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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见状上前笑对景宣帝笑道:“父皇,三妹今年十六了,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儿,十三四就已经找了婆家。三妹的年纪,实在不能等下去了。父皇疼萧儿,不舍得她在市井中抛头露面寻夫婿,可是朝中真的能找出配得上三妹的人家吗?”
“住口,你是太子,女儿家的事儿是你该操心的吗!”
景宣帝毫无退让的意思,就在这时,皇后看着景宣帝笑道:“三丫头是轩儿的妹妹,哥哥操心妹妹原是正常。你若不喜欢,我以后让他专心朝事再也不顾兄妹亲情如何?”
此言一出,景宣帝登时噎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头儿。
本来被景宣帝弄得没脸的依韵和楚轩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稀里糊涂的,让楚萧隐了身份出去为自己选夫的事儿竟然就这么定了下来。
因为依韵是长嫂,所以她需要前去楚萧居住的地方嘱咐她一些要紧事儿。楚轩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被满心窝囊的景宣帝拉去参议朝事了。
入夏的天气总是这么热,行走在前往碧痕阁的路上,依韵不住的挥动着手里的团扇。捧砚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也是热的不行。
到了碧痕阁,正在学刺绣的楚萧见是她来,登时喜得把袖珍往绣品一戳,很欢脱的迎上前道:“嫂子可算是第一来呢!”
边说边吩咐碧痕阁的大宫女吴月准备冰镇的瓜果,依韵边往绣品处走去边问道:“在绣什么呢?咦,这是什么东西!”
手所指的所在,是歪歪扭扭杂在白绸纱中的东西,她边细细观看边道:“看着很像蜗牛,但你一女孩子不至于会绣蜗牛吧?嗯让我猜猜,枣儿?小柿子?不会是花生吧!”
看着兴致勃勃的依韵,楚萧一脸郁闷的嘀咕道:“什么呀,嫂子真没眼光,这是石榴花”
依韵:“”
倍觉尴尬的依韵忙思忖着转移话题,恰好吴月把冰镇瓜果拿来,依韵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坐在,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楚萧笑道:“三丫头,我给你找个婆家怎么样?”
话一出口,楚萧就变了脸色,“我还以为嫂子是特意来看我呢,感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是想把我往外送。我有那么讨人嫌吗?话说回来,要嫌也是父皇母后母妃嫌,嫂子掺和什么!”
依韵被这一席话呛得很无语,最后只得抱着苹果很头疼的道:“瞧你,说话就给竹筒倒豆子一般。这个样子,谁敢要呢?我以为我够野够混,没想到,你比起我来,过之而无不及!”
话音刚落,见楚萧眼睛一瞪正要反驳,忙把苹果搁在一旁拉着她的手笑道:“你大了,该出阁了。我知道,但凡女子,心里都不希望嫁给一个并不太了解的人做妻子,所以我和你太子哥哥一起去求了父皇母后,你这次的夫君,你自己来选,可好?”
短暂的沉默过后,楚萧歪头看着依韵意味不明的笑道:“嫂子说的可是真的?”
就在这时,瓷器落地的声音传来,依韵循声看去,刚好见吴月神情慌张的跪倒在地上,嘴里求饶道:“是奴婢冒失了,请主子赎罪,奴婢这就再去换一盏茶来”
边说,边要捡碎瓷起身,依韵叹了口气道:“你这么冒失,以后如何能伺候得了你家公主?”
“不妨事,”楚萧却几步上前把满脸通红的吴月扯了起来,踢了踢满地碎瓷朝外面道:“都死了吗?还不赶紧收拾。”
边说,边拉着微微挣扎的吴月走向依韵笑道:“吴月伺候我向来周到,这次是意外。嫂子别说她了,我很喜欢被她伺候呢!”
说完,不等依韵接话,边拉着吴月的手看了看,旁若无人的嗔恼道:“以后危险的事儿别自己做,在碧痕阁,遇事儿别跪来跪去求告这个求告那个的”
看着眼前这一幕‘主仆情深’,依韵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许是受惊的缘故,手不自觉的重新抓住那个苹果。
好言好语劝走吴月后,楚萧默默地在她旁边坐下,一直没有再说话。
到底是依韵熬不住,摒退捧砚后看着她道:“你”
“被嫂子看出来了呢?这可如何是好!”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透露出了震惊天地的信息。此时的楚萧,早已没有之前那个莽撞不会说话的公主的影子,姣好的容颜,透着淡淡的忧愁。
“你”依韵只觉得一颗心都僵在那里,尴尬如此直接的扑向她,她想不明白,这丫头若存心要隐瞒,没有谁会发现。即使感觉到不对,也不会有人敢议论三公主的是非。
她为什么要把这一切透漏给自己呢?
难道
想到这里,一只手抓了抓苹果苦着脸道:“你打算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我不为难嫂子,我是会嫁人的。”虽如此说,楚萧的眼神却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嫂子,我见识浅,识人不明。所以我的终身大事,还望您与哥哥帮我做主。不求家境有多殷实,只求人老实与世无争。这样的话,我和月儿,才能长久。”
依韵到底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迟疑道:“你打算带她做陪嫁?”
“是呀!”楚萧笑得很无害,眨眨眼道:“离了月儿,我活不下去呢!”
“三丫头,这样不行。”依韵不打算就此纵着她,当即沉下脸道:“没有哪个男人会接受自己的妻子是磨镜,你带着吴月,会毁了你后半辈子的幸福。”
“毁便毁了,我才不在乎呢。”
这是楚萧的回答,依韵这才恍然明白,难怪她十六了还没出嫁,这其中,多少有些她自己的因素。
她不愿意做别的妻子,她只愿意做吴月的‘主子’。
妻子与‘主子’的身份无法共融,她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人妻的身份,而只做吴月的‘主子’。
真奇葩啊!可是,人活在世,或多或少,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坚持。对与各自的坚持,谁又能苛责谁多少呢!
第66章 杀念()
楚轩从前朝回胥苑的时候,一脸疲惫。
自打上次在龙椅上昏倒后,那东西似乎与他相冲一般。只要看到,就心悸的要命。那心悸来自于原始,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在面对那龙椅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的面色如常,即使心悸,也要把它封存到心里。
一国太子畏惧龙椅,将来如何继承君位?
他辛辛苦苦的借助陈太子的身体活下来,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继承君位,然后挥师北上攻打暴宋,为杨氏族人复仇。
他无法释怀,族人被抓起来,塞到囚车里押往刑场的屈辱。无法忘记,族人被砍头时的悲怆与绝望。
那类似地狱里的一切,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有多苦,有多无助,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因为知道,所以痛恨造成那一切的永兴帝。梁子结下,除非放下所有,不然的话,必是你死我活之局。
依韵见他脸色难看,忙把备好的冰镇瓜果拿了出来,递给他在他吃下去脸色好看了些后才有些担忧的道:“需不需要我找梁太医来”
“总不能一直让梁太医抓药吧,他总会老的。”楚轩端起茶,盯着碧绿茶汤沉思道:“往深了说,即使他把一身医术传给学徒,但是,我此生都离不开那些药吗?韵儿,我不想做一个借助药物才能活下来的人,我想着,我应该能对抗龙椅。不,我一定能对抗龙椅。”
最后一句话,透着一种不服输的决心。
人有时候,是真的相信自己能人定胜天。
这是人的想法,至于天会怎么想,着实不在人考虑的范围之内。
二人回里间小憩,楚轩坐在里间书案前,翻起一本纸页泛黄的书籍,翻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无趣的很,便把书撂开铺纸要写东西。把镇纸搁在纸上后,突然似乎很无意的回头问:“楚萧的事儿,怎么样了?”
“有点棘手。”依韵叹了口气,上前边帮他磨墨边苦笑道:“我估摸着,就算她去市井中选夫,也未必能达到她所求的标准。你是不知道,这事儿有多麻烦。顾得了眼下,顾不了将来,此生能不能善了,又是一说。”
“怎么?”楚轩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依韵话到嘴边,却突然又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这些了,只得讪讪然道:“没事,我来解决,你安心朝事就好。我一定能”
“那丫头,不会是磨镜吧?”
楚轩突然蹦出来的话使依韵手一抖,墨汁往外溅出了些。见她如此反应,知道自己料中的楚轩眉头拧了起来,“真头疼,以前感觉她有点不对劲儿,但我真没往那方面想。后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回绝那些有意攀高枝儿的男人,大家都以为她不喜欢那些趋炎附势的家伙。可谁知道,背后竟是这样的情况!难为她莽撞的性子,竟然瞒过了这么多人的眼睛!”
“原来你知道!”
依韵拿帕子拭去书案上的墨汁,很无奈的道:“可是,即使你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三丫头不能因为这件事惹人诟病,她必须嫁人。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也托我给她寻个合适的夫家。但是,这‘合适’二字,委实不易!”
“怎么?”
“男方,必须是断袖。而且,为人要和善,不可以遇事就蹦出去到处宣扬。三丫头的意思是,拜了天地后,二人除了在外人面前作戏外,余下来的时间,都各过各的。男方要想要孩子,她可以允许其纳妾。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许苛责她与吴月之间的情事。最重要的,是要帮她在外人面前隐瞒此事。”
“既想好又想巧,有这样的男人吗?”楚轩的声音里有些不悦,“你告诉她,与其想这些虚头巴脑的,不如与那宫女断了关系才是正经。顺便告诉她,她若断不了,我不介意帮她一把。”
“你要”
“蛊惑主子的人,该死。”
楚轩的话使依韵心惊,她虽然不介意死人,但是伤害亲人的事儿着实做不来。不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