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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蹙眉,看着眼前的男子,慕景南心下微沉,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个人看起来淡若春风,真的如姬冷雪而言,不好把握。也或者可以说,即便他是活在他们身前,可是总让人有一种感觉,他仿佛并不存在似的,想到这里,他心头的疑惑愈发的盛了。
慕景南忽而说道:“可以告诉我,她的事情吗?”
听着这话,风凌轩回过神来,他收回目光随即看向了慕景南,他淡然说道:“为什么不去问她?她给的答案不是更加明确吗?”
微微摇头,慕景南转过身,看着前方,他仰着头,看着无边无际的黑夜,忽而凛然说道:“问她?呵,我不知道从何问起,总觉得会触及到她心头的伤痛似的。那样,我宁可不问。”
第136章 你想干什么?放开1()
“也许你问了,会帮她减轻负担也不一定。其实,她与寻常女子一样,也是需要那么一份关怀的,我始终忘不了那个时候她那像是豹子一般的眼神,凶狠,阴毒。像是夹杂着万千仇恨似的,那样的眼神太让人心疼了。”说着,风凌轩顿了顿,也同慕景南一般,转过身来,看着黑夜,他继续说道,“人总是要有活下去的理由的,以前的她活着只为了复仇,可是现在,从她的眼神里面,我好像看到了别的东西,像是阳光雨露一般,总觉得她的人生有了色彩了。”
慕景南偏过头,诧异的看着身旁的男子,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忽而他皱眉说道:“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听着这话,风凌轩嘴角微勾,他眼底划过一丝叹息之色,就连这性格竟也如此的相似,他忽而着说道:“你觉得呢?”说着,他忽而转过身来,看着前方,说道,“总觉得你会问出这个问题,可是我从你的话里面听到的是在意。如此,我也放心将她交到你手上了。”说着,他直接向前走去。
慕景南皱了皱眉,看着那向前走着的身影,忽而他沉声说道:“多……多谢你为她疗伤,若是有需要的话,尽管开口。我不愿意她欠别人的人情,而且还是……”后面的话他并没有说完。
前面的风凌轩脚步一顿,他淡然说道:“这些她知道吗?在说与我听的时候,为何不说与她听。果然,这性子还真是相似。”说着,他忽然抚住胸口,嘴角处黑红的血液慢慢滴落下来,有一些直接落到他白色的衣衫上面,像是晕开的花一般妖娆。
看了看胸前的红色,风凌轩双目闭了闭,忽而,他直接朝着前面走去,身影一掠,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就在风凌轩刚刚走了不久之后,后面两个身影追了上来,看着前面那消失无影的白衣男子,紫影走上前,沉声说道:“要不要去追?”
慕景南回过神来,淡淡说道:“不必了。”
倒是孤遥城,向前走了几步,忽而他蹲在了地上,鼻子嗅了嗅,忽而他的手落到了先前风凌轩站着的地方上,那小草上面像是沾上了什么东西似的,他轻轻一捏,拿起来闻了闻。眉间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忽而他站起来,看着慕景南说道:“他好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似的。”
很严重的伤?慕景南双眼一眯,沉声问道:“你确定是严重的内伤?”
孤遥城肃然说道:“自然,不然你们方才根本没有打斗,为何他会口吐鲜血?不过,也可能不是内伤,那就是他身体不好,然而引起吐血的往往只会是心脉或者五脏六腑的疾病了,而且这血都变黑了,若真是后者,他怕是没有几年可活了。”
微微点了点头,慕景南脑海里面忽而想起他说话的神情,似乎总在说着一些奇怪的话,这样的人还真是看不透。
“好了,他的事情不用再查了,若是再找到冰莲花的话,记得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明天高启的案件要审理了,高科可还没有抓到,难保他会劫狱,天牢那边你们多加留意。”说着慕景南转身,直接向前走去。
看着慕景南的背影,孤遥城忽而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看着旁边的紫影说道:“有没有觉得他这个样子甚是让人想笑,明明是情敌,他却想要救,真是傻透了。”说着他朝着她挤了挤眼,像是在讨好着什么似的。
旁边紫影瞟了一眼孤遥城,没好气说道:“我看可笑的是你吧。”说着,她一拂衣袖,直接跟上了慕景南。
孤遥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散,他叹息一声,看来他还真是来日方长啊。
一整夜,云鄢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终是难以成眠,脑海里面不时的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跟大哥说话的时候,她为何要替他说话。这还是第一次她如此对大哥说话,一整天她脑海里面挥之不去的是他离开的背影,他既是来了,为何却一句话都不说?那么这一切都是因为愧疚,所以方才才来替她解围的吗?她只觉得心烦意乱的紧。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看着外面已经出来的太阳,她差点就忘记了,今天可是要审理高启贪污一案啊。
房间里面,云鄢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她抬起右手,冰凉的手指抚着自己那睡眼朦胧的眼睛,这双眼睛看起来分外的没有精神,脸上更是苍白的可怕,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胭脂水粉。
忽而她轻笑一声,看着铜镜里面自己的容颜,即便涂抹再多的脂粉,眼底下那苍白的容颜也难以遮住。她拨弄了下头发,那原本被前额浓密发梢遮住的伤口也露了出来,若不是怕她受伤的事情宣扬出去,她也不会将头上的绷带给解下。好在,她身体的恢复能力向来胜于常人,上面已经结了一层痂,粉粉的,与她左脸之上的胎记相得益彰,衬得她那苍白的脸上愈发的妖娆了。
轻轻抚着这张脸,看着镜子里的容颜,云鄢嘴角微勾,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这张脸。她的手落到了脸上的红色的胎记上面,原来这个胎记已经跟了她这么多年了啊。世人都说这个胎记丑陋不堪。可是,她的拇指轻轻按了按那胎记的位置,她自嘲一笑,可是她能活到现在,靠的全部都是这块胎记。
以前,她最讨厌的便是这张脸,起初是因为脸上的胎记,而到了后来这一切全部是因为那个人的目光。初次见面的时候,他的眼神,分明像是看到了自己认识的人一般。可是那个时候她年岁尚幼,如何能认识他。之后她也留意到了,每一次,他看着自己的时候,那失神的表情,那微愕的眼神,即便他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可是她却知道,他看的人不是她,他看的只是一个与她容颜相似的人罢了。那个时候,她总是在想,这张脸究竟与他心里的那人有多像,她怎么可以当别人的替代品。
想到这里,云鄢从一旁的屉匣子里面,拿出一块面具,所以她才会学习易容术吧,可是说到这易容术,她不由苦笑,她自诩高明的易容术,却始终瞒不过他。
一番整理之后。镜子里面,一个翩翩白衣公子突然出现,她左右看了看脸上,很好,没有任何的破绽,她清俊的脸上微微一扬,站了起来,看着外面的天空,昨天晚上得到了消息,今天凉都府尹李从业会审理高启贪污一案,这就是所谓的拨云见日吗?终于,她还是等到了。
“咳咳……”院落之中,云鄢准备跃上围墙,她忽而抬起手,微微抚在嘴边,她闭了闭眼,体内内力暗运,良久,她轻舒一口气,好在,压下去了。沉了沉气,她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蔷薇,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意,直接跃上了围墙而去。
凉都,一身白衣的公子走在街道上面,街道上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看了看四周,人群似乎都在向着一个方向涌去。她微白的唇角上扬,手中折扇一摇,看来今天这凉都城是相当的热闹啊。
她一收折扇,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许是因为快要到夏日了,这日头似乎是越来越大了。这是不是正如这灾银贪污一案一般呢?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了,等待着的就是最后的审判。
就在她准备向前走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阵马蹄踏地的声响,烈马嘶叫震耳欲聋。听着这声音,云鄢微微蹙眉,这凉都之中的人是越来越大胆了不成,街道上面是不允许骑马的,这些个王孙贵族还真是无法无天。
“孩子,我的孩子,不要啊……”突然后面一个凄厉的妇人的声音传来,那声音里面尽是绝望。
听着这话,云鄢猛然回过头来,目光尽头,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站在了街道中央,迎面而来的是两三个骑乘着高头大马的人,最前面的人一玄衣锦袍,一张脸棱角分明,浓眉大眼,一双眼睛里面尽是阴骛之色。他挥舞着马鞭,看着前面的孩子,他忽然勒住了缰绳。然而距离太近,根本就拉不住马。
眼看着那马就要踩上那个孩子,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穿梭而过,她一把抱住那个孩子,闪到了一边。
“嘶……”那锦衣男子紧皱着眉,一张脸阴沉的可怕,他拉着缰绳,身下的马张扬着前腿嘶吼着,不安的到处窜动着。周遭的人群见状都退到了远处,不敢靠近。
云鄢将孩子放在了地上,低声说道:“你没事吧。”
那孩子看了看云鄢,呆愣了片刻,随即呜呜大哭起来。孩子的母亲见状连忙跑了过来,将孩子抱在一边。
那马背上的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白衣男子,他眉头紧皱,忽而他醇厚的声音传来,“没事吧?”语气却是冷淡。
听着这个声音,云鄢看着那躲在自己母亲怀里痛哭的孩子,她眉头微皱,只觉得心头怒意上涌,直接转过身来,看着马背上的人,清俊的脸上尽是冷漠之色,质问说道:“若不是方才我将这个孩子抱开,你觉得他会没事?”
马背上的男子脸色一沉,他看着前面的白衣男子,并没有说话,倒是他身后的一个劲装男子策马上前,看着云鄢大喝说道:“放肆,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