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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去哪里?”杖伤已经好大半的秦寄掀开帘子如是问。
歪躺在车里的楚轩闻言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使秦寄因为杖刑还有些发昏的脑袋猛地清醒了一下,忙干笑着放下帘子道:“胥苑。”
依韵静静的坐在窗前,她知道这一天迟早要面对。毕竟她是希望他醒来的,如今他醒来了,那么她就得承受他醒来后的代价。现在只希望,经历了生死的他不要像那天醒来的时候那样咄咄逼人,她现在身子虚,做不出当时强势的样子。
不过他身体似乎也不好吧?
这样想着,依韵这才勉强有了与楚轩一战的动力。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把自己来陈国的图谋说出去。即使他知道的那个图谋只是浮在表面上的秘密,但浮在表面上的秘密也是秘密,不能说,说了会死人的!
他被人扶着从廊上走来,她看到清减异常的他后,紧绷的神色一松。暗暗的捏了捏小拳头,这样的自己,应该能辩过他吧?就算辩不过,动拳头也应该能压制住他。一切似乎尽在掌握之中。
她在心里掰扯着自己的小九九,却不知道他在看到面颊瘦下去的她后,眼中闪现出的惊痛。
这丫头,才几天没见,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自己吗?
这样一想,心里的自责越发浓重,推开秦寄的手后很努力的朝她走去。他走的很吃力,以至于忽视了她眼中的警惕。
在他快要走近她的时候,她猛地朝后面退了几步,在他惊讶不解的目光中干笑着对身边的捧砚道:“我和太子有私事要说,你带人先下去吧。”
知情的捧砚当即不作他言,应了一声后带人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听着脚步声走远,依韵很吃力的关上了窗子。登时,本来洒满阳光的房间被黑暗所侵蚀。
黑暗里,惊慌蔓延在她的脸上,但是谁也看不到。
“听着”她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看着对面同大半身笼罩在黑暗里的他道:“我嫁到陈国,确实有我的私心。但是我并未损害陈国的利益,我若不嫁陈国,那宋现在攻打的就不会是突厥,而是你们固步自封的陈。从另一个角度,我可以说是延缓了陈国的亡国之祸,所以你不能这么仇视我。”
“是这样啊”黑暗中,沉默了许久的他叹了口气,喃喃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她神经依旧紧绷,准备应付他的刁钻刻薄。
许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他轻笑了下,懒懒的靠住书案问:“你应该知道,林安告诉我的是,你之所以在杨慎死后远嫁陈国,是因为你想借助陈国的兵力攻打宋国,好为你的未婚夫杨慎报仇。我是陈国太子,所以才会对此介怀反感,两次问你,你两次对我解释都是说你若不嫁陈,陈会亡的更快。但是韵儿啊,这话空穴来风的味道很浓,如果不想让我怀疑这话的真实性,那么就请你告诉我,这些,是谁告诉你的?我好斟酌鉴定下真假。”
这话问的太过敏感,依韵立在那里咬着唇,思索着该怎么说,过了许久,才看着对面的他苦笑道:“我说了你会信吗?”
“你说的,我都信。”
如此的信赖使依韵有些动容,但动容并不意味着冲动,她很麻溜儿的钻了楚轩话中的空子,“既然我说的你都信,那你为何还有刚才那一问呢!”
他闻言愣在那里,过了许久突然笑出声来,“真有你的”顿了顿,又道:“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
“抱歉,我现在不信你。”
永兴帝那日对她说的话是陈国皇室的噩梦,她不是土生土长的陈皇室人,她可以客观冷静的对待这个噩梦,噩梦是否成真,对她的影响并不大。但是楚轩这个噩梦未成真前,还是别告诉他的好。她不希望永兴帝对她说的话成为楚轩的包袱,她希望他能毫无压力的富国强兵,而不是在焦虑紧张中熬日子。
思前想后,她决定暂时什么都别告诉他。但想着自己刚才生硬的拒绝会将他激怒,便先张口为强道:“即使我不告诉你,你也不能胡来,我的人潜伏在宋宫各地,你若敢开门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你的艳妃死定”
听她再次拿艳妃做挡箭牌,他心里五味陈杂。
艳妃,是横在他们之间的坎儿。他现在,不太希望这个坎儿存在了!
黑暗中,他缓缓的走到她身边,看着倔强的戳在那里的她,一时失态猛地将她揽入怀中,把她的小脑袋埋在胸前不无坚定的道:“好了傻丫头,都过去了,有我在,放轻松些相信我,我不会再伤害你”
话说到这里,突然感觉前襟一大片濡湿蔓延开来,登时有些手足无措。笨拙的拍着拍着她的后背语无伦次的道:“你你怎么了?别哭啊,我”
“没什么,想到你将离开我去和艳妃花前月下,突然有些情不自禁。”在他慌乱的时候,她擦干眼泪离开了他,不无嘲弄的笑道:“但你别多想,我之所以这么依恋你,是因为你身上有杨慎的影子。可也知道你明明不属于我,所以我不会追着影子过活。”
说到这里,绕过他走到门前打开了门,在猛然强烈的阳光中看着不及转身的他道:“刚才的事儿,咱们算是说定了。现在,你可以去艳妃那里了”
“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早已猜出她用意的他咕哝着朝里间去,留下她在门口一脸不解。
出事前他满心都是艳妃,如今清醒过来,为何
难道他来胥苑,不是要兴师问罪吗?如今自己把之前的事儿交代了七七八八,他也表示可以包容。既然彼此目的已经达到,那为何不顺着自己的话去艳妃那里呢?
这样想着,便也走到里间想问个明白,她虽然很希望他能留在自己身边。但这个男人的心属于另一个女人,这样的男人她不敢留,她不想稀里糊涂的过日子,更不想稀里糊涂的把一颗心交给心中有别人的男子
人就是这样,自己做不到的事儿,却偏偏要求别人做到。
不过,既然是人,那一切也就无可厚非了!
“你不想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她刚走进里间,歪躺在凉榻上的他突然开口道:“这些天的事情有些失控,我知道你心里有疑惑,你若急的话,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解释。”
“你说吧!”她走了过去。
他给她让了个位子,她坐下后他回忆道:“我在太庙出了事,被送回了胥苑。捧砚这丫头倒长颗公正心,见我被你这样拖累,你却在宫外逍遥,就有些替我抱不平。我们说话间聊到了你,你想在五年后借陈国兵力打回宋国的事儿我想了又想,总觉得不现实。所以我和她约定演一场戏,好看看你五年内要做这件事的执念有多重。若不重的话,我们会劝你把五年的期限往后拖拖,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帮你按部就班的实现愿望”
这些在她病中的时候,捧砚已经向她解释过了。
但是,在他没结尾前,她到底还是安静的听了下去。
见她听得认真,他便忍着疲惫继续继续讲道:“你进胥苑后我知道,艳妃对你说刻薄话我也知道,你在我床前强忍自责我都清楚。你这人好强,明明很难过,却非要做一些事儿说一些话来掩饰。我能感觉到你的那些痛苦,你的痛苦让我心里着急,却没想到,就在那个时候,我的着急刺激了体内本就虚弱的冰虫,冰虫一时没能控制住我身边的小鬼,让它的怨念迷惑了我的神智韵儿,所以你要明白,那时候我醒后说的话做的事儿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对艳妃没有感情,只有责任。”
“你说的这些,很难让人相信”她笑笑,对他的解释不置可否。
他登时有些气馁,但还是坚持道:“你要相信我,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其实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是杨慎这件事儿告诉她以博取她的信任,但这是他的禁区。他命中注定要早死在她前面,他不希望她再次经历失去杨慎的痛苦。所以,他必须以楚轩的身份在她身边,护她周全,伴她一生。
至于杨慎,让他成为她的记忆吧。
说完,见她没有多大反应,知道她此刻依旧对自己心存警惕,登时苦笑不已。
她这人有点认死扣儿,一旦头脑里对哪件事有了自己的理解,别人就很难再改变她的想法了。
但是,想到来日方长几个字,使他瞬间又有了信心。他早先既然有自信让她放下杨慎一点点倾心于自己,那现在自然有信心让她重新相信自己把自己当依靠。
这强大的自信,源于他对她的了解。毕竟在这世界上,没有谁比他更懂她的心了。
第85章 芡实之死()
接下来的几天,楚轩都在胥苑养伤。
一日,梁太医像往常一样去给他诊脉。楚轩注意到他神情黯淡魂不守舍,便趁他诊完脉准备收拾东西离去的时候出言问道:“可是家里什么事儿?”
他自认为自己的话语够和缓,却不料还是唬了梁太医一跳,站在那里缓了半天才黯然回道:“殿下,芡实死了。”
“你说什么?!!”
楚轩看着眼前连悲伤都不知道该怎么掩饰的梁太医,确定他不是开玩笑后,整颗心瞬间空了一空。想到和芡实短短的一个时辰谈话,那种类似知己的感觉使他觉得难过,那难过排山倒海一般冲击着他的心,无端地,他竟然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
但现在明显不是放纵自己难过的时候,便忍住悲伤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他走的时候还好好儿的。”
“都是臣的错”
梁太医抖着手扶在药箱上,楚轩见他身形不稳,便让他坐下说。
梁太医坐下后,右手抹了把脸,吸气道:“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座深山的时候天下大雨,山体滑坡,连人带车全埋进去了”
竟然是这样!莫非,那就是鬼婴的诅咒?
“人