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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年先生又是骑马,这一路上,只怕”
“下雪了?”
依韵心下一惊,走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子,狂风夹着雪片扑到她脸上,她怀里那只灰白相间的猫咪打了个哆嗦,喵呜一声从她怀里跳了下来,然后不无抓狂的奔向火炉。
而郑角则条件反射的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猛地扑到依韵跟前,用小身板儿挡住风,边关窗户边哭丧着脸道:“太太子妃,殿下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求您了,就算再抑郁也别在拿自己身子不当回事儿啊,这么大的雪,你要是冻个好歹,小的可怎么跟太子殿下交代!”
眼睫毛上挂着雪花儿的依韵没理会郑角的哭诉,逼问他道:“这么冷的天,太子殿下为何要上卧卿山?下雪山路话,马蹄子收不住势,栽倒了怎么办?”
眼中满是惊恐的郑角不住的摇头,依韵见状急了,不耐烦的朝他挥手道:“段议和易宸在吗?他俩不管是谁,给我拉一个过来”
须臾,披风上挂着雪花儿的段议搓着手掀帘子走了进来,边伸手边朝站在打开的捧盒前发愣的依韵道:“身体好点了吗?”
盯着捧盒里造型精致的翠含珠的依韵不无惶然的看向段议,抖着声音问:“太子,他去卧卿山做什么?下着这么大的雪,他”
“梁太医说,他在这里会给你压迫感,对你的身体没好处”
依韵闻言面上浮现出一丝惭愧,早知道,昨天忘了再多控制下自己的情绪了。横竖快要回京,回京后,不想分开也会分开的
想到这里,满心自责的她忍不住道:“那也不必跑到卧卿山啊,那么远的地儿,又是下着雪,他”
就在这时,易宸突然掀帘子走了进来,笑道:“早上和年逢说话,听说卧卿山寒梅这时候就会绽放,而且开的比别的地儿都要好看,太子殿下就起了意要过去赏梅,说是剪几株回来供你插瓶子,你心情不好,看到花儿也许会好起来也未可知。”
听易宸如此说,依韵气闷不已,良久,担忧楚轩的她忍不住落泪道:“他是存心不让我好过是不是?他最近怎么总做这些不合时宜的事儿”
易宸:“”
第161章 面对()
披着一层雪花的楚轩进了府衙内院,身后跟着上下牙齿直打颤的年逢。在年逢幽怨的目光中,楚轩手中那株红梅正迎雪绽放。
“年逢,陪了我一路,你快去歇息吧!”
听楚轩如此说,年逢却并未立刻离开,而是跟在他后面絮絮叨叨的道:“殿下,这太胡闹了。你乃身份尊贵的国之储君,怎么可以因为一己喜好而随意而为?得亏儿这次马力好咱们没栽下山去,万一呢?万一一个不慎出了状况,这不是让我们死吗?”
“你说的很有道理,”在廊下跺雪的楚轩心不在焉的点头道:“我下次一定注意,你快回房去吧”
“殿下!”
年逢不傻,看出了楚轩完全是在应付自己,当即脖子一伸还要劝谏。当初楚轩嬉皮笑脸儿手段尽使让他下山,他不觉得自己直言进谏楚轩会怎么惩罚。
于是他继续道:“我的身体并不足惜,倒是殿下的声誉得稍稍顾及下,殿下敢说你这次上山摘梅仅仅是一时兴起吗?”
“对,我就是一时兴起。”早已被易宸他们告知年逢所忧何事的楚轩把脸一沉,看着他皱眉缓缓的道:“你成日里瞎琢磨什么呢?我带你下山,可不是要你在我私事上斤斤计较,我要你计较的是朝堂你不是眼中揉不得沙子吗?那就把你的刚直用到朝事上,总关心我的私事成何体统?这是你该关心的吗?”
“”
年逢张张嘴巴要说什么,楚轩却挥手打算他继续道:“关心我的私事也就算了,但你把很正常的事情想歪到哪里去了?年逢,几年前在官场落马,你难道一点儿也没得到教训吗?”
楚轩说这话的时候,段议从另一边廊下走来,楚轩训年逢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见他过来,楚轩和他对视了一眼,段议很通透的领会到了楚轩的意图,当即点了点头。
在楚轩离开后,他走到年逢面前不无诚恳的唱起了红脸。
…
火炉前,正抱着那只直打呼噜猫咪的依韵满眼忧色,午饭已经用过了,他还没回来。
她很想不管不顾的骑马冲出府衙出去寻找,然而,又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胡闹给他添乱。但是,她已经坐不住了。楚轩再不回来,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儿。
就在这时,郑角端了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
心烦意乱的依韵接过去一饮而尽,就在这时,郑角在旁边小声道:“太子妃,梁太医在外面等着见您”
梁太医?
依韵愣了下,醒来后,对梁太医最近发生的事儿多有耳闻,若非有他在,自己和楚轩的命,只怕就完全交代在这居昌城了。
想到这里,当即对郑角道:“人在何处?”
“正在外间候着。”
“请进来吧。”
被郑角请入里间后,梁太医尚未施礼,依韵就示意他坐下来。大家都不是陌生人,梁太医说了句‘臣不敢’后,终究还是在依韵对面那个绣凳上坐了下来。
坐下后,梁太医看着依韵欲言又止,知道武冬事件的依韵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见他为难不知如何开口,便先他一步道:“先生求易宸办的事儿,易宸已经告诉我了。武冬的言行与你无关,先生不必因此自责惶恐。殿下宅心仁厚,绝对不会因此将怒火延及至先生处,所以,先生大可高枕无忧。”
梁太医闻言神色一松,不无感激的道:“有太子妃这番话,老臣便放心了。只是老臣此次来,还有一件要事要提醒太子妃”
“何事?”
“因为太子妃险些命丧的缘故,太子殿下体内的冰虫曾起了极大的波动,这对太子殿下来说绝对不是好事儿。老臣陡胆说句不该说的话,最近发生的事儿,太子妃虽然委屈,但还望看在太子殿下乃半命人的份儿上,莫与他深入计较。”
半命人?
依韵闻言心头一抽,看着梁太医惊声道:“何为半命人?难道太子他”
“臣不是那个意思,”见依韵误会了,梁太医慌忙解释道:“臣的意思是,太子殿下自始至终心系太子妃,太子妃日后应当为太子殿下照顾好自己。因为太子殿下他体内的冰虫,再也不能经历失去太子妃时的那种波动了。”
“那,我该怎么做呢?”
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严重的依韵心悬了起来,关心则乱,她这时候一点主见都没有,只能向梁太医这个医道老手求助。
不经意联想到灵台做的那个预言,莫非,楚轩真的在大事未定的时候离开自己了吗?难道自己取他而代之并不是因为自己软禁了他,而是因为,他死了,自己才坐上了本该属于他的椅子?
怎么可以这样啊!
梁太医看着她骤然无措的神情,突然觉得自己很没节操。回头瞥了眼微微晃动的棉帘子,知道必须将节操丢到底的他继续做出一副高人的样子对依韵道:“不需要多做什么,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夫妻同命,太子妃好,太子殿下自然也会好。太子妃若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一味陷入消极情绪中,我想,忧心太子妃的太子殿下会去的更快!”
“先生的意思是?”
“养好身体,和太子殿下好好儿过日子。你不出事儿,太子殿下体内的冰虫就不会受到忧心情绪的波及”梁太医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问:“不知老臣这样解释,太子妃是否能懂?”
“我明白了,”依韵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道:“我只希望,他能长长久久的陪着我,毕竟他是我的夫君。失去他,我会很伤心”
“有多伤心?”
就在这时,厚厚的棉帘子已经被掀开,擎着一株寒梅的楚轩走了进来,把梅花插到窗前花瓶里后,绕到依韵身边,面对梁太医朝他眨了眨眼睛,嘴里不无严肃的道:“梁太医真是闲了啊,竟然跑到太子妃跟前乱嚼舌根,难道不知道她身体不好吗?”
“臣,臣知错,臣这就告退。”
梁太医立刻做出一副被抓现行的惶然样子退了出去,而在他出去后,依韵和楚轩二人陷入了尴尬。良久,许是梁太医的那番话起了效果,早先对楚轩恶言相向的依韵看着窗前红梅,用很赞许的声音道:“梅花很漂亮”
“你喜欢就行。”见她并未计较自己不合时宜行为的楚轩暗松口气,刚才遇到易宸,听易宸说依韵得知自己冒雪离府后说的那番话,当即唬的他不行。思来想去,到底找梁太医来唱了这么出戏,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美丽的谎言啊只要没被拆穿,始终会拥有着美丽的外衣。
郑角端来了姜汤,楚轩用完后,走到依韵跟前将她揽在怀里,嘴里轻轻的道:“韵儿,我突然觉得不该逃避那件事儿。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得逃避只能对你造成伤害现在,聊聊那个孩子吧,虽然他没来得及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是,他曾经存在过,不是吗?”
听楚轩主动提起这个他一直回避的话题,依韵有些奇怪的的看了他一眼,嘴里问:“聊什么呢?他已经不在了”
“聊他的出现带给你的一切,开心,不安,惶恐,以及悲伤。”楚轩下巴抵着他的额头,轻轻的道:“把你所有的心事都说出来,不要再因为我而压抑自己的情绪了你不知道,若非昨天你突然朝我发脾气,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会隐藏自己的悲伤。”
“已经没事儿了,你不必担心。”依韵环着楚轩的腰喃喃叹息道:“我已经不再想了,毕竟我们还会有孩子,不是吗?请相信我,我不会再让自己陷入悲伤绝境了,我不该是沉沦到悲伤情绪里的人但是有件事儿,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你。”
“什么事儿呢?”
依韵顿了顿,终于松开了紧咬着的嘴唇,抬头看着楚轩的眼神问道:“灵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