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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并没有动作。
他的额侧的青筋紧紧绷着,短发也有些被汗水浸湿,拧着眉刚打算开口,就感觉到了女人温软的身子。
傅思暖双手轻轻揽着他的腰肢,耳朵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声线又低又哑,像是空谷幽兰般动听而真挚,“傅泽晨,我知道你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的事我不愿意干涉就是怕影响你,你要是离开了,许墨谦的手伸不出去。”
“不要对我存有希翼,为了我这种人不值得的。”
她站直了身子,精致的眉眼寡淡且温凉,“以后,就不要再见了,好好保重。”
她出去的步子有些匆忙,高跟鞋的声音清脆的在病房里响起,傅泽晨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右手已经握成拳,然后重重地将床头柜的东西全数挥到了地上。
“呦,这是怎么了。”
许墨谦站在门口,穿着威严庄重的军装,手里捏着白色的手套,脸上的表情带着浅浅的戏谑。
地上一片狼藉,药瓶也被打翻,碘酒的味道瞬间在四周散发。
傅泽晨抬眸看着门口的男人,止不住地冷笑,“你有什么资格嘲讽我。”
“我是没资格,”男人迈着稳健的脚步走到了床边,视线睨到了角落的M1911A1,然后弯腰捡了起来,“但是你混成这样,也未免太让我失望。”
好不容易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一个像样的对手,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自我放弃,真的是让人很失望呢。
傅泽晨要是国家的人,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将枪重新放回了桌上,伸手扣着帽沿将之摘了下来,提起裤腿坐在了床边,“下周我的人会撤走,能不能逃,看你的本事。”
傅泽晨淡漠凉薄的视线和他对在一起,冷笑,“我要是不逃呢?”
“那就等死喽,”许墨谦轻佻地勾了勾唇角,眉眼带着探究的打量,“要不是看在你这次存心送死的份上,我还真不愿意让你走。”
“要我说啊,傅思暖真有那么好,你们一个个鬼迷心窍成这样,真不知道给你们下了什么药。”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
傅泽晨抿唇看着他,漆黑的眉眼带着凉薄的嘲讽,低嗤道,“你这种把命交给国家的人,自然不会明白。”
“反正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了,你要是想要证据,完全可以找到,没有必要再放我走。”
坏人求着被判刑,真的是活久见。
许墨谦伸手将手套叠好,一板一眼地放进兜里,扣着帽子站起身来,声线肆意中带着凛然,“我答应过的事就要作数,再说那天你能不能离开还不一定。”
还真的是想和他堂堂正正地较量一场呢。
他背对着病床,身姿挺拔地往门口的方向走,“你的伤口下周也就愈合地差不多了,我期待你的表现。”
傅泽晨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温润的眸子染上了不轻不重的戾气,英俊的五官紧紧绷着,像是蓄势待发的火山爆发前兆。
数年前他们交过手,他也是唯一一次,和许墨谦打成平手的人。
……
傅思暖没有出医院,而是辗转找到了医院后面的花园。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有些脆弱的秋菊已经散落了一地,雨水拍打在叶子上的声音很清晰地传入了耳朵里。
她站在花园的亭子里,有些微凉的寒意透过衣服渗入了骨头里,竟然感觉不到冷。
蓦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到傅泽晨的场景,那场面丝毫不亚于电视上的警匪片。
当时家中失火,火势已经蔓延到无法控制,她眼睁睁看着家里的所有人都在仓皇逃窜,甚至看到了外面宛如长龙一般的黑色车子。
顾母将她放进后花园角落的小箱子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柔到了骨子里,“阿暖,你要记得,妈妈爱你,以后所有人都不要相信,你只需要相信你自己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攥着女人的衣角不肯松手,止不住地哭泣,但是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火势停下来的时候,别墅已经成了残骸,她缩在后花园的衣角,看着周围的废墟,眼睛已经糊了一脸。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傅泽晨出现。
他那时候也不过十几岁,但是眉眼带着平常少年不曾有的稳重自持,仓皇的无助感瞬间得到了皈依。
他朝她伸出手,像是拯救她的曙光。
他说,“不要怕。”
她就这样在傅家待了十几年,看着傅家一步步发展壮大,亲眼看到傅老爷子被追杀,最后死在病床上,看着傅泽晨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这个位子。
如果可以,她愿意拿她的命来换他平安。
但是并不是所有事都在计划之内的,就像她在十八岁之前也没有想到,傅泽晨喜欢她。
当初季沉消失是因为她,现在傅泽晨也是因为她,自己的恶果,自己就得受着。
外面的雨声像是跳动的音符,丝丝入耳。
突如其来的拥抱,傅思暖感觉到身后有股冷然的气息,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又在想什么?”
她皱了皱眉,有些排斥男人背后的拥抱,“没什么。”
其实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总会让她慌乱不已。
“暖暖,你说你怎么就这么难追呢,”陆铭寒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扣着她腰际的手愈发用力了。
她双手试图去掰开男人的手,“我想回去了。”
现在的男人追不到手就说难追,普遍性撒网,选择性捕捞。
不都是这样么。
真爱什么的,都是有衡量标准的。
第132章 不是我做的,是你老公()
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是什么?
就是懂得及时止损。
当他发现在一个人身上没有希望时,他就会选择性地转换目标。
只有不成熟的男人才会选择在一棵树上吊死。
但是呢,这些人都不包括陆大公子。
陆铭寒微微眯起眸子,闻着女人淡淡的发香,呼吸都有些沉重了起来,“暖暖,你说我幼稚也好,无理取闹也好,反正我没打算放你离开。”
傅思暖眉心紧紧拧着,“回去吧。”
她不想跟他谈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男人拉着她的手,步履稳健,身形挺拔,就连许墨谦安排的人都忙里偷闲看着两个人的身影。
试问养眼的帅哥美女谁不愿意看呢。
陆铭寒撑着伞将她送进了后座,自己也坐了进来,邵凡看到两个人的身影,眉骨不甚自在地挑了挑,一言不发的地发动车子。
陆铭寒看着女人有些恬淡的面容,嗓音沙哑低沉,“这周末,我们本来约好的,记得吗?”
“必须去吗?”傅思暖抬眸,视线和他对在一起。
“嗯,东西你不用准备,明天早上的机票。”
她睫毛轻轻颤了颤,然后靠进了背椅里,微微瞌上了眸子,“好,我休息会。”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难得睡得这么沉,这几天来的疲惫感也终于在此时此刻卸下了防备。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是男人英俊的五官,下意识地坐起身,才发现已经回到了南湾的别墅。
窗帘拉着,根本看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垂眸看着男人闭着眼沉睡的模样,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自己的睡裙,甚至腿间还有丝丝凉凉的感觉。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身姿挺拔的男人正站在阳台上,手里握着电话。
她等到他挂断电话,才咬了咬唇问,“你抱我回来的时候做了什么?”
陆铭寒穿着睡袍,凌乱的短发下是一贯沉稳深邃的双眸,削薄的唇带着浅浅的笑意,“我让李琛送过来的药,见效很快的。”
傅思暖抿唇没有说话。
他没经过她的允许就私自帮她上药,她能说什么呢?
总归不能因为这个再跟他闹。
她从桌上的包里拿起手机,然后捏着往楼梯的方向走,“我下去接点水。”
没有理会男人的视线,她趿着拖鞋下楼,拿着水杯接了杯水,缓缓地喂到了唇边。
中午吃的东西不多,现在肚子倒是有些不舒服,冰箱里面的大部分都是食材,一时之间真的是有些难以下手。
等到她拿手机搜出食谱,严格按照说明步骤走的时候,陆大公子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他看着女人栗色的长发扎在脑后,身上穿着睡裙,颜色有些难以描述的鸡蛋躺在盘子里,本来好好的意面也糊在了一起,低笑道,“第一次做饭?”
傅思暖抿了抿唇,看着男人有些嘲笑的表情,直接伸手关掉了天然气,“不做了。”
她觉得还是叫外卖靠谱。
陆大公子一手放入裤兜,另一只手从旁边的消毒柜里拿出来了一双筷子,然后夹起那块有些发硬的鸡蛋咬了一口。
女人下意识地蹙眉,“都坏掉了。”
“还不错,”男人尝了一口,轻轻勾了勾唇角,垂眸睨着她,“要不你尝尝看?”
傅思暖的脸色瞬间变地有些僵硬,“我就不用了,我自己做的……”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她双眸骤然睁大,目不转盯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唇齿间有浓浓的咸味蔓延开来,甚至蹿到了喉咙。
他放开她,低低徐徐地笑着,“觉得味道怎么样?”
傅思暖轻轻咳了咳,觉得自己的喉咙快要废掉了,她小跑着拿起水杯吞了口水,不断地漱口。
陆铭寒低笑着睨着她,“你自己做的就这么嫌弃?”
“……”
这么咸的鸡蛋,傅美人真的不知道是谁干的。
“你放了多少盐?”陆大公子掀了掀眼皮,笑问。
傅思暖喉间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拧眉淡淡道,“一勺啊。”
“……”
一个鸡蛋,放一勺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