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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阿丽吓得手中的碗摔碎在地。
所有的人那一瞬全都震住了,萧君奕不敢置信的深皱起眉头,“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皇上驾崩了,太子登基称帝,不日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了。”
探子带回来的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陈南不解,“太子?十皇子吗?”
“不是十皇子,是恒王萧玄钰!”
“什么?”陈南大惊失色,竟然让将军的死对头当了皇帝!
“他死呢?死呢”萧君奕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悲伤还是震惊,西北距离京都路远迢迢,消息极为闭塞。如今萧玄钰都登基了,他才知道皇上死了!
营帐外的毛毛大雨,这会儿终于成了瓢泼大雨,初夏,雷声阵阵。
帐内气氛极为凝重,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除了床榻上的香芸,和孑然站在中间的萧君奕。
香芸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离开皇宫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天下必定是萧玄钰的和太后的。如今一切尘埃落地,再也没有挽回的局面。她也觉得这样的是最好的,难道不让萧玄钰当皇帝,还让十皇子当不成?
可是,萧君奕的表情太吓人了,倒未见多么狰狞,只是太过冰冷,整张脸好似冰封了一般,没有丝毫的表情。
“奕”她不安的喊着,心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南!”萧君奕突然开口。
“属下在。”
“传令下去,全军素镐!”
“是。”陈南应声,萧君奕握着佩剑大步走了出去,陈南一慌,“将军”
“谁都别跟来!”萧君奕历吼一声,无人敢跟,只瞧见漫天大雨里,萧君奕独自走在广袤的西北黄土地上,孑然一身!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视线。
萧君奕漫无目的的走着,脑子里全是探子的回禀:皇上薨了
皇上怎么可以死了呢?
他还没有回去质问他,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那么多的为什么都还没有问,那么多不甘还没有发泄,他怎么就死了呢?他这辈子就会逃避!
他心底最在乎的终究还是自己的儿子吗?还是萧玄钰吗?那么他萧君奕呢?陪在帝王身边这么多年到底算什么?
雨很大很急,萧君奕的心,却在这冰冷的雨水中慢慢冻结。
都忘了第一次得见天颜是什么时候,只知道,自懂事以来,那高高在上的天子就是他的全部信仰。他崇拜他,敬仰他,同样也惧怕他。
那一年,他不过还是个孩子,天子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入皇宫,指着那俊美无邪的男童说,“那是五皇子,以后你就和他一起读书习字,要像兄弟一样要好,知道吗?”
兄弟?
多么可笑,他又不是姓萧,哪来的这么多兄弟?!
淑妃娘娘明确的告诉他,五皇子是他的主子,他不过是败将之子!他的父亲章霖根本不是什么神将,如果是,怎么会死?怎么会全军覆没?他章霖是大梁的罪人,打了败仗!
天子的厚爱很多时候,都会成为别人怨恨的原由,从小,他就懂!
成为皇子侍读,这是多少王公子弟羡慕的事啊,年少的他也因之欢欣雀跃。因为,那时候的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萧玄钰。
再后来,他成了军营里的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小兵。
他本不必参军,老夫人更不赞同他参军,更不想他当什么将军。可是,路有多么多跳,他偏选了最难走的一条,偏要将这条命交付给战场,他不信皇帝不懂!
他为了,不仅仅是亡父章霖,更不是那一句章家世代良将。为的,只是让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明白,他萧君奕同样也可以骁勇善战、同样也可以骑射一流,并非只有他的儿子们可以。
当他骄傲的说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可曾想起,他曾抛弃过什么,做错过什么?
犹记得,五皇子十五岁生辰的时候,皇上送了把绝世宝剑给他,说我萧家的儿子就要骁勇,要做马背上的英雄,而非只懂舞文弄墨的酸腐之人。
五皇子那把剑,让全宫甚至全京城的少年羡慕。
可是,五皇子虽然武艺不差,却花更多的时候在抚琴作画上,文武上面,他更多的倾向于文,以至于皇帝常常会发怒的撕毁他的画卷,踢烂他的花草,说他是不学无术,成不了大事。
当时萧君奕还觉得皇帝对五皇子太凶、太坏,现在想来,或许,在那时候,皇上就有心成就五皇子吧,如今也如他所愿,成就了大事!
这些都是好久远好久远的事情,然而如今想起,仍是如此的历历在目。
如果那一年,他什么都不知道,或许,他的人生不会这么痛苦。他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萧君奕,会简单而朝气的活着。如果香芸没有死,或许就不会成为导火线,一切也不会爆发,更不会到今天这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果可以,他多想他什么都不知道。亦或,当年皇上随了他的心愿,让他去游历四方,这样,或许就什么事都没有。
可惜,这些如果都没有发生,他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
雨真的好大,萧君奕的衣服都湿透了,身子也都凉透了。握着佩剑,他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策马回京吗?他恐怕都看不见先帝的遗体,反而要跪拜新帝了。
新帝、萧玄钰!
萧君奕心中久久无法平息,他不知道那到底是怒火还是悲凉!他这辈子还不及问先帝的话,终究彻底问不出了。
身上经过恶战的伤并没有痊愈,这会儿,一通暴走,身上的伤口都被撕扯开来,冰冷的雨水淋到上面,传来阵阵刺痛。
然而,这些都不及萧君奕心底的痛!
他想嘶吼、他想大叫、他想发泄可是最终都没有,只是握着剑,任那双花结在雨中飘荡,一直走一直走
京城。
凤仪宫。
皇后和十皇子被囚在凤仪宫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每日除了送饭宫女,再也看不见旁人。皇上已经死了,新皇也都登基了,如今淑妃也出了冷宫,皇后知道,她的时日也不多了。
低头看着怀中乖巧的十皇子,曾经的尊荣一夕之间全都没有了。
“把门打开!”
屋外传来了淑妃的声音,皇后心里一惊,将怀中熟睡的十皇子放在床榻上,盖好了被子,自个则端坐在床边。
很快,门开了,淑妃走了进来。如今她俨然一身太后的装扮,仙鹤长裙,既尊贵又满是嚣张的味道。
是啊,被囚禁了这么多年,儿子登基了,也是该扬眉吐气的时候。
淑妃进殿来,倒着实吃了一惊,只见皇后身穿牡丹凤袍从容的坐在床边,脸上丝毫没有临死的惧意和不安。
“大胆,见了太后娘娘还不行礼!”淑妃身边的宫人喝斥皇后,皇后微微一笑,“她是太后,哀家也是太后,还是嫡母太后。凭什么要向一个妾室出身的太后行礼?自古就没有这个道理!”
第153章 怀孕3()
淑妃秀眉一挑,“姐姐好胆色啊,都死到临头了,还敢这般耀武扬威,妹妹佩服。”
“你是该佩服,一辈子只能做小!”皇后高傲的摸着自己的凤袍,“就算你是太后又如何?这辈子先皇就没爱过你,好歹我还穿过这凤袍,受过百官朝拜,你呢?若非儿子是皇帝,你又算得了什么?”
“你放肆!”宫人喝斥,淑妃示意无妨,踏着金丝绣鞋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睥睨正坐着的皇后,“姐姐,你狂妄了一辈子,如今还不知收敛吗?你是皇后又如何?说先皇没爱过我,那你呢?你可曾得到一丝半丝的宠幸?若非如此,你何故找人偷生孽子?你这辈子机关算尽,只可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呵,这女人啊,什么名分、权利都是假的,唯有这丈夫的爱才是真的,好歹先皇也有那么三五年是爱我的,我们还有一个儿子,且还是当今圣上。你的呢,只有这孽子,连他老子都不承认的野种!”
“你!”皇后气得脸通红,站起身全身戒备的要反击,旋即又笑笑的做了下来,“和你一般见识,简直是降低身份。”
“自视甚高的下场,皇后很快就会体会到了。”淑妃退后两步,很快有宫人恭敬的给她找来锦凳,她坐上去,两宫女跪下了给她捶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曾想淑妃竟有翻身的一天。
皇后和她相对而坐,尽管她极力表现得无所谓,可是,却依旧无法和淑妃直视。那个女人的目光太狠,她如今才知道,不管过去多么温婉、与世无争的女人,一旦卷入这争斗,一旦放抗起来,真的是无人能挡。
就这么沉默许久,皇后感觉脖子被什么东西勒住一般,喘不过气,她道,“你想怎样,要动手就快点!”
“你们听听,这还有人急着找死的。”淑妃笑着,宫人们也跟着起哄的笑。
皇后终于明白,为什么皇上将她交给太后处治,太后迟迟不动手,不是她心慈手软,她是在等淑妃!
和淑妃斗了大半辈子,最后,竟还是输在了淑妃手里。
“想什么呢?”淑妃漫不经心的问着,端着茶喝了起来。
皇后苦笑,“想你的命好,有个好姑母,好儿子,我却什么都没有。”
“你什么都没有,也嚣张了这么多年,真该感恩戴德了。”淑妃抿了口茶,示意宫人道,“皇后也喜欢这茶,给她倒一杯。”
“是。”宫人将茶杯端了过去,皇后道,“我不渴。”
“不渴?那好啊,去端给十皇子喝,睡着了就给哀家把他叫起来。”淑妃勃然。
皇后忙道,“我喝、我喝”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淑妃瞪了她一眼,皇后接过茶,差点给摔了,太烫了!
“喝啊!”淑妃喝着,幽幽道,“上次你去秋宫,不也这样请哀家喝茶吗?”
皇后低头抿了一口,舌尖烫到了,然而,还不及她端开茶杯就有宫人上前,强行将那被烫茶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