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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
千雪仗着帝王宠爱,行事作风总要比别人乖张蛮横几分,却不知她今日惹怒了谁!
皇上能宠她,却绝不容许她恃宠而骄,更不能容忍她一再忤逆自己,无视帝王的尊严和绝对权威。
“来人!”皇上已经不想和她纠缠了,下令道,“公主宫宴失仪,屡教不改,今杖责十大板以示惩戒!”
“父皇!”千雪气得脸通红,哪里肯相信向来慈爱的父亲会下令打她,何况今个还是她的生辰。
众人忙求情,奈何千雪拗着性子不肯认错,这顿打是免不了的。
侍卫将千雪带了出去,哪里敢下力打,可是才轻轻几下,娇生惯养的公主就哭叫个不停。疼只是小事,却对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寒了心。
玉乾宫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刚才的欢乐早已不复存在,萧玄钰也不抚琴了,众人皆是一副沉默之相。
门外的板声一次次传入耳中,无双想起那日自己挨打,虽只是三板,却已是苦不堪言。如今却要杖责公主十板,看来伴君如伴虎,一点都不假。
萧君奕始终无动于衷,在别人求情的时候,他亦不肯替千雪说一句话。
他的薄情,无双素来就懂,只没想竟薄情至此。
宫宴不欢而散,皇上黑着脸自知难看,不想让兰妃看见,遂摆驾去了凤仪宫。皇后欢喜不已,以为是救大皇子有功,哪里知其中原由。
司徒仲埋怨儿子拒婚,数落着离开玉乾宫,不消片刻,偌大的宫殿就只剩萧君奕、萧玄钰和无双三人。
无双推着萧玄钰下到大殿上,只听他微笑着说:“将军还真是以德报怨啊,忘了大皇子往日是怎么对你的?今日你还这般出手相救,就不怕他日后恩将仇报?”
萧君奕不卑不亢:“多谢王爷关心,只是,末将以为,您还是多想想自己如何全身而退吧!”
说着,不予萧玄钰多谈,他转身就走。
“萧君奕!”萧玄钰直呼其名,“你三番五次和我作对,可是因为香芸?”
“你明知故问!”萧君奕脸色铁青,“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死?”
“她要自杀寻死,关我什么事?你再这样纠缠我,只会让仇者快亲者痛!”
“与你无关?呵,萧玄钰,你倒真是铁石心肠!”
萧君奕笑着,无双分明感觉到他周身泛着寒意,萧玄钰一再捅他的痛处,无异于引火烧身啊!
“萧君奕,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你竟还搞不清状况,胡搅蛮缠,实在让本王失望!香芸自杀,你为何要赖在本王头上,分明是她不想嫁你,宁可去死。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用得着作践自己,伤害别人吗?”
“你!”萧君奕气急,拔剑直指萧玄钰。
无双惊呼:“王爷!”
萧玄钰面色如常,哪怕冰冷的剑尖已然抵着脖子,他还在笑:“萧君奕,你敢杀我吗?”
对方沉默了,脖子处青筋突起,分明是在极力隐忍愤怒。
萧玄钰风轻云淡:“一个女人,一个和你相识多年的女人,宁可自杀死去,也不愿嫁你。难道你不觉得应该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吗?既然她都不在乎你,你又何必耿耿于怀这么多年?念在相识一场,本王劝你,该忘的还是忘了吧,好好对新夫人才是正事。你若没有足够信心能杀我,千万别再轻易拔剑,收回去很丢人。”
调侃间,满是讥讽的意味。
萧君奕收回剑,心却在为香芸而痛:“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曾深爱你的人?你别忘了,若非你始乱终弃,香芸也不会”
“我没有!”萧玄钰恼道,“我再说一次,我没有碰过她!十四,我们走。”
避免双方再度剑拔弩张,无双赶忙推着萧玄钰离去,出门却见千雪受刑晕倒,众宫人手忙脚乱的扶着。
萧玄钰示意停下,回头看了一眼萧君奕,道:“难道千雪对你就不是一往情深?你对她也不过如此,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如果有一天,我真娶了她,你又该拿什么和我抗衡?王爷,别逼我不顾一切!”萧君奕说着,冷漠的扫了千雪一眼,从她身边决然而过。
最后的警告,对萧玄钰还是有杀伤力的。他吩咐人将公主送回寝宫,又一个人在深秋的夜里呆了很久
皇宫里灯火通明,可露天站着,北风吹着,无双冻得瑟瑟发抖:“王爷,不回府吗?”
“困了?”
“没有。”无双摇头。
“那就陪本王去个地方。”
“是。”无双领命,推着萧玄钰往前走。他疑惑道:“就不问本王要去哪?”
“奴才知道。”
“哦?”
“王爷您要去秋宫。”无双恭敬答着,“刚才奴才看您留了芙蓉糕,那是淑妃娘娘最喜爱的糕点,奴才大胆猜测,您要去探望淑妃娘娘。”
萧玄钰惊讶的扭头看了无双一眼,久久才道:“心细如发”
无双没有吭声,恒王要去哪里很好猜。每次进宫,他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康寿宫和秋宫。每次她都是送到门口,不能深入。
而这一次,萧玄钰却道:“一起吧。”
“是。”无双推着他进去,与外面的灯火通明决然相反,秋宫又黑又破,若非守卫给了个灯笼,无双还真担心自己会因看不清而跌倒。
耳旁不时传来凄厉的叫声,这里关着些失宠的女人,常年不见天日,日子久了,一个个心里就越发不正常了。
“吱呀”
推开了一扇房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第44章 意外的吻()
无双难受的捂着鼻子,萧玄钰却不安的滚动着轮椅冲了进去,嘴里急切唤:“母妃、母妃”
那臭味,像极了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见萧玄钰如此,无双心中大呼不妙,莫非是淑妃娘娘?!
“娘娘、淑妃娘娘”无双帮忙找着,忽地有个黑影蹿出来挡住去路,吓得她大叫。那人快速捂着她的嘴,无双越发慌了,狠命挣扎。
屋内的烛光突然亮了,无双终于看清来人,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很是削瘦,目光却异常犀利。
淑妃娘娘
无双顿时就老实了,不再乱动,对方松开了她,她忙跪地请安:“奴才见过淑妃娘娘,娘娘吉祥。”
“呵,娘娘好久没听人这么叫我了。”淑妃笑着坐到桌边,无双看见上面的饭菜,脏乱不说,好多都是馊的。
虽说淑妃被打入冷宫,但封号并没被废,怎能如此冷遇?无双转念一想,从梁国开国至今,又有哪个妃嫔入了冷宫,还能活着出去的?
帝本多情,帝本无情,看看这里关着的数十名废妃,就该明白!
“母妃,您刚刚去哪里了,儿臣好担心。”萧玄钰一脸忧色,与在外人面前的风轻云淡,完全不同。
“担心什么,怕本宫死了?哼,皇后和兰妃没死,本宫怎么舍得死?不过是抓了两只耗子,活活将它们饿死,现在烂了,闻着这味道,就像闻着她们的尸骨味一样。本宫觉得开心,觉得舒服!”淑妃说着,脏兮兮的手抓着桌上的馊馒头啃了一口,无双忘了尊卑,大惊:“娘娘,这个脏!”
“脏?难道还有本宫脏?”淑妃盯着无双,仿若要将她灼个窟窿一般,无双惶恐的退到萧玄钰身后,淑妃问,“谁呀?”
萧玄钰道:“信得过。”
“这世上哪有信得过的人?包括亲身儿子也一样。本宫一次次信你,信你能将我带出去,可是现在呢?现在本宫还在这里吃剩菜馊饭。本宫的儿子没用,没本事保护自己的娘亲,废物!”
萧玄钰的脸浸没在烛光照不到的黑暗里,看不出表情,淑妃依旧在那破口大骂,她骂的不是将她打入冷宫的皇帝,而是骂自己的儿子,唯一的亲人。
无双实在听不下去了,跪地道:“娘娘,王爷是孝顺您的,您不能这么说他。”
“滚出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淑妃正在气头上,狠狠踹了无双一脚,将她连推带赶的弄出门去,又骂萧玄钰,“本宫白生了你,以为是个儿子,可以继承大统,让本宫当太后,再也不用受那俩贱人的气,现在呢,她们好吃好住,本宫却要挨饿受冻,你说你,有什么出息?还不如生个女儿,和亲远嫁,也是大功一件!”
无双站在门外,寒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屋里淑妃骂着,恒王萧玄钰受着,这样发泄了很久,丝毫没有作罢的意思。
刚刚萧玄钰那样对萧君奕,无双还觉得他是笑面虎,言语刻薄。
此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刻薄寡情,有这样的母亲,真是种不幸。
骂了好久,淑妃终于累了,恒王给她倒了水,将她最爱的芙蓉糕递了过去。
“哪来的?大殿上捡的?”淑妃问着,也不听恒王回答,一骨碌全扔到地上,“让本宫吃她们的剩菜残羹?你行啊,有出息了,往死里作践本宫!萧玄钰,我今天就告诉你,你若是我儿子,就去给本宫争那把龙椅,将本宫风风光光的接回宫。如果没这本事,你就给我滚,别让本宫看见你!”
“儿臣知道了,都是儿臣的错,让母妃受苦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萧玄钰依旧好脾气的伺候着,刚刚留了一手,这才将剩余一半芙蓉糕拿了出来。
淑妃没有再抱怨发怒,安静的吃着芙蓉糕,吃着吃着眼泪都流了出来:“以前,只要本宫想吃芙蓉糕,哪怕是深夜,皇上也会立即叫御厨做。可是现在,现在他眼里只有兰妃,那个破烂货!”
萧玄钰不吭声,淑妃问:“今个这么热闹,什么事?”
“千雪生辰,十六岁。”
“十六,哈哈,十六”淑妃忽地笑了起来,“兰妃肯定没去吧,哈哈,她怕触景伤情,她活该无人送终,她活该皇上也没多爱她嘛,尽在她伤口撒盐,哈哈”
淑妃一直在笑,殊不知此举也是在儿子伤口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