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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样子,你也不知道体谅体谅我。下次生病别犯在我手里,不然的话,我一定把几十只麻雀关到一个大笼子里,然后天天放在你床头儿聒噪。”
“你敢。”
依韵说着,直接拿筷子夹了一蜜饯塞到楚轩嘴里。楚轩笑笑,然后很满足的嚼着嘴里的吃食。
安神香的味道充斥在房内,捧砚默默地关好门走了出去。依韵见她离开后,然后转头看因药劲儿上来所以面有困意的楚轩,“别撑着了,快睡吧。睡一会儿是一会儿,怎么着也得撑到后天。”
“谁知道梁太医能不能找到可以治我病的药。”楚轩说话的时候,觉得眼皮儿似乎有千斤重,但还是强撑着睡意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依韵道:“听我的,在我旁边躺着睡一会儿。这些天我拖累了你,我睡的时间短,但你也没比我久睡。”
安神香的味道充斥着依韵鼻翼,头有些昏的依韵看着在那里强撑着的楚轩,知道自己若不依他,他只怕会一直这么下去,便微笑道:“好。”
说完就脱鞋上床,去到床里面躺下,楚轩看着她闭上眼睛呼吸平稳后,这才放下心沉沉睡去。
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后,依韵把手伸过去握紧他瘦骨嶙峋的手,因为总睡不好,他的手满是冰冷的湿汗,连带着,手也没了暖意。
依韵红着眼睛摩挲了两下,见他没有醒来后,便起身跳下床,踢上鞋子去圆桌那里倒了杯茶,二话不说把香炉里的安神香灭了。
这安神香是宫廷香料局针对楚轩的病特别研制的,这熏香在某些时候甚至能代替迷魂香。
楚轩让捧砚把这香点着,就是希望这香能让依韵不支昏睡过去。毕竟,她也好几夜没睡好了啊。
依韵向来通透,知道他的心思却总不点破,在他差不多相信的时候再继续坚持做自己要做的事儿。虽然知道楚轩的担忧不无道理,她若再不好好儿休息,只怕也会被大病缠身。可是,在楚轩的的病没得到抑制前,她怎么能睡着啊。
她这些天守在他身边,知道他刚躺下没多久就会被噩梦魇住,自己若不能及时唤醒他的话,他只怕要在梦里经历最恐怖的一幕后才能惊醒。
这些天,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昨晚上她睡的沉,在他惊醒后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就在那个时候,他发现他整个身子都在抽搐。她知道,他的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可以说再也受不得任何惊怖之事了。所以,她必须在他刚被魇住的时候就唤醒他。不然的话,接下来他身上会发生什么异状,谁也不敢猜测。
为了能及时唤醒她,所以她必须得随时保持警惕。只要睡梦中的他有一丝异动,就要把立刻他叫起来,让他完全清醒后再想办法让他睡着。、
这虽然很痛苦,但是一想到他正承受着比自己多千倍万倍的痛苦,自己的痛苦就不算什么了。
只要坚持到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浇灭安神香后,她搬个绣凳坐在榻前,然后拉过他的左手,把自己发僵的脸埋在他湿冷的手里,然后抱着那只手闭眼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突然抖了起来,她立刻条件反射一般抬起头,二话不说就摇他。摇了许久大汗淋漓的他才睁开眼,刚醒过来的他依旧满眼惊悸,依旧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每次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就会莫名其妙的想到杨慎。
她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把他扶起来,然后一点一点的喂下去。
一杯茶喝完,他这才完全从梦魇中走出来。刚走出来脸上又堆满没心没肺的笑,他知道,只有露出这样的笑容,她才会因为盛怒而不为自己担忧。
可是笑着笑着感觉不对劲儿了,瞪着她怒道:“刚才你明明睡在里边儿来着,怎么突然又下去了?”说到这里,无意中看到已经没了青烟的香炉,很快明白了一切的他越发惊怒,“如果我在胥苑会累的你倒下去的话,我明儿搬去琉璃阁。”
“你好意思去?”依韵把茶盅搁在小几上,把竖枕又往高处挪了挪,笑道:“前儿个早上艳妃刚进来说要代我照看你,你就跟被摸了屁股的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如今巴巴的要过去,我估计你拉不下这个脸。”
“你再对我阳奉阴违,我这张脸就拼着不要了。”
见他不肯罢休,依韵扶额长叹道:“有和我憋劲儿的功夫,不如再睡一会儿。”说到这里,突然坏笑道:“对了,我突然想起你现在没汤药就死也不肯睡着。既如此,回头儿我让捧砚派人去御药房把那几味药多拿些来,然后在胥苑弄个小厨房自己熬,这样就不必天天跑去拿了,你醒一次,我灌你一次。”
楚轩气乐了,深呼吸后笑叹道:“你当是饮驴呢?”
…………………
难熬的日子,在彼此的拌嘴里渐渐熬了过去。
在等梁太医找抑制病症法子的这几天,他们没有一天不在拌嘴。可是不管怎么拌嘴,从来没有真正的红过脸。倒是在这争吵里,二人之间越发像过日子的小夫妻。
要是以后总能这样该多好啊!
两个人都产生过这样的念头,可是,却都很清楚,一旦楚轩的病被抑制后,就要开始着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这样琐碎又温馨的日子,以后,只怕很难在体验到了。
第45章 鬼降(1)()
翌日,梁太医来到胥苑。
此时楚轩已经陷入昏厥,但即使昏厥,眉头依旧死死的皱在一起。依韵知道,此时的他依旧遭遇着那个梦境,只是眼下,他已经无法支配身体惊醒坐起了。
梁太医为楚轩把脉后,惭愧道:“果然太子妃有远见,老臣若迟些来,太子只怕再也保不住。”
“别说废话,”依韵不耐烦听这些,哑着声音问:“我且问你,太子现在的情况能撑多久?”
“最多明晨。”
依韵闻言一颗心瞬间下坠,当街也顾不得仪态了,向前走几步急急的问:“怎么样?你有没有找到根治太子的法子?”
梁太医叹了口气,赧然道:“老臣自那日离开东宫后,翻遍古籍,访遍医道高人,依旧没有可以根治殿下的法子。”说到这里,见依韵脸色苍白神情大变,忙又道:“老臣知道殿下的病不能耽搁,此次来已经备好蛊虫,只要太子妃争得陛下允许,老臣立刻为太子殿下下蛊。”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折扇形状的木匣打开,勉强保持冷静的依韵只看到一只通体透明的虫子在匣子红布上静静的趴着。
“这就是你说的睡蛊?”
梁太医收起木匣,看了昏睡中的楚轩一眼,叹道:“这不是睡蛊,这是冰虫。本来打算用睡蛊抑制太子的病,可是后来臣回到羌族问了族长,族长说,太子是被冤鬼缠身病入膏肓,寻常睡蛊救不得他。若要让他自此无大碍,需得下鬼降。”
“鬼降?”对于蛊术降头之类的,依韵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梁太医知道不能说的太复杂,便很通俗的道:“就是养小鬼,用养的小鬼下降后,小鬼会根据冰虫的牵引帮太子殿下挡去缠身的邪祟。只有挡去缠身的邪祟,太子自此才会好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太子是被鬼缠身了?”
梁太医想了想,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解释。”
“怎么会有鬼…………”依韵有些不信,但现在明显不是不信的时候,当即道:“既然是被鬼缠身,那找巫师来治岂非更方便些?”
“巫师奈何不了缠着殿下的那只鬼。”
依韵听他如此说,不由皱眉道:“缠着太子的究竟是什么鬼?皇室贵胄也敢纠缠,嫌鬼命太长了吗?”
“族长说此事天机不可泄露,”梁太医笑的发苦,他为了回来能有交代,特意跟了族长一下午,可是那昔日的老伙计什么都不说,还警告他此事谁也别告诉,不然的话,会遭天谴。被如此警告的梁太医自然知道事态严重,便对依韵解释道:“总而言之,那鬼也算是太子殿下命中的劫数,灭不得,只能把它远远的赶开。”
“也就是说,除了下鬼降这个法子,别的都不行?”
“是的。”梁太医擦了擦汗又道:“陛下皇后若答应臣为太子‘治病’,臣会请求太子妃留在房里帮忙。族长说,此事必须得经太子妃之手才能让那小鬼乖乖帮助殿下。不然的话,即使有冰虫牵引,也无法令那小鬼为太子所用。”
“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我帮你下鬼降的话。我相当于药引,而冰虫则是平稳病情的良药。”
“理论上确实如此。”
依韵点了点头,如果这真的是唯一的法子,那么,为什么不如此做呢?
但是她还存着一丝疑惑,所以她必须得问清楚,于是看着正在画符咒的梁太医问道:“那个冰虫我看像是活物,活物必须得经历生死,冰虫若死了的话,它是否就无法牵引小鬼让小鬼帮助太子了?”
听依韵如此说,梁太医不无惊讶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竟然想的如此深远。不过这也是他要告诉她的事儿,于是点头道:“是这样的,若无冰虫牵引,小鬼便会怨气陡生反噬太子。到那个时候,太子也许会被恶疾缠身,也许会事事不顺,总而言之,都是必死之局。”
依韵听得后退一步,白着脸摇头道:“这不是要人不能善终吗?我不信真的只有这个办法,天下之大,难道除了下鬼降,就没别的办法可以抑制太子的病了吗?”
“老臣不敢说绝对没有,但是太子妃也知道天下太大,想找到十全十美的办法谈何容易。”梁太医把画好的符咒放在一旁晾干,然后看着依韵道:“不过太子妃也不必太忧心,下了鬼降后,太子可以派出侍卫遍寻高人,兴许能遇到也未可知。待遇到可以完全解太子病症的世外高人,太子可以去北羌找北羌族长帮忙解去鬼降,那样的话,太子的病就可以善了了。”
“如果这辈子都遇不到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