶紧回去，把刚才说的，写一个总结，我要看的。”
刚才说的，总结？夏红有一会的发愣，可再看凌然眼神，似乎明白了，也就反应过来，说：“好吧。就要吗？”
“废话。当然就要。”
夏红出门。
凌然例行公事的，给曲副总介绍这方市场上的情况。其实，也是废话。大致的情况，郭好应该介绍过了。分管副总来到这方市场，驻地的市场经理要是不介绍相关情况，就是废物了。
曲副总听的倒是认真，还不时的问几个问题。自然的，凌然会重点说一说三加五模式。既然人家说为这个专程来的，必须重点说一说。曲副总又问了这个模式的递进时间和操作细节。看来，他还真的是对这个模式有兴趣。
凌然把大概的情况说了后，曲副总说：“凌总。你的这个模式，我们公司，决定加以推广。郭好郭经理，已经把你的这个经验对杨总说了，也写了一个小材料。我们销售总公司，决定对你这个创举进行奖励。现在，我可以先给你透个底，厂里新出的一个高档酒新品种，出厂价八十一瓶的，奖励你一百件。”
凌然听到这样一个数字，做了一个抱拳动作，并说：“谢谢，谢谢。”
曲副总笑着，说：“今晚，可是要喝你的庆功酒哦。”
“一定，一定。”凌然也就笑着。
郭好在一边已经替凌然开心多多了。能够有这样一个幅度的奖励，有些出乎意料。郭好曾经对凌然说过，要是厂里能够奖励一万两万的，也就不错了。郭好当时说的，也只是打一个预防针，是怕凌然的期望值太高。凌然当时就说了的，就是不奖励，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这方市场，既是s酒的，也是宝伊达的。最终是宝伊达的。凌然不会因为奖励少就不做这个市场。
现在，有毛五万元的奖励，很可观了。这批酒，拿到这里来销售，不说翻番，弄个七八万元，应该不是问题。只是，新品种，要这里的消费者接受，还有一个过程。再说，只有一百件，怎么做？
凌然就想到了低档酒。要是换成一个仓库里早年间的低档酒，倒是有望好销售的。
“曲副总。不要这一百件的高档酒，换成你们库存的。我说的意思，是压在库里的。”
凌然知道，酒厂会有一种酒，是个别大客户贴牌的，或者是酒厂决策上失误，生产出来，却不被市场认可的。尤其是低档酒，往往就是鸡肋。
“这个，可以有。”曲副总倒也是爽快。
其实，曲副总也乐意凌然有这个提议。库里确实有这样的酒。这就等于处理掉一批酒，腾出库的空间来了。
郭好笑了。凌然就是凌然，市场的感觉，就是比别人高一筹。压在库里的酒，到了凌然手上，就是好东西。
曲副总告诉，s酒厂明年要改制，销售一块，可能有大动作。他就问凌然明年的合作，有没有一个计划。
凌然笑着，说：“我的计划，就是小船靠大船边。”
曲副总问：“在量上面，有没有一个提升？”
“这个，可以有。只是，酒厂要给动力。”
“你要一个什么样的动力？”
“这个，过年几天，我好好的想一想，再让郭经理专门向你汇报。”凌然说着，就起身，做了一个大家也起身的手势。这就是要去酒店的阵势了。
曲副总起身，有了提议，“刚才，那个女经理，让她也参加。”
凌然没喝酒，就要醉了。这个曲副总，说了这么多的话，商量了一些事，还记得给她倒茶的夏红。
“行。没问题。”凌然想，不就是要夏红陪你喝酒嘛。
第130章 这场面（）
一行人出了院门，往就近的一家酒店去。凌然给了郭好一个任务。
“郭经理，你去叫夏红。”
夏红随着郭好跟上来时，可是脸上高兴的不得了。凌然回头看了一眼，就是不明白，这丫，有什么可以这样开心。
曲副总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迈着八字步，大有老总视察一方土地的派头。凌然可是暗自嘿嘿了。不就是一个县级酒厂的老总，要是对应以前的行政级别，也不过就是副科。凌然这个曾经的部长，在组织部门备案可是对应正科。一个小小的科级，有什么好拽的。
不过，现在的情况，s酒厂，已经是特大型企业了吧。年销售有八九个亿，也算是厉害了。听说，打算上市呢。可是，凌然在可是了。以s酒厂目前的管理，还有员工的素质，不敢说全部，就凌然所看到的，只能是嘿嘿了。
来到的是一家三星级酒店。来之前，就打了电话，问讯过了，有一个大的包厢还没有预定出去。凌然要下了。听这个包厢的名字，就厉害了。丹凤朝阳。这个包厢大，台面可以坐二十人的。
这个包厢，一般人可不敢预定，起步价五千元。为了迎合曲副总，凌然边走路，边向外打电话，最后定下来的，有两个县太爷级别的局长，有信贷科长曹为，还有原单位的师兄弟、也是企业副总的谷海。又叫了九九六三仓库的单宏望，并让他把仓库的老总也叫上。这是难得的大场面，也好让他们开心一回。
想想，这样大的台面，还应该叫上一些人。凌然又考虑了几个，商会的会长应该叫来。之前路遇过几次，商会的会长为那次的记者站没有办起来，给凌然道歉的。还有几个大单位的工会负责人。这是已经谈好了的，过年团购s酒高档酒的，采购的量都不小。
最后，叫了星海广告的秦吾。本来，可以不叫秦吾，怕事后知道了要怪罪。
就这样，好歹算是凑齐了二十人。宝伊达公司参加的除了夏红外，凌然还叫了在线路上的邹尚澈。这个人，凌然是要重点培养。还有，邹尚澈很能喝酒，白酒喝一斤，不在话下。最主要的，别看他平时话不多，场面上，眼睛里有活，不用凌然提醒就知道怎么应付。
大家进了这家酒店，进了这个大的包厢。
进门是一个多折可活动的大屏风。上面的图案就是丹凤朝阳。屏风后面是一张越大型的圆桌。这个大包厢，实在是大，台面两边有两个大的休闲区，各有两组沙发、茶几和几把椅子，一边是麻将牌桌，一边扑克牌桌。打牌的，可以坐到椅子上去，不打牌的，坐沙发上喝茶聊天。两个服务员开始忙起来。
曲副总可是有意见了。
“凌总啊。你弄这么大的包厢，太破费了吧。这个包厢，起步价，没有这个拿不下来吧？”曲副总亮出一个巴掌。
凌然也就哈哈了。可见，曲副总是常上大场面的人。一眼就报出底价。
“应该的，应该的。”凌然笑着，说：“曲副总已经给我发了大红包，我怎么的，也得出点血吧。”
曲副总的巴掌可是落在了凌然的肩膀上，说：“难怪杨总老是夸你。百闻不如一见啊。你呀，厚道，实在，大手笔。”
凌然又是一笑，说：“曲总。你再说，我可是站不住了。我有眩晕症的。”
“美尼尔氏综合症？真的，假的？”
“真的。”凌然做了一个扶额动作，以假带真的。
曲副总说：“那可是要注意了。这可是要命的。也好治，就是少劳累，多休息。”
人还没有到齐，要等一会。自然又是打牌打麻将。
半个小时后，该来的人，都到了。熟悉这种场面的人，没有多话。没有见识过这种包厢的人，可是惊叹了。感情，还有这样大的包厢。
酒席开始。自然是一番宾主间的介绍。之后，有人起哄，要凌然致辞。
凌然只好站起来，说：“致辞，谈不上。能说的，s品牌酒的老总光临，大家就要开怀畅饮。我呢，满足供应。如果不够，派直升机，去s酒厂提货。”
大家鼓掌。第一轮酒，在两个服务员的忙活下，就出了四个空酒瓶。每个人面前的高脚杯里，都大半杯白酒。包括夏红，也没少倒。夏红倒是说不能喝的，曲副总不让啊。曲副总把话说在前头了，说你喝不了，我可以代你喝。
凌然就有些好笑了。这个曲副总，真的不注意场合，也不看看，这么多张陌生的面孔，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可见，这个人，也太狂了吧。以为自己是谁呢。
不仅是凌然这样看曲副总。由凌然请来作陪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也都用了奇怪的眼神看这个客人。但他们也能理解，凌然现在做生意、生意场就这个样子。这些人虽然用了奇怪的眼神，却也是见怪不怪的了。
酒喝到一半时，大家面前的酒杯里的白酒，基本上喝完了。又上了第二轮，这回，空出的酒瓶数达到九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