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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即使嫁人也无法摆脱那可怕的谣言,楚问眼圈儿红了红,很委屈的退到门框处无力的滑了下去,双手抱膝哽咽道:“这么说,就算嫁人,我也摆脱不了不是帝后亲生的谣言了吗?那我怎么办啊!”
“乖,去问你三姐。”说话间楚轩看了她一眼,见她竟然坐到地上,登时不悦道:“起来,你是公主,这样成何体统。”
“我不是公主”楚问咬了咬嘴唇,流泪道:“他们说我是野种,是祸害,说我在出生的时候就该被溺死”
“这是谁说的?”依韵听得心头火儿起,上前扶起楚清,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道:“你告诉我是谁说的,我找人去打她们板子。”
“都说了!”楚问扁了扁嘴,然后哭倒在依韵怀里。
“”一阵无言的依韵求助似的看了看楚轩,楚轩边翻奏折边道:“你听她胡说,一旦父皇母后不见她,她就跟惊弓之鸟似的。宫人一个奇怪的眼神她就会联想到很多难听的话,更别说宫人聚在一起说是非了。”
“那你倒是给支个招儿啊!”衣衫已经被泪水打湿的依韵苦着脸看楚轩,没想到楚轩回头看着她很认真的道:“带她去找三妹吧,你们三个在一起说说话儿,互相倒倒苦水,苦着苦着就好了。”
说完,视线重新移到奏折上嘀咕道:“我得把这些折子看完,能为父皇分担一些是一些。晚些时候,我得去南书房一趟,毕竟是亲弟弟,哪能说不管就不管呢。”
依韵北来还指望他能针对楚问的事儿出出主意,然而在听到他刚才嘀咕出来的那些话后,突然想到自己要帮他分忧的本意。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依靠他!
意识到这一点后的依韵深吸口气摆正心态,轻轻拍了拍兀自痛哭不已的楚问轻声道:“九丫头,跟嫂嫂去你三姐那里。你哥哥最近忙,咱们别打扰他。”
“可是”
“走吧!”依韵看了故作忙碌的楚轩一眼,突然意识到他再三让楚清去找楚萧的原因,不由得暗骂自己思维迟钝。
末了,回头看着兀自迟疑的楚问道:“世间没有绝对的死路,咱们去你三姐那里集思广益下,兴许会找到好办法。另外,你三姐快要嫁人了,你刚才在外面不是对我说,你很想嫁人吗?去你三姐那里,你也许会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儿。”
好说歹说,楚问终于跟着她出了胤宸宫。
她们离开后,楚轩隔着窗子看着她俩远去的背影满腹心事。
不知为何,依韵这些日子,渐渐没了自己。在宋宫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的棱角,如今正在陈宫的教条下被磨去。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所以他觉得惶惑不安。
真的很怀念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还有一些鬼灵精的小丫头啊!
究竟是什么使她做了这些改变?自己吗?
据说,两个很有主见的人在一起,其中一个人会不知不觉的依赖那个相对更有主见的人。
毕竟一个人扛了太多的事儿,所以遇到比自己强的,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去依赖。
想到这里,楚轩眉头拧了起来。
她究竟,在扛什么啊!自己能帮她做什么呢?
就在这时,前不久依韵说的一些话涌入脑海。
“如果给你五年时间的话,你有没有把握让陈国的国力与宋国抗衡?”
“陈国不能这么下去,你身为陈国未来的君主,应当未雨绸缪。”
她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在意陈国的国力是否能与宋国抗衡?为什么刻意强调‘五年’这个时间?
难道
过去未完全放在心上的事儿突兀的涌出脑海,觉得事有异常的他一颗心悬了起来,朝着外面的小太监道:“去叫林侍卫来,越快越好。”
第74章 扶乩()
依韵不知道楚轩的想法,她现在只想着如何做再能最大限度的帮他减轻压力。
很显然,朝堂上的事儿她一介女流无法插手。但是他妹妹们的事儿,她自认为还是能尽一些绵薄之力的。
去碧痕阁的路上,她轻轻的握住楚问那冰冷的手,轻轻道:“不要想太多,你知道的,一切都是你的心魔。你的亲人谁也没有把你当外人,因为你就是陈国如假包换的九公主,是父皇与母后最疼爱的小女儿。”
“不是这样的,”楚问流泪道:“我记事后听人说,父皇在以前很疼母后和哥哥。他手把手的交哥哥读书练剑,他把最好的东西给哥哥用。后宫佳丽三千,他眼中只有母后。可这一切,却在我出生后渐渐的发生了改变。”
她摇着头把委屈埋在臂弯里,哽咽道:“嫂嫂,世间任何事儿都不是空穴来风,我知道,谣言是对的,我不是父皇的孩子,我不是陈国的九公主。”
听她如此说,依韵突然想起那日楚轩给她讲的那个故事。景宣帝对楚轩和皇后的疏远,是源于他自己心中的愧疚。与楚问毫无关系,只是这一切,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楚问呢?
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人有时候,想问题想的太深并不是一件好事。很多年以后,依韵才意识到这一点。
但说到底,那是很多年以后的感悟了。
此时的她恐自己多言触碰了陈宫的某些秘密,于是没有向楚问解释景宣帝在他出生后冷落皇后与楚轩的原因。只是更紧的握住她的手凝声道:“傻丫头,大人有大人的心事。有时候大人的行为与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多心了。”
“既然是我多心,那这些年我一直问他们根由,为何他们都不给我解释?”
楚问的问话使依韵一阵无言。
她也是知情者,但她也不敢告诉楚问,帝后和太子不给她解释的原因,其实都是为了维护那个孤寡君主的威严。
帝王威严形象不容有任何污损,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把这当秘密隐藏到内心最深处。
他们眼中只有帝王,至于那个躲在最下面被身世困扰的小公主,着实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们,也许真的有很多事儿要操心。”斟酌了许久,依韵缓缓的道:“而你问的问题他们自以为已经解释清楚了,所以便不想再分心。对,就是这样。”
说话间,碧痕阁已经遥遥可望。
于是,依韵晃了晃楚问僵硬的手臂道:“好了,别多想了,咱们去看看你三姐姐。”
进入碧痕阁,尚未发问就见新换的大宫女不无紧张的上前道:“太子妃,九公主,三公主在吴姐姐的房里,已经在里面呆了大半天了,奴婢们怎么叫都没声。”
“为何不去告诉父皇母后?”不知内情的楚问如此问。
那宫女闻言面上闪过一丝迟疑,但还是说道:“公主呆在吴月的房里不肯出来一事有违常理,奴婢怕陛下皇后查下来,会查出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
依韵闻言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眉头微皱了下,然后转身对楚问道:“你去叫门,你三姐姐一定会开的。”
楚文点点头,问了吴月房间所在后离开。
楚问走后,依韵看着正犹豫是否要告退的那宫女道:“家里可有姐妹?”
那宫女愣了下,不解道:“有一个姐姐,不知太子妃为何如此问?”
“你们关系好吗?”依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问道。
知道可能得不到回答的宫女只得压下心头疑惑,很认真的思索后答道:“姐姐虽然已经嫁人,但她对我确实很好。”
依韵笑笑,转身要走。临了,又回头看着一头雾水的宫女道:“我知道宫女有法子给家人一些照顾,所以,你好好待她吧。人有旦夕祸福,倘若有一天她像吴月那般死去,你的伤心绝对不比三公主少,懂了吗?”
“”
那宫女立在原地思索了会儿,突然恍然大悟的道:“奴婢早先失言,多谢太子妃不杀之恩,是奴婢想多了,太子妃你”
说话间寻找依韵,哪里还能见她的影子。
此时的依韵正在吴月的屋外,房门半掩着,想必楚问已经进去了。
于是轻轻叩了叩门,刚叩响,立在门口并未往房里深入的楚文拉开房门,看着立在门外的依韵道:“嫂嫂,三姐姐傻了!”
这孩子惯于夸大事实,依韵心里没多少紧张。走进去反掩上房门,果然看到面庞清瘦的楚萧好好儿的坐在桐木方桌前。
这时候是大白天,桌子上瘫着厚厚的一层沙,桌子靠西边的那个角,点着一根手臂粗细的白烛。
而桌子下面,杂七杂八的满是断了的柳枝。
这是
曾在市井行走过的依韵心下大骇,正准备说话,楚萧看着她俩声音嘶哑道:“嫂嫂,这可如何是好,我请不来她?”
依韵强压下心头火气,走过去把手搭在楚萧的肩膀上尽量平静的道:“三丫头,别这样让人把这些收了吧!”
“不!”楚萧不假思索的否决了,护住沙盘后看着她流泪道:“嫂嫂,我要请来她,我要向她道歉请她原谅,不然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安心。你知道吗,我现在几乎不敢闭上眼睛,我一闭眼就看到浑身湿漉漉的她立在床前,嫂嫂,我知道我知道她恨我,我要请求她的原谅,不惜一切代价。”
楚问呆呆的看着神情癫狂的楚萧,不知内情的她有些不安,看着依韵道:“嫂嫂,三姐姐是不是因为要嫁人才会”
“不,我不嫁人。”楚萧猛地抬头,瞪着充血的眼睛朝楚问嘶声道:“我要老死在陈宫,我不要再嫁人了,所以别跟我提什么嫁人的事儿!”
说完,突然又很难过的摇着头,喃喃道:“我知道,她恨我,她不会让我幸福的。说到底,她是因为我才死的啊!”
“嫂嫂”
楚问见楚萧状似癫狂,当即怯怯的看向依韵。
这俩现在都是水晶玻璃心,一碰就碎的那种。依韵叹了口气,想了想后看着楚问微笑道:“九丫头,你去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