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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一时的霸气和任性,毁了什么
看到捧砚和依韵一起进来,林安脸色明显难看许多,如此捧砚更想着要出去。依韵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林安跟着楚轩,很多事情上都压她一头,她之所以对眼前的事儿束手无策,完全是因为他们造成的一无所知。
“她是你的妻子,不是外人,都已经是一家人了,分什么彼此呢?”
看着脸黑如炭的林安,她扬了扬下巴嗤笑道:“捧砚总说你对她很好,她说的话,我每次都信。不仅是因为信她,还是因为信你。我信你,信你不会对我的好姐妹不好,可是现在看来,是我太过轻信于人了!林安,你打算瞒我多久?”
“我不瞒你”
在她强势的态度下,林安的头低了下去,咬着嘴唇斟酌着字句道:“知道你会亲自找上门来,我就知道瞒不住你了。我这辈子无法抵抗的,就是你的固执。可是公主,捧砚必须离开我们的话题,她真的不该听。”
不知是多心还是怎么的,林安的话显得暧昧无比。无形间,将他的正妻捧砚隔离出去,在那一瞬间,依韵甚至怀疑林安对自己余情未了。
可是,怎么可能又怎么可以!
她注意到,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捧砚眼圈儿红红的,眼睛里布满了雾水,只需一眨眼,那些雾水全会滑落腮畔。
于是,心有不忍的她带着几分固执看着他道:“如果我坚持呢?”
“你的坚持,是很多人的遗憾。”林安的声音显得异常僵冷,顿了顿,看了在一旁低头强咽悲伤的捧砚一眼,补充道:“包括我。”
“那好,我坚持。”
她就是这么固执的人,固执到令人无法接受。
他看着她,叹息道:“总有一方要妥协,和公主的对决中,我差不多都是那个妥协的人。包括这次,为了你,我辜负了陛下的重托。”
说到这里,转向捧砚道:“我不知道关于陛下和公主的事儿你知道多少,但我相信你你不会把你听到的事儿宣扬出去。捧砚,但请恕我今夜不能言尽,请恕我此生不能言尽。我只能做你这一世的丈夫,所以,所以,再给你一个机会,自己出去吧。”
他低估了捧砚,依韵之所以对捧砚有好感,是因为她觉得捧砚很像自己。
他的坚持与撇清,只能使她做与他意念相违背的事儿。
在他话说完的时候,她的头转向窗外,良久,轻声道:“我留下。”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林安长叹了口气,转过脸看着依韵道:“陛下今日身子多有不适,梁太医已经不在了,他不能给这种不适一个明确的诊断。但是,冰虫毕竟存活于陛下体内,与陛下的生命息息相关,陛下说,他的日子,可能快要到尽头了。”
“”
依韵愣了下,脚步踉跄间,险险站稳。
看着眼前的林安,按着心口儿涩着声音问:“什么叫‘可能快要到尽头了’?他是怎么说的,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少则半载,多则两载,”林安神色凝重的道:“一切快要结束了,本不该存在的诡异情况,快要走到尽头了。他不让我告诉你,他怕你担心怕你难过。他之前迟迟不肯告诉你他是杨慎,也是怕你经历了他的生后没多久就又要经历他的死”
说到这里,顿了顿,无视旁边捧砚的反应,继续道:“我站在你们中间,兄弟义气与自身情怀只能选其一,我选了生命力最薄弱的一方。从一开始,他的日子,以及他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都少之又少。可是,即使少之又少,他也不忍心让你知道他就是杨慎,他怕不久之后他因为鬼咒死去你会跟着寻死他这么喜欢你,这也是我最后选择退出的原因。”
“撇过这些话题,”依韵走到他跟前,揪着他的前襟,无视他复杂的神色,不无气力的追问道:“我不要听以前的事儿,我只问你,他知道他时日无多,他打算怎么办。你告诉我他打算怎么办,只有这样,我才能阻止他做傻事”
说到这里,不等回答,又低下头不无颓然的苦笑道:“他总说我霸道一意孤行,他又何尝不是呢?如果我没猜错,他一定会想法子让他的死对我的冲击变小,最好小到一点儿触动都没有,他才会毫无牵挂的去死——”
第288章 缺你()
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林安始终用复杂的神色看着她,他终于完全相信,一直以来,她和楚轩他们都知道彼此的想法。
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本事描写爱情的美好此举,可是,在这里,这所谓的‘一点通’是这么的残忍。
最令人无法原谅的是,这一点,是他背着他对她点明的,他点通了他和她之间的那层薄纱,使他们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彼此面前,然后给双方带来了切实的痛苦——
但,既然做了开头儿,就必须要坚持做下去。有句话叫‘骑虎难下’,又有句话叫‘要做就做好,不做就拉倒’。
于是,他尽己所能,告诉她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梁太医故去之前,陛下曾命他研发出了一种蛊虫,那种蛊虫,有选择吞噬某一部分记忆的功效”
想了想,又补充道:“从你猜测他真实身份的时候,他就打这种蛊虫的主意。后来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蛊虫,他才会有恃无恐的告诉你他一直想告诉你的一切。现在,他快要死了,他自然想把那蛊虫用到你身上。因为他知道,你以后要走的路,比他的要宽,要长”
“梁太医研制出来了?”不想听他发表感慨的依韵凝神问。
“是的。”
林安点了点头。
依韵眉头蹙了起来,一瞬间,眼神由之前的凄然转为冷酷坚定,“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告诉我,我毁了它!”
“我只知道叫‘噬忆蛊’,别的我不知道。”林安苦笑着摇头道:“也许他一早就猜出我在这事儿上不太靠谱儿,所以总不让我完全参与进去。事实证明,我确实不靠谱儿,这也就是说,他对此早有了防备,所以,想毁噬忆蛊很难公主,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了,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
“有办法吗?”
依韵只觉得自己脑子乱成了一团麻,饶是如此,在转身离去的同时,还是道了声多谢。
他背着他告诉她这些,很不容易。
在她即将走出门槛儿的时候,林安在她背后突然又道:“公主,那个这件事儿我不会再参与了,打今儿起,忙完正事儿后,我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捧砚。所以,一切都要靠公主你一个人折腾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你想做的事儿,这是你们最后的时间,别浪费了。”
“什么叫最后的时间?”
依韵猛然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林安一字一句的道:“你愿意看着他就这么死了?愿意把明明还能改变的结局定义为‘最后的时间’?你们兄弟一场,这个时候,你怎么能独善其身?”
“抱歉,”林安苦笑着摇头,“我现在是自顾不暇,独善其身背信弃义的事儿,我林安从来不做。我现在之所以不再参合,实在是因为”
说到这里,看了捧砚一眼,终究没忍心说下去。
“罢了,这是你做的选择,这选择的结果已经注定,我什么都不说了。”他的声音在清冷的房里响起,“三心二意只能一事无成,你还是好好儿的陪着陛下吧。能救他能改变这一切再好不过,如果不能,那就珍惜现在,莫为余下的生命留遗憾。”
他的话,明显有所隐瞒。
但是,心系楚轩的依韵没有再听下去,而是很快消失在房门,然后彻底隐没在益古斋的夜色里。
在她出去后,林安回头看着蹙眉不语的捧砚,良久,苦叹道:“其实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即使知道结局,我也无法做什么改变。所以,只能全新应对。捧砚,咱们好好儿的,我会好好儿做你这一世的丈夫,此生,不再负你。”
…
一气儿跑到之前驻足不前的御书房,站在外面的黑暗里,努力平复呼吸,努力使一切显得和以前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因为急速奔跑泛红的面颊被夜风抹白后,才深呼吸叩响了御书房的门。
“郑角,深夜御书房不需要添茶,说了多少次了,怎么就没个记性。”他的声音在里面响起,透着几分嘶哑,“去吧,日后再这样,就去告诉秦寄,让他把你调到别处做事儿”
“是我。”她站在门外,咬着嘴唇压抑着心头的酸楚,尽量使声音显得平静。
里面的他明显怔了一瞬,良久才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开着外面鬓发被夜风吹乱的她,带着几分嗔责道:“大晚上的,瞎跑什么?不是说了吗,我很快就回去,怎么越长大,性子越不沉稳了”
“你登基后,我第一次这么不沉稳。”
她看着门里的他,道:“我做噩梦了,我吓得不行,我叫你的名字,你却不在身边。我见不到你,所以就找过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表情带着几分惶然,几分惊惧不安。
显然,这是一个被噩梦吓坏的皇后。
见她如此,他忍不住笑道:“一个噩梦都能把你吓成这样,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你当如何应对呢”
话刚出口,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心事,当即神色一凝准备把话题转过去。顾左右而言他的他一个没防备,被她整个人扑倒在怀里,俯在他胸膛前的她低声啜泣道:“我就是害怕,从小就害怕噩梦。一直要强是因为一直找不到可以全身心信赖的人,现在遇到了你,我自然无需掩饰你不在了,你不在了我当如何?除了忍,又能如何呢!”
“我不在了,你可以重新坚强。”
他笑笑,用极为轻松的语气道:“我说过很多次,我不可能陪你一辈子。我总是要离开你的,所以,别轻易放下你的防备伪装,以后有的是用它的时间。”
“伪装已经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