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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姑娘”禹隽逸尾音拉长,目光灼灼地上下打量一番柳絮,停留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处,一本正经道,“晏公子教的可不少。”
“喂!你看哪儿呢!”柳絮后知后觉,立马双手捂住胸口,才惊觉她随意吐出的话语,有些轻浮。
“那什么大人!”柳絮尴尬地转移话题,“你说说柳青苇的情况呗?柳肆说人是陈婆杀的,为了报复他。但是我个人觉得,比起陈婆杀人,柳岸家其他人,瞒着柳肆,偷偷杀人灭口的可能性更大!”
“并非柳岸家杀人灭口,此事起因,的确源自陈婆。”禹隽逸见柳絮双眼瞪得圆溜溜,一脸难以置信的傻狍子模样,便故作高深地说了句:“此案,说来话长!”
第68章 068:案情真相(下)()
夜蝠驾车的势头,比周伯迅猛得多。
柳絮的疑问还没来得及全部脱口,马车已经长吁一声,停在入山的岔路口。
“主子,到了。”夜蝠跳下马车,候在一旁。
柳絮撩开帘子,借着月色,看见旁边还停着一辆青顶小马车。只是车内外空无一人,想来周伯和无止,应该还在山上照顾晏归尘,尚未离开。
“大人,你这说来话长的故事,可否长话短说?”柳絮既想要知道案情的细枝末节,又按耐不住归心似箭的激动。
禹隽逸看看依旧浓如墨的夜色,微微锁眉,“现在入山,恐有危险。”
“那我都到山脚了,总不能等天亮再上山吧。”柳絮抱着双臂,一身又脏又润的衣裙,实在黏糊得难受。
禹隽逸敲敲车壁的隔板,从中取出一件朱红色的风衣,递给柳絮,“那日,投井的一幕,源自陈婆的精心安排。实际上,真正的柳青苇早就被陈婆救出,暗中送往静心庵的如风师太处休养,待其长大成人,便可自由选择出嫁,还是出家。”
“柳青苇不喜欢柳家?”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正是懵懂年纪,变态的环境加之尴尬的身份,柳絮很难想象,她的性格会被塑造成怎样。
但无论怎样,能自救,并且求救,也算是相当早熟的个性了。
“我听柳肆说,丁丫丫的受害现场,距离陈婆院子那样近,也是他故意为之的发泄。算是对陈婆的一记报复。”柳絮抿着唇,毫不客气地披上禹隽逸的披风,紧了紧以后,继续道,“不过,当日陈婆计算得很好,即便柳肆心有疑惑,但柳岸家的人知道古井下有密道,可直通蛟龙湖。这事,又引起了衙门的高度关注,所以惧怕衙门的过多查询,柳家人便默许了柳青苇自杀的说法。这也是柳肆失控爆发的导火线。”
柳絮掀开车帘,望了望天色,搓着手回头对禹隽逸说道:“大人,等审判结果出来后,我再来衙门看看案宗。接下来的扫尾工作,就有劳大人和各位同仁能者多劳啦。”
“这就准备上山?”禹隽逸见她已经跳下马车,便跟着探出身去。
“嗯。”柳絮重重地点点头,“凶手都已经抓到了,我的好奇心,没有时间限制。”
“明白。”禹隽逸坐回车厢,撂下车帘,闷声闷气道,“相比案件的起始终末,你夫君的日常起居,更为重要。夜蝠,送柳姑娘回去!”
“不用。”柳絮脱下身上的朱红色披风,折叠好,隔着车帘,塞进去放好,“大人是靖安县的父母官,自身的安全,相比小的这一介小小画师,自然贵重得多。”
禹隽逸默不作声。
柳絮朝着一旁面无表情的夜蝠,尴尬地吐吐舌头,转身就往上山的道路走去。
走了大约十来步,她又停下,转身小跑回马车旁,“大人!我最后问一句,四姑娘柳肆,真的是男扮女装,犯下这二十三起案件的吗?”
“”
里面依旧沉默无语,就在柳絮琢磨着她该不该,为自己职业操守不合格一事道歉时,听见车厢内传出禹隽逸沙沉的声音,“你怎么这么问?”
“因为我在柳肆闺房的里间内,发现两个陶壶。一个是阔口的,一个是尖口的。这分明是两个起夜时小解所用的器具,而且还是一男一女。当时我就在想,‘四姑娘’一个女儿家的闺房,怎么会出现男子的便器。
我便猜测出,柳肆一定是男扮女装的人!毕竟各州县,都曾检查出女童私处有男子那个玩意的体液,故而四姑娘若是女子之身,如何犯罪?何况柳岸家一直想要个女儿,幼时,把文秀一点的男孩当女孩养,大时,孩子出现性别认知障碍,这也很正常。”柳絮说的有条有理,仿佛这就是案件真相。
隔着车厢,都能听见禹隽逸的轻笑声,他否定道:“非也。”
“非也?不可能啊!这是最合理的推断!”柳絮一把掀开车帘,惊恐十足地追问道,“难道柳肆不是男儿身?如果柳肆是女子,那么她身边另有帮手?”
“非也!”禹隽逸再次否定,却让柳絮松了口气。
“你别再摇头晃脑的卖关子行吗?既然凶手就是柳肆,那不是男扮女装,该如何作案。”柳絮实在想不通,不过细细一回忆,她和柳肆曾经有过一些肢体上的亲密接触,那样真实有料的触感,也不像是男儿身可为什么?
禹隽逸见柳絮整张小脸皱成一团,不得不提高声音,解释道:“雌雄同体,你可曾听说过?”
“雌雄同体?”柳絮一愣,正想追问,却见禹隽逸撂下马车帘布,“小姑娘家家不害臊,若想探知清楚,不如随本官回府,堂审完,再归家!”
柳絮瞥了眼旁边的青顶小马车,淡淡笑道:“待大人审讯完毕,柳絮必定细细研读一番案宗详情。”
她不明白,今夜禹隽逸为何多次,酸溜溜地挽留她一起回衙门。
难道晏归尘出了什么事?
这么一想,柳絮更是半点磨蹭的心情都没有了,匆匆告辞后,便踏着月色往半山腰的家里走去。
禹隽逸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心里莫名堵得慌。
“主子,柳姑娘已经入山了,属下”夜蝠见自家主子不出声,而那位柳姑娘又一副急匆匆的模样,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跟。再说了,无论他跟,或者不跟,那姑娘都出不了事。
“他的人还在?”禹隽逸沉声问道。
“跟过去了。”夜蝠回道,即便这一路,他有意将马车赶得风驰电掣,也依旧没有甩掉那人的身影,不说其他,至少轻功在他夜蝠之上。
“夜蝠,暗中随行。”禹隽逸再三犹豫后,还是黑着脸下了令。
“是,主子。”夜蝠身形一晃,顷刻间华为虚影,向着入山的小道疾驰而去。
柳絮独自一人在黑黢黢的大山里走夜路,要说心里不怕,那是骗人的。
她一边哼着小曲,为自己壮胆,一边加快小跑的步伐,让天马行空的脑子,尽量不去想那些骇人的妖魔鬼怪。
好在一路顺顺利利,当柳絮满身热汗地赶回洞屋前时,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
她踩在草地上,鞋帮子被露珠浸染得湿漉漉。
洞口的门帘垂下,遮挡得严严实实,没有熟悉的药草香传出,也没有周伯、无止晏归尘的任何声响,甚至连菜圃旁的鸡圈都静悄悄,而一向警惕的喵喵,也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山洞。
四周,仿若死一般的沉寂。
第69章 069:别人的故事()
柳絮开始不安起来,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她跌跌撞撞冲进山洞内——
没有人!
柳絮一把掀开被子,又上手摸了摸。
冰冰凉凉,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温度。
这天色还没亮,晏归尘人呢?
柳絮慌得六神无主,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山洞中转来转去,嘴里碎碎念着:“衣服还在,药也还有,人呢他人呢”
“禹隽逸!一定是禹隽逸搞的鬼!”她来不及深思,脚步就已经跨出山洞,急匆匆跑向出坳的小路,拐过弯,却看见晏归尘一身月白长衫,手拎酒壶,踏着清晨的朝露,缓缓归来。
柳絮脚步猛刹,眼睛瞬间酸涩,她也不明白突然满溢而出的幸福感是源自于何。
“受伤了。”晏归尘双眸微凝,不悦,愠怒。
“我”柳絮摸着额头上的白色纱布,灿烂一笑,“小伤,破掉一点点皮而已。夫君,你去了李伯伯的墓地?”
她知道晏归尘从不饮酒,这壶酒,必定是祭拜李伯伯所用。
晏归尘走近柳絮,见她微微泛红的杏眼下,氤氲着青黑色的雾气,疲惫至极。
“一夜未眠。”他皱皱眉,目光扫过柳絮身上,宛如新娘嫁衣的红色抹胸衣裙,向来古井无波的神情,出现一丝状若失控的裂痕。
柳絮满眼都是欣喜,丝毫没有注意到晏归尘的异常,她有些激动地抓住他的双臂衣袖,“至少,你没事就好。对了,喵喵和周伯、无止人呢?”
“在小溪边,做点事情。”晏归尘觉得她身上的一抹红,实在碍眼。
“什么事?”柳絮下意识地就要往小溪边走去,却被晏归尘拉住手腕,语气十分严肃地下令道,“睡觉。”
“天都要亮了,睡什么觉?我不”困字还没有出口,柳絮便低呼一声,双脚腾空,整个人竟然被晏归尘打横抱了起来,“夫、夫君,快放我下来,我很重”
柳絮的手,搭在他瘦削的肩膀上,小心脏怦怦直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折了晏归尘的腰。
晏归尘抱着柳絮,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他轻轻浅浅的呼吸,清清淡淡的药草香,都似乎带着安神的魔力,让柳絮忐忑起伏一整天的心,在这一刻趋于平静,全身心的放松下,眼皮也越来越困。
晏归尘还未将怀中,单薄柔软的像是一支羽毛的小女人放上床,就见她已经合上双眼,微微撅着嘴,恬静地陷入沉睡之中。
这一觉,柳絮睡得相当舒适。
明明是劫后余生,却一点梦靥也没有。
她睁开眼睛时,正好对上晏归尘幽深难测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